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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長生觀有長生法

這山和普通的山沒有什麼區別,山上長滿了松樹,大雪覆蓋之下還是倔強的冒出了一點兒綠。

這座山和尋常的山唯一有點兒不一樣的,便是山裏的破廟。

破廟早在幾年前,也沒有如今這般破,甚至還有點兒香火。

可如今落魄到這個地步,全怪裏面的三個老道士。原本香客前來,總會帶上一些喫的,要麼是糕點要麼是雞腿,放在三清雕像前供奉三位祖師爺。可沒想到,這三個老道士總是從三清像前拿喫的。

很早之前,他們有一個徒弟,會幫忙打理這叫做長生觀的破廟,可後來那徒弟就走了;再往後,他們找了三個小徒弟。可這三個小徒弟和他們德行也差不多,一個比一個懶,一個比一個呆。就算是劈柴做飯洗衣服這些小事也喜歡相互算計。有了這三個小徒弟,三個老道士的日子就更難過了,因爲三清像前的祭品,都不夠分了。

甚至,三個小道士會偷偷提前把祭品給吃了,剩下三個老道士餓着肚子。

久而久之,負責做飯的老二便起了心思,有的香客提着雞鴨魚等路過這兒,只要他們敢拜祭三清,他們手裏面的東西便會不翼而飛。

慢慢的,這長生觀的名聲便壞了,沒有香客前來,這兒就成爲了破廟。

就連牌匾掉下來都沒人去把它給撿起來。要不是礙於老祖宗的規矩,負責打柴生火的老三早就把這長生觀的牌匾給劈了。

至於三個徒弟,整天往外跑,有地方喫喝,纔不用三個老道士關心呢!

大雪未退,負責洗衣服的老大突然驚醒了過來。

他裹着那牀早已髒得發黑的被褥,跑出了破廟,也顧不得此時山間的美景,更不會去看什麼微風吹葉綠的場景。

道老大急忙跑了出來,只爲了看一棵松樹,這樹算不得太粗,有一面的皮被道老大給扒了,上面刻着印痕,這是他用來算日子的。

道老大看了看這印痕,深吸了一口氣,便裹着那牀髒得發黑的被子跑了回去,急忙把老二和老三叫了起來。

“走了走了。”

道老大一邊說着,一邊急忙收拾着東西。雖然,他們三也根本沒什麼東西。

以前還有什麼桃木劍、金錢劍之類的東西,可後來有的被他們拿來當柴給燒了,有的被徒弟偷下山去也不知道是賣了還是把銅錢拆下來買包子了。總之,這三位老道士的身上窮得都不能叮噹響,可謂是真正的大袖攬清風。

“走,去哪兒?”

抱在一起取暖的道老二和道老三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大冷的天,最適合睡覺了。

“逃命要緊。”道老大將自己的包裹塞得鼓鼓囊囊的,甚至還將道老二和道老三身上蓋着的那一牀薄薄的被子給順手扯了,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兩位師弟被冷風一吹,也頓時清醒過來了,便怒道:“師兄,你幹得是人事嗎?用這種拙劣的藉口來騙我們,趕緊趕緊,把被子還給我。”

道老大往後退了一步,臉色有些凝重,隨手捏了一個法決打向了兩人。

可這二人說什麼都不起來,那法決把牀都打塌了,他們仍舊躺在牀上。

道老大看得兩位師弟如此作爲,也不想再管這兩位師弟了,轉身裹着被子就要跑。

當寒風呼呼的吹到身上之時,道老二和道老三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若是道老大苦口婆心的勸他們二人,那定然問題不大,可若是道老大發現問題,撒丫子就跑,那就說明事兒當真有些嚴重了。更何況,道老大把他們兩除了衣服之外唯一禦寒的被子都給拿走了。

他們二人急忙從那塌了一半的牀上跳了起來,順手抓起自己那髒兮兮的道袍朝着道老大就追了出去。

還好二人反應快,速度也是極快,才追出去不到一里地就把道老大給追了回來。

三人回到了破廟中,一腳踩在了那早已掉下來的寫有“長生觀”三個大字的牌匾上。

“說一說,你究竟跑什麼?”道老二和道老三像是不怕冷一般,看着將兩牀被子緊緊裹在身上的道老大問道。

道老大緊緊的縮成一團,急忙說道:“你們忘記了麼?天機閣的臭道士算過一卦,說今年我們長生觀有一大劫。我今早起來看了一下日子,差不多就是這幾天了。”

道老二和道老三眼睛一瞪,急忙把兩牀又單薄又髒的被子搶了過來,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剩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抱着自個兒肩膀的道老大。

“你聽他們的鬼話?我們長生觀早就破敗了,早就沒啥威懾力了,他要滅,給他滅咯。他要是能夠給我送一些煤炭來過冬,我把腳下這牌匾送給他!”

