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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他鄉的人,故鄉的月

正當衆人準備划船離開之時,徐長安卻停下了腳步。

他迎向了胡不歸的那艘小船,往前指了指,直接說道:“裏面有東西。”

薛丹晨在雷暴祕境中見識過徐長安尋寶的本事,找寶物那是一找一個準,此時又聽得徐長安開口,他表現得如同一隻聞到了屎味的狗。

薛丹晨看向了徐長安手指頭指向的方向,沒有過多猶豫,便一下子撲了上去。

可他在那胡不歸的小舟裏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正當他焦頭爛額,以爲徐長安戲耍他的時候,徐長安又開口了。

“小舟木板有夾層。”

好奇心極重的徐長安沒有猶豫,便衝着胡不歸的那小舟一掌劈了過去,那小舟頓時四分五裂,同時也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木板出落出。

薛丹晨見得果真有東西,哪會那麼輕易的讓這些東西落入海中,隨即大手一揮,所有東西都被他給撈了上來。

衆人一看,這些東西並不稀奇。

有夜明珠、有珠寶,有玉石,也有小塊的黃金。這些東西在外面價值不菲,可若是在這歸墟之中,除了有些好看,便再無用處。

“都說龍族喜歡財寶,今日算是見識到了。”薛丹晨嘆了一口氣,扒拉了一下那些東西,大多數東西都是寶石之類的,對在歸墟中的他們沒有絲毫的影響力。

徐長安皺起了眉,聽着黑袍師傅描述,便開口道:“薛大少,你看看有沒有一塊令牌,約莫有十多寸長,通體漆黑……”

徐長安還沒有描述完,薛丹晨便從那堆金銀珠寶中扒拉出了一塊令牌,看了一眼晃盪道:“是不這個黑漆漆的令牌,也沒啥特殊的啊!”

他還想繼續說下去,這東西便被顧聲笙一把奪了過去。

“這令牌上是不是有一個‘墨’字,兩側一側刻着‘兼愛’,而另一側則是刻着‘非攻’?”

“對,就是它!”得到徐長安肯定的答覆之後,顧聲笙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直接把這墨家的矩子令遞給了徐長安。

憋了很久的薛丹晨終於開口說道:“徐兄弟,這東西有啥用,是個啥玩意?”

在薛丹晨的理解中,這東西和金銀珠寶放在一起,那絕對不是什麼寶貝。

“這東西就是一塊令牌,對於一些人來說沒有半點價值,可若是對於另一些人來說,那便無比的珍貴了。”

聽到徐長安這般解釋,薛丹晨便失了興趣。

徐長安微微一笑道:“薛大少,這些金銀珠寶你先收起來吧,日後有用。”

薛丹晨沒好氣的看了徐長安一眼,有些委屈的說道:“這些破爛誰要啊,我要的是寶貝,例如人皇皮啊,天神怒啊,或者少虡劍也行啊!”

徐長安知道薛丹晨在耍小性子,正想開口勸他,沒想到薛丹晨直接義正言辭的拒絕道:“別勸我了,就是我從這船上跳下去,跳到海里淹死,我都不會拿這些沒用的俗物。”

徐長安聞言,笑了笑也沒有強求他,只是朝着虺子畫說道:“虺伯伯,麻煩您幫我把這些東西裝起來。”

虺子畫自然知道這些金銀珠寶在外面的重要性,也沒有多言,只是朝着薛丹晨笑了笑,便將這些東西一股腦的裝了起來。

至此,來時的幾十艘小舟,如今回去的就這一艘。

天早已亮了,此時已是大晌午,太陽當空照,這歸墟海域終於因爲陽光的到來,有了海洋的感覺。整座海域都顯得鮮活了起來,不再死氣沉沉。

所有留在歸墟二島上的族人都站在了陽光下,看着遠方。

陽光的出現,說明他們這一次解決了兩柄劍的矛盾,也說明以後他們不用擔驚受怕了。

所有人翹首以盼,盯着海面之上。

終於,只有一艘小舟孤獨朝着他們駛來。即便如此,這島上依舊傳來了熱烈的歡呼聲,歡呼着解決了這神劍矛盾的勇士們。

徐長安等人上了島,迎面而來的是熱烈的掌聲。

他們都默契的沒有問其它人呢,因爲他們都知道,要生活在陽光下,得有人流血犧牲。

看着這羣族人,薛丹晨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徐長安等人鼓起了勇氣,便站在高處,讓衆人安靜下來。

