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逸雲明顯不想提水琉璃，淡淡道，“我知道，不過你放心，我的修爲也不是白給的，再說還有你的丹藥。我早說過讓師父不要把‘渾天映月綾’給水琉璃，師父卻抵不住她的哀求，‘渾天映月綾’還沒有被她馴服，早晚出事。”
嶽芷凝吃了一驚，“什麼，有這事？這怎麼可能！”
有靈性的兵器，都是要認主的，沒有認主就不會與主人心意相通，也不能被主人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威力，既然“渾天映月綾”沒被水琉璃馴服，她又怎可能用？
“有什麼不可能，”夜逸雲當然知道她喫驚的是什麼，解釋道，“‘渾天映月綾’不同於極上峯那些兵器，一直是師父保管的，等待有緣人，水琉璃數次苦求，師父只好封印了它的一部分靈力，給了她。”
如若不然，它的威力更加驚人，夜逸雲這隻手，就真的廢了。
嶽芷凝咂舌，封印兵器的靈力？霧草這樣也行！
不過想想釋正陽的境帝修爲，她又不覺得奇怪了，那都是要接近成神的人了好嗎？
“話說回來，宗主爲什麼處處給水琉璃開小竈？她到底是什麼出身？”
一邊問話，她一邊想了各種可能，忽然發現一件特別狗血的事：水琉璃的相貌，跟宗主有幾分相像。
“啊，難道水琉璃是宗主的私……”
“別亂說，”夜逸雲哭笑不得，“這怎麼可能！師父終生未娶，哪來的女兒！”
“沒人知道的，才叫私生女啊，如果成親生女，那就光明正大了嘛！”嶽芷凝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何宗主處處對水琉璃網開一面，否則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進得蓮華天，還一直得到宗主的重視栽培！”
夜逸雲斜着眼看她，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麼離奇古怪的事，她怎麼想的出來！
這要讓外人聽到，一定會傳出去，越傳越玄，假的也成真的了。
“你不說話，那就是默認啦？”嶽芷凝眼睛閃閃亮，“這麼說我真猜對了？哇靠，這個絕對勁爆——”
“好了好了，”夜逸雲趕緊阻止，要不然她還指不定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不是你想的那樣！師父是真的未娶妻，也未生子生女，至於水琉璃，是她的父母與師父有些淵源，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嶽芷凝興致缺缺，“原來是這樣，還以爲有什麼大事呢。不過話說回來，難道你不覺得，水琉璃跟宗主，真有幾分相像嗎？”
夜逸雲無奈道，“是你硬要牽強附會好嗎？是人三分像，再說了，師父都這年紀了，水琉璃才二十歲，你的意思是說，師父五十歲時，生了女兒？”
“有什麼不可能，”嶽芷凝撇撇嘴，“很多男人到七老八十還有生育能力的。”
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她是怎麼了，非要認定水琉璃是宗主的女兒不可，要真是那樣，她才悲催呢，她要收拾了水琉璃，宗主能饒了她？
夜逸雲大笑，接着又湊近她耳朵，輕聲道，“你希望我這樣嗎？”
嶽芷凝“騰”一下紅了臉，一巴掌把他的臉按到一邊，“哪涼快哪呆着去！”
七老八十，他能生，她還折騰不起呢。
夜逸雲心情更加愉快，用沒有受傷的手挽起她的手，“別說這些了，咱們去看燈吧，快開始了。對了，芷婷呢？”
“早走了，”嶽芷凝撇撇嘴，“蕭大哥半個時辰前就來了，說是等你來我們一起走，我讓他跟芷婷先走了。”
“蕭風白願意？”夜逸雲的心情輕鬆了些，看來他的努力沒白費，蕭風白跟芷婷之間，漸入佳境了。
嶽芷凝瞄他一眼，“有什麼不願意的？蕭大哥又不糊塗，二妹一心一意待他，他能感覺不出來嗎？再說他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如果不願意，早說了。”
“那就別管他們了，咱們走吧。”夜逸雲心道正好了，蕭風白要是在，他的計劃，恐怕就要受些阻撓。
“好。”
兩人出門上了馬車，前往東大街——燈會就在那裏舉行。
東大街十分寬敞，兩條道十字交錯，店鋪林立，當中有座橋，橫跨河上，燈會就以這座橋爲中心，向四面延展，各種燈爭相鬥豔，美侖美奐。
“真漂亮！”嶽芷凝看了一會，讚歎道，“真佩服這些有手藝的，好厲害！”
“你也一樣，醫術那麼高，煉丹天賦又高。”夜逸雲笑着道。
不過，他眼神卻是銳利的，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爲了將戲演的逼真，他並沒有跟段慕言約定動手的時間，就讓一切，在突然之間發生，嶽芷凝纔會上當。
“過獎過獎。”嶽芷凝挑挑眉，“術業有專攻吧。芷婷和蕭大哥好像在那邊，咱們過去看看。”
“管他們做什麼，咱們看咱們的。”夜逸雲拉着她往另一個方向走，“那邊人少，省得擠着你。”
“也好，”嶽芷凝心道就讓他們兩個獨處好了，驀的，她目光一凝，假裝若無其事地偎在夜逸雲身邊，低聲道，“有人跟着咱們。”
夜逸雲暗暗苦笑。
段慕言的修爲是境宗天階，雖然比芷凝要高，可她的五感卻天生敏銳，這麼快就發現被人跟着，接下來的戲，還怎麼演？
難道他要假裝不知道，段慕言跟着他們嗎？
“你怎麼了？”嶽芷凝見他沒反應，低聲問，“你早知道有人跟蹤，假裝沒察覺是不是？”
“對，”到這份上，夜逸雲只能承認，“有影衛跟着呢，你不用擔心，咱們不動聲色，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好。”嶽芷凝並未懷疑，因爲在這種情況下，夜逸雲會有如此反應和安排，也是情理之中。
兩人有意往人少的地方走，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一個的確是假裝，一個是假裝着假裝。
人少的地方，燈也少，因爲人都到燈多的地方看熱鬧去了，四周就比較黑。
“王爺？”段慕言忽然現了身。
原本的計劃，不是這樣，是他突然出手，重傷夜逸雲之後，再現身，激起嶽芷凝的仇恨之心，越是生氣，她才越不會懷疑這其中有什麼，然後全力救治夜逸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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