道老二滿不在乎的說道,他們這長生觀還能更落魄嗎?反正他是不在乎了。

只不過,他話才說完,轉頭一看,道老大早已經跑了出去。

“你跑什麼啊?”

道老二和道老三覺得事情有異,只能問道。

道老大轉過頭,哼哼了兩聲說道:“這道家的本事你們又不是不會,那天機閣的本事還是我們這一脈的老祖傳出去的呢。你們要是不信,自己算一算。”

道老二和道老三聽得這話,居然從袖袍裏摸出了幾個銅板,一看到這銅板,道老大眼睛都直了。

“兩個王八蛋,我就說那金錢劍去哪兒了,原來被你們兩個畜生給拿走了。”

道老二和道老三也不管他,只是自顧的算着卦。

隨後,二人臉色一白,同時吐出了一口鮮血,看起來虛弱異常。

只見道老大抱着手臂,得意的看着二人,還挑着眉毛說道:“現在相信我了吧?”

道老二和道老三轉頭就回去,也是收拾了一個包裹,什麼都不管,三位老道士便下了山。

……

而此時,裂天和金淵一行人也來到了山下的小鎮子裏。

他們找了個暖和的麪攤,買了幾碗面,又買了幾個饅頭。

他們五人正喫着面,轉頭一看,便瞧見了三個小乞丐士眼巴巴的的站在了饅頭攤前。

“走走走,哪兒來的小乞丐。沒銅子兒就別影響我做生意,晦氣!”

這三個小乞丐衣衫襤褸,臉上似乎還有傷痕,三人緊緊的挽在一起,生怕彼此跑了一般。

中間的一名小乞丐看着左邊挽住自己的同伴,怒聲道:“觀裏的金錢劍你和你師傅拆了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身上肯定有銅板,拿出來。”

左邊的小乞丐皺起了眉頭,往前傾了傾身子看向了最右側的小乞丐怒道:“你師傅也參與了那事兒,你們師徒倆分得也不少,拿出來!”

這三人,自然便是從齊城出來之後,便離開了徐長安等人的木頭綠豆和芝麻了。

這天兒太冷,他們又找不到徐長安,便想着回觀裏先把這寒冬給他過了。

可來到山下的小鎮,三人肚子都餓了,這纔出現了這一幕。

“早沒了,不願意拿出來,那大家都餓着!”

原本正在吃麪的裂天的聽到這三人正在吵鬧,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可這一看,他便站了起來,走到了攤子前,丟出了幾兩碎銀子,對着攤主說道:“給他們拿有肉的。”

三個小道士得到了包子,朝着裂天道了一聲謝,正要走之時,卻被裂天給叫住了。

“三位是不是要上山啊?”

三人看了裂天一眼,點了點頭。

金淵有些疑惑,不明白你自家聖君爲什麼對這三個小傢伙另眼相看。

裂天接下來的話,解開了他的疑惑。

“三位是不是要去長生觀啊?”

木頭綠豆和芝麻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那我們可以同路。”

三人一愣,眼中出現了警惕之色,正要逃跑,天殘和地缺便站在了他們面前。

三人知道跑不了,只能嘆了一口氣,朝着裂天問道:“你是誰啊?爲什麼要去長生觀。”

“在下裂天,金烏一族稱呼我爲聖君。聽聞長生觀有長生之術,所以此番打算去拜訪一下,希望能夠得到指點。”

裂天查過這長生觀,如今的長生觀落魄得不行。但在他沉睡之前,這長生觀可謂是道家第一宗門,裏面強者無數。而且,據說這長生觀修的就是長生。

“神經病,還長生呢!你怎麼不無敵!我們不知道什麼長生觀。”說完轉身便要走,可才轉身,便又看到了天殘地缺擋在了面前。而且,無論他們轉朝哪個方向,都被擋住了。

“木頭綠豆和芝麻,三位道長,別隱藏了。你們的師傅,是長生觀的傳人。”

木頭綠豆芝麻三人聽得自己身份被人點出來了,被架在中間的木頭只能嘆一口說道:“這什麼聖君,長生的鬼話您就別信了。要是我們長生觀有長生之法,我門那三個師傅豈不是成了老怪物?老婆餅裏沒有老婆,金錢豹也不可能給咱錢啊,都是江湖朋友瞎傳的,當不得真。”

緊接着,芝麻也說道:“對啊,咱們要保持理智,不信謠不傳謠,做個好老百姓!”

