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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瞎子與瘸子(下)

如今的湛胥,兩鬢垂肩,身着白袍,坐在了輪椅裏。

只是膝蓋的部分披上了一條毯子,自打前幾個月他從鐵裏木村回來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他拿下這毯子,也沒有人有膽子敢扯下這毯子。

湛胥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那站在他身後的小廝看不到湛胥的表情,只是看着大吵大鬧的李道一皺起了眉,心裏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主子發火。

此時李道一坐在了賭桌之上,如同一個生氣的小孩,抱着雙臂,嘟着嘴。

“告訴我,爲什麼我不能玩!你們這賭場,是不是店大欺客?”

“是不是!”李道一聲音極大,還不停的彎下腰用手拍着桌子。

他自然有底氣這麼鬧,其一便是因爲他是修行者,這第二個原因則更簡單,這地下賭場如今已經不被聖朝朝堂所認可,若是鬧大了,自然討不了好處。

那幾個在前院的小廝被他一鬧,嚇得一驚一乍的,但偏偏又不敢大聲說出來。

“主子,要不要想辦法?”站在了湛胥身後的小廝彎下了腰問道,只是正好擋住了湛胥的視線。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之前在他們賭場無論是出千還有鬧事的人,都是這般處理的。

而且,憑他們妖族的手段,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甚至連骨頭都不剩,也不是什麼難事。

湛胥皺了皺眉,微微的搖了搖頭,往後衝着自己的弟弟湛南招了招手,湛南便懂事的推着他往前。

那小廝留在了身後,耳邊傳來了湛胥的聲音:“罷了,這件事我處理就行了。”

小廝聽到了湛胥的話,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可是聽說了,他們的主子自打從鐵裏木村回來之禍,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變得喜怒無常。

若是依照慣例,他必死無疑。

他彎下了腰,方想說一句“謝謝主子”,可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站在他身後的侍龍衛一刀朝着脖頸處斬去,最終那顆腦袋滾到了湛胥的輪椅邊。

湛胥看了一眼那腦袋,面無表情的從懷裏拿出了一塊錦帕擦了擦手,最後將手帕丟在了那死不瞑目的小廝腦袋上,蓋住了那雙瞪得溜圓的眸子上。

“廢物留着幹嘛?喫飯嗎?”

推着自己哥哥的湛南心裏一緊,耳邊便傳來了自己哥哥的聲音。

“進去吧,見見老朋友。”

說完之後,面無表情的湛胥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如同一位絕世佳公子。

“沒想到啊,沒想到,在下這小小的賭場今日居然迎來李道一,小店榮幸之至,蓬蓽生輝吶!”

原本正在撒潑打諢的李道一聽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定睛一看,居然是湛胥。

他心裏吃了一驚,急忙跳下了賭桌,本想拉着薛丹晨就跑的他,卻僵住了身形。

在門口站着一位如同木頭一般的人,可他身上的微笑讓李道一覺得難受。

李道一急忙轉身,臉上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朝着湛胥招了招手笑道:“湛胥少主,好久不見啊!”

此時,大廳裏原本的那些賭徒都跑了,放在桌子上的銀票也不敢拿,便灰溜溜的跑了。

原本熱鬧的大廳,便只剩下了李道一和薛丹晨這麼兩位賭徒。

薛丹晨看了一眼四周,最後目光定在湛胥的身上。

“這是你的仇人嗎?”他小聲的問道。

李道一看這此時他們所處的壞境,他們二人此時隱隱約約已經被湛胥帶來的人給包圍了起來。

門口有那侍龍衛堵着,而後門則是有湛胥,至於四周有多少人,李道一也不清楚,他只是感受到了周圍隱隱約約有威壓傳來。

“算是,也不算是。”李道一小聲的回道,他和湛胥沒有什麼直接仇恨,有一些也是因爲徐長安的緣故。

薛丹晨不是傻子,腦子一轉便明白了。

“這是徐長安的仇人?”

