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束河。
“不如歸去,做個閒人。對一片風景,一杯茶,一溪雲。”茶唯拿着起桌子上的餐牌,看着上面那句宣傳的話念出聲來。唸完扯着嘴角往另一隻手的披薩狠狠的咬了一口。
對面的寺清拿着叉子輕輕的捲動着盤中的意麪,若有其事的張口優雅的喫着面,裝得跟個人似的。
百目鬼文零趴着盤子中的炒飯,喫得正香,聽到這句話之後他邊嚼邊說話:“李白的詩改的太爛,不過在這地方倒也怡情怡景。”
“是蘇東坡”寺清用紙巾輕輕擦拭嘴角,打擊的聲音不緊不慢。
茶唯抓着餐牌哈哈哈大笑,文零埋着頭,扒他的飯。
“估計你還比他年長,沒事,咱不需要跟晚輩計較”茶唯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百目鬼多次被寺清智商碾壓顯然不樂意卻又無可奈何,他抓了桌子上的番茄醬狂擠在茶唯的披薩上,罵道:“淺薄,真淺薄。”
在雲南束河某個客棧門口的露天餐廳裏。
兩人你掙我奪,番茄醬瓶早已被擠爆,披薩上淋了一大厚層的番茄醬。站在一邊的服務員看得直翻白眼,最後忍不住過來勸道,不准許浪費等云云。
寺清從頭到尾就像一個局外人,手裏拿着一杯檸檬水輕抿,看着街上來來去去的遊客,連邊上的熱鬧都懶得去看。
在旁人看來,圍着一桌就餐的她們就像從外地來的年輕遊客,並不出奇,卻又怎知她們身上發生種種出乎於科學之外的離奇事件
又怎會知她們在束河此地,會上演一番爭奪之戰
這一條出名的酒吧街,人來人往,揹着揹包的驢友,拉着行李箱的中年人,手牽手的情侶,成羣結隊的好友,各式各樣的人,有着不同的生活,從事着不同的職業,但這些人來集此地都是爲了旅遊光觀,他們臉上都掛着笑,腦子裏所有煩惱此時不能打擾到他們
那麼此時的心情是最好不過了
“去啊怕什麼”
在不遠的一桌几個年輕人起鬨,那個被推出去的男人手裏拿了朵玫瑰花,是客棧餐桌上小瓶子中的鮮花。他三步一回頭,露出潔白的皓齒不好意思的撓頭。
“跟她要微信哥哥你大步往前走嘿~往前走~不回頭...”哥幾個一起起鬨,他不好意思的走向茶唯那一桌。
明眸皓齒。
他把玫瑰花遞到寺清面前,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寺清擡起眼眸,神情慵懶,這一神情往來人的心頭狠狠的撞了一下,竟在一瞬間停止了般。她修長的手指捏住玫瑰花,說了句謝謝。
怎麼沒人見到這裏有位男性在嗎
百目鬼文零豎起中指擡了擡鏡框,明顯的不樂意催促身邊的服務員:“咳咳,我們的打包呢好了沒怎麼那麼久”
茶唯玩着餐牌,眯着修長的雙眼笑嘻嘻的看着文零取笑道:“淺薄,真淺薄”
服務員提着打包盒快步走來,放在餐桌上致歉:“抱歉久等了”
男人愣在原地,又回頭看了看夥伴鼓起勇氣問道:“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話音剛落,餐桌上的三人拉開椅子,提着打包盒大步的從他面前走過,他握着手機,盯着屏幕上的添加好友的畫面,又看了看桌子上被落下的玫瑰,含苞待放嬌滴滴的躺在那裏,尷尬得身體僵硬半天邁不開腳。
只聽見背後他幾個哥們失落的噓了一聲。
酒店某房間裏,窗簾拉上房門緊關,烏壓壓的黑暗裏,躺在牀,上的林花花翻了個身,她伸手去牀頭櫃摸索,抓住手機又躲回被窩,看了下時間,晚上九點。
束河的夜晚來得遲。
記得不久前,茶唯出門還翻開過她的被子,她不想動,便眼睛也未曾睜開。
有時,就想一覺睡到地老天荒,特別現實生活有太多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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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窗簾緊閉,如同晝夜。
起身,開了盞小燈,進廁所刷牙洗臉。
鏡子中的自己,睡眼惺忪,有氣無力的刷着牙齒,房間裏只有自己手裏牙刷與牙齒接觸的聲音。