三人說罷,又要轉身離開,可面前又被天殘地缺擋住了。

“三位,帶路吧!”

裂天等人此時喫好了,站了起來,一臉微笑的看着木頭綠豆和芝麻。

“你叫裂天是吧?聽我們一句勸……”

他們話沒說完,裂天微笑着又重複了一句:“帶路。”

三人沒辦法,只能帶着裂天五人朝着山上走去。

“裂天,這名字怎麼有點熟?”三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危機,一邊走着,還一邊聊着天。

“好像把徐長安當烏龜一樣暴打的那位,就叫做裂天。”芝麻突然說道。

“說起徐長安,他這兩張銀票害人哪!”金淵正想得意一番,也趁機拍一拍裂天的馬屁,卻沒想到綠豆直接轉移了話題。

“對,你說一個人,好端端的那麼小氣幹嘛。既然要給銀票,那就給三張,非得給兩章,我們三個人怎麼分嘛!”

裂天聽到這話,頓時來了興趣。

“難道這徐長安太吝嗇,沒給夠你們銀兩?”

木頭聽到這話,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這倒不是,他那銀票面額不小,好像是五百兩一張的銀票。可這傢伙,只給了兩張,我們三人,不好分。爲了防止彼此私吞那銀票,就只能這樣了。”

“可憐啊,爲了這銀票,我們三人一路上挨凍受餓,本來是嶄新的道袍,結果現在被人喊成小乞丐。”

金淵和雪兒都皺起了眉頭,覺得這三個小道士太過於奇葩了。至於天殘地缺,面無表情,緊緊的跟在三人身後。

“所以,你們三人一路上裝着一千兩銀票,卻一路要飯過來?”

聽到這話,三人頓時不滿意了,急忙辯駁道:“什麼叫要飯,我們這是化緣!化緣,你懂麼?!”

裂天笑出了聲,但還是附和道:“對對對,化緣,是化緣。”

他以爲這道士之中,徐長安身旁的李道一就算奇葩了,畢竟很少有道士貪財的;可沒想到,這三位更加的奇葩,他們這不是貪財,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那三位,可曾想過,把這銀兩去錢莊給他找開。然後你們三人平分?”聽到裂天這麼說,三人頓時一愣,停住了腳步,隨後又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總共一千兩銀子,就算打散,總共給我們九張銀票,但這九張銀票也大小不同啊,還是不能平分。”

裂天聽到這話,也覺得有道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裂天看着挽得緊緊的三人,就算是他,也只能苦笑一聲。

一行人上了山,裂天有些奇怪,難道這三人當真心那麼大,還在吵吵鬧鬧,居然不想着逃跑。

正這麼想着,木頭額頭上突然出了汗,表情難看至極,彎下了腰。

“裂天,你老實和我說,是不是你串通老闆,給我們下了瀉藥?”木頭說得很慢,聲音彷彿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一般。

“你們三,想搞什麼幺蛾子?”

金淵走上前來,皺起了眉頭看着三人。

“什麼我們搞幺蛾子,是不是你們看中了我們的一千兩,想謀財害命?”芝麻和綠豆見得木頭疼得難受,便急忙幫起木頭來。

雙拳難敵四手,這一張嘴自然也敵不過三張嘴,金淵很快就敗下陣來。

裂天無奈的看着三人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你們要幹什麼?”

裂天看着木頭額頭上冒出的汗珠,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拉屎。”

裂天點了點頭,人有三急,不管怎麼說,也不能阻止人家拉屎。

“行,那你去吧!”裂天指了指在三人中間的木頭說道。

“不行!”芝麻和綠豆同時說道。

“要去三個人一起去,若是他拿着銀票跑了,那怎麼辦?”芝麻解釋道。

裂天皺起了眉頭,若是其它人這般,他定然會認爲對方是想跑,可這三人這般,他反而覺得有些正常。

緊接着,一連串的連環屁炸響,一股臭氣瀰漫在一行人中。金淵和雪兒早就捂起了鼻子,一臉的嫌棄;就連裂天,都輕輕的用手擋住鼻子,輕咳兩聲。而向來不苟言笑的天殘地缺,此時都微微皺眉。

“臭死啦!”芝麻和綠豆不停的抱怨,可挽着木頭的手還是不鬆開。

“要……要……拉出來……啦!”木頭彎下了要,緊緊的夾着雙腿,艱難的說道。

裂天實在是受不了這三人,只能揮了揮手說道:“行吧,去上廁所。”