緊接着,他將昨夜的經歷完完全全的說了一遍,衆人聽得心驚膽戰。即便此時知道結果的薛丹晨將來,也是新潮澎湃,心裏隱隱有些擔憂。

不過,這一切終究過去了。

烏雲蓋頂待得久了,也終會迎來陽光。

當然,也有不少族人低下了頭,滿臉的羞愧。這些人自然便是黎氏之人,他們怎麼都沒想到,他們那唯一從戰神隊中活下來的勇士族長居然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簡直有辱他們九黎族的威名。

不過,既然他們都葬身大海,也不必追究了。

接下來,薛丹晨看了一眼蚩天行,然後看看徐長安便朝着衆多族人說道:“徐長安雖爲外族人,但讓我九黎一脈存活了下來,斬殺了我們的世仇應龍,還降服了少虡劍,給我們九黎族帶來了陽光,我們奉其爲守護天神,雕刻塑像,表達我九黎族的尊重,可否!”

雖然這薛丹晨是在問,可他那句“可否”卻是說得極重,完全不像問話,反而是做了決定一般。

只不過,他話音方落,便獲得了一陣掌聲。

徐長安正想推辭,可他還沒有張嘴,便被歡呼聲給淹沒了,甚至還被一羣人給舉了起來,生生的讓他那些推辭的話從喉嚨口嚥了下去。

九黎族就是這樣,對他們好的人,他們也絕不會辜負對方,都是些有情有義的好漢子。

別說爲徐長安建立雕塑,就算是經常來祭拜他也未嘗不可。

緊接着,薛丹晨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蚩天行,身負兵主之力,協助徐長安戰勝應龍,而且還用兵主之力讓陷仙劍歸位,從而極大的削弱了胡不歸。他,成爲我九黎之主,可有異議?”

徐長安苦笑了一聲,暗罵薛丹晨狡猾。

其實自己能不能被祭拜根本不重要,而他真正的目的便是將蚩天行推爲九黎之主。

此言一出,衆多九黎後裔頓時沉默了下來。?

鄒三斤見狀,便率先帶頭吼道:“我同意!”

可即便在他的帶領下,也只有爲數不多的聲音贊同。

雖然黎氏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可蚩天行畢竟還小,只是一個少年人,怎麼能夠統帥九黎?而且,就在這歸墟之中做九黎之主,那又有什麼意義?

稀稀拉拉的幾道贊同的聲音頓時讓場面冷了下來,對於這蚩天行做九黎之主,大家還是有所保留。

場面有些尷尬,薛丹晨本衆多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可就在這時,蚩天行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跑到了高臺上,與薛丹晨並肩而立。

“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嬸嬸。我蚩天行自問沒有資格做九黎之主。”

這時蚩天行的第一句話,薛丹晨一聽,急忙想捂住他的嘴,可此時話已經說出口,顯然已經遲了。

“九黎之主,自然要帶領大家走出去,重現我九黎榮光。如今我年紀尚小,還沒有能力帶領大家走出去。而且,祖訓中說得清楚,九黎之主不僅得身負兵主之力,還須德才兼備。我蚩天行自問德不配位,故此打算先跟隨徐大哥出去歷練一番。等我蚩天行歷練歸來,這九黎之主的位置,自然當仁不讓!”

衆人聽蚩天行的前半段話,立馬對蚩天行高看了幾分,認爲這孩子有前途,知進退。

可聽到後半段,便立馬大喫一驚。

這麼說來,蚩天行要與徐長安一同離開這歸墟。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這話說明他們有把握通過這歸墟大陣了。

薛丹晨狡猾,徐長安也不笨。

這一切,自然是在徐長安的算計之中。既然蚩天行爲了幫他有損天賦,那麼他是一定要爲蚩天行彌補回來的。而且,當他得到少虡劍的那一刻他便知曉,他可以藉助少虡劍的力量短暫的在這歸墟大陣上破開一小條口子,從而離開這地方。

故此,方纔在小舟之上趁着薛丹晨撐船的當兒,徐長安便早與蚩天行商量好了。

對於徐長安,蚩天行是打心底佩服和信任的。

就但是斬殺了應龍,給歸墟帶來了陽光這兩條,徐長安就值得蚩天行用命去信任。

蚩天行說完之後,便大大方方的走下了高臺,站在了徐長安的身後,如同一位劍侍一般。

薛丹晨站在了高臺上,看了徐長安一眼,便也急忙走了下來,和蚩天行一左一右站在了徐長安的身後。

衆多九黎後裔面面相覷,因爲方纔他們聽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那便是徐長安似乎能夠離開此地,這可是他們九黎族一直以來的夙願,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想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

一道道目光看向了徐長安,徐長安雖然看不到,但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自在,但他似乎早有準備,面對這些目光絲毫不懼。

“諸位,非徐某不願帶諸位出去,只是在下能力有限。只能趁着陷仙劍虛弱的時候,從那兒藉助少虡劍破出一條口子。但那口子應該很快就和癒合,所以……”

