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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春風幾度

大火直燒了半夜又一整天。安置完所有受災的百姓,該捉拿歸案的捉拿歸案了,該殺的也殺了,直到晚間戌時,纔算清理完現場。

蘇鬱岐和皿曄以及新來的祁雲湘一起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府衙,蘇鬱岐累得一句話也不想說,草草吃了口飯,就歪在了牀上,閉上了眼睛。

倒是皿曄替她招呼祁雲湘,幫他安排住處,同他介紹這裏的情況。

誠然,哪些情況該介紹,哪些情況不該介紹,皿曄拿捏得很清楚。

但祁雲湘似乎總有些心不在焉,皿曄介紹了大略的情況,忽然問:“雲湘王爺是累了,不想聽了嗎那在下就不說了,雲湘王爺早些休息吧。”

祁雲湘望着皿曄,眼神閃過一些探究,“你不怪我打傷了你”

皿曄面色冷淡,話語也冷淡:“雲湘王爺何出此話”

祁雲湘道:“我倒沒有想到,你能爲阿岐、爲百姓做到如此地步。之前懷疑你,還打傷了你,對不起。”

皿曄淡聲道:“雲湘王爺以爲,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輕鬆將舊怨化解”眼眸裏終究多了一絲輕蔑,清清楚楚地釋放給祁雲湘,未加絲毫掩飾。

祁雲湘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或者,你想怎麼樣呢再和我打一場才能出這一口氣”

皿曄涼聲一笑,“要怎麼做,我還沒有想出來,等我想出來再說吧。在那之前,你做你該做的,我做我該做的,我們不必爲那件事有什麼芥蒂。”

祁雲湘點頭:“好,大丈夫恩怨分明,皿曄,當真是我小瞧了你。你想要怎麼做都可以,我等着你。”

皿曄眸光涼意幽幽,語氣亦涼,道:“雲湘王爺還是早點休息吧,既然來了江州,就好好幫小王爺料理一下江州事宜。她這些日子,已經累得很了。”

“我來自然是爲了她。也爲了雨師社稷。”祁雲湘硬話軟說,不着痕跡地懟了回去。

皿曄涼涼地瞥了他一瞬,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牀上的蘇鬱岐睡得一塌糊塗,凝脂一般的臉上,竟睡出了兩朵紅暈。

皿曄坐在牀沿,愣愣地瞧着。

這世道總是這樣,喜歡給人開玩笑,喜歡製造一些陰差陽錯的小意外,而正因爲有了意外,纔有了故事。

他意外得來的這個剽悍的妻子,現在看上去竟是不勝嬌柔,也是給人意外之喜。

皿曄俯下身去,略有遲疑,怕擾醒了她,但還是吻在了她紅潤如櫻桃一般的嘴脣上。

涼而柔,膩而軟。

皿曄不是淺嘗輒止,反而是更深地吻了下去。

蘇鬱岐猛然睜開眼睛,愣愣地望着皿曄近在咫尺的臉,但沒有反抗,甚至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腦子裏第一個反應卻是皿曄這是怎麼了受了什麼刺激嗎

他以前並不是這樣的。

他知道她的性別以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渴望她其實心底裏也有那麼一絲絲疑惑,他不渴望,是不是因爲他不夠愛她

但她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種種疑問。現下這種境況,每日裏都是在死亡的邊緣掙扎,每日裏看着那麼多的人在死亡的邊緣掙扎,如何還能生出別的心思

若有,那他簡直無異於禽獸。

但今天蘇鬱岐愣怔地想着,皿曄卻在她的耳邊廂低聲道:“蘇鬱岐,我等不及了,今夜就想要你。”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好聽得不得了。

蘇鬱岐張了張嘴,聽見牙齒打架的聲音,卻沒有聽見自己發出任何贊同或反對的聲音。

皿曄也沒有等她的回答,脣吻在她身上流連,修長手指挑開她衣襟盤扣,動作其實沒有以前和她玩笑鬥氣時那樣利落,甚而還有些顫抖。

“我還是我來吧。”

蘇鬱岐終於開口,一出聲,聲音暗啞得連自己也嚇了一跳。臉色緋紅得似紅海棠一般。

她其實也沒有比皿曄強多少,手指同樣在輕顫。

皿曄低眉瞧着她,眉眼嘴角都有掩飾不住的柔柔笑意,“還是我來吧。”

蘇鬱岐半天也沒解開自己的扣子,尷尬得都想找個地縫鑽了,臉頰愈發地紅了。

兩人對着襟扣奮戰了半晌,皿曄皿閣主終於耐不住,掌心吐出內力,在蘇鬱岐的衣裳上輕輕拂過,被撕扯了半天沒撕扯開的

衣裳,碎裂成片片白梨花,皿曄手一揮,梨花瓣瓣飄落在地上。

蘇鬱岐一愣再愣。想她蘇鬱岐,叱吒戰場若許年,又叱吒朝堂若許年,以十八歲之稚齡,站在了太多人八十歲也難以企及的高度上,最大的行事作風,便是乾淨利落,粗暴野蠻。但若要論及牀帷之事,皿曄他,實在比她想象中還要野蠻粗暴。