李道一點了點頭,雙目之中全然是謹慎之色的看着湛胥。

“那徐長安這仇人也不強啊!”薛丹晨眼中出現了紫色的眸光,看向了湛胥,聲音也不再藏着掖着。

湛胥眯起了眼,這薛丹晨面生得很,他只是靜靜的等待着面前這陌生的薛丹晨的下文。

“相柳一脈,宗師境。喲,還是打磨出了玉胎的宗師境。雙腿被劍氣斬斷,至於血脈嘛!算不得特別純,不過也不錯了。血脈有損,應該是用過了一些禁法,或者請了自家的祖宗佔據身體?具體怎麼樣還看不出來。”

薛丹晨直接說道,每說一句話,便讓湛胥心裏多了一份警惕。

“看來徐長安和你講的挺多的。”湛胥硬着頭皮說道。

方纔薛丹晨的問話他都聽到了,雖然薛丹晨壓低了聲音,但也沒有刻意迴避幾人。

他其實心裏知道,薛丹晨第一次見他,甚至是第一次聽說他。

“他沒和我說,我看出來的,你那腿說實話等你到了搖星境,祛除了其中的劍氣,應該能再生。只不過的血脈的損傷就難了,可惜啊。”薛丹晨從容不迫的說着,似乎並沒有感受到湛胥帶來的壓迫力。

湛胥此時如同一個脫光了的女人站在了男人面前,所有的小祕密都暴露了出來。

“你那玉胎有問題,突破得太急了,沒打磨好。不過沒事,你底子不算差,也還有機會打磨,只要進入凌道境的時候別那麼着急就行。”

說到這兒,湛胥莫名的有些心慌。

“還有,你身上有一塊令牌,有一種很強的力量。只不過,這力量好像有些熟悉。”

薛丹晨皺起了眉,說到這兒的時候頓了頓,似乎還想繼續說,但此時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的湛胥急忙打斷了他的話。

“行了,我叫湛胥,敢問朋友是何方神聖?”

湛胥有些拿捏不準這薛丹晨的路子,薛丹晨雖然看起來也是宗師境,不過能一眼看出他那麼多東西的人,絕對不簡單。

“好說,在下薛丹晨,江湖人稱薛大少!”

越說湛胥越迷糊,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薛大少”這般人物,不過這樣的人,在武評榜上不應該寂寂無名啊!

“行,薛丹晨,我記住你了,在下相柳一族的少主,湛胥!”

湛胥說完之後,便朝着侍龍衛揮了揮手,那侍龍衛便讓開了一條道。

薛丹晨知道湛胥的意思,便微微一笑抱拳道:“多謝了!”

說罷,就要拉着李道一離開。

李道一看了一眼湛胥,又看了看桌子上那些賭徒方纔留下的銀票,做出了一個讓湛胥苦笑不得的舉動。

只見李道一直接脫下了道袍,往賭桌上一攬,便抱着桌子上的銀兩跟在薛丹晨的後面走了。

他是個極爲有禮貌的人,走之前還不忘同湛胥說了一聲謝謝。

湛胥的臉上一直掛着笑容,直到二人離開,他的臉色才陰沉了下來。

侍龍衛走到了湛胥的身旁,他是傀儡,只會簡單的思考,他並不明白湛胥爲什麼要放走兩人。

“爲什麼放他們走?”侍龍衛不會問,問話的是湛南。

“因爲我看不透那個薛丹晨,我從不做冒險的事兒。”

“你怕了!”湛南突然說道:“自打從鐵裏木村出來,你看似雷厲風行,果斷了不少。但其實,你怕了,你終於明白你無法掌控所有的事……”

湛南話還沒有說完,湛胥那清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掌嘴!”

話音剛落,侍龍衛便走上前去,“啪啪”兩個大嘴巴扇在了湛南的臉上。

湛南也不敢躲,只是捂着臉,嘴角有鮮血流出。

現在他的哥哥變得越來越奇怪,也越來越危險。

“湛南,吩咐下去,去查一查這薛丹晨是何許人也,究竟是什麼修爲,來自何方,欲去何處?”

湛南不敢忤逆他的哥哥,只能點了點頭捂着自己的臉便去做好他吩咐的事兒。

“記得,明日和我去看看我們的老朋友徐長安。還有,記得將這兒處理乾淨!”

湛南離去的腳步停了下來,“嗯”了一聲之後,侍龍衛便推着湛胥緩緩離開了此地。

……

纔出了門的李道一和薛丹晨同時鬆了一口氣。

李道一反正是個大心臟,拿到了銀兩便喜滋滋的,拿起了一枚銀子輕輕的咬了一口道:“薛兄弟,你怎麼知道那麼多事兒?”

“運氣好罷了。”

薛丹晨長舒了一口氣,接着說道:“我估計那傢伙周圍有巔峯開天的高手守着,若是真的動手,我們恐怕出不來。”

“對了,徐長安和他究竟有什麼仇怨?”

