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冬日小說網>一劍長安> 第三二三章閃擊(下)
閱讀設置

設置X

第三二三章閃擊(下)

斜陽給沙漠鋪上了一層紅,此時的斜陽如同一位含羞的小姑娘,只露出了半個腦袋,看着徐長安和這位道家前輩。

徐長安手裏握着軒轅劍,長髮下垂,被簡單的束了起來。比起往日,徐長安少了一份嚴肅,多了一絲隨和。再加上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讓圍觀的修士們好感倍加。

甚至,如今有不少修士聽說外界有一支專門擊殺妖族的長安軍,他們都恨不得立馬跑出去,加入其中。

能跟着徐長安這樣的領袖,那是值得一輩子驕傲的事兒。

特別是如今直接把扶桑樹給劈了一劍的徐長安,受到了男修士們的狂熱追捧,年輕的一輩,人人都以徐長安爲榮。

至於追捧徐長安的女孩子也不少,但因爲束着他長髮的繩結一看就知道出自女孩子之手,加之不久前徐長安將所有上門聯姻的人都給拒絕了,這一行爲雖然也爲徐長安在長輩和女孩子中博得了不少好感。但也有不少人,見得徐長安這兒無利可圖,便也就不糾纏徐長安了。

耳邊不時的傳來加油聲,徐長安有些無奈。這一次的切磋他本不想伸張,但不知道誰把這個消息給傳了出去,讓徐長安稍稍有些尷尬。

“前輩,抱歉,我也不知道誰把消息傳出去的。要不,咱們再約一個時間?”徐長安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一般而言,前輩都有些怪癖,甚至有些脾氣古怪。

但讓徐長安沒想到的是,這位道家的前輩,張之陵的爺爺反而是擺了擺手說道:“不礙事的,其實,我還找了一下道門弟子來看看,讓他們自己估計一下和你之間的差距。一個個的,坐井觀天。得讓他們看看這個世間的參差。”

徐長安一愣,沒想到是這位前輩故意而爲之。

“所以,你不要留手,儘管全力施展就行。”這位道家的長輩緩緩說道,手裏拿着的拂塵往上一揚,頓時懸浮於空中,頗有仙人之感。

道家和墨家不同,墨家除了修爲最高的長老之外,統領墨家的便是矩子和俠隱大人。

而道家,地位最高的便是三位“天師”,再往下便是以輩分高低來論,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地位差距。除了天師之外,也沒有什麼誰管理誰的說法。

道家講究的就是天人合一,自然無爲,作爲道門的弟子,自然不會想着追求世俗之中名利和權力。這樣的學說門派,本應該很鬆散。但在歷史上,道家卻弄出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盛世之下,道門弟子不見蹤影;而一旦到了亂世,道門弟子便會團結起來,匡扶社稷。

這一點,不僅僅在封印中的道門弟子身上表現出來;即便是在外界真正有傳承的道門中,也是如此。

當然,天機閣的李道一除外。

亂世李道一自然會挺身而出,但在盛世,他的身影也會活躍在村口的大媽羣中,騙個三瓜兩棗來自娛自樂。

最爲明顯的,還屬長生觀。

他們那一脈直接傳承至伏羲一脈,但當年打大戰,他們長生觀的人悍然不懼死,爲天下衆生而戰,結果就是所有的道門長輩都沒能落一個長生的結局,紛紛英年早逝。那一脈,也自此落魄了下來。

雖然人少,平日裏也根本見不到,甚至就連他們住的廟都破破爛爛的,就算是流浪漢都比他們強一些。可一旦有了危險,他們總能在關鍵時刻發揮關鍵作用。

這封印裏的道家也是如此,雖然不似長生觀的前輩們那麼誇張,但平日裏也是極其的懶散。而張之陵的爺爺,也就是這位逐日境的張天師怕徐長安給予扶桑樹沉重一擊之後,他們道門的弟子會懶散下來,這才和徐長安切磋一番,想用徐長安來激勵他們。

這也是沒辦法之舉,道門的氛圍就這樣。

徐長安自然明白這位張天師的苦心,對於道家的弟子,他也是沒辦法。就拿李道一來說,曾經的李道一戰力雖然不如他,可修爲卻比他高。現在,李道一還在是小宗師,而他已經進入了開天境。

倒不是嫌棄李道一修爲低,只不過如今這個世間越來越危險,即便強如徐長安,也不可能時時護着他們,這纔想盡辦法的替他們增長修爲。

“那晚輩卻之不恭了,正好在這封印中,也不會有天劫的限制。”徐長安笑了笑,整個人身上泛起了金光。

“這便是太陽之力麼?不錯!”這位張天師笑了笑,隨後身上也出現了金光籠罩。

同時,還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天地玄宗,萬炁(qi)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

這是金光咒,在歸墟中的時候,黑袍師傅神龍曾經教過他。只不過據黑袍師傅所言,這金光咒並算不得很強,當初徐長安也不過是用來照明而已。

徐長安皺起了眉,這金光咒不過是道家最爲基礎的法門,這張天師居然如此託大?