回想不久以前,她鍾愛道術,讀書時甚至逃課去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基地研究。記得第一次套神索的練成是十一歲夏天,她用兔猻的毛髮,她阿嬤的指甲,符咒變化成靈幻的神索追着兔猻,她激動得不能自已。未曾料到,從鍾愛到如今爲了保命而不得不去練。
興趣會隨着時間推移而變質。
從一個平凡的人生轉變,認識七大門派各懷奇異的掌門,認識茶唯寺清,認識百目鬼。看見無數只有幻想裏有的東西,經歷過小時候親切的叔叔用刀子開膛破肚,再到阿嬤被害,至今,她整個世界天翻地覆,難以接受。
大山的孩子想看海,海邊的孩子想看山。看完山了,想回頭,發現路不再是路,人也不是人。
外面窗簾被風吹得呼呼作響。
她停止了手頭上的動作,感覺身體一哆嗦,冷得出奇,入骨的寒。她漱口,用毛巾擦拭嘴巴,從廁所探出腦袋望了望房間。
客廳外的房門緊閉,茶唯她們還未回來。房間裏窗簾被風吹得拂動,她走過身去拉開窗簾,把窗戶給拉上。
忽然感覺一股極其噁心的腐肉味吸進鼻腔,背後頓時一冷,她驚愕的回頭,頓時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驚呼出聲。
藉着牀頭的燈光,她看清楚背後站着的人,不,根本不能算是人。他高大的身軀半彎着腰,帶着鴨舌帽穿着黑風衣,他整邊臉爛得看見白森森的骨頭,身上的衣服滴着水,啪嗒啪嗒的落在酒店的地毯上,發出惡臭。
林花花尖叫一聲竄到牀,上,用枕頭往那邊一砸,被子一掀先借機逃走,誰知一股蠻力狠狠的從腹部撞擊過來,人撞擊背後的牆壁落下砸在牀頭櫃上,牀頭燈被壓扁哐的一聲,燈光滅了,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她呢”
黑暗中那聲音如同奪命的魍魎,沙啞低沉像剛啓動生鏽的齒輪咔咔作響,陰森刺耳。
似乎都能幻想,沒有皮肉的頸部處發出聲音跳動時的恐怖。
她被這一撞,疼得差點失去意識。林花花捂着肚子,喉嚨一甜,整個口腔都是牙膏味混着血腥的味道。
媽了個雞,到底是衰成什麼樣才什麼都被她撞上。
啪嗒啪嗒,水滴就如同在她面前一般,她抖索着身子,腦子一片空白,在這個危機時刻,她竟想不出一點應對的辦法。
“你想...知道什麼”
林花花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量提了起來,那人就在她眼前,腐肉般的臭味越發濃厚。脖子一緊,被鎖住了喉嚨,她針扎着恐慌着吼出聲道:“你想知道什麼”
茶唯提着打包盒邊走邊甩,她一隻手插在褲兜裏,擡頭望着滿天星光悠悠說道:“等事過了以後,我不打算做警察了人生漫漫,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經歷過才覺可貴。”
他們幾人並肩走着,繞過酒吧街,過了小橋,再走一段落便是客棧。
束河的夜晚雖來得晚,但結束得也快,除了酒吧街熱鬧些,其他地方靜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你除了動點武力之外,你這腦子能做點什麼”百目鬼雙手交叉放在腦後,望着天空,笑嘻嘻的打趣。
“最起碼有用武之地,不像有些活了幾個世紀啥也不會,還把過去忘得乾乾淨淨”茶唯不甘示弱的回擊,她看着不遠處酒店的燈光,突然想起:“自從花花她阿嬤去世之後,就沒見她笑過,就想着把事情解決了,好當回正常人,她跟我說就沒那麼想當一會正常人過”
“不對勁”寺清的聲音劃破了黑寂。
茶唯跟百目鬼還沒有反應過來,寺清動作迅速的衝回客棧。
從後面呆呆看過去,一身白衣的寺清,真像一隻靈活的兔子,不不不,我一點也不喜歡兔子,我喜歡貓,茶唯有些無聊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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