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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

“唉,聽沒,那張逸要去鎮上了,是去給錦繡坊當掌櫃。”

“聽了,這可不得了,那錦繡坊可是最好的綢布莊子,我經過幾回,可氣派了。”

“嘖嘖,這沐秀兒祖上不知道燒了什麼高香了,嫁了這麼個好的。”

“唉,他這要去鎮上了,那教孩子唸書的事怎麼弄我還指望着我家三子多學點呢。”

“可不是,這走就走,拍拍屁股,算哪門子事,這教一半算個啥。”

“嘿,你們嘴上積些德,學堂又沒收你們錢,怎麼,還指望着人家啥都不做,給你們白教一輩子。”

“哼,教是他,走也是他,這才教了多久,還不如當初不教呢。”

“好了,都少幾句,咱們做人,還是得多念着點人好纔是。”

鄉村一點事傳得飛快,聽張逸要搬去鎮子當掌櫃,念着好的,着壞的,帶着酸的,這人往往在這樣的時候,最能顯出真性子。

外頭怎麼暫不管,那被人道的倆口正忙着收拾。

那日決定好後,第二天她們就一起去了鎮子,那錦繡坊後頭的院確如介紹的那般樣樣俱全,除去沒有菜園子,比之家中的院絲毫不差,又詳細談了細節,找個中介人簽了契書,好三天後就把事處理了,上工。

回來後,就有很多事要處理,先跑去了高家,把事同乾爹娘一,長者很是贊成,唯有那六子嘟着嘴,有些不痛快,再去了村長家,這學堂纔開沒多久就要關,總得有個法,還有楊家也得跑一趟,總之是忙得腳不着地。

要搬家,就得收拾,雞已經被放進了竹子編成了的籠子裏,大黃似是知道主人要搬家,賴在家裏轉悠個沒完。

“這幾件都得帶上,”房裏,沐秀兒在衣櫃邊,把挑撿着衣服,邊理邊道“你衣服還是太少了,等搬過去了,我還得再給你多做幾身。”

相比媳婦的忙碌,張逸倒悠閒,“還做你那幾個包裏,全是我的衣服。”

“你現在是掌櫃了,又在那樣的地方,那老話,佛要金裝,人要衣裝,總得體面些,不然,讓人看低了去,要受氣的。”出身貧苦的人,更能明白狗眼看人低這句話的意思。

張逸笑開了,走到自家媳婦身邊,從後頭摟住她的腰,下午擱在肩膀上“你也得多給自己做幾件,掌櫃家的媳婦也得漂漂亮亮的。”完,歪了頭,在臉上叭嘰就是一口。

沐秀兒臉微微一紅,嗔她一眼,人卻還是由着她抱,嘴裏又嘀咕一聲“大白天的。”

張逸樂了,她可算知道爲啥她家媳婦白天晚上兩個樣,蓋因爲那句白日宣淫,這古人就是可愛,也不打算什麼兩情相悅不必在意這天是亮還是暗,反正晚上鬧不過她,不如白天多喫豆腐。

胡鬧了一陣,沐秀兒才把要帶的衣服全都打了包,伸手又把藏在櫃子裏頭的錢盒子拿了出來,收到包袱前,不忘打開數數。

張逸陪着她一塊數,這陣子出息多收益少,比之前要少了許多,果然,待數完後,就看到那人眉不經意地皺了下,於是,伸手從她的手中拿過了盒子,左右細瞧了瞧,才道“看來,這盒子得換。”

沐秀兒奇道“好好的怎麼要換”

“怎麼不要換。”張逸故意挑眉“你媳婦我以後是當大掌櫃的,光是月錢就好幾兩,而我家媳婦你,又能繡花又能掌勺,咱們倆都是那麼會掙錢的,再加上田地的出息,這麼個盒子怎麼夠裝,一定得要個大的。”完,還很是故意地點頭。

哪會不曉得這人的用心,明知她是有心寬慰故作輕鬆,可沐秀兒卻深信,將來她們肯定會如她的那樣,越過越好。

把盒子收好,用布包住,再放到擺放衣服的包裹中間,用力打了個結,數了數,除了牀褥要等明兒再弄,要帶的都收拾好了,掰手指,再重新算算,總覺得少了什麼。

張逸見她查了又查,這鍋碗瓢盆,衣服鞋襪,連油燈痰盂都帶上了,這大黃和那幾只雞都要帶了去,若不是那馬車裝不下,恐怕這人恨不得把傢俱都帶走,見她還是一副想再找些東西帶走的模樣,她忍不住打趣“你可要好好想想,別把揹着我藏起的私房給忘了。”

