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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何爲真魔道?(上)

徐長安在長安待了兩天,見了幾位朋友,便又帶着衆人趕往了雪山。

此番,去雪山不止是爲了送軒轅劍給軒轅熾,也同樣是爲了去找到虺子畫。當日他送金不敗派來的兩位開天境去雪山,結果就一去不復返。如今羣妖齊出,就連那傳說中的登神境都開始着手佈局。虺子畫這巔峯搖星境,當真算不得啥。

徐長安擔心虺子畫安全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便是不管怎麼說,虺伯去了哪兒,都得打一聲招呼。更何況,自己父親的神魄都還在虺伯的身上呢!

軒轅劍也被他趕出了玉府,找了兩塊劍布,將其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背在背上。

要是讓軒轅熾見自己從給他的長劍是從自己體內拿出來的,恐怕他怎麼都不會接受。

一行人,再度去往了雪山。

小青霜和張之陵倒是開心,只有李道一悶悶不樂。

小青霜一想到能見到中皇,自然開心;而張之陵開心的原因,則有些讓人意外。

他說他從未見過雪,封印之中,漫天黃沙。還是出了封印之後,才能看到花團錦簇,奼紫嫣紅。

李道一則是嫌棄那地方,危險不說,還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那藥園子,也沒啥寶貝,就算是無聊了想找人賭兩把都找不到人。

況且,那藥園子是血妖封印之所,還不能隨意打開。

至於人族至今的處境還有戰事,似乎對人族有利了不少。

湛胥也祕密回到了相柳一族,有消息放出,相柳一脈少主已死,所以另立了新主。但之前湛胥的人卻一個沒動,柳承郎依舊帶着相柳一族的大軍協同孫天明和趙晉帶領的山陣大戰金烏一脈的妖族。

幾次碰撞下來,金烏一脈的大軍傷亡慘重。最讓金烏大軍氣憤的是,他們本想佯裝戰敗,隨後誘敵深入。可這二人,對於他們這種動作置若罔聞,根本不爲所動。

如今的孫天明和柳承郎二人,卻是頗有默契,二人對彼此也惺惺相惜。若是金烏一脈不換戰法和主帥的話,他們有自信,在不久之後,便能夠重創金烏一族,掃平起大部分的士兵。

金烏一脈節節敗退的消息傳入了鐵裏木村。

金烏雖然舉族震怒,可卻無可奈何。他們族中,還真沒將帥之材。

不懂戰事的金烏一族,只會催促自己的手下。這做法一度讓金烏大軍陷入了惡性循環,前方戰敗,他們便催促,他們一催促,這些妖族便更加急切,結果又戰敗。這就導致了前方妖族不斷折損,可別說佔領肅州了,連肅州的城門都碰不到一下。

在這個時候,有人把矛頭對準了聖君裂天。

金烏一脈,極少有人知曉裂天血脈的恐怖之處,更不明白爲什麼突然出現了一位聖君。

如今金烏一脈節節敗退,自然便有人把矛頭指向了裂天。

既然號稱聖君,那便得做事。於是,一些個有話語權的大妖紛紛堵住了聖君府邸,非要裂天給他們一個說法。

而此時的裂天,並不在鐵裏木村。

如今的他,正在南海的沙灘上吹着海風,曬着暖陽。

汪紫涵也回來了,可等待她的並不是問責,甚至得知她恢復了記憶之後,藍老和章老還誇讚了她幾句。

這一切,反而比逼迫她,更讓她害怕,

南海的客人,她也知曉了,便是這裂天。輕鬆斬殺兩位搖星境高手,逼迫得湛胥僞裝成乞丐的裂天。

裂天看起來不錯,而且臉上隨時掛着和煦的笑容,若不是那襲金袍太過於耀眼,反而像一個書生。

汪紫涵不知道長老閣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的態度有些奇怪,既沒有答應裂天,也沒有拒絕他。這就導致了裂天如今索性在南海找了一個小島住下,每日都來和自己獻殷勤。

