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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夜黑

寺清倚靠在樹邊上,擡眸,眼神穿過叢叢枝葉,一圓潤月懸掛空中。

一年一次中秋佳節,月圓,人圓,而如今卻徒留一股淡淡的心思,半點想念也沒有。

前方草叢中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響聲,茶唯蹙眉,寺清手中擲出一團水汽,突的一聲響,眼前的篝火一下子就熄滅了。

茶唯半身倚靠在樹後,食指放在脣上比了噤聲的動作,兩隻眼睛直直地盯着黑暗處看。

只見前端數十個人影從草叢穿過,腳步輕盈,動作無聲,行動迅猛。非常有節奏性的,從叢林輕易穿過,下了山,往漁村的方向走去。

數十人,貓着腰,這般訓練有素地身手,定然不是村裏人,那會是誰

“跟過去看看。”寺清心中隱隱覺得不安,腳步遲疑了會,還是下了山。

茶唯正想說些什麼,還是晃晃腦袋,抹了一把臉,疲憊的眼眸裏並沒半分猶豫。

藉着月光,立在山上之人俯首對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晰,輕盈的碎步,貓着腰的數十人,手裏竟都拿着槍。

非常有規範性的,一進村,八人,分成三組分散開來。每個小組都有領頭人,不管是拿槍,還是往屋子裏探查的姿態,都異常的規範。

很熟悉,她見過無數次,警隊團隊辦案規範的樣子,配合、手勢竟無漏洞。

但這些人明顯不是警察,茶唯靠在門框上,屋裏的聲音讓她失去理智,若不是寺清攔住,以她的性子,早就衝了進去。

手槍帶着防噪裝置,子彈打出雖沒有太大的驚動聲,但還是準確無疑傳進了茶唯的耳朵裏。

那原本淳樸的漁民,卻不知在這場睡夢中,他們將會永遠的沉睡下去。

三人,身穿黑色西裝,眼帶綠色夜視鏡。

領頭人食指一彎,又比了前進的動作。後邊兩人,一左,一後,左負責兩邊情況,後邊的人墊尾查探,配合的滴水不漏。

茶唯與寺清躲在角落裏,她的呼吸急促粗重,胸口有一股氣就要噴發而出,她捏着拳頭,咬牙切齒,若不是夜色昏暗,此時定能看到她滿臉的怨憤之氣。

“必須採取下一步動作八個人,分成三組。我們逐步解決,對方有槍,我們”茶唯胸口起伏的厲害,她從門外偷偷望進去,透着窗戶的光,她看見牀,上一家三口,是用枕頭壓住腦袋直接斃命。她轉過頭,看寺清道:“你負責殿後那人,前邊兩個我來。”

寺清一手抓住正往門口邁去之人,語氣平淡理智:“對方來意顯而易見。現在衝出去若是解決不了,豈不是招來更多的人單憑我們兩是有些棘手,如今最要緊的,先通知文零他們。做好防範的準備。”

“我這就給花花個電話。”

