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的一聲,從蓮心的身上掉下來一大把黑子!
衆人一看,大喫一驚,“這……”
“怎麼這樣?她居然藏子!”
“難怪葉大人會輸的一子不剩!”
“就是,就是。會下一點,都不至於輸的一子不剩吧?!我就知道這必有古怪!有貓膩!”
蓮心氣得想要辯解,可她該怎麼辯?說是那賊娃子藏在她身上的嗎?她身上掉的可不是一粒,而是一大把!
若要塞一大把在她身上,這麼大的動作,旁人肯定看得見,可現在根本沒人看見。她無從辯解!
“豈有此理,簡直胡鬧!”皇上亦是龍顏大怒。
蓮心連忙想要跪下解釋,葉紗卻比她先了一步道,“皇上息怒,蓮心大人也是無心之過,只是太過執着於勝負纔會如此,還請皇上開恩。”
蓮心腦子裏嗡的一聲,該死的葉紗!被她這麼一說,就已經落實了她偷子之事,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她氣得臉色發青,說不成話,這賊娃子居然敢如此陷害她!她嘴角發抖地看着跪在她旁邊的葉紗,別人看不見葉紗那帶勾的嘴。但她發誓,她絕對看見葉紗那卑鄙的笑了!
“真是太胡鬧了,這局就算平局,再加試一局,蓮心!你好自爲之吧。”皇上深深地吐了口氣,已經給足了六王爺面子。
加試一局又怎樣?她的名聲都給葉紗搞爛了!就算她真能贏得這文官,往後在皇上面前,在文武百官面前,她還怎麼擡起頭來!
蓮心氣得直髮抖,辯解不了讓她更是不甘心!
葉紗跪在一旁,頭又隱隱做疼,她的棋藝不是很差,而是一般,若真要比試,也不會輸得如此悽慘,她每走一步都要算着自己的路子,能拖就拖,拖着時間還得讓自己喫不到子。
她每下一子,手拿兩顆,一顆落子,一顆偷偷地藏在蓮心的腿裏。她拖了那麼久的時間,就是爲了多藏幾顆黑子放到她身上,就是爲了要讓自己輸得如此悽慘,就是爲了更加落實蓮心的罪名。
葉紗以爲皇上會當場宣佈她獲勝,沒想到還要加試一局。不過也無所謂了,就算輸,往後的日子也不會難受到哪裏去,蓮心的名聲被她破壞殆盡。皇上豈會再信任於她?
很快,兩人又重新坐在桌前開始比試,每人一桌,中間隔着一道屏風,桌上放着一本《經綸》,一本白書。她們要在一柱香時間內看完《經綸》,然後再默寫到白書上,誰能默的最多,誰就獲勝。
很快,一柱香的時間已過,開始默寫。
蓮心下筆急快,她看一遍就能記住七成,只是每隔半個時辰就會忘記一點,得儘快默寫出來。
葉紗寫得很慢,剛開始時還好,寫完兩張之後就有一句沒一句的寫着,偶爾埋頭奮筆,偶爾低頭思考,寫得更是慢上加慢。
等兩人交上白書後,皇上打開一看,一個寫了經綸的七成,一個居然寫完了整本!
他兩眼放光,由衷讚歎,“好啊!好!葉愛卿果然是天資聰慧!居然能把整本經綸默寫出來,果然是個奇才!葉紗,上前聽封!朕封你爲我蒼流文官,望你助我蒼流更添繁榮!”
“謝皇上恩典!”葉紗跪在殿下,再次慢慢勾起嘴角,笑了。
旋銘的世界又見了光明,激動地差點跳起來,老天真是開眼啊哈哈!
被人羣擠到後方,蓮心都被氣哭了,恨得牙癢癢。
六王爺只是柔聲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再哭,本王的蓮心就不漂亮了。”
呵,果然,葉紗還是贏了這文官之位,嘖,真是太讓他興奮了,瞧瞧,多有趣的女孩啊!他看着蓮心,又想着那讓他悸動的小女娃。這一比,她們倆到底差了多少?
嘖嘖。
黃昏夜最美,剛得文官之名的葉紗和司徒空走在街上,身後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
“小空。”葉紗垂眸看着他。
“嗯。”司徒空擡起他的小頭,用那雙藍眸看着眼前的人,葉紗好美!
“謝謝你!”
司徒空一聽羞紅了臉,一隻小手死死地揪緊衣服下襬,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不可愛。
葉紗看着她手裏的小孩,最後一次比試,她只能背到兩頁,正寫不下去的時候,她耳邊傳來司徒空的聲音,特別微弱,卻是經綸上的內容,一字不差。
卻原來,她手裏的小男孩是個神話,過目不忘。
神話啊!蒼流有一奇女子,年僅十五,文比閒宜,武勝虹煙,蒼流的百姓皆稱她爲雛鳳!
只是那隻被世人所稱羨的雛鳳走在大街之上,居然沒一個認識。爲何?