聽說,裂天還放話,要讓自己愛上他。

汪紫涵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這裂天哪兒來的自信。

裂天每日都來獻殷勤,說是獻殷勤,但其實也不算,他只是每日帶着一束花來到汪紫涵暫居的小島上,每日把花放在門口,輕聲叫一聲“汪姑娘”之後便離開了。

在堅持了一段時間之後,裂天卻突然停止了送花。在這期間,汪紫涵也從未和他見過面。

若是其它姑娘,興許就會開始對這個男人產生興趣了。可汪紫涵只是苦笑着搖了搖頭,這些法子,着實算不得高明。

而且,這都是戲摺子裏和話本里都寫爛了的手法。

汪紫涵倒是真的對他提不起興趣來,每日該幹啥幹啥,甚至還明確拒絕過裂天。

但裂天又豈是會輕易言敗之人,他知道汪紫涵喜歡徐長安,便令人找來所有能找到的徐長安的資料,細細的研究起徐長安來。

在這期間,甚至手下和他報告金烏一脈在肅州的大敗,他都毫不關心。

也是最後被手下人唸叨得沒了辦法,裂天這才寫下了十六個字,讓手下人送往金烏一族。

柳承郎和孫天明此時還不知道,區區十六個字,便能讓他們焦頭爛額。

“敵進我退,敵退我擾;糧草爲先,攻城棄之。”

裂天最頭疼的,不是前方喫緊的戰事,而且面前這油鹽不進的海皇少主。

……

因爲戰事的緣故,人妖兩族不少人都趕了過來,有的人是爲了國仇,有的人則是爲了私怨。

樓蘭和夜郎這兩個小國早就消失在了沙漠中,在炎炎烈日下,只留下了腐朽的軀殼。

金烏一族的大軍路過,捎帶順手的事兒,就把這兩個小國給滅了,就和路過踩死一隻螻蟻一般簡單。

在這沙漠中,穿着白衣的人不停的往前跑,此時他口乾舌燥不說,身上那破爛的衣服,隨處可見的傷口,是讓他膽戰心驚,不停往後看的原因。

他去往了樓蘭城裏,這兒的房屋尚在,只不過早已沒了人居住。

他隨意找了一間廢棄的房子跑了進去,急忙關上了門,心有餘悸的喘着粗氣。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了一個這麼強的對手。

時間約莫過了一刻鐘,敵人還沒有追上來,白衣人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老刀把子!”

一道聲音突然出現,把他嚇了一跳,他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臉上全是驚慌之色。

這老刀把子,自然便是在沙漠中磨練自己的卿九了。這夜郎和樓蘭被滅,他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於是便解散了組織,準備回到聖朝再創一個暗殺組織。但沒想到,自己卻被人給盯上了。

此人修爲極高,按照他的判斷,至少都是搖星境。

可卿九想破腦袋,翻了之前刺殺的所有案子和名單,都確定自己沒有招惹過這號人物啊!

那弱不禁風的木門“咯吱”一聲掉了下來,陽光帶着人影出現在卿九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老人,看着這陌生的臉,卿九有些無可奈何。

他只能長嘆一聲,如同認命了一般,攤開了雙手,看着面前的老人,捋了捋鬢邊散亂的頭髮,無奈的苦笑一聲,對着這老人問道:“即便閣下要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不知道我得罪了誰,請閣下前來尋仇。”

這老人也是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你也算得上一條漢子,也對得起那些兄弟。”

卿九難得的得到這老人的稱讚,這老人一隻畫筆雖然他抵擋不了,可卿九有腿,可以跑啊!

