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冬日小說網>阿岐王>第一百零五章 黑色令牌
閱讀設置

設置X

第一百零五章 黑色令牌

數個軍醫忙活了大半天,纔將王直那一雙腿救了回來。雖然救了回來,王直卻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能跑能跳能上陣殺敵。

頂多,他也就算是個能站起來的“正常人”。

蘇鬱岐命人將他擡回了府衙,她和皿曄在城中耽擱了大半日,處理了一些棘手的問題,也一併回了府衙。到府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王直被安頓在後衙的一間廂房裏。田焚的這座後衙,修得其實很是闊綽。雖然洪水過後院子裏的花草樹木盡皆枯死,但窺一斑而見全貌,也能想象出當初這個院子的景緻是多麼富麗堂皇。

皿曄和蘇鬱岐的房間只是佔了其中小小的一進院子。因爲兩人都是有些潔癖的人,當初選擇的時候,便選了一處閒置的院子,無人居住過。

王直的廂房離兩人的房間不遠,方便去看他。

兩人在用過了晚飯後纔來到王直的房間,放了兩個可靠的人在門口守着。

那兩人一個叫皿錚,一個叫皿忌,是皿曄從誅心閣帶過來的人,一向是做他的暗衛,功夫好,人也機敏,之前因爲人手緊缺,被派去救援一線,今日才調了回來。

皿錚皿忌一個在明處,一個隱在了暗處,雙雙進入了戒備的狀態。

蘇鬱岐和皿曄進了房間,王直掙扎着坐了起來,蘇鬱岐塞了個靠枕在牀頭,讓他倚靠在牀頭。他臉上依舊是抹不掉的羞愧,“王爺,屬下有罪,沒能完成您交給的任務。”

蘇鬱岐拖了張椅子在他牀前坐下,道:“什麼罪不罪的,你不要多想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又不是故意不完成任務。現在,你的任務是養好傷,爭取將來能跑能跳,能上陣殺敵,這個任務不至於太爲難你吧”

王直重重地點點頭,“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蘇鬱岐幫他拉了拉薄被,蓋好他的雙腿,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又怎麼會受這樣重的傷”

“那日屬下領着人,分成了三個小隊,一隊去尋找田焚的蹤跡,另外兩隊,從兩個方向逆向行走,去追蹤軍隊的蹤跡。我帶了其中的一隊,去尋找軍隊。”

蘇鬱岐點點頭:“這個安排算是謹慎周密,沒有什麼毛病。那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王直臉上猶有羞憤,“屬下也是軍人,自然明白,好幾千人的隊伍,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屬下沿途追了一天,終於發現了一些痕跡,似是很多人走過的痕跡。屬下就帶着人追着痕跡而去了。”

“很多人的痕跡。你要知道,軍隊留下的痕跡是和普通人留下的痕跡不一樣的。”

“屬下明白這個道理。那些痕跡,似是而非,既有軍隊那種整齊劃一的痕跡,卻又夾雜着一些奇怪的痕跡,但那絕非是普通百姓走過留下的痕跡。屬下想,不管怎麼樣,先追上去看看再說。那樣的痕跡總歸是不太正常。”

“屬下帶着人又追了半天。因爲下過雨之故,照理,大批的人馬過境之後會留下極重的痕跡,但那些痕跡時有時無,像是被人處理過一樣。”

蘇鬱岐沒有打斷他,一直靜靜聽着,皿曄在另一張椅子上坐着,靠着門口,目光一直停留在蘇鬱岐的背影上,眸光裏盡是溫柔。

王直繼續道:“我們追了大半夜,實在是太累了,就擇了一片林子安營休息。那是一片小樹林,算不上茂密,地勢也很平坦,不適宜埋伏,安營還是可以的。可我們剛睡下不久,就被人伏擊了。”

“伏擊我們的,是一些江湖人士,黑衣,蒙面,功夫很詭異,儘管我已經派了人值夜,但值夜的人被他們無聲無息地殺了,我們被包了餃子,雖然奮力突圍,無奈力量過於懸殊,最終逃出去的,不過三十人。”

王直說到這裏,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蘇鬱岐嘆了一聲,安慰他道:“事情已然至此,你自責也沒什麼用了。況且,這件事,也怪不得你。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又力量相差懸殊,換做是我,也未必能夠逃得此戰。你以後做事再謹慎些,周全些,記住這個教訓吧。”

“是。謝王爺不罪之恩。”

“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腿,不是在這一仗裏傷的吧”

王直搖搖頭:“王爺所料不錯,我的腿不是在這一仗裏傷的。我們逃出去之後,重整隊伍,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發現那些痕跡還

是時有時無的,我們就一起分析了一下,有人認爲那是引誘我們的,先前那些偷襲我們的人,便是引誘我們的人。也有人認爲,未必就是一夥的,若是一夥的,又何必費那麼多的力氣,還要繼續引誘”

