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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方氏遺孤

蘇鬱岐道:“這倒合理。但你爲什麼單單懷疑到田焚頭上呢”

“田焚是武將出身,十年前調任江州,任江州知州。武將麼,不可能身上不帶點傷吧”

蘇鬱岐點點頭:“照理是這樣,但也不能說絕對的。”

“我問過這裏看門的那個老者,他已經證實,田焚手臂上確實有傷。其實,開始我也沒有懷疑到田焚,那日和老者閒聊,無意中發現這個問題的。”

“但是,有個時間問題。嵐江決堤之後,田焚還曾經去找過我帶來的士兵,並且誘騙他們下海去尋找雲淵和東慶王的下落,之後他纔不見的。”

蘇鬱岐的問題直戳重點。

但皿曄的話,立即將她的疑點推翻:“當時有誰見過這位田焚田知州呢”

“你的意思是,田焚死了,去聯絡士兵的,其實另有其人”

皿曄沉默着沒有說話。但沉默已經代表了他的態度,他是這樣認爲的。

蘇鬱岐要緊了嘴脣,眼眸中流露出的,卻是悔意,皿曄打量她眼眸,她這才從沉思中緩了緩神,道:“可惜我已經將那日和田焚會面的莫容易處斬,看來,天都不幫我,是我做事太狠絕。”

皿曄握住她雙肩,安慰她道:“你不過是履行你的職責罷了。莫容易犯了錯,理該受懲罰。”

蘇鬱岐忽然擡起頭來望住皿曄,思緒在往事裏沉浸,難以自拔,“玄臨,你見過莫容易嗎他當年立下戰功無數,打仗從來都不惜力,總是衝在最前面,可是這樣的一位勇士,卻因爲被別人利用陷害,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甚而,還包括他的名譽。”

皿曄將她揉進懷裏,語氣溫柔地勸她:“你不要難過了。也不要想太多。其實,那些當年和你在疆場拼殺過的將士,他們都是勇士,卻有很多並不適合這種爾虞我詐的官場,他們更適合拿起刀槍,保家衛國。”

蘇鬱岐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後,我會盡量讓他們呆在該呆的位置上。”

皿曄卻又是輕輕地一嘆,感慨道:“其實,很多事,早就註定,呆在哪裏,還不都是一樣”

皿曄甚少發這樣的感慨,不由讓蘇鬱岐心裏又添了絲沉重。但皿曄似乎是無意識地發出的這樣的感慨,蘇鬱岐不想再讓他爲她擔憂,便拿捏出一副沒有聽見的模樣,也沒有就這個問題再往下說。

“好了,書歸正傳,現在說說,要如何確定那條臂膀就是田焚的吧。”蘇鬱岐將走偏的話題又拽了回來。

“莫容易已死,現在只能去找那幾日見過田焚的士兵辨認一下田焚的畫像。不過,我疑心那人會僞裝成田焚的模樣,士兵們未必會瞧得出來真假。”

蘇鬱岐道:“無論如何,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她正要去案卷裏田焚的畫像,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忙又道:“對了,如果田焚死了,利用他誘捕田菁菁這一招豈不是沒有用了我還是先把原一給找回來吧。”

皿曄攔住她,“去都去了,也有些時候了,還是不要去找了。”

“可是”

“正如你所說,哪怕是有一分希望,也不能放棄。也許,田菁菁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呢或者,即便是知道了,她也會想要鋌而走險,來獲得一些別的更重要的東西呢。”

“別的重要的東西”

皿曄的話裏似乎有話,但當蘇鬱岐問起的時候,他又緘默不語了。

“打個比方罷了。”皿曄瞧蘇鬱岐滿臉疑惑,忍不住捏住她的臉蛋揉了揉,“我若是知道些什麼,會瞞着你別想多了,現在,就等着原一把田焚“抓回來”,然後放出風去,等田菁菁上鉤。如果她不上鉤”

“我明白了。”蘇鬱岐略有些興奮地打斷他的話,“那就製造出點別的東西來,對田菁菁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你呀。”她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姑娘,頭腦卻比什麼人都要聰慧睿智,連反應都是異常的機敏。除了愛她,哪裏還有什麼別的選擇

翌日。蘇鬱岐正在校場給士兵們佈置任務。

皿忌忽然匆匆而來,身邊還帶了個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或者更大一點,少年生得脣紅齒白,軟糯漂亮,只是形容有些落魄,頭髮散亂着,用一方破布縛住,且人瘦弱得厲害,瞧着就像一頭受了驚嚇的小鹿。

皿忌抱拳深揖:“王爺。”