不料,沐秀兒聽到這一句,手拍了一下頭,“還真的差點忘了。”邊,她邊走到牀邊牆根旁。

“你還真的藏了私房呀”張逸沒想到一句戲言竟成真,又覺得不可能,沐秀兒的性子絕不是那樣的人。

沐秀兒不理她,到邊上拿出藏在牀頭的匕首,再折回蹲下,拿刀柄碰了碰磚,聽到一處聲音空落,便開始撬。

張逸在邊上,眼都要直了,伸着脖子猜想這裏頭藏的是什麼寶貝。

費了些勁,弄了好一會兒,用力撬開了半塊磚,把它抽出,沐秀兒伸手去摸,從裏頭拿出一個布包,巴掌大並不起眼。

“裏頭是啥”張逸好奇得要死,急着追問。

不急不慢地把磚重新塞回去,起,一個手託着布包,一個手輕輕拍了拍上面的塵,沐秀兒神色帶着鄭重,轉過身,心翼翼地在張逸面前展開。

布包了兩層,打開後,藏在裏面的東西露出了真面目,竟是一塊玉佛,沐秀兒解釋道“這塊玉是我爹的,後來,他娶了我娘就由她帶着了,我爹這是傳家寶,得一代一代傳下去的。”完,她拿起了玉,上頭的紅繩已有些退色,看着已有些年數了。

“哪你怎不隨身帶着”張逸拿眼瞧那玉,質地倒是不錯,但比起上等的良玉了差了不少。

被問及此處,沐秀兒眸心中閃過一抹不爲人察覺的苦澀,想了想纔開口道“其實,方婆子拿了我家不少東西,”雖然後來日子過得清苦,娘也偷着典當了不少阿爹留下的東西,但,那些自爲她存着的嫁妝,卻半點沒動,這些東西都被方婆子收了去,後來也就再不屬於她了,村長爺能做的也僅是拿回一些看得着的房產,那些處的自是沒法問的,心裏有些堵,面上沒顯出來“那會兒,我留了個心眼,就悄悄把這玉藏了。”

她得含糊,張逸已經能夠猜出大半,失去親人孤苦無依的孩子遇上那樣一個黑心的婆婆,得受多大的罪,“可苦了你了。”她低聲,語氣裏滿是疼惜。

這樣的言語,使得沐秀兒眼窩瞬時發熱,強壓着的委屈一下子冒了上來。

見她這強忍的模樣,張逸心一揪,伸過手按去她眼角的淚,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以後,再不會讓你受苦的。”

沐秀兒鼻子更酸,靠近埋首在愛人頸窩,她不吭聲,另一人卻能感覺到身子的微微顫動。

張逸也不勸,只環住人,手在背上一下一下的拍撫。

好一會兒,沐秀兒才擡起了頭,用力吸了吸鼻子,一隻手提起了紅線,另一隻再一拉,紅線展開成三角形“你把頭低下。”

這人的打算再明顯不過,張逸忙配合地低下了頭,很快玉由着心上人的手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明明只是一塊普通的玉墜卻讓她覺得沉甸甸直墜到了心底。

“好了,”沐秀兒揚起了笑,眼底又有了淚光。

眸心跟着熱了,“你也底下頭。”張逸完,伸手摸進了衣領,把脖子上的另一塊玉取了下來,“你把你的給我,你也得戴上我的。”完,如眼前人一般神情慎重地爲她戴上,指尖來回點了點兩塊玉“誰也不許脫下來,得戴一輩子。”

聚集在眼中的水氣,化作淚流了出來,“一輩子都不脫。”聲音帶着微微的哽咽,完,沐秀兒上前捧起情人的臉,重重地吻上了去。

末料到那從不在白天主動的人,竟會有如此舉動,張逸只呆愣了一下,很快有了迴應。

脣齒纏綿,吸允,無關情慾,那是一瞬間直擊心頭的悸動,一輩子的許諾。

秋風徐徐,明月當空,忙了一天,到了晚上,沐秀兒燒好大一鍋水,張逸美滋滋地泡在浴桶裏,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酒氣,卻原來,知道張逸要走,村長特意發了話,在他家擺了八桌給張逸二人送行,在村裏人眼裏,這可是天大的面子,席上,老人家又開了金口,了幾句,沒點明,在場的人也都曉得那話裏的意思,想來,村裏近來的風言風語也傳到了他的耳中,這是特意爲倆口撐腰。

