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房間拿件外套。”
後面是程疏宴的聲音。
雲泛泛回頭，發現程疏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他側對着自己，正對旁邊的傭人說着話。
傭人說了聲是，就上了樓。
之後他才轉過頭對雲泛泛說：“這裏沒有車，我讓家裏的司機送老師回去吧。”
少年的體貼恰到好處，並沒有給人一種很輕浮無禮的感覺。
雲泛泛覺得自己的待遇比起之前那幾個老師好太多了。
幸好自己經嚇，當時進房間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嚇到。
腦子裏面這麼想着，雲泛泛嘴上不知道怎麼了，就直接說了出來。
“原來當老師待遇這麼好啊。”
之後就見到少年錯愣的臉。
半晌後，程疏宴也跟着笑了笑，他眨眨眼睛，半否認道：“不，是當我的老師待遇好。”
這時傭人已經拿了衣服下來。
程疏宴接過，走近兩步。
熟練地幫雲泛泛穿上，又幫她繫好釦子。
雲泛泛頓時覺得溫暖了很多。
她拿起自己的雨傘，撐開。
朝着程疏宴揮了揮手，正準備走，忽然聽到程疏宴在後面問她。
“你明天還會來吧”
語氣帶着一絲不確定。
雲泛泛點頭：“會的。”
少年頓時笑了，笑容勾人。
雲泛泛轉身離開。
程疏宴站在門口，目視着她上車，直到蒙了雨的車窗擋住了她的臉，他才進屋。
他腳步輕快地上了樓，傭人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也能感受到他的開心。
大家內心都有些鬆了口氣。
這位少爺雖然不會對她們發脾氣，長得也好看，不過有時候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很難受。
就像是脖子被什麼東西扼住了一樣。
一口氣還沒喘完，已經走到二樓走廊上的程疏宴忽然回頭。
他的手撐在走廊欄杆上，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
傭人們的神經又開始緊繃了起來。
程疏宴說：“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們應該明白的吧”
一羣人紛紛點頭。
他這才露出一個微笑，轉身進了房間。
桌上的課本還是攤開的，程疏宴看着上面的字，腦子裏面響起的是她的聲音。
溫柔的聲音，絲毫沒有半分不耐煩。
“你能堅持多久呢”
他皺着眉，有些難過的模樣。
“我會讓你待久一點的。”
少年忽然又高興起來了。
他把書合上，走到書櫃前，整整齊齊地放好。
雲泛泛沒有讓司機直接送她回家，而是讓他在附近水果攤停了下來。
阮竹已經咳嗽有幾天了，買點梨子回去煮着喝，應該有效。
買完之後，她提着袋子準備走，就聽到了車子喇叭聲。
往路旁看去，她就見車窗下降，程家司機叫她：“小姐買完東西了嗎上來吧。”
雲泛泛哪裏想到這司機居然還沒走，只好上了車。
“嗯，程家司機也太負責任了吧。”
小白菜美滋滋地說：“這樣宿主大大就不用走路了。”
把她送到樓下，她跟說了聲謝謝。
司機當即一臉惶恐：“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
他是個聰明人，之前來過這麼多個家教，也沒見少爺說讓他送誰回去。
這會兒吩咐了，那說明對方一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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