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領悟嵐之本源

在被這道漆黑之雷淹沒之後，葉無缺嚐到了有史以來最爲恐怖的痛苦之感！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痛苦，不但是皮、肉、筋、骨、髓，五臟六腑的痛苦，而是深入到了每一個細胞，每一個離子，哪怕是靈魂深處的每一縷魂絲都在一併承受着！

葉無缺只來得及哀嚎了一聲之後就再也不出任何的聲音，他的五感已經全部被摧毀，但那份痛苦卻被無限的放大，清晰無比，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中！

這份痛苦彷彿化作了永恆，直到葉無缺也記不清楚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似乎感覺到了那無邊的痛苦彷彿消退了，終於恢復了一點神智。

“結束了麼……”

葉無缺下意識的開口，那殘留在腦海中的無邊痛苦讓他有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結束？愚蠢的人類！剛剛不過只是吾第一道毀滅之雷而已，其後，還有九十八道等着你！哈哈哈哈……好好品嚐吾之毀滅雷霆帶來的享受吧！”

那道高渺霸道無情的聲音再度響徹，深深的烙印進了葉無缺的心裏，讓葉無缺心中的恐懼再度瘋狂上涌！

剛剛那宛如永恆般的痛苦居然只是第一道雷霆而已！

之後還有整整九十八道毀滅雷霆在等待着自己！

一念及此，葉無缺短暫恢復了的神志便極顫抖起來，一種叫做崩潰的負面情緒緩緩在心底滋生出來，心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讓他放棄，乞求對方，放自己一條生路。

轟隆隆！

可還沒等到葉無缺做出選擇，第二道毀滅雷霆從天而降，再度淹沒了他！

那無邊的痛苦再度襲來，葉無缺的神志再度被轟散，只能在心底無盡的哀嚎。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一道道毀滅雷霆不斷轟來，似乎根本就不給葉無缺機會，讓他連乞求的機會都沒有，就只是爲了置他於死地，在這毀滅之雷下神形俱滅，永不生。

無盡的痛苦下，葉無缺彷彿感覺到了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寸肌體，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筋脈，每一滴髓液都在緩緩的蒸，被那毀滅雷霆徹底的毀滅！

這種痛苦無法形容，哪怕就是凡俗國家最酷烈的凌遲處死都無法比擬，要遠十倍百倍！

“我要求繞嗎？我求饒之後它會放過我嗎？如果我不求繞我會比死還難受，毀滅雷霆，神形俱滅，生不如死，永不生……”

葉無缺渾渾噩噩，意識已經完全模糊，他已經感受不到絲毫自己的身體了，似乎全部已經被毀滅殆盡了，他只能清楚的感受那每一份的痛苦。

“如果求饒……那麼就會生生世世爲其雷奴，不得善終，不得好死，那和死有何區別？不，那比死還要難受……既然如此，就讓這毀滅雷霆徹底毀滅我吧！”

“來吧！有種你就劈死我！小爺要是多哼一下就是你孫子！”

這一刻，葉無缺的神智突然變得狂暴起來，完全變得毫不妥協，死磕到底的架勢！

“哼！”

一聲冷哼響徹，道道毀滅之雷齊齊轟擊而下，這方天地已經從紫雷地獄完成蛻變成了毀滅地獄，全部的雷霆都在向葉無缺動着最狂暴的攻擊！

轟隆隆！

漸漸的，葉無缺的神智消散，變得更加渾渾噩噩，但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在心底也沒有多哼哪怕一句，似乎放開了所有，任憑天打五雷轟，哪怕是死，也不妥協。

九九八十一道毀滅之雷並沒有任何的停歇，很快就達到了八十道、八十一道……

而且那高渺霸道無情的存在似乎刻意減少了毀滅之雷的威力，只爲讓葉無缺在神形俱滅之前，嘗試到更加可怕的痛苦，一切只爲了折磨。

可當毀滅之雷終於轟到了第九十五道時，這片黑雷地獄當中，那奔騰無盡的雷光深處，踏出了一道無法想像的高大身影，那是一個通體由雷光構成的偉岸如魔神般的存在。

“該死的人類！居然如此頑強！那你就去死吧！死後吾會拘役你的靈魂！生生世世永不生，永遠成爲吾之雷奴！被吾驅使囚禁到永恆！”

這道偉岸如魔神般的雷光身影低吼一聲，整個這方天地都似乎在他的怒吼下猛烈震顫！

轟隆隆！

虛空之上，最後的四道毀滅之雷居然齊齊降臨，形成一隻漆黑的雷光巨手，朝着葉無缺這裏轟然按來！

而葉無缺那渾渾噩噩的神智似乎也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起來，心中的那股生死危機濃烈到了極限，他彷彿看到了從上按壓而來的恐怖雷手，但心中卻沒有了任何的恐懼。

“哈哈哈哈……來吧！小爺死也不會屈服於你，死又有何妨？”

