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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 走過所有彎曲

醫院,這地方說實話比衙門還讓人覺得難受,有時候衙門還能講點道理,比如說你有錢你有理。可醫院真的不講道理,真金白銀的有時候也未必有用。

但沒有真金白銀是真不行。

所以,特別是手術室的等待通道里,這地方就像是彩票開獎點一樣。絕對能弄的讓人如同坐過山車一樣。

邵華和賈蘇越剛到手術室門口,拉着一個護士問,張凡他們的手術做完了沒,小護士從上到下輕蔑的打量了一下邵華和賈蘇越。估計覺得兩位是藥販子之類的。

而且語氣不耐煩的說道:“沒有呢!”說完就走。賈蘇越不樂意了,“什麼態度啊!”要追着護士理論,邵華趕緊拉着了賈蘇越。

醫療圈裏有個笑話,說一個外科醫生健全的婚姻有四個階段。

第一個老婆是自己的大學同學,第二個是美麗的小護士,第三個是妖豔富裕的女藥販子,第四個是自己帶的女研究生。

所以按照醫療圈的這個笑話來看,女護士很敵視女醫藥代表。其實現實生活中,護士也都挺敵視醫藥代表的,這玩意不是因爲女醫藥代表波濤洶涌能勾引男醫生。

這玩意是因爲,藥販子只會巴結醫生,讓醫生開處方,而不太搭理女護士。就算送東西,也只會給護士長送,所以,小護士們都挺敵視的。

邵華深怕賈蘇越和小護士吵起來,因爲她知道,手術室的護士們脾氣可不好。

當初張凡還是小大夫的時候,沒少巴結手術室的護士。

拉着賈蘇越坐在手術室門外的塑料板凳上,“今天這個包包買貴了!”邵華拉着還在瞪眼的賈蘇越。

“沒有,這個在茶素不打折的,我給你說,茶素萬象匯中賣的未必是真的。你看看這個做工,你看看這個牌子……”

邵華算是舒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候,聽到身邊一箇中年婦女,看外貌感覺好像比邵華媽媽都年紀大,可說話的聲音倒是挺年輕的。

女人一邊打電話一邊哭泣,“她大伯啊,孩子的手術費用一交,家裏是一分錢也沒有了,剛剛護士出來說要輸血,讓我們趕緊去交錢。孩子現在躺在手術檯上,您能不能給借一點啊,我們一定會還的。”

男人估計已經去獻血了,而電話裏,聽到聲音好像是什麼,一個丫頭片子,還是個殘廢丫頭片子,你們燒包的還要請專家,我也沒多的錢。

然後掛了電話。

女人拿着電話,嘴脣哆嗦的連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就算孩子是脊柱是扭曲的,可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大伯子哥能說出如此讓她心碎的話。

淚水就如同扯了線的水珠子一樣,嘩啦啦的流啊,而且女人深怕影響到手術室裏面給孩子做手術的醫生,咬着手的蜷縮在角落裏嗚咽。

真的,萬念俱灰啊,告天無門,求地無路。要不是孩子還躺在手術室裏,她真的想從窗戶裏跳出去。

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是忍不住,好像孩子的畸形,是她造的孽,是她前世做的禍一樣。

蜷縮在角落裏,緊緊的靠在冰冷的水泥牆壁上,就好像這個牆壁能給她一絲絲的力量一樣。

女人打電話的時候,邵華因爲不想聽賈蘇越叨叨,就把注意力轉到了這個女人,雖然偷聽別人電話不禮貌,可對方的大伯子哥的聲音太大了。

而且電話裏面說了一句,請專家,她的心就騰的跳了一下。

說實話,雖然嫁給張凡,張凡火箭式的跳到了院長的位置上,其實她去醫院的次數都是有限的。

特別是張凡成院長後,她們一家人,還有公婆體檢,邵華都帶着去以前茶素附屬醫院體檢。邵華和家人們深怕給張凡帶去不好的影響。

所以,她不懂醫院的悲傷,她更不懂醫院患者家屬的悲傷。

看着女人淚如雨下,壓抑的痛哭聲,她心裏忽然變的難受起來。

因爲張凡每一次去其他醫院做手術,每一次回家都能帶好幾萬回來,那個時候她驕傲,驕傲自己的男人技術好。

可現在,她心裏好像覺得,特別難受。就好像面前這個女人的悲慘是張凡和自己造成的。

邵華的眼睛紅了!

想想魔都的房子,想想茶素的別墅,想想茶素就一輛的金毛大皮卡,她好像有點慌亂了。

她第一次好像清楚的看到醫生的錢原來是這樣賺來的。

張凡在家裏從來不討論自己的工作。高興也罷,悲傷也罷,他覺得平日裏半夜急診不斷,這已經很是干擾家人了,再如果把單位的事情帶回家,這是對家人的不公平。

所以,邵華不懂!

