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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血染祁門

那個瘦弱少年長生依舊還跪在地上,沒有人讓他起來,他一直沒敢起來。聽他姐姐這般訴說,少年一時懵住。

“這裏有千餘武鬥士,你打算拿什麼換取他們的性命”蘇鬱岐悠悠一笑,眼神裏卻是一片冷寒之色。

清荷姑娘此時心裏方明白過來,若非這位年輕的小王爺有意放水,她想跑贏,絕無可能。

蘇小王爺爲什麼會給她一個從不相識的丫頭放水清荷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

蘇小王爺方纔又問她拿什麼換取千餘武鬥士的命,她更是沒聽明白。她除了一條命,哪裏還有什麼

難道,蘇小王爺的意思是,這些人死定了

“那個奴只有一條命了。”清荷猶猶豫豫開口。

“你的命於我什麼也不值。”蘇鬱岐頓了一頓,強調:“連個武鬥士的命都不如。”

祁雲湘忽然扭頭看着蘇鬱岐:“這小丫頭不是你的人呀”

“我什麼時候說她是我的人了你見我出門帶過女婢嗎”

“我以爲你找了皿曄,或者愛好改了也說不定。不過也是,你連娶親都娶的男子,愛好又怎麼會改那你娶凌子七做什麼”

“傳宗接代啊。以後還會有凌子五凌子六凌子八也說不定。作爲我老子的獨苗,我絕不想像他一樣不負責任。生個五七六個的,好撐起蘇家的天嘛。雲湘啊,你是不是跑題了再磨蹭下去,天就要黑了。”

“無妨,天黑就掌燈。夜戰。”

皿曄好心提醒道:“二位王爺,清荷姑娘還在地上跪着呢。你們好歹給人家個說法。”

“跟本王要說法,她倒是頭一個。不過,既然玄臨你開口了,本王就爲你破一次例。小丫頭,要不,咱們賭上一局吧。你贏了,本王就饒了這一干人的性命。若是你輸了,你和他們一起去死。”

清荷脫口而出:“好”

長生阻攔道:“姐姐你不能答應會沒命的”

清荷喝斥:“你住口”

蘇鬱岐睨着她:“本王都沒說怎麼個賭法,你就這麼快就應承,就不怕輸了”

“若是贏了,能換得千餘條性命。若是輸了,也不過是多添奴一具屍首。無論怎麼算,這場賭都是合算的。”

“你倒是個豪爽痛快人兒。也好。本王不爲難你。咱們就猜單雙數如何”

清荷迷惑:“單雙數怎麼個猜法”

“就猜這些武鬥士是單數還是雙數。你先猜。”

蘇鬱岐的手比劃過一衆武鬥士。

已經是暮色沉沉,千餘的武鬥士,雜亂無章地站立在王府門前,現數根本不可能。清荷呆怔地望着蘇鬱岐。這個玩法,其實已經算是蘇鬱岐給她放水了。

只看她今日運氣如何。

皿曄與祁雲湘都看向蘇鬱岐,眸光在空裏對上,都悠悠轉開,投向武鬥士去了。

蘇鬱岐悠悠然:“說吧。你選哪個”

清荷一閉眼,一咬牙,蒙了一句:“單數”能不能賭贏,只能憑天意了。

武鬥士們都或木然或恐懼地瞧着這邊。命攥在別人的手裏,能做的極有限,不過是等待命運的判決罷了。

蘇鬱岐語氣極淡:“那我就猜雙數吧。蘇甲,你去讓他們捉對站好。”

清荷這廂極度緊張,蘇鬱岐卻是極度悠閒。祁皿二人更是抱了看戲的態度,有一眼沒一眼地看着蘇甲指揮武鬥士。

在蘇甲的指揮下,武鬥士兩兩站好,很快便分出了輸贏。

雙數。

清荷毫無懸念地輸了。

蘇鬱岐悠悠道:“正好,也不用再另分組了。兩兩一隊,開打吧。”

愈沉的暮色裏,一場大型羣毆上演了。清荷呆滯地瞧着,腦子裏空空的。

自己一條命搭進去,人也沒救得成,看來連老天都這般殘忍,助紂爲虐,漠視着這一場殺戮。

最後的一點暮色也漸歸於沉寂。天色黑下來,無星無月,漆黑得似一團濃墨,蘇鬱岐皿曄祁雲湘都沒有動一動,也沒有吩咐人掌燈。

一場看戲,變成了聽戲。充耳能聞嘶喊聲,卻不見人影。但已經有血腥氣充斥於鼻息間,且是越來越濃郁。

“這是要下雨了嗎”良久之後,蘇鬱岐忽然問。

“應該是吧。”皿曄道。

祁雲湘道:“最近雨下的可真是多。再似前幾天那般的大雨,今年的百姓可就難過了。”

蘇鬱岐道:“雲湘你自來就憂國憂民,堪稱百官之表率。”

祁雲湘漫不經心:“身爲人臣,這不是應該做的嗎”頓了一頓,話鋒一轉:“阿岐,你這麼幹,

明日的朝堂怕是不會太平。”