“私人仇怨倒是沒有,只不過是種族之間的戰鬥罷了。立場不同而已,若他們是同一種族,或許還能成爲朋友。”

薛丹晨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明白,以前妖族只配給我們人族當奴隸,怎麼現在世道變成了這個樣子,除了少數能夠當我們的夥伴之外,大多數妖族連和我們人族說話的權利都沒有!雖然我有妖族血脈,但我一直以我是人族而自豪。”

“哎,要是先祖知道人族落魄成如今的模樣,一定會心酸的吧!別說先祖了,就算是姬軒轅知道了,也會難受。”

薛丹晨搖搖頭,朝着客棧走去。

這一夜,安海城內起了一場火,除了一句疑似獸類燒焦的屍體外,再無人員傷亡。

……

天光乍破,安海城外的大樹依舊。

當初,姬秋陽前輩便是在此地用盡了人生最後的力氣,橫擊夫子,同時將徐長安的敵人都打成了重傷。

如今一縷光方探出腦袋,一位青衫少年便杵着長劍坐在了大樹下。

不多時,一位青年推着輪椅來了,輪椅上坐着一人。

還沒走進,湛胥的聲音便遠遠的傳了過來。

“哈哈,沒想到你成了一個瞎子。”

杵着少虡劍坐在原地的徐長安沒有理會他,只是丟出了一張紙,紙上寫着今日見面的地點和時間。

“既然你讓我來,肯定不是說廢話的。”

徐長安聲音很淡,拿起了身邊的酒葫蘆,灌了一口酒。

“其實我沒事,就是想來看看老朋友。”湛胥說完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補出了後半句。

“知道你過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徐長安沒有生氣,又灌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彼此彼此罷了。”

湛胥搖了搖頭:“我和你可不一樣。你一個人來,就不怕殞命於此?”

徐長安沒有管他,反而是伸了一個懶腰,直接懶洋洋的靠在樹上說道:“有屁就快放,你捨不得殺我,你要留着我對付金烏一族。根據我對你的瞭解,你應該不會讓不聽你話的人過得很舒服吧?”

湛胥聽到這話,朝着徐長安伸出了手。

“酒給我。”

徐長安也不吝嗇,就直接把酒葫蘆循聲丟了過去。

湛胥接過了酒葫蘆,灌了一口酒。

“那你呢,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徐長安淡淡的說道,隨後補充了一句:“你應該知道,一般的開天境我能斬殺,他們保護不了你。”

湛胥也露出了笑容。

“你不會殺我,對付我總比對付四分五裂的妖族好。而且,你知道我有底線,我想的只是奴化人族,並不想濫殺無辜。若是換其它妖族,恐怕反而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徐長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朝着湛胥伸出了手。

湛胥把酒葫蘆又還給了徐長安,徐長安接過酒葫蘆,便低着頭也沒講話。

“我遇到了你的一個熟人,按照他的說法,他應該是你師兄。”

徐長安皺起了眉頭,自己的師兄不是齊鳳甲嗎?就師兄那等人物,湛胥定然拿他沒辦法。

“他叫夜千樹,我運氣好,他本想躲着吸收九龍符,結果遇到了我。”

徐長安聽到這兒,心裏一緊。

“不過我沒有殺他,只是拿回了妖族的東西。我本想和他做朋友,不過他倔得很,自己悄悄跑了。跑的時候沒死,之後具體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那是他在蜀山的師兄,師伯林知南的弟子。

“若是他有事,我會找你算賬。”徐長安威脅道。

湛胥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只是笑着分析道:“除了你師兄送我的那枚,聖朝的那枚九龍符,我勢在必得。蜀山的那枚,我沒本事碰到;你師兄齊夫子有一枚,我也沒辦法拿到;至於原本姬氏王朝那一枚,我記得應該是落在了妖族手中,我去找找;南海有一枚,我有機會拿到;再加上你消耗的一枚,現在打開了封印的一枚,那就九龍符便去了其八,最後一枚啊,還埋藏在這大地之上。”

“所以,徐長安你得想辦法阻止我啊!要不然,我拿到更多的九龍符,那麼你們人族就更危險了。”

徐長安冷笑。

“難道你不怕再次遇到金烏一族那樣的妖,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湛胥搖了搖頭,嘆了一口說道:“你們人族不是有一句老話嗎,喫一塹,長一智。同樣的錯誤,我湛胥不會犯第二次。”

“而且,這一次我便是要去南海提親,拿到屬於他們的那枚九龍符,我會開一個他們拒絕不了的條件。”

湛胥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就是逼着我陪你去南海了。”徐長安衝着湛胥說道:“不過,不知道南海之中,哪家的姑娘能夠得到你湛胥少主的青睞?”

“我是未來來一統妖族的人,當然要找海皇少主,顧聲笙。你既然回來了,那證明她也回來了。對了,你沒欺負未來的湛夫人吧?”