“什麼事”蘇鬱岐瞧了他一眼,手上的事並沒有停止,還在吩咐士兵執行任務。

皿忌道:“王爺,這個人想要見您,說是要報案。”

“報案報什麼案江州城如今案子堆積成山,一般的民事案件,都已經

分派了人管,上報到我這裏來的案子,必須是關係重大的。如果他的案子不大,就帶他去找相應的管事的,不要什麼事都往我這裏報,我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你看不到嗎”

蘇鬱岐看也沒有看那個少年。

那少年大概是被蘇鬱岐的強冷氣勢嚇住,一時都沒什麼反應,只瑟瑟發抖着。

皿忌道:“王爺,他說他要報的,是一樁命案。”

蘇鬱岐皺眉:“命案江州城死傷過半,有多大的命案,能大得過江州城的命案去”

皿忌見蘇鬱岐今日頗有點不耐煩,再說下去,怕是要捱罵了,轉頭瞪了那少年一眼,道:“你呀,現在帶你來見王爺了,你還不趕緊抓住機會,有什麼冤情趕緊跟王爺說王爺有的事情忙,一會兒走了,你再想見,可是都見不着了”

那少年方醒過神來,噗通一跪,哀聲切切:“王爺,請您給小的做主,小人一家上下四百餘口子人,一夜之間被人滅門,王爺,求您給小人一家申冤呀”

少年的話讓蘇鬱岐心裏咯噔一下。

“你報上姓名來”

少年被她的凌厲口氣嚇住,一時連說話都不大利索:“小小人姓方,名子清。”

方子清

這可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帶他會府衙。我馬上就回去”蘇鬱岐立即下了命令。

“是”

方子清還在懵然中,皿忌將他從地上拖了起來,道:“王爺已經答應要幫你申冤了,快起來跟我回衙堂,王爺一會兒就回去升堂問案了。”

方子清幾乎是被皿忌拎雞子兒似的拎走的。

蘇鬱岐這廂儘快地處理完了手上的事情,騎馬往府衙疾奔。

到府衙時,她翻身下馬直奔衙堂,連馬都沒有顧得上拴。

“皿忌方子清人呢”

人還沒進去衙堂,就已經扯着嗓子喊開了。

皿忌從裏面迎出來,“王爺,您回來了。”

“方子清在裏面嗎你們公子哪裏去了把他也找來吧。”

“公子有急事一大早就走了,也沒留下口訊去哪裏,您要是急需見公子,我這就出去找。”

“不用了,我先見見這個方子清。”

蘇鬱岐幾步跨進衙堂,就見方子清在堂下站着,瘦得麻桿兒似的人,瑟瑟發着抖,一見蘇鬱岐,立馬又跪下,“小人叩見王爺,請王爺給小人一家做主。”

蘇鬱岐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案前坐下,“方子清,你起來回話。把你一家遭遇細細說來。”

“皿忌,你執筆記錄。”

如今人手都是緊缺,可憐的皿錚皿忌時不時的便被徵用爲筆吏,承擔一些錄寫的工作。

皿忌拿了紙筆,在一旁的案几前坐下。

方子清爬將起來,開口問道:“王爺您是不是已經對小人家裏的案子有所瞭解了”

一個從小學習商道的人,說話的技巧應該掌握得比一般人好,方子清這番話說得卻是十分沒禮貌沒尊卑。

任誰經歷了那樣的事,大約都會精神失常,方子清有這樣的表現,蘇鬱岐並不覺得意外。

蘇鬱岐並未因爲他精神失常而對他有任何的假以辭色,一如既往地嚴肅:“你不要管本王知道些什麼,你就把你經歷的,一字不漏地說給本王聽。”

方子清一副呆懵的樣子,似乎很費力地在思考,瞧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能把話說清楚的,蘇鬱岐只好換了種方式:“算了,還是我問,你答吧。”

“你叫方子清”

“是,小人已經跟王爺您說過了。”

蘇鬱岐微微蹙眉。這個人,真的是被打擊到精神不正常,還是本來說話就這樣照那些與方家有來往的人所說,這位方子清方少爺是個知書識禮的人,應該不是眼前這種狀態吧

誠然,蘇鬱岐並非是計較這些的人,她只是覺得奇怪,若說方子清精神失常,但說話還算是有條理,模樣雖然憔悴,卻也還未失清秀,只有這說話的態度,全無一個大家子弟的儀態。

“方子清,你家住何處父母何人一一說清楚。”蘇鬱岐只好問得又細了些。

方子清答:“小人家住富春巷,父親方遠行,母親方李氏。”

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多說,蘇鬱岐只好直接引導他入正題:“你家被血洗是在什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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