凌晨,熟睡中的林花花被鈴聲吵醒,她手指在屏幕上一劃,不耐煩的放在耳邊,眼睛都不願睜開。

電話裏來人說話雖故意壓低着聲音,但語氣中的急促與憤恨卻足以把睡意全部驅逐。

她噔的一聲,從牀,上坐起,三兩下套上衣服,奪門而出,往後院跑去。

黑暗中,兔猻踩着小碎步,輕盈的跳上祠堂的屋頂。它坐在屋頂,背後月光耀人,它雙眸泛着一綠一紅的光,在凌晨的夜顯得格外滲人。

從前院翻牆進來的三人,正用手比劃着,只見屋頂那隻邪魅的貓妖發出一聲譏笑,他們擡眼望去,貓妖身上泛着微弱的光亮。

一聲魔咒般叫喚。未曾察覺中來的三人耳聽末,就如先前茶唯等人被章叔引進如同真實般的夢境。

視覺,那是兔猻從夢境中將人拉入死穴;聽覺,那是同夥將子彈貫穿自己腦門死亡之聲。嗖

林花花和文零從後院跑出來,只見地上躺着兩人,被子彈射穿腦袋,直直的躺在地上,另一個站着,眼神呆滯,手裏抓着槍,還保持原來開槍的姿勢。

兔猻從屋頂一躍,輕盈的落在地上。

“你殺人了”林花花看着兔猻,有些愕住。

文零蹲下身去,手碰了一下死者的屍體,語氣有些意外道:“跟之前章叔用的同一種手法,想必這人現在還在迷幻中不得已將同伴殺死先捆緊了再花樣吊打拷問其因文零推了一下顯然被嚇住的林花花,還不動手”

未料,章叔的手法兔猻竟全以掌握。甚,手法更深。

林花花這才醒悟過來,手中黃符變幻無窮,光速形同遊蛇攀爬,圈圈繞過那呆滯站立的人,穿過院中樹枝,倒吊的掛了起來。

文零擡了擡眼鏡,又說:“門派之爭,還是跟你奶奶說一下好些。”

“不,阿嬤上了年紀,我不希望驚動她。這事,由我來平息。”林花花脫下腳上的襪子,塞進倒吊着人的嘴裏。

文零汗顏,都說花樣吊打的拷問了,還封嘴幹嘛

林花花瞪眼,傻子都知道堵住嘴不讓他把小夥伴招來

兔猻見二人眉來眼去早已心知肚明那種局外人感覺,心中冰涼,還是有點小想念茶唯那小姑娘,多尊重人,多把人家放心坎上,冷落這東西,從來就沒有

樹上吊着的人,原本呆滯的眼神,失去靈魂般的眼睛,慢慢的回過神來,與此同時血絲充灌他整雙眼睛,雙眼血紅如鬼魅。

難得此二人保持着積極的理智性來討論應該“先放到一邊”的問題。

“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這些都不是普通人,若不是一時入了兔猻的圈套,想必我們幾人合起來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況且,我在他們腦裏還看見了別的活的東西”文零話音未落,那吊在樹上的人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林花花的套神索竟不知何時被破,那人在黑夜中無聲無息的站起了身來。

雙目血紅,下巴微擡俯視着衆人,一個怪異的傀儡姿勢。

不管是多麼深仇大恨,也不能把人命當成玩具那樣把玩不是嗎

在漁村,那些人有着這個年代沒有的淳樸,勤勞與踏實。這些善良的生命,他們憑什麼可輕取輕賤

茶唯從屋頂一躍,殿後那男人的脖子被她右手一勾帶到地上滾了一番。寺清蹙起眉頭,心中無奈,嘴角輕諷,愚蠢至極。

走在前面的兩黑衣人驚聲回頭,還未有所動作手中武器瞬間就被一股急速之力奪走,在黑暗中飛出百米遠,而在他們還沒回過神的瞬間,眼前突然出來不知名的東西,透明液體形成通天的水柱,宛如發怒的八爪魚,張弛着八隻矯捷觸鬚往黑衣人臉上捂了個結實。

那看似溫柔的水,卻也能成爲致命的武器。

黑衣人還不到片刻呼吸便越發困難起來,他們伸出雙手去抓,去撕,卻也無濟於事。身上的肌肉慢慢變得僵硬,心臟突突地直跳,無法擺脫即將死去的痛苦,眼裏滿是恐慌的神色。

茶唯雙手雙腿配合快速出擊,一招連着一招,速度佔了上風,右腳正中對方下腹,只見對方被這股力踹到石磚牆上又滑落下來,半趴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哀嚎。