這棟房子之外,依然充斥着腥風血雨,依然充斥着死亡的濃黑色氣息,但這棟房子裏,一夜春風幾度,桃花灼灼開。

次日倦起,但還是拖着疲憊又盈滿喜悅的身體早早爬了起來。蘇鬱岐束好了墨發,戴上墨玉的髮簪,推門出去,眼角餘光瞥見皿忌的身影在牆角處一閃,似在故意避着她,她叫住了他:“皿忌回來”

皿忌一臉的尬笑,不情不願地挪蹭回來,低着頭,不敢看蘇鬱岐,蘇鬱岐銳利的眼神打量着他,“你在躲我爲什麼”

“那那個,沒,沒有躲啊。王爺還有沒有別的吩咐沒有的話,皿錚該來換我的班了。”

皿錚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出來,飄落在皿忌身邊,“是啊,該換班了,可你也不用這麼着急吧以前也不見你這麼着急呀。”

皿忌將他往蘇鬱岐面前一推,話說得極快:“趕緊的吧,堅守你的職位,我要去休息了。”

話說完,人就一陣風似的,原地消失了。

蘇鬱岐一頭霧水地瞧着他方纔站立的地方,又瞧瞧皿錚,“他怎麼了平時也是這樣沒頭沒腦的嗎”

皿錚也一頭霧水地撓頭,搖搖頭,“不知道。他平時別提多喜歡跟着主子了,踢都踢不走,哪裏會這樣”

皿曄整理好了衣衫,站在門口,朝着蘇鬱岐招了招手。蘇鬱岐滿心疑惑地回到他身邊,“什麼事”

皿曄在附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幾句話說得蘇鬱岐臉色一紅,連啐了好幾口。

皿曄說的是:“他以爲你是男子,昨夜兩個男人弄出那樣大的動靜,是個正常點的人,也不能淡定吧”

皿錚一頭霧水地瞧着兩個說悄悄話的人,心裏甚覺遺憾,昨夜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不然這三人怎麼都這樣一副表情

小廚房送來了早飯,近兩日人手稍稍寬裕,蘇甲便在當地找了兩個廚娘來府衙幫忙做飯燒水洗衣打掃,兩人終於可以有口熱飯喫,不必親自下廚。

蘇鬱岐吩咐皿錚:“去把雲湘王爺請過來一起用早飯。”

皿錚去了不久,祁雲湘便隨他來了。整齊的月白衣裳,墨發也束得極順,連一根不守規矩的都沒有,但瞧着他的人卻沒有什麼生氣,臉色有些黑沉,眸光也有些黯然,蘇鬱岐忍不住問:“雲湘,你怎麼了累着了嗎”

祁雲湘在桌前坐下來,淡聲回答:“沒有。”

蘇鬱岐道:“瞧你情緒不高。”

皿曄坐在蘇鬱岐一旁,眼角餘光掃了祁雲湘一眼,涼涼的,瞬即又撇開了,不再看他。

祁雲湘道:“江州城現在這個樣子,情緒不高是自然。”

蘇鬱岐打量他,邊勸慰道:“最艱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只需要戰勝瘟疫,幫助災民完成重建就好。”

她說的雖然容易,但自己內心裏也知道,這兩件事,哪一件也不是好完成的,更加上昨天燒了那麼大一片的民居,又是多少人流離失所。

祁雲湘只是淺淡地重複道:“嗯。戰勝瘟疫,重建家園。”

“喫飯吧。”皿曄更是不欲多說,夾了一筷子小菜,擱在蘇鬱岐的碗裏,“多喫些,沒有力氣,哪堪重負。”

這話自然也有說給祁雲湘聽的成分,祁雲湘聽在耳中,沒有言語。

早飯匆匆喫完,三個人一起去衙堂,分派今日的任務。昨日沒有時間和祁雲湘詳談,蘇鬱岐在開始說正事之前,便抓着機會問祁雲湘:“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要迎接雲淵回京的嗎你這樣放他的鴿子,他可能會多想。這樣終究不利於兩國邦交。”

祁雲湘沒有正眼看她,淡聲道:“我本來就不是來迎接他的,不過是借迎接他的機會,來看看這裏到底是什麼人在搞鬼。”

皿曄瞥了他一眼,又自然而然地將目光放回到卷宗上去,他到底是爲何而來,可能蘇鬱岐當局者迷,但他卻一點也不迷。

皿曄那略嫌輕蔑的眼神,祁雲湘也感受到了,不動聲色地又道:“皇上先收到慶王叔在海上遇險的消息,還瞞着我和陳王兄下了命令,令救災的軍卒先去尋人,可是,要論雨師國誰的消息最靈通,絕對非陳王兄莫屬,他都沒有收到消息,說明江州的鬼大了去了。我來也是陳王兄默許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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