葉無缺此刻長笑出口，哪怕聲音極具顫抖，說話都是斷斷續續，但卻有種萬丈豪情！

轟隆隆！

漆黑雷手終於鎮壓了葉無缺，那種痛苦猶如化成了永恆，意識沉淪喪失，下一刻葉無缺就要肉身徹底崩碎，靈魂就會被那莫名存在拘役而走，爲其雷奴。

然而，就在這一刻，突然有一隻潔白如玉的修長手掌從未知之處一把探來！

“天嵐！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竊取吾之雷霆本源！居然還敢現身！吾要你死！”

高渺霸道無情聲音的主人此時突然一聲怒吼，其中夾在的恨意彷彿傾盡三江五海都無法沖刷，這方天地間的無盡雷霆瞬間咆哮而起，化成了一隻無法形容的紫色巨手，向着那隻潔白如玉的修長手掌狠狠鎮壓而去！

其聲勢和力度越了鎮壓葉無缺那隻漆黑雷手的十倍百倍千倍！

只不過，那潔白手臂只是輕輕一震，便徹底盪開了這隻紫色巨手，旋即一把抓住了葉無缺，將他抓離了此地，只留下了那聲音無盡的咆哮和咒罵……

滴答……

渾渾噩噩中，葉無缺感覺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極爲溫暖的地方，或者說自己被一種無法形容的溫暖力量包裹，那力量似乎帶着無窮生機，滋潤着自己身體的每一處。

凡是那溫暖力量所過之處，一切都彷彿迴歸了原狀，比原來更加的堅韌和強大！

“這是……水麼？”

葉無缺努力的想睜開眼睛，但是卻做不到，但他能聽到周身那由滴答聲變得越來越龐大的水流衝擊聲，與此同時，他也能無比深刻的感覺到了在自己體內奔騰的水之力量的真諦。

還有方纔那如同惡夢一般的毀滅之雷，雖然帶來了無盡的痛苦，但那一道道毀滅之雷依然讓葉無缺對於雷之力的感悟達到了一種極限，同樣明悟了其真諦。

“雷……水……雷極端狂暴，不可控，煌煌如天威，帶着無盡的毀滅與破壞……水，乃是萬物之源，包容一切，滋潤一切，所過之處，更是潤物細無聲，但無處不在……”

一念間，葉無缺喃喃自語，而就在此刻，隨着他這一念而起，他豁然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竟然出現了一道雷之力，接着這股雷之力便瞬間激增，完全佔據了半個身體，與水之力相對。

兩者之間，似乎既不對立也不戰鬥，格格不入，就這麼涇渭分明，各行其道。

然而葉無缺此時卻突然福至心靈，心中有種大明悟似如醍醐灌頂一般襲上心頭！

“雷擁有着無法比擬的破壞力，它雖是狂暴不可控的，但若是加入了水，得到了水的滋潤和包裹，化去了那份狂暴和不可控，兩者相結合，水乳交融，就會誕生出新的一種力量！”

剎那間，葉無缺身體中原本涇渭分明的雷與水突然開始了彼此的交融，那紫光與藍光奔騰之間，緩緩的釋放出一種新的光芒！

彷彿一條躍動的雷光與一抹流動的水流終於融合，最終全部消失，去而代之的便是一道水藍色的激光！

這水藍色激光力量帶着一種晶瑩剔透和純粹，擁有着雷之破壞力，也擁有着水之融合力！

“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了！這水藍色的光芒就是……嵐！源於雷，融合水，化爲嵐！甦醒吧！嵐之本源！”

一聲低喝，葉無缺雙眼驀然一睜！

隨着這一睜，葉無缺彷彿從無盡歲月的沉睡中甦醒過來，那盤坐在百丈祭臺上的身軀驟然間便激射出了七道璀璨耀眼的水藍色激光！

嵐之力沖天而起，徹底攪動了這蒼灰色蒼穹以及蒼黃大地，天地之間，風起雲涌，似乎在歡騰，在歡慶，一切都彷彿因爲嵐之力的出現，化爲了勃勃生機。

葉無缺此刻周身繚繞耀眼的水藍色光輝，那光輝乃是道道激光形成，極其煊赫霸道，如同火焰蒸騰在葉無缺周身，哪怕沒有釋放出任何力量，卻有種無法形容的可怕波動澎湃！

嘴角含笑，葉無缺感受着體內奔騰的嵐之力，明白之前自己所經歷的一切真的是幻境。

所幸自己福緣深厚，終於扛過了九九八十一道毀滅之雷轟擊，體會了水之力的包裹，明悟了嵐之本源。

“雷代表毀滅，水代表滋潤，那麼嵐就是代表新生的力量！”

葉無缺喃喃自語，而在他的旁邊，殿靈嵐的聲音再度出現。

“恭喜你成功明悟嵐之本源，那麼由力量‘嵐’演化而出的祕法傳承該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