對此,她們是心存感激的,特別是張逸,這幾日裏,背後閒話她也有聽到,但更多的是樸實的祝福,這些人裏,有的是如高家,二丫家那般相熟的,也有平日不過是點頭之交,話都沒過幾句的,很多時候很多事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才能體會人情間的不同。也是因此,張逸不免多喝了幾杯。

提了滿滿兩桶熱水進來,沐秀兒走到浴桶邊上,手試了試溫,還是熱的,也不急着再加,走到後頭,拿了巾子,給心上人擦背,手剛按着她的背,就被她一把抓住。

張逸身子下沉,人往後仰,脖子上的玉,垂掛在胸前,頭擡起,眼對上愛人的黑眸,咧嘴,笑容透着傻氣“秀兒,咱們一塊洗吧。”

這樣的邀請讓沐秀兒微一怔,情人的姿勢使得她的曲線完全暴露在了視線之中,半藏在水中的玲瓏如荷般露出半點尖,喉嚨不自覺地嚥了下,灼熱的感覺從被緊抓不放的手傳到了身上,“這桶,哪能容下咱們倆。”她口不對心。

“怎麼不能容下”張逸移了移,人貼着桶壁“看,這不還有一大半嘛。”再笑“我也給你搓搓背,早些洗完了,咱們也能早些睡。”

不管者是否有心,反正聽者有意了,眸心閃了下,有些猶豫,須臾纔有了迴應“嗯也好。”沐秀兒垂下了眼,耳朵發燙了。

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張逸驚訝之下,手鬆開了些。

沐秀兒在應承後,便不再去看她,只低着頭,走到一邊,背過身,開始解衣釦。

側過頭,目光緊盯着心上人,看着她將外衫脫去,再解了裏衣,露出光潔的背,再背過手,拉開了紅色的繩結,雖看不到前面的風光,可只這一些,張逸就已經移不開眼了,心因爲她的動作越跳越快。

上半身的束縛全數解去了,沐秀兒手頓了頓。

閉氣凝神,張逸的眼眨都不眨。

拉開了褲帶,鬆了褲腰,褻褲緩緩脫落。

看着那再沒有遮擋的身體,張逸無意識吸了吸鼻子,口又幹又燥,酒勁似乎有些上頭,好熱。

手下意識地擋住了那羞人的地方,沐秀兒慢慢轉身,在看到桶中人一瞬不瞬的模樣後,忙又半側了身“你別這麼看着。”

“我不看,不看。”張逸忙別開了眼“你快過來,久了涼。”嘴上這麼,眼又忍不住偷着瞄了下。

沐秀兒也拿眼兒去瞧,見這人當真是不看了,這才慢慢走到了桶邊,踩了凳,手扶着桶沿跨坐了進去。

這一路,張逸倒是很規矩地盯着水面,直到盤在水中的腿碰觸到了另一個人的腳,水因爲她的進入而溢出大半,她這才擡起了頭,四目相接,又各自避開。

浴室裏燈光明亮,明明早已坦承相對有過親密,卻在此刻在對方的目光中同時羞澀了起來,水面晃動,熱氣瀰漫中透着無聲的曖昧。

水紋晃動,僵持了一會兒,張逸先有了動作,拿起來邊上的巾子,浸了水,“我給你擦擦背。”

“好,”沐秀兒點頭,剛要背過身,這才察覺到,那浴桶不夠大,若要轉身,需得當着這人的面起,才能轉過身去,可這人這樣樣坐着,自己若起身,可不就正對着齒輕咬了下脣,“還是不用了。”

張逸沒想那麼多,卻也知道是浴桶了,便笑道“等咱們搬到了鎮子上,再去買個大些的,天天一塊洗。”