簡直輕而易舉。茶唯心中不免有些倨傲得意。

寺清直挺挺的立在屋頂,身姿靜如畫,她安靜的看着地上打滾的人,眼眸似泛着漣漪的湖面,叫人好似能看清什麼,卻又好像看不清什麼。

“說,爲什麼下這麼狠的手”茶唯揪住對方的頭髮,咬牙切齒的問道,心中怒不可遏,右手緊握成拳,擊在他的肚皮上。傳來一聲悶哼,黑衣人嘴角溢出血絲。

武力在這羣黑衣人看來並算不上威脅,相反的卻好像使他們越發的興奮,居然笑出了聲,狂笑了起來。

茶唯毫不客氣,揪住他頭髮往地上就是一番撞擊,在審犯人方面,她有的是經驗,何況她一直不是善茬。

“我們來晚了,元靈被水妖搶先一步。”躺在地上的人聲音微弱沙啞,在靜謐的夜裏卻顯得格外地清晰。

這話,看似自說自話,而就在同時,那掙扎的兩人,聽完也停止了撕扯的動作。

時間靜止了嗎

不,那只是速度之快無法用肉眼分辨罷了。

只是在一瞬間,茶唯被一股蠻力擊中狠狠的撞擊在牆上時,她纔看清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充血的雙眼,通紅狠戾。他支架着身子站起身來,那一拳把茶唯擊得幾乎內臟快要粉碎,嗓子一甜,嘴裏瀰漫着血腥的味道。

黑衣人像重新拼湊的玩偶,身子極爲不協調,扭着腳,45度歪着脖子。口中支支吾吾語調平淡斷斷續續拼湊成一句話:“都死...都得死。”

“一個都別想逃。”

原本黑色西裝在地上滾動得發白,在黑暗中卻也是一般無二。掙扎徒勞無功,幾乎是放棄了反抗的他們,卻又重新站起身來。

被人操縱的傀儡,邪魅又詭異,速度快如閃電,讓人防不勝防。

沒有血肉的傀儡,沒有感情的支配,出手狠戾的不像話。

黑衣人腳踩於地,腳尖輕掂,瞬間躍上屋頂。寺清只感覺一股強風拂面,頓時左邊閃來一個黑影,那道黑影右腳橫掃,寺清急忙往後翻躲了過去,而另一邊竄上來的黑衣人,手化爲刀,劈在她的肚子上,往後翻躍尚未落地來不及躲閃,可見對方速度之快,那一擊打得她痛哼一聲。寺清手掌往空中一橫掃,水流從地面洶涌的肅立起,像一座牢不可破的牆壁橫在黑衣人前面,那流動的水牆嘩嘩作響,像有了生靈一般。

然而黑衣人輕而易舉地繞過水牆,開始左右夾攻,上下通融,兩人打着配合即使有丁點漏洞,也被速度遮掩,竟然有如鐵壁般難以下手。

寺清被打得節節後退,沒有一點反手之力,模樣甚是狼狽,手中水牆只能像盾牌般防守。

一路的防守,寺清心中傲氣被激得無處發泄。眼眸倨傲神色盡顯,水盾隨心而落,左肩被黑衣人用手掌直接貫穿,血瞬間染紅了白衣。

善其守,敵不知其所攻。

那隻貫穿左肩的手被水靈斬斷,在半空如綢緞的水輕輕滑過,那人脖子應聲落地。

如綢緞般柔滑輕薄的水靈,轉而形成千萬水針,往另外一個倖存的男人射去。那人反應靈敏,左閃右躲,身子還是千瘡百孔。

行屍走肉般毫無知覺,空中瀰漫着血腥的味道,極爲刺鼻。黑衣人倒也不在意,還是招招狠手,只是動作越來越緩慢,寺清感覺胸腔被狠狠一擊,口鼻像被扼住,頭也開始暈眩,心中暗自叫糟,她與茶唯共同一氣,若是

擡眼看去,茶唯果真被打的快殘了。

不,她不可能死在這裏那她回來就沒有任何意義,她必須搞清楚事情原委。七大門派,她封印那些年的痛苦得該讓他們嘗一嘗。

十倍百倍的奉還。

原本浸染在寺清白衣的血,像拔絲一樣抽離,像有了活力般的血鞭,頓時上下抓住黑衣人的四肢,嘶的一聲,血濺紅了那片白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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