蘇鬱岐明白,王直之前的做法都沒有什麼大毛病,唯一的失誤是不夠謹慎,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的選擇一定是出現了大失誤。但她並沒有說什麼,聽王直繼續往下說。

“我們只剩下三十人,生怕再遇到那樣的伏擊,寡不敵衆將全軍覆滅,於是,我們集中在一起,繼續沿着那些痕跡往前走。一直走到了海邊,卻沒有發現任何軍隊的蹤跡。那麼多人的蹤跡,在海岸線上消失,除了下海,沒有別的能解釋得了的。屬下正猶豫着要不要下海,忽然遇到幾個漁民,嚷着說那邊懸崖上有幾具屍體,屬下便帶人過去看個虛實。”

蘇鬱岐不停地揉着眉心,儘量控制着自己不要有情緒,但還是忍不住嘆了一聲,道:“是我當初的決策有問題。明知道敵在暗我在明,還要以小博大,讓你們去對抗那些躲在暗處的勢力。不過是平白犧牲罷了。”

王直忙道:“不不不,不是王爺的問題,是屬下無能,將事情辦砸了。一切都是屬下的責任。”

坐在門口的皿曄開口道:“現在不是究及誰的責任的時候。只要他們還在暗處,我們就難免被暗算。只要我們想反抗,勢必就會有犧牲。那麼,你上了懸崖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屬下帶了五六個人上懸崖,發現了一共六具屍體,皆是死於利刃割喉,傷口很深,連骨頭都被切斷,可見殺人的人力量很大,下手又狠又準。”

蘇鬱岐道:“死者是什麼身份”

“看穿着,都是咱們雨師軍卒。屬下檢查過他們的手,手上都有握弓箭留下的厚繭,應該就是軍卒沒錯了。”

蘇鬱岐又問:“確定不是蘇家軍的人”

王直回答道:“確定不是。他們身上沒有蘇家軍的標記。”

蘇鬱岐思忖着,順口問道:“然後呢又遇到伏擊了”

王直點點頭:“是的。我們在查驗屍體的時候,就有數十人殺了過來,因爲已經是白天,可以看清那些黑衣人,都是使的三尺長的彎刀,因爲是蒙着臉,依舊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他們的刀法凌厲異常,是我們從未見過的刀法。”

蘇鬱岐打斷他,問道:“你們半夜遇襲時,對方用的是什麼武器”

“有刀有劍,並不統一。”

“武功路數似乎不大一樣。夜裏那一批詭異異常,我們幾乎摸不清他們的虛實。白日裏懸崖上這一批,我們雖也沒見過,但是並不詭異,只是凌厲得很。”

蘇鬱岐一副若有所思狀,沒有打斷王直。王直繼續道:“我們拼死衝殺,有幾個兄弟,遭了毒手,我和另外一個兄弟衝出了包圍,但他們緊追不捨,我被逼到了懸崖邊上,在和他們對打的過程中,我掉下了懸崖,原本以爲,我會掉入大海里,卻沒想到只是掉進了一個獵人挖的陷阱裏。掉下去的時候,我的雙腿被石頭砸到,受了傷。後來,有幾個逃過追殺的兄弟找到了我,把我救了上來,我們頗費了些周折,纔回來江州。其他那兩隊兄弟,都失去了聯繫。”

蘇鬱岐問道:“你初回來時,似乎有什麼話急着跟我說,是什麼事”

王直從懷裏摸出一樣物事,遞給蘇鬱岐,那是一個黑色木質令牌,令牌上印着複雜的花紋,似是朱雀的花紋,但朱雀的周身纏繞着一圈不知名的東西,似是什麼藤類的植物,又似不規則的蛛絲網。

蘇鬱岐接了令牌,細細看了看,問道:“這是追殺你們的人身上得到的”

王直點點頭,“我當時在懸崖上和他們的頭領廝殺,他被我的劍砍掉了一條手臂,在他的袖子裏掉出來了這個東西,我撿了來。我想,或許能從這上面得出他們的身份也說不定。”

蘇鬱岐拿着令牌,又研究了一陣子,蹙眉看向皿曄,“玄臨,你來看看,這個東西你見過沒有。”

皿曄走過來,從她手裏接了令牌,也細細看了一回,又還了回去,道:“沒有見過。”

蘇鬱岐道:“我覺得這個東西很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朱雀花紋很常見。只是這纏繞在朱雀身上的,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皿曄瞧着蘇鬱岐手上的令牌,說了一句。

上一章 下一章

足跡 目錄 編輯本章 報錯

隨機推薦: 王的背叛快穿之反派飼養手冊愛在離別後瘋長王座主宰時空神棍醋精閻王的心機判官纏情私寵:尤物小妻潛上癮慕天星凌冽婚命難違:萌妻,領證出列盜墓:瓶哥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