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傾城心

紫女點頭稱是，“不知公子此去何處”

万俟羽遙指前方，“君別一城又一城，人間難尋是傾城。此去雒城，尋美人。“

紫女掩面而笑，“公子雄心壯志，讓人好生欽佩，此去雒城恐怕前路艱險，前方十里處有一山莊，莊主人據說是一得道高人，公子何不去拜訪一二”

万俟羽搖搖頭，“本公子追求的是紅顏絕色，此等要求說與高人聽，豈不貽笑大方”

“既然如此，公子多加保重。”紫女也不強求，shen手接過自己的竹籃，慢慢向林中深處走去。

万俟羽望着紫女的背影，“還未請教姑娘尊姓大名”

紫女駐足，也不回頭，“小女子，駱傾心，雒城傾城心。”身影遙遙，慢慢消失在林中深處。

万俟羽躍身上馬，似乎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一拍馬脖子，白雪搖尾慢慢又朝着前方走去。一人一馬就這樣兩相無言的走出了十里的路程，山路漸寬，樹木也漸漸稀少，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幾處炊煙升起。

万俟羽一人一馬立於山崖邊上，万俟羽定睛一望，山下不遠處有一處略大的莊園，園中景色怡人，高閣林立。万俟羽略一思忖，“好一處莊園，我就去看看是什麼得道高人，若是邪道之人，我便就地解決他。”白雪發出一陣沉重的鼻息，似乎在提醒万俟羽小心爲上，万俟羽嗯了一聲，掌心一攤，一道白光閃過，一柄三尺青鋒的寶劍握在手上。

万俟羽撫摸了一下，拔出寶劍，劍身出鞘，一道寒芒奪人心魄，劍身上有小篆體的文字，仔細一看，寫着“卻邪”二字。

相傳在昆吾山下多赤金，色如火。昔日黃帝伐蚩尤，陳兵於此地，掘深百丈之土，猶未及泉，惟見火光如星。黃帝見地中多丹，煉石爲銅，銅色青而利，泉色赤，山草木皆劍利，土亦鋼而精，此處寶地均是鍛鍊神兵利器的材料。

待至越王勾踐，使工人白馬白牛祠昆吾之神，採金鑄之，以成八劍之精。

一名“掩日“，以之指日則光晝暗。金，yin也，yin盛則陽滅。

二名“斷水“，以之划水，開即不合。

三名“轉魄“，以之指月，蟾兔爲之倒轉。

四名“懸翦“，飛鳥遊過，觸其刃如斬截焉。

五名“驚鯢“，以之泛海，鯨鯢爲之深入。

六名“滅魂“，挾之夜行，不逢魑魅。

七名“卻邪“，有妖魅者見之則伏。

八名“真剛“，以切玉斷金，如削土木矣。以應八方之氣鑄也。

万俟羽手中所持利刃便是越王八劍中的卻邪劍，傳聞佩戴此劍，行險道，諸邪爲之辟易。

万俟羽一拉繮繩，白雪化作一道白光，飛馳而下，途中驚起飛鳥無數。不多時，便來到了莊園門口。大門古樸無色，兩隻守山大石獅栩栩如生，透出一股無上威嚴。門外並沒有守衛，大門緊閉，彷彿與世隔絕一般。

万俟羽翻身下馬，扣響大門，“天色漸晚，山中路滑，懇請先生收留一二。”

安靜了許久，白雪都快等的不耐煩了，正欲一蹄破開山門。忽聞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大門開出一道小縫，shen.出一個稚幼的小腦袋，眨了眨小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万俟羽，”我家主人說了，需要你回答出一個問題方可進入。“

万俟羽微微皺眉，甫又舒展，“請問。”

“神仙是否應該無心”

万俟羽明白莊主想問的其實是神仙是否應該無慾無求，不問人間煙火。万俟羽喫喫一笑，“呵，無慾無求，登臨九天也不知所求之爲何，這樣的神仙不過是不死的頑石。”

稚童點點頭，轟的一聲又關上了門。

万俟羽立在門外久久不動，擡手撫摸了一下自己ng口，一道靈光乍現，ng口浮現出一道仙印，一閃過後又慢慢淡化掉。

白雪嘆了口氣，“你的仙台印記越來越暗淡，如果再不登臨仙台羽化昇仙，恐怕前世積攢下的無上功德就要前功盡棄了。”