蘇鬱岐沉默了有一瞬,才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祁雲湘也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想問的話:“若是有人藉此大做文章,你怎麼辦”

蘇鬱岐驀然一聲冷笑:“那樣不是更好嗎我就可以看清楚,誰是我這一邊的人,誰又是我對面的人。”

“終歸是有對事不對人的人,你就不怕誤傷”

“忠君愛國又有能力的人從來就不缺。”

祁雲湘又是一陣沉默,然後似嘆息般說了一句:“阿岐,自打你戰場歸來,站到朝堂之上”

他卻沒有再說下去。蘇鬱岐亦沒有問,站起身來,問皿曄:“玄臨,你還要再繼續看一會兒嗎”

皿曄亦站起了身,淡聲道:“素日早已見慣了武鬥場上的生生死死,看着其實也沒什麼意思。不過是一次多死幾個人罷了。”

“那就回吧。蘇甲,把雲湘王爺的大門前打掃乾淨。記住,不許留一滴血。”

蘇甲問:“那,剩下的武鬥士怎麼辦”

皿曄替蘇鬱岐答道:“先安排去巴謨院吧。改天再作打算。”

“那這位清荷姑娘呢”

一直呆愣的清荷,是蘇鬱岐的戰利品。蘇甲自然瞧得出來,自家的王對這個戰利品,還是有些看重的。

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她放水。

這姑娘的膽色,也的確讓人稱讚。

蘇鬱岐瞥了一眼仍跪着的清荷,“也送去巴謨院好了。”

那一方嘶喊聲未停,這一處一剎那靜似空谷。

巴謨院是武鬥士們的聚居地,從來只有男人住在那裏,那可以算是女人的禁地。

“不要我替我姐姐去吧求岐王爺別讓我姐姐去那種地方”長生慌亂地膝行至蘇鬱岐面前,磕頭如搗蒜一般。

黑暗裏蘇鬱岐的臉看不甚清,沉冷的聲音在喧雜的環境裏聽得也不是那麼真切:“你若是想去陪着她,那就隨你。”

雖然以他瘦弱的身軀去了也未必能保護他的姐姐,但總好過讓姐姐一個人去。蘇王爺已經算是給了他姐弟二人莫大的恩典,長生這樣想着,對冷漠的蘇鬱岐生出感激來。

蘇鬱岐挽了皿曄的手臂,漠然地離開了祁府門前,祁雲湘負手而立,瞧着兩人漸漸隱沒在夜色裏的身影,神情同樣漠然,漠然中又有些幽遠。

夜間一場大雨,將祁王府門前的血腥氣洗刷得一乾二淨,連一絲血跡不曾留下。

蘇鬱岐一早上朝,路上拐了個彎,從祁王府的門前過,見那裏已經乾淨如常,看不出一絲被血染的痕跡。

大門從裏面打開,一身朝服的祁雲湘走出來。蘇鬱岐勒住了馬繮,朝他抿脣角一笑,“雲湘。”

祁雲湘臉上略有倦色,眸子卻還算是清亮。見蘇鬱岐騎着馬,也吩咐家僕牽馬來。

他是文官,素日又不大愛張揚,都是乘坐馬車上朝。但這不代表他騎馬的技術不好。

無論是騎術還是武功,他其實都稱得上精湛。

蘇鬱岐等家僕牽了馬來,看雲湘躍上馬背,才催馬走。

雲湘追上來,並未多言語,兩人並轡往皇宮馳騁而去。到下馬碑前下馬,將馬繮繩交給宮人,兩人步行進宮。

陸續有其他官員也進宮來,遇見兩人,行禮打招呼,眼神各異。顯然是都已經曉得昨日發生的事情。

京都內城不過就那麼大點的地方,聚集着大大小小的王公貴族文武百官,素日有個風吹草動,都能驚動半城,更何況是死了那麼多的人。

無人當面提起昨日的事。只安陳王陳垓在蘇鬱岐耳邊提了一句:“阿岐,那日我和你要的罪犯的口供,你是不是有遺漏的”

蘇鬱岐道:“應該沒有。怎麼,少了什麼嗎”

“罪犯的背景資料不全,回頭我拿給你看吧。”

“那個案子也過了好些日子了,怎麼還沒有能夠結案嗎”

“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那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無足輕重的案子,不至於幾次三番還不能結案。蘇鬱岐曉得這是陳垓在暗示今日會有麻煩。

麻煩是早已預料到的,而且這麻煩也是在計劃內的,沒有麻煩纔是麻煩。

蘇鬱岐衝陳垓淡淡一笑,道:“王兄越發的謹小慎微了,這樣的案子也能辦個十幾二十天,知道的是遇上了麻煩,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在偷懶呢。”

陳垓無奈地笑笑:“你呀,也學的牙尖嘴利的。”瞥了一眼蘇鬱岐旁邊的祁雲湘,取笑道:“是不是跟雲湘學的”

“王兄淨來排揎我,明明阿岐打小就是個牙尖嘴利又狠辣腹黑的,哪裏是從我這裏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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