沐秀兒擡眼瞧她,見這人笑意盈盈,心頭也鬆了些,拿眼睞她。

這一眼,卻似羽毛般在張逸心頭劃了下,都酒壯慫人膽,這會兒她倒是先放開了,眨眨眼,手裏拿着那巾子“既然搓不着後背,我給你擦擦前頭”話音才落,那手已經伸了過去。

哪料到她會突然這般無賴,等沐秀兒回過神,胸前已被覆上。

張逸也有那麼一瞬的怔愣,這一下是帶着幾分調戲的心思,沒想到這人沒有避開,這祿山之爪竟一擊即中。

兩人視線相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沐秀兒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退,偏人困在這浴桶裏,哪有她逃的地方。與她相反,那借酒膽行色狼行徑的人,卻被那掌下那柔軟的觸感引得屏住了氣,甚至在握住後指尖又不老實地捏了下。

她們還是盯着彼此,可眼中的東西已經在短短的瞬間裏變了。

水霧氤氳,心隨着水紋晃動着。

被人拿捏了軟處,即便不是第一次被撫弄,這樣的情況下,沐秀兒仍是有些不自在“阿逸”眼前的臉忽地放大,話音未落,聲已被人堵了回去。

前傾着身子,張逸吻着情人的脣瓣,在緊緊的貼住後,急不可耐地探出了舌尖,幾乎是同時,她的手輕輕用力,這幾近完美的進攻,讓她如願地品嚐到了另一人的甜美。

沐秀兒仰着頭,呼吸在不知不覺中急促,一隻手緊抓着桶沿,另一隻手卻圈到了愛人的脖子上,她閉上了眼,迎合着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在吸允間嚐到了淡淡的酒味,胸前傳來的酥麻讓她的身子微有些下沉。

油燈微微搖曳,映得一室溫存。

水上兩人身體相擁,脣舌繚繞,水下盤坐的腿變換了姿勢,如連理枝般交纏在了一起。

細密綿長的吻終在喘息中戀戀不捨地分開,只匆匆透了口氣,便又急不可耐地貼了上去。

再抱緊些,身前的手穿過了腋,滑到了後腰,撫到了臀上,胸壓着胸,腹貼着腹,乾柴與烈火在水中點燃。

雙手反覆地在光潔的背上下畫着圓,情正濃,偏在此時,呯的一聲,浴桶搖了搖,水晃出大半,驚得那水中一對鴦兒鬆開了嘴。

七手八腳地穩住了浴桶,被迫分開的兩人,看着對方,情慾終是化作了無奈的笑。

手輕撫去張逸臉上的水,在她額頭親了下,卻不再有更多親暱“可不能再再這樣了,得好好洗,”到這,沐秀兒咬了下脣,垂眸輕聲繼續道“早些洗好,早些回房。”

這話配着那樣的神情,言下未盡之意怎麼會不明白,張逸眼兒彎起,連連點頭。

草草洗完了澡,期間仍不免有一些動作,卻也不至於像先前那樣情難自禁,無法把持,洗完後擦乾了身,披了衣服,連水也顧得不倒浴室也不清理了,手拉着手,回到了房中。

進屋順手帶上了門,三兩步到了牀邊,挑了牀帳,登了鞋,鑽進了被窩。

細密的吻又再次襲來,嘴上不停,手也勤快,三兩下又再次坦承相對。

換了那地,上了這牀,沐秀兒便如同換了個人般,翻身將張逸壓在身下,在她的耳廓邊不停舔吻,時不時柔聲輕喚“阿逸。”

張逸專心迴應着,被這人親得全身發燙,身體發軟,在浴室裏的英勇現在哪還有半點。

油燈昏黃的光線映在牀帳上,人影映在了帳子上,時不時傳來低聲的喃呢。

幾番動作,張逸幾乎失了陣子,就在她將要繳械時,沐秀兒卻停了下來,她抱着愛人,翻轉了姿勢,調換了位子。

四目交接,暫緩了一瞬。

張逸正欲俯身繼續,那環在頸上的手卻抵住了她的肩,身體滾動着無名的熱意,哪容得在此時罷手,“秀兒。”語氣中帶着急切。

“阿逸。”沐秀兒一雙黑亮的眸子,凝視着心上人,抵着的手收了力,撫上她的臉,再從臉慢慢移到了頸,指勾起了紅線,摸到了玉墜上,“阿逸。”她又輕叫一聲。

這聲音輕撩着張逸的心,對上那滿是愛意的雙眼,有什麼呼之欲出。不等她細想,手被人拉起按在了身下人左胸上,這一回,她能感受到的,不再是豐滿的柔軟,而是隱藏於下面的咚咚心跳。

“阿逸”耳朵邊又響起了愛人的聲音“今晚,你要了我吧。”福利”hongcha866”微鑫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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