今日一大早,那隻雛鳳正拿着一本書,走在大街之上,邊走邊看,既然她身爲武官又兼任文官,爲何她還能如此輕鬆悠閒自在?
只因,她這文官的身份不給皇上進言納諫,武官的身份基本是無事一身輕。思及此,葉紗的嘴邊又翹起了弧度,哎,她現在的日子真是舒服啊!唯一不舒服的是,她還是沒有錢!他們家的椅子上,還是青菜蘿蔔乾。她發得那點薪俸還不夠她用來買書的。哎,沒肉喫的日子真是難熬啊!
經過一家漁販攤子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盯着那水桶裏的魚,心理開始打鼓,是魚啊!魚啊!魚啊!
許久,那攤子旁邊就蹲着一個流着口水的小女孩,直到黃昏。
哎,你說說,這樣的女孩誰會認識她?
……
翌日清晨,茅屋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啊!”元宵打開門一看,頃刻兩眼放光,有些結巴道,“師……師……師兄啊!”
師兄?不就是寧希?葉紗皺起了眉頭,心下牴觸。
“師……師兄,您怎麼來了?”
寧希說得真誠極了,“元宵啊,本……本來是路過的,後來想到你,就過來看看你。”
元宵的臉紅成了山楂,連忙讓開一條道,熱情道,“啊,那您快進來。”
下一刻,寧希就這麼跟着元宵進了茅屋。他看見屋裏僵硬地站着兩個人,一大一小,樣子滑稽得很。
那兩人站在那裏不知該做什麼動作,該說什麼話,一直站到變成木頭爲止。而元宵拉着她的師兄大人,問東問西,聊得好起勁。
“元宵。”
“嗯,師兄何事?”
“我有點口渴,不知可否能幫我去倒杯水?”
“哎呀!真是真是!我怎麼那麼粗心,師兄你等等,我馬上去倒杯水!”話音落下,元宵急急忙忙跑到廚房倒水也。
寧希一看元宵出了門,轉身就朝葉紗走去。
見狀,兩個木頭人終於回過神來,一個避如蛇蠍地退後,一個連忙趨身向前,伸開小小的手臂擋在了寧希前面。
寧希看着司徒空,兩人視線交會,又是“噗次”“噗次”一陣火花。
這小鬼!寧希突然有種把這礙事小鬼扔出門外的衝動,他正要伸手抓起地上的奶娃時。
“師兄,你的水!你們三個,這是?……”元宵剛進屋,一臉莫明地盯着屋裏的奇怪三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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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伸出的魔爪又不甘心地收了回來,寧希勾着脣角道,“元宵,我還有事,下次再來看你。呵呵……”
“啊,好吧……”元宵一臉惋惜,不情願道,“那師兄你走好哦,記得下次來玩。”
“好。”寧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的葉紗,扭頭就走。回到王府,他心裏鬱悶得緊,脾氣發不出來,又難受得要死。
這模樣,看在旋銘眼裏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求而不得”,不過打死他都不能說。但是如果王爺一直這麼下去,最後倒黴的還是他、
所以,他走上去附在寧希的耳邊“好心”道,“王爺,其實……其實,屬下身上有瓶藥,可以讓葉大人喫的。”
“什麼藥?”寧希好奇。
旋銘賊嘻嘻的,“就是春天裏喫的那種藥。”
寧希眼皮子直抽抽,一腳踢上了旋銘的屁股,“給我死!”
踢完還不解氣,第二天下朝,他就命人將葉紗“請”了過來。
“王爺,您找微臣是有何事?”
寧希就這麼睨着眼前的人,嘆了口氣道,“坐下陪本王賞賞這桃紅吧。”
葉紗也是嘆氣,無奈地坐到寧希對面,旋銘上前爲她斟了一杯茶。
許久,兩人就這麼安靜地看着花園裏初開的桃紅,悠悠然的,好似這片寧靜就該屬於兩人。
葉紗的眼睛漸漸放空,想起那天在這裏埋下了她的仇恨,想起那天從死中解脫開來,想起這一年以來發生的種種,想了好多……又想着坐在她對面的寧希,這男人,從一開始就讓她厭惡不已,真是讓她頭疼!
一旁的寧希和旋銘就這麼盯着她,心裏不停地顫抖着,怎麼還不喝?
葉紗感覺到了他們奇怪的目光,不由嗤笑,“怎麼了?下官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不是,是這個……這個今年的桃花開得真旺,讓本王想去摘她一把。”他吞了吞口水,心裏更是着急,快喝啊,真是。
旋銘忍不住幫他家主子開了這口,“大人,這是我家主子從雪蓮山上運回來的奇脈棗,泡茶喝能解頭疼,大人您喝喝看!”