万俟羽眼神落寞，“你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前世所賜，我有這一身道行還有登臨仙台的資格，全部都是託了我那個前世的福，可我不想成仙，成仙有什麼好的，不過是不死不滅，沒有心的存在。”

“可你這樣下去，一旦仙台印記消失，那你的心也會因爲沒有仙台印記的庇護而破碎。你，會死的”白雪很是着急，眼看仙台印記已經越來越暗淡，卻又說服不了這頑固的傢伙。

白雪眼前不禁又浮現出自己當年差點被饕餮殘食，一白衣少年手持一柄寶劍奪身而出，與其惡鬥三天三夜，砍下饕餮頭顱，ng口卻留下一道慘烈的傷痕，好在有前世積攢的法力和仙台印記的庇護，勉強活了下去。從此之後，白澤化作白馬，一心一意的跟在万俟羽的身邊，看着一個小小少年變成了太子的老師，歷時上最爲年輕的太子太傅。

白雪低頭，不再多說，眼中飽含內疚。突然感覺頭上多了一隻手，“蠢貨，我不成仙是自己的選擇，我死了，那也是自己的選擇。如果成仙意味着用這顆心換取不死不滅，那我還不如帶着這顆心死去。”

正感傷着，大門忽然大開，稚童身邊還跟着一白衣女僕，“公子久等了，我家主人已經在大廳等候公子。”

万俟羽牽着白雪，走進了莊園。

莊園裝飾古樸，雖然建築繁多，但是卻讓人心生平靜之情，絲毫沒有半點奢靡之情。讓人感覺似乎進入寺廟一般，古樸而莊嚴。

穿過一片園林，便來到了大廳門前，稚童上前牽了白雪，就欲向後院拉去。無奈白雪身形壯碩，絲毫不爲之所動。稚童瞪了瞪眼睛，有點不知所措。万俟羽拍了拍白雪的頭，這才老老實實的跟着稚童而去，稚童開心的撫摸了一下白雪的脖子。白雪滿眼的無奈。

女僕面不露色，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便不再上前。

万俟羽點點頭，緩步走進廳堂。

廳堂之中，一白髮鶴顏的老者端坐上座之上，一臉的和顏悅色。白衣拂動，似乎要帶起一陣風一般，仙風道骨。

万俟羽知道遇到了高人，拱手施禮，“晚輩万俟羽見過前輩，不知道前輩尊姓大名。”

老者微微一笑，起身上前托住万俟羽的雙手，“堂堂万俟太傅，公子羽給我行如此大禮，實在折煞老夫。老夫乃一介山村小民，受不得如此大禮。”

万俟羽仍舊保持不動，“前輩高人遠離王侯將相之爭，棲身於這山水之間，無論心ng氣魄遠勝於我，當受此禮。”

老者轉身了一步，嘆了一口氣，“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論心ng，你纔是真的高人。有心之人遠勝無心之人也。“

万俟羽搖搖頭，“恐怕很快晚輩就要懷着這顆心而去。”

老者轉身，目不轉睛的看着万俟羽，直看的万俟羽心中一顫，“我今日就是爲了此事而來，現在有三顆心可救你性命。不知道你從何選擇”

万俟羽心中一驚，大驚大喜之情溢於言表，“這，感激不盡不知道是哪三顆心”

“一是傾國心，扶社稷而上，救天下危。任重而道遠。

二是傾城心，一城百悅民，善澤全城，恩威而並重。

三是傾人心，終一人白首，不離不棄，心動而久遠。“

万俟羽略一思忖，“我選傾城心”

老者疑惑，“按照你的心性不該選擇傾人心嗎”

万俟羽摸摸頭，不好意思的說，“因爲在路上遇到一個女子說她是雒城傾城心，我就對這傾城心有特別的感情，就選了它了。而且，我感覺傾人心好像就是愛一個人，似乎太過狹隘，傾國心呢太過遠大，不適合我這樣的懶人，想來想去，還是這個傾城心最適合我。”

老者啞口無言。愣愣的看着万俟羽不說話。

万俟羽shen.出右手，“前輩，我的心呢”福利”hongcha866”微信公衆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