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不說話，讓夜瑝心裏不安。他於是又補充道：“不管你聽不聽話，我保證不再打你。”
白筱對着窗外，深呼吸，然後轉過身來：“嗯。”
夜瑝鬆了口氣。
“但是，你欠我一頓打。”白筱拿出紙筆，黑字白紙的寫上：夜瑝欠白筱一頓打，並備註上今天的日期。
夜瑝：“……”
“簽字！”白筱把筆扔過來。
夜瑝不敢有異議，乖乖的簽字。
多年以後，這張紙被兩個屁股翻出來，問他：“粑粑，你還欠麻麻一頓打，欠條在這兒呢……”
……
第二天，白筱就按照比例配出大量蕊香，交給夜瑝。然後，正式收山。
所有的香料、器具都被裝箱塵封。白筱還拍照曬了一條朋友圈“我的天使終於來到，戒香啦！”
凌墨焓也是白筱的微信好友，並且他在自己手機上備註了“星標”。白筱一發圈，他就看到了。
懷孕了？戒香了？
那她以後都不找他學習了？
凌墨焓的心裏，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變得空落落。
香對孕婦不好，尤其是像麝香之類的動物香，可令孕婦流產。還有些香混合到一起，有催情作用。
孕婦必須戒香！
包括他老婆古映月懷孕的期間，也是完全戒香的。
白筱她懷孕得真不是時候啊！
凌墨焓打開抽屜，拿出被古薇薇嫌棄的那版香丸，長久的看着。
他的眼中交替閃爍着兩種情緒：陰狠和仁慈。
好像身體裏有兩個靈魂在打架，一善一惡。
就在這時，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闖進來，說：“爹地，媽咪叫你去看她新插的花。”
少年正在變聲階段，聲音不是那麼悅耳。
凌墨焓看着自己的兒子，默默的把香丸塞回去，溫和一笑：“好。”
——————
第二天一早，朱醫生就風風火火的上門來。
夜老夫人剛遛完心肝坐下來，看到朱醫生奇怪的問：“咦，今天又是體檢的日子了嗎？”
“不是。”朱醫生抹抹額上的汗，焦急的問，“夜少和白筱呢？”
“夜瑝出門了，白筱還沒起牀吧！”夜老夫人問，“朱同志，你到底找誰？”
“都找！”朱醫生跺跺腳，“我要見白筱！”
夜老夫人命傭人去請白筱，她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朱醫生拒絕得太快，又滿頭是汗，根本沒有說服力嘛！
像夜老夫人這種閱歷豐富的老人家，根本糊弄不過去。她心一沉，冷下臉來看着朱醫生。
不用提問，就這樣用目光長久的“問”，朱醫生都承受不了。他只好說：“我看白筱發朋友圈，大意是懷孕了，所以來看看。”
“什麼？”夜老夫人眼前一亮，“白筱她懷孕了？”
“這……我就是不知道，所以來看望啊。”朱醫生說。
兩月之期還有幾天，白筱的身體還不是很適合懷孕。而且，這些天她沉迷調香，萬一接觸了什麼對孕婦不利的香……
朱醫生抖了抖，不敢再往下想。心裏暗暗發誓：如果白筱真懷了，他豁出命，也要想辦法讓她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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