三人急忙跑了出去,裂天看了一眼天殘地缺和金淵,三人會意,便跟了上去。

雖然是冬天,但枯草很深,深到足以將他們三人給掩蓋起來。周圍稀稀疏疏的有幾個松樹,還要往上走一段記錄,纔有很深的林子。

可以這麼說,他們三人拉屎的地方,除了這些草之外,便完全可以算作是一片開闊地。

金淵還有天殘地缺三人分別站了開來,呈三角之勢,他們三人無論從哪個方向跑,都沒有絲毫機會。

如同河堤泄洪的聲音傳來,一股臭氣涌了出來。只見此時三個屁股都蹲了下來,而且都露了出來。明明是一個人拉屎,卻有三個人脫褲子。

這三人此般怪異的行徑終於讓他們放鬆了警惕。

金淵,甚至天殘地缺都轉過了頭,沒有看這三人。

這一泡屎,拉了約莫兩刻鐘。

“喂,你們好了沒,你們是大象啊?拉這麼多?”金淵實在受不了,皺着眉頭喊了一句。

“好了好了,痛快啊!”木頭說了一句,三人扯了一點兒草,擦了屁股這才站起身來。

見得這三人沒有出什麼幺蛾子,金淵和天殘地缺也沒懷疑。

一個小小的插曲過後,一行人繼續上路了。

只不過,重新上路的三師兄弟,好像沒那麼多話了。

三人不吵鬧,裂天也難得安靜,靜靜的跟着三人朝着長生觀而去。

……

一個時辰後,芝麻綠豆和木頭又出現在了小鎮中。

三人還是緊緊的挽在一起,生怕對方跑了一般。

木頭皺起了眉頭,憂心忡忡的說道:“哎,我們倒是跑了,可那三個老頭子能不能跑出來啊?”

芝麻冷哼一聲道:“你還關心他們叄,他們三個啊,估計早跑了。”

綠豆也點了點頭符合道:“沒錯,三個老傢伙,比猴還精。最好別碰到他們三個,要不然,咱們這銀兩又沒了!”

話音剛落,三人頭上各自吃了痛,頓時起了大包。

三人正想破口大罵,轉過頭去,便看到了三位老道士。

此時這三位老道士,比他們三人更像老乞丐,裹着被子和牀單在風中瑟瑟發抖。

“三個沒有良心的,虧爲師還想着你們三。”道老大冷哼一聲,看着木頭說道。

“對了,你們方纔說的什麼銀兩,拿出來!”道老二哪裏會放過搜刮自己徒弟的機會,急忙喝道。

芝麻綠豆和木頭沒有辦法,只能長嘆一聲,拿出了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這一次,道老大眼疾手快,急忙把銀票揣在懷裏嚷道:“那金錢劍可是無價之寶,這銀票當是補償我的了。”

說完之後,也不管自己的兩位師弟說道:“此番那裂天,要踏平六宗,他帶着的那兩個木頭一般的人,應該是扶月境。裂天和徐長安,乃是天生宿敵,相剋之敵。所以,你們趕緊去找徐長安,把他帶去蜀山。我們三個,也想想法子,把裂天引到蜀山去。”

“爲什麼去蜀山?”木頭不解的問道。

“現在的徐長安,哪裏是裂天的對手啊!只有藉助蜀山的力量,他還有機會拼一拼。”道老二也認真了起來,解釋道。

“你們……怎麼知道這些的?”芝麻問道。

“算出來的!”三個老道士沒好氣的說道。

三個小道士立馬興奮了起來,朝着三人問道:“這麼說來,我們能夠用那些法決了?對了,我們長生觀有沒有長生之法。”

“想什麼呢!長生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跑!”道老大接着說道:“你們三人都涌了替身符跑了出來,你說能不能用。等你們的替身符時效一過,裂天肯定會認出我們的身份。”

“行了行了,現在也是我們長生觀出山的時候了,各自行動吧!”道老大說完,這六師徒便又分離了。

等到老道士們走了,三個小道士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道:“還好,留下了五百兩。”

……

等裂天到長生觀的時候,只見長生觀起了一場大火。

裂天猛地轉頭,看向給他帶路的“芝麻”、“綠豆”和“木頭”,只見這三人化作了三道符籙。

裂天眯起了眼,難怪自打上了廁所之後,這三人不說話了,原來是用了道家的替身符。

“聖君……”金淵從來沒見過這等詭異的手法。

裂天搖了搖頭道:“不怪你們,他們三人肯定是趁着上廁所的時候用了替身符。這手段,上古都沒幾人能夠學會,你們三人沒見過,被他們跑了也正常。就連我,不也上了當?”

“不過,看來這長生觀,當真和上古的長生觀有聯繫。莫非他們是,上古遺族?和蚩尤一族一樣?”裂天顧自呢喃道。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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