原本卿九已經跑到肅州了的,可一聽說這老人在屠殺他的兄弟們,卿九又折轉了回來。

卿九並不是心地善良之人,要不然之前也不會屠了幾個村子。可怎麼說呢?雖然他不是良善之輩,可心底也有一絲良知。做殺手的,最忌動感情,可偏偏卿九這老刀把子對小刀把子們產生了莫名的聯繫。

他本出身於魔道,本不該心存憐憫。但是看着跟着自己一起討生活的小刀把子們即將倒在這老人的畫筆之下,他控制不止自己的站了出來。

既然是衝他來的,這老人見得卿九站了出來,自然便捨棄了那些小刀把子,追殺卿九。

老人似乎並不想一下子就把卿九殺死,給他一個痛快,那是便宜卿九了。既然受人之託,那便不能讓卿九太過於舒服。

卿九此時坐在了地上,看着面前神色淡漠的老人緩緩抽出了那支畫筆,皺起眉頭問道:“難道您真不讓我死個明白?”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老人終於開口了。

“我有個弟子……”

“我殺了您的弟子?”卿九睜開了眼,打斷了老人的話。

老人聽到這話,搖了搖頭道:“不是。”

“那是爲何?”

“他臨死前,託我殺了你。他叫……馬三!”

卿九聽到這話,終於想起來了。

這馬三他可不是對手,當初自己以爲他的兄弟們對徐長安不利,這才動手殺人把他身份給逼出來。可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厲害的一個師傅。

“行吧,只不過這馬三當初躲躲藏藏的,我也不後悔殺了他的兄弟們。若是你要殺,那便殺!”

這老人,自然便是虺子畫了。

當日他把金烏一族的兩位開天境送給中皇之後,本想去尋徐長安,可齊城已經封城了。他稍微一思索,便直接來到了這樓蘭,替自己的弟子馬三完成心願。

看着卿九閉上了一眼,虺子畫提起了畫筆,正要一筆點下,身後傳來了聲音。

“前輩,稍等!”

虺子畫轉過身去,只見一道黑光閃過,穿着黑衣的人已經站在了卿九的身旁。

“你是誰,也是他的人?”

虺子畫有些意外,這個人不算強,可明知道自己修爲的情況下,居然還站出來救人,着實勇氣可嘉。

“不是。”

卿九看到這人,臉上先是露出了一抹微笑,隨後搖了搖頭嘆道:“常兄,此時與你無關,你大可作壁上觀,如今沒有袖手旁觀,我也十分感激了。不過,你大可不必來送死。這老東西,最少都應該是搖星境。”

來人臉色有些奇怪,撓了撓腦袋說道:“誰告訴你我不袖手旁觀的?”

說罷,這人直接撕下了自己黑色袍子的袖子,露出了臂膀說道:“行了,我這下沒有‘袖手’,但也要旁觀。聖子啊,你我都是魔道中人,你現在怎麼還會想着有人來救你?”

卿九看着這人,有些不解他這行爲。

反而是虺子畫看着來人,皺起了眉頭。“我怎麼覺得你有些面熟?”隨即腦子裏靈光一閃,急忙問道:“你是不是去過鐵裏木村?”

來人點了點頭,神色黯然道:“前些日子的確和小侯爺一起去的鐵裏木村,可惜在下實力不濟,幫不上什麼忙。”

此人,便是常墨澈。

當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徐氏父子的悲壯行爲,自己本想幫徐寧卿收斂屍骨,結果李義山先做了,他便暗中護送李義山進了肅州,之後便一直在這兒遊蕩,希望能再見到徐長安。

等徐長安的消息傳來,已經是齊城十日凌空之時了,虺子畫也到了此地。他正準備離開,卻遇到了一個他意料之外的人,又見得卿九有難,便索性留在了這兒。

他也不倒是非要救卿九,不過那人讓他來說兩句話,他便出來說兩句話。

“嗯,既然和長安是老相識,那等我殺了這人,便帶你去尋徐長安。”

常墨澈搖了搖頭道:“既然您和徐長安也相識,那可否看在徐長安的面子上,饒這人一命。”

“他和徐長安有什麼關係?”虺子畫長袖一揮,拿着畫筆的手放在了身後。

“亦敵亦友。”常墨澈老實的回答道。

“那恐怕,這面子不夠!”虺子畫說着,便要出手。

但這一筆纔要點在卿九的額頭上,便見得兩截斷尺擋在了卿九的額頭上。

虺子畫知道這常墨澈不會無緣無故出手,更不會用這斷尺來阻止自己。故此,他筆力一卸,故意讓這一筆錯開。

“你這是?”