這麼神奇?葉紗拿起茶杯放在鼻間聞了聞,唔,果真是挺香的,還能解頭疼?她得喝喝看。
寧希看着她喝了一口,也隨着吞下一口口水,“咕嚕”還能聽見聲音。
許久,寧希就這麼等着她,看着她一口接一口把茶水喝進肚裏。
誒,按理說這藥應該發作了啊?旋銘不解地看着葉紗,看看她有沒有面若桃花的反應,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
一炷香過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還沒發作。
葉紗擡頭看了看天,說道,“王爺,謝謝您的茶。時辰不早了,下官告退。”
“誒誒……”寧希誒了半天,就這麼看着葉紗離開。眼見葉紗出門,他慢慢地轉回頭來,手指輕輕撫上玉扳指,嘴角帶勾地看着旋銘,只等着咔嚓一聲!
旋銘摸了摸脖子,不停地乾笑,“呵呵……王爺,可能……可能是這藥過期了吧。”
“給你死!”寧希又是一腳踹出!他氣得不輕,二話不說,拿起剩下的茶水就往旋銘嘴裏灌。很快,滿壺都倒了進去。
不過片刻,旋銘捂着肚子趴倒在地,藥效開始發作了,這藥沒過期……可他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啊!
爲什麼葉大人喝了沒發作,他一喝就發作?想不通啊!
再看頭頂上的那挑花,雨露隨着親風,陣陣滴落,好不愜意。就像是唱着輕快的歌,又好似在嘲笑某人一樣,“白癡,白癡”!
躺在地上的那探死魚翻身動了動,一隻手顫抖抖地伸了出來,還好不是夜晚,要真是在晚上看見這一幕,不死也要掉半條命了!可憐的旋銘,就這樣被折騰了幾個時辰。已然是虛脫不已,誰能來救救可憐的他啊!
等他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突然恍然大悟,他記得葉大人曾經喝過王爺賜的“毒酒”,從此百毒不侵,所以纔沒中這藥的毒害。
“王爺,屬下冤枉啊!嗚嗚,冤枉!”這聲怪叫一響,驚起一陣喜鵲飛過頭頂,“唧唧喳喳”地又在說“白癡,白癡”!
從宮裏出來,葉紗一路朝家走出,眼看快到家門口了,她突然後頸一痛,眼前一黑,就地昏了過去。
葉紗失蹤了。
日落西山,已經近黃昏了,葉紗還是沒有回家,元宵和司徒空擔心地團團轉,四處開始尋人。
“她到底上哪去了?”元宵苦着臉,他們來回找了四五圈了,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司徒空道,“咱們先回去看看,萬一她已經回家了呢。”
元宵忙不迭點頭同意,希望葉紗已經回家了,不然他們去哪兒找人啊!
回到家門口,司徒空不經意看見角落裏掉着一本書,他撿起來一看,驚呼道,“元宵快看,這是葉紗的書!”
她的書在這,那人呢?
“完了,完了!葉紗肯定是被那個六王爺擄走了,怎麼辦!怎麼辦!”元宵看見司徒空手上的書都快急瘋了。
不對,還有一個可能。
司徒空拿着手上的書閉上了眼,葉紗要麼在六王爺那裏,要麼在迦南王那裏。如果是在寧希那裏還好,但要是在六王爺手裏,恐怕連命都保不住了……
他擦了把額上的冷汗,當務之急,得先是要確定葉紗到底在哪兒。只是,六王爺和迦南王不是隨便能接近的。該如何是好?
“元宵,我們走!”
“啊!去哪兒?咱們去哪兒?”元宵一路喊着一路問。
“先去迦南王爺那!”
“去他那做什麼?怎麼去啊?咱們都進不了皇宮的!”
沒錯,就他們兩人是進不了皇宮。但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去了再說。
皇門前,守衛就有二十來個,他們兩個布衣怎麼進去?要闖?還是?這時,皇宮裏出來了一輛馬車。
司徒空眼睛一亮,老天開眼!是徐太傅的馬車。他連忙跑過去攔住那車。
“大膽,竟然敢攔大人的路!”車伕看見他擋住馬車,就想揮鞭上去。
“徐太傅,草民是葉大人的表弟,可否能見一面?”
徐太傅一聽鑽出了馬車,果然是司徒空。他笑着從車上走了下來,“是司徒小弟啊,葉大人可好?
“徐太傅,家姐最近忙於政事,心身勞累躺在家裏不起,剛好有件急事要見迦南王,但是她的身子……”司徒空一臉爲難,“徐太傅,我得幫家姐傳個口信給迦南王,事情十萬火急,不知太傅能不能幫個忙,帶我們進去。”
徐太傅本就喜歡司徒空,如今一聽當然願意帶他們進去,只是好奇到底有什麼事這麼着急,都黃昏了還要進宮?但想這葉大人不但擔任武官,還身兼文官,心裏委實佩服。既然是大事,也就不好多問了。
元宵聽得目瞪口呆,這小小的奶娃撒起謊來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嘖嘖,她一直以爲他有多清純,多可愛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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