徐長安雖然話沒有說完,但衆人都明白了。

一位長者站了出來,他是蚩氏家族的人,也是蚩天行的長輩。

這位長者的目光掃過蚩天行,最終落在了徐長安身上。這位長者朝着徐長安微微彎下了腰,聲音有些顫抖。

“那天行,就擺脫徐先生了。”

自家的孩子還得自家疼,這蚩氏之人聽得蚩天行要跟隨徐長安出去闖蕩,倒也沒有爲難他們。只是當這位長者鞠躬之後,蚩氏之人紛紛彎下了腰,朝着徐長安一拜。

蚩天行看着這一幕,眼中泛着淚花,有些不捨。

……

月兒明,風兒輕。

這歸墟二島上篝火再起,徐長安等人圍坐一團,享受着這在歸墟的最後一晚。

而蚩天行,則是不斷的被蚩氏長輩拉了過去接受一番教導,其實他們也沒什麼好教導的,只是讓蚩天行出去之後要好好的聽徐長安的話。

至於薛丹晨,則是悶悶不樂的坐在了徐長安身旁。

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了徐長安的存在,也想跟着徐長安去外面的世界見識一下,可徐長安不說,他便怎麼都開不了口。

薛丹晨看了好幾次徐長安,但徐長安看不到他的眼神,也自然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薛丹晨悶悶不樂,一個勁的往自己嘴裏灌着米酒。

或許是酒壯慫人膽,薛丹晨拿着一個碗,朝着徐長安舉了起來,醉醺醺的說道:“徐長安,沒什麼好送你的,那就祝你一路順風!”

徐長安聽到這話,也不客氣便拿起了碗將碗裏的米酒喝了一個乾淨。

薛丹晨看着徐長安把米酒喝完,眼中出現了一絲落寞。

徐長安喝完了米酒之後這才說道:“你祝我一路順風,那你自己呢?”

薛丹晨一愣,拿着碗的手懸在了半空中。

“我?”薛丹晨一頭霧水。

“難道你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天行終歸需要有個族內人照顧啊。”

薛丹晨聽到這話,眼中的失望化作了希望,手中的碗落在了地上都沒有察覺。

“行行行……”

薛丹晨顯得有些激動,那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

時至半夜,他們準備再次啓程。

本想趁着夜深人靜便悄悄離開的徐長安一行人來到了海邊,可纔到海邊,便愣住了,只見這羣九黎後裔紛紛排起了長隊,手裏拿着一些食物和火把,早早的便等着他們了。

經過一番告別之後,徐長安一行人便上了小舟,可當薛丹晨上小舟的一剎那,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等等!”

薛丹晨轉過頭去,正是那鄒三斤。

鄒三斤眼中有淚,什麼話也沒說,走過去就打了薛丹晨一巴掌,隨後一把摟住了薛丹晨輕聲說道:“一路平安。”

鄒三斤的聲音變了,變得不如之前渾厚,乍一聽便知道這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沒過多久,薛丹晨上了小舟。

一艘小舟再度朝着陷仙劍的方向而去,不過今夜的小舟不會遇到危險,更不復昨夜的血腥。

“那鄒三斤是女的?”虺子畫實在忍不住了,他撐着船沒有管薛丹晨,直接朝着蚩天行問道。

有點兒困的蚩天行摟着阿圓點了點頭,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對啊,三斤姐自小和薛大哥青梅竹馬,兩情相悅。”“那爲什麼她要女扮男裝?”

“因爲當時黎氏做大,鄒氏嫡系又沒有男丁,爲了證明鄒氏不弱於黎氏,所有三斤姐自幼便女扮男裝。”

此時,月兒高懸,估計天一亮,太陽便要出來了。

薛丹晨看着天上的月兒,突然嘆了一口氣。

徐長安拍了拍他的肩頭寬慰道:“或許不久後就能回來了,再說了,你們每晚上都可以看同一個月兒。可憐我這瞎子,還看不到。”

薛丹晨低下了頭,良久之後才吐出了一口氣。

“月是故鄉月,可人卻變成了他鄉人吶!”