“她怎麼了?”賈蘇越好像是藏在邵華身後一樣,光露個小臉,偷偷的望着角落裏的女人。

“她家人沒有錢做手術了。”

邵華壓了壓心中的躁動。

“要不我們幫幫她吧,看着好可憐啊!”

賈蘇越眼睛紅紅的看着角落裏的女人。

“你在這裏等等,我去看我去看看。”

說完邵華起身,賈蘇越要抓着邵華,可又收回了手。

邵華輕輕走到女人身邊,遞了一張紙給女人,女人猛的看到一張紙,全身都有點驚恐的發抖了。

她太緊張了。

“怎麼了,可以給我說說嗎?”

“哇!”一聲痛哭,女人淚眼迷茫的看着眼前這個年輕女人,“孩子手術,血不夠,錢也沒有了,剛護士來催,孩子大去抽血了,孩子大身體也不好,成宿成宿的咳嗦!”

邵華一看也問不出什麼了,站起身,她想給這個女人做點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護士探出了頭:“嚎什麼嚎,不知道里面在做手術嗎?”

賈蘇越又怒火冒頭了,紅紅的眼睛站起來就要幹仗!

就在這個時候,護士又喊到:“脊柱科九牀的病號家屬在不在,馮田田的家長在不在?”

“在,在,在。”女人連滾帶爬的掙扎着起來了,虛弱的差點摔倒,邵華趕緊拉住了女人。

“你孩子在手術,你還在手術門口嚎,合適嗎!”看着女人一臉的淚水,護士語氣變好了很多,但還是要叮囑,說完後,護士又加了一句:“張院把你們飛刀的費用免了,高主任把你們治療的費用免了。

手術快結束了!一切都挺順利。”

說完護士走了。

女人抓着邵華的手,軟軟的跪在手術室的門口,頭貼在地面上,“好人啊,恩人吶,我給你們磕頭了!”

從求生無門,求死不能,一下變的天清月明,真的,這種大悲大喜瞬間轉折,太折騰人了。

女人哭的稀里嘩啦,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邵華一邊跟着哭,一邊想要拉起女人,但不行。

賈蘇越也加入到了女人的身邊,拉着拉着,她也哭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哭的如此難受,她連對方具體怎麼了都不清楚。

人生有三大悲哀,幼年喪母,中年喪偶,老年喪子,其實還有一悲,就醫無錢。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等死,或者放棄救治,這個難受,真的希望誰都不要碰到。

……

從清晨太陽還沒有升起的時候,張凡他們就已經開始手術,到現在太陽已經落山了。

手術纔剛剛到收尾的階段。

“張院速度很快!”

“是啊,去年還是前年來着,請的津河的來飛刀,從早上做到了半夜,高主任都站尿了。”

“你們發現沒有,張院手法好像和教科書上的不太一樣!”

觀察室裏,衆位醫生在聊天,這話一說,冷了場了,年輕的研究生還不明白,心裏在想:“特麼就我一個人看出來了?我水平漸長啊!”

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

張凡的這種手法更快,損傷更小,但難度更大,所以大家其實心裏清楚,這個手術要回去偷偷琢磨的。

手術室裏,約翰最後一次拿着測量儀器,測量了數據後,給張凡彙報了數據。

“角度和術前討論的一樣,沒有偏差。”約翰彙報。

“好,約翰,你老婆幹什麼的?”

“哦!哦!哦!哦!這是我的私人……”

“你特麼喫飯都不禱告了,怎麼這麼多的事情!”

約翰測量的水平特別高,脊柱的測量,關節的測量,說實話,很多骨科醫生幹了一輩子,都未必搞清楚。

至於老楊,張凡是沒想法的,就好像人家考了一個清華,你就算給人家一套房,人家也不會來上邊大,不管你邊大的女生多漂亮。

可約翰不一樣,他在特種骨科未必站的住腳,可茶素骨研所和特種骨科是合作單位,這裏有他的位置啊!

不過,張凡有時候特別討厭金毛的這個雙標,特麼他問別人的時候,就是理所當然,別人一問他,特麼就算侵犯他隱私。

有時候都恨得想把這個毛孩子一聲的毛給他備了皮!

縫合,關閉。

然後推着孩子輕輕的走出手術室,附屬三院的ICU和手術沒連通,畢竟是老樓了。

等着患者甦醒,推着孩子出門,張凡也跟着出來了。

孩子的家長一看孩子,跑過來,想摸不敢摸,想問不敢問,雙手顫抖着不知道放到哪裏合適。連聲音都不敢大聲的發出來。

再一看,科室的主任也出來了,身邊站着幾個醫生,這肯定就是自己孩子的恩人啊,女人哭着要給醫生們下跪感謝。

高主任還有管牀醫生趕緊攔着女人,“張院,您說幾句吧,不然她心裏不安!”

“好!”張凡點了點頭。

然後輕輕的伸手把孩子的頭髮順了順,“今天你走過了人生所有的彎路,從此人生盡是坦途,以後好好長大,好好孝敬你的父母!”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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