“徐長安,我是個說話算話的人,當初在沙漠的時候我說過我要去南海提親,那麼我就必然會去南海提親。”

徐長安聽到這話,心裏一緊,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徐長安聲音一下子低沉了下來,有些沒有底氣的說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那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徐長安不知怎地,立馬變得刻薄了起來,嘲諷道:“顧姑娘看不上你這樣的瘸子。”

湛胥也冷笑,嘴角一彎反問道:“難道她就看得上你這樣的瞎子?”

徐長安氣不過,本想說點什麼,可想到在歸墟中發生的事兒,便只能把話都嚥進了肚子裏。

湛胥看着徐長安生悶氣,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便覺得心裏一陣舒坦,大笑兩聲之後,便讓湛南推着自己離開了。

湛南越發的不懂自己哥哥了,奚落徐長安他能理解,可哥哥也吃了虧了啊!湛胥做事向來都是有很明確的目的,今日湛南卻迷糊了,不知道自己哥哥的葫蘆裏到底賣什麼藥。

只是,他不敢問。昨晚的事兒,還歷歷在目。

“湛南!”

湛胥突然喊道,湛南一愣,急忙把自己哥哥的輪椅給停了下來。

“我給你創造機會,你得好好的把握。”

湛南一愣,不明白自己哥哥是什麼意思。

只是他還來不及問,湛胥便接着說道:“我把徐長安帶去南海,那開啓下一個封印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說罷,湛胥的手一抖,一枚九龍符便落入了手中。

這枚九龍符,正是當初在蜀山上各方爭奪的、最後卻落到了夜千樹手裏的那枚,上面刻着一頭小小的狻猊。

“我們族羣並不完整,當初被分爲兩脈封印。沒想到我們運氣好,夜千樹手裏的這枚便是封印了我們族羣的其中一脈的狻猊九龍符。而屬於我們那一脈的封印地在劍獄,估計暫時打不開了,只能等着一統天下之後纔有機會。”

湛南一驚,沒想到哥哥居然會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急忙彎下了腰,雙手接過了九龍符。

“那這枚九龍符的封印之地在哪?”湛南壯着膽子問道。

“這狻猊和佛門有關,封印之地便是在那被滅了門的臥佛寺原址之上,樊城。”

……

當湛胥離去之後,虺子畫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方纔他感應得到,有三位巔峯開天境護着湛胥。可對方沒有出手,而且自己也沒有得到徐長安的通知,故此便靜靜的等着。

“爲什麼不趁機殺了他?”

虺子畫的修爲放到這聖朝之中,可以算是無敵的存在,故此他並沒有什麼顧忌。

徐長安嘆了一口氣道:“現在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而且有虺伯您在,我們可以等他和金烏一族戰鬥之後,再擊殺他。反正殺他,只是時間問題,倒不如先留一留他。只不過,得阻止他開啓太多的封印。”

虺子畫點了點頭,既然徐長安有他自己的考量,那麼他也不便多說。

兩人回到了客棧,徐長安便急忙叫上了李道一和薛丹晨。

如今他必須要去阻止湛胥,不僅僅是因爲擔心那枚九龍符落入湛胥的手中,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湛胥和海妖一脈聯姻,更不想顧聲笙嫁給湛胥。

只不過,現在湛胥手裏有一枚九龍符,他定然會趁機去開啓封印。

今日湛胥約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給他布了一個陽謀。

他告訴徐長安自己要去聯姻,而且還告訴徐長安他拿到了原本屬於夜千樹的那枚九龍符,就是要徐長安選擇,讓徐長安顧此失彼。

只不過,好在徐長安一行人現在實力也不弱。特別是補充了虺子畫和九亙之後,他們一行人的實力可謂是得到了較大的增強。

“我一個人獨自去龍島,你們其它人看看湛胥的人去了哪兒,阻止他們開啓封印。”

“不行!”

徐長安話音剛落,便被衆人異口同聲的否決了。

特別是虺子畫,他不會離開徐長安身邊。

最終,還是薛丹晨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徐兄弟你和虺子畫前輩,還有天行一路;我與李道一兄弟,還有九亙前輩一路。”

徐長安沒辦法,也只能同意他的提議。

況且,如今看來也只能如此。

雖然虺子畫的實力遠遠高於九亙,但若是李道一動用天機閣的人脈,也能請到不少高手。關於實力和他們的安全這一點,徐長安倒是沒有擔心。

只是他有些感慨,才與兄弟相逢不到兩天,便又要分別。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下面幾章的內容便都會圍繞龍島來寫。

我估摸了一下,節奏應該不算慢。

這一章算是30號更新的,下一章要等到下個月了,祝大家七月開心,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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