……

南海深處,李道一騎在了一隻大烏龜的身上。

“快走快走,那老匹夫要追上來了。”

李道一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九亙雖然在水中頗爲的自得,可畢竟本體是九尾龜,在水中也比不上一些有先天優勢的種族快。

“我的小祖宗誒,我已經儘快的遊了。”

九亙有些鬱悶,李道一和他說跟着他來到這地方,以後必然能夠喫香的,喝辣的。

可來到這南海深處,這位小祖宗便一直惹事兒。

不是去偷了一個大蚌的夜明珠,就是去偷喫魚卵,或者去吧人家辛辛苦苦守護了多年的天材地寶給偷了。

偷了也就罷了,這李道一每次被發現都跳到他的身上,把他當做了馬兒用。

最爲可惡的是,說好兩人平分的,可這李道一每次都多拿多佔,就和聖朝那些守財的地主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這一次,兩人身後跟着一條大蛇。

這大蛇的實力也就是半步搖星境,九亙雖然能夠抗衡。可那樣一來,他們之間的戰鬥必然會引發天劫,雖然他能度過,可他還是覺得虧。

能通過跑解決的事兒,憑什麼要打?

這一次,李道一這小祖宗跑去了人家老巢,把人家渡劫退下來的蛇蛻給偷了,還揚言要做一件寶甲。

那大蛇如何能忍,便緊追着李道一不放。

眼看着大蛇便要追了上來,九亙嘆了一口氣道:“小祖宗誒,用老法子。”

李道一聽到這話,頓時哈哈一笑,熟練的鑽入了九亙的龜殼中。

待到李道一鑽入了龜殼之中後,九亙的腦袋、四肢和尾巴也縮回了龜殼之中。

他本就是九尾龜,不僅生命力旺盛,就連防禦力也是強悍得緊。

那大蛇渾身呈青色,體型巨大,足足可以把一座小島給纏起來。

這蛇,便是南海巨蛇。

南海巨蛇有兩個特點,這第一個特點便是大,第二個特點則是纏。

它們對待敵人,便都是用一個纏字。

它們會用龐大的身軀將敵人給纏繞起來,直到他們窒息死亡。

別說敵人了,就算是小一些的島被他們纏住,都禁不住他們那逐漸收縮的身軀。

這南海巨蛇見得九亙不跑了,便急忙纏了上去。

但可惜的是,他錯誤的估計了對手。

九亙的龜殼比起贔屓來說也弱不了多少,它既然喜歡纏,那就隨他纏。

反正九亙壽命長,看誰熬得過誰。

這個手段,他們向來無往不利。

很多大妖拿這龜殼沒有任何辦法,而且因爲九亙的修爲也不低,他們也不敢直接把九亙給吞下去。

每一次,那些追殺他們的大妖都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無疾而終。

任憑這南海巨蛇如何用力纏,但九亙的龜殼巋然不動。

這南海巨蛇也是個犟脾氣,非得和九亙槓上,不願放棄。

九亙倒是不在乎,要論攻伐多強,他或許沒有發言權;可若是比誰最有耐心,他們龜類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二。

這大蛇就這麼將九亙纏了起來,可才過了沒多久,在龜殼裏躲着的李道一便聽到了一道聲音。

“老藍,你這是幹啥?”

南海巨蛇聞言,便氣憤的說道:“準備纏死一個小蟊賊,只是沒想到這傢伙還有幫手。”

來找南海巨蛇這頭大妖穿着火紅色的袍子,看了一眼被南海巨蛇纏住的九亙,一臉無奈的說道:“藍兄,你和這老烏龜鬧什麼彆扭呢,不值當。”

“老紅,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我的地盤上,肯定是有事吧?”南海巨蛇直接問道。

“我啊,就是約你湊個熱鬧。”被南海巨蛇叫做老紅的大妖說道,這大妖乃是龍甲,傳言是神龍蛻皮後從皮中長出來的紅色蟲子。

“什麼熱鬧?”

“聽說一個叫湛胥的小傢伙去龍島提親了。”老紅回道。

“哦,向誰提親?竟然引得你也前去。”

“不止是我,所有老傢伙都出動了,他們要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向海皇少主大人提親!”

南海巨蛇聽到這話,眼睛瞪得溜圓。

“向海皇少主提親?”

“沒錯,聽說還是個殘廢,做輪椅的。所以,我們這些老傢伙纔要趕往龍島,看看這湛胥到底有何底氣敢向海皇少主提親。”

南海巨蛇明顯是被說得心動了,其實那蛇蛻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只是此事傳出去難聽而已。

如今顯然他對那去龍島提親的人更感興趣,便冷哼了一聲,鬆開了九亙和李道一,冷聲道:“兩個小蟊賊,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若是再敢往太歲頭上動土,我非得把你們兩生吞了!”

說罷,便化作了一藍衣男子,拋下九亙和李道一不管,跟着那紅衣男子直奔龍島而去。

九亙浮出了水面,李道一也探出頭來長吁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上下起伏的胸膛。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看看自己的戰利品,便只見一條小舟上載着幾個人從天而降,直直往他臉上砸來!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出來了,具體怎麼出來的,下一章細說。

龍甲出自《戊辰雜抄》;南海巨蛇出自《錄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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