“我說了,我沒本事救他,不過有人請我來把這東西帶來,求求情。”常墨澈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一次,依舊用的是徐長安的面子。這戒尺的主人,和徐長安的面子。”

虺子畫終究還算是徐長安的乾爹,且不提他和徐寧卿的關係,就算是徐長安,也幫他度過了天劫。

“那這戒尺的主人,和徐長安又是什麼關係。”

常墨澈想了想說道:“依舊是四個字的關係。”

“還是亦敵亦友?”虺子畫的眼神微微變冷,手中的戒尺握得更緊了一些,這畫筆又往前進了一寸,正要戳到卿九,聽得不一樣的四個字,急忙把畫筆抽了回來。

“如兄如父!”

虺子畫看着常墨澈,對戒尺的主人產生了好奇心。

“他自己這麼說的?”

常墨澈搖了搖頭道:“那位先生又怎麼會這麼說,這是我說的,也是天下人公認的。另外,還請您把這東西收好,送予徐長安,算是報一報平安。”

虺子畫收起了兩截戒尺,但還是搖了搖頭道:“我最多給他一個時辰的逃跑時間。我不可能因爲徐長安,就放棄了我徒弟的遺願。這事兒,一碼歸一碼。就算是徐長安在這兒,我也會出手。”

虺子畫才說完,身後便響起了一道聲音。

“既然如此,那在下想和虺子畫前輩討教幾招。”

音至人也至,來者穿着黑色大氅,手裏提着一柄竹劍。只不過這竹劍有些不同,是黑得深邃的墨竹。

虺子畫的眼神凝重了起來,這人雖然修爲纔是巔峯開天,可這氣勢,渾身散發的魔道之氣,就連他也給比了下去。

常墨澈對這人十分恭敬,見得他出現,急忙彎腰:“小……”

他纔想喊出來,卻被這人給攔住了。

他的這種恭敬,不是因爲此人實力強橫,而是發自內心的尊重。

虺子畫看着面前這人,嘆了一口氣問道:“你既然與徐長安關係不錯,那他在鐵裏木村之時,你爲何不在?”

“你拿着尺子去見他,他自然會告訴你。”

虺子畫總覺得面前這人有些奇怪,和他見到的魔道有些不一樣。

以前的魔道弟子,一個個嗜血如命,但這位魔道中人,卻給他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這種感覺很奇怪,虺子畫皺起了眉頭想了想,突然間想到了。

這人雖然一身的魔氣,可身上也同時存在着儒雅之氣和浩然正氣,比起他在封印中見過的姜孔兩氏大多數人更加的純粹。

只是,這儒家的浩然正氣,怎麼和魔道相結合的呢?

這一點,虺子畫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現在他倒是相信此人與徐長安是如兄如父的關係了。

這氣息,分明和那齊鳳甲同根同源!

“怎麼稱呼?”

“隨意。”穿着黑色大氅的人說道。

“好,你既然想救他,那我也不欺負你們。你若是能夠接得住我三招,我便讓你們跑三天。如何?”

虺子畫雙目陰冷了起來,看了一眼在地上有些驚訝的卿九後,又看向了穿着黑色大氅之人,他似乎想看清楚這人的臉,倒時候和徐長安提起來也方便一些。

可這人始終低着頭,躲在了陰影之下。

虺子畫原本以爲他會考慮一下,卻沒想到這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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