雖然心有疑惑,但徐長安卻悍然出劍,將太陽之力催發到了極致。徐長安腳下本就發燙的沙子,此時如同岩漿一般,都便被太陽之力給燒成了紅色。

但這一幕,在圍觀之人和道家弟子的眼裏,卻是完全不同。

“沒想到啊,張天師居然直接就用了金光咒!”

“張天師的金光咒,可其它人的金光咒可不一樣,他的金光咒,即便是金烏一脈的金聖日都有些頭疼!”

雙方還沒有碰撞,但張天師的金光咒一出,頓時讓很多人興奮起來。

徐長安出劍之時,恰好聽到了這些話。不過,在他看來,哪怕這位張天師是逐日境,用這金光咒也強不到哪兒去!

可當軒轅劍刺向張天師身上的金光之時,徐長安才明白自己想錯了。

當太陽之力與金光咒碰撞之時,他的太陽之力直接被彈了回來,這股至剛至強的太陽之力彷彿是凡俗的長劍碰上了堅固的城牆一般,拿金光咒沒有半點辦法。

甚至,還好徐長安躲得快,要不然這被彈回來的太陽之力恐怕就打在了自己身上。

“不錯,這太陽之力,果真名不虛傳。只不過,比起金聖日的太陽之力,還是差了一點火候。”

若是與其它人相比較,這話自然不是讚揚;可張天師卻是直接將徐長安與金聖日作爲比較,而且這太陽之力徐長安修煉也不久,這可是對徐長安莫大的讚揚。

“多謝前輩謬讚。”

徐長安深吸了一口氣,再也不敢小看這金光咒了。

一陣風吹了過來,手持軒轅劍的徐長安閉上了眼,周圍的天地都彷彿安靜了下來,在徐長安的意識中,只有這一道金光。

既然金光咒堅不可摧,那徐長安偏偏就要找到它的弱點!

世上沒有完美的防禦,就和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一樣。徐長安體內功法一變,《破劍訣》運行了起來。

《破劍訣》一出,徐長安對於對手的瞭解,更加的真切,對於整片天地的瞭解,也更加的清晰。

隨心起劍,隨意而動。

徐長安再次動了,他這一次速度遠遠不如方纔,可卻讓張天師更加認真了起來。

“徐長安在幹嘛?他這一劍,看起來不怎麼樣啊!”

除了兩位當事人之外,其餘人都有些不解,更看不懂。

甚至,閉着眼的徐長安完美的與張天師錯身而過,頓時引起了圍觀者的一片笑聲。

因爲,徐長安的動作看起來着實有些笨拙,沒有劍仙的飄逸之感。

而張天師,臉上神色越發的凝重。而且,心裏翻起了滔天巨浪。

說實話,徐長安若是輸了,不丟人。畢竟張天師沒有壓制自己的修爲到開天境,而是直接以逐日境的修爲與徐長安切磋。

但方纔徐長安那看似笨拙的一劍,卻讓他感受到了危機。

這位墨家的矩子,方纔好像看到了自己這金光咒的破綻!

“前輩,我找到您這金光咒的弱點了。”

徐長安沒有管周圍的聲音,睜開了雙眼,看着張天師說道。

“你這手段,叫什麼?”張天師沒有否認,畢竟方纔自己若是不躲,恐怕徐長安還真的有機會破開自己這金光咒。

“破劍訣,一劍破萬法!”張天師皺起了眉,這《破劍訣》他並沒有聽過。雖然他是逐日境,可他們這逐日境當初連對付逐日境巔峯的神龍都費勁,更別說聽說過或者認識劍山老人這類登神境強者了。

畢竟,劍山老人他們的對手,是傳說中的天帝,也是這金烏一族的始祖!

“出自哪一家?”

“並非哪一家,是晚輩師傅所傳授。”

張天師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淡淡的說道:“能找到破綻,和擊破破綻是兩件事兒。”

這個道理徐長安當然動,當初他很早便憑藉《破劍訣》找到了裂天的破綻,可卻無法戰勝他。

徐長安點了點頭,手上的軒轅劍,換成了少虡劍。

軒轅劍稍微笨重一些,少虡劍則顯得靈巧。

“前輩,小心了。”

徐長安說罷,身影頓時消失了,進入了開天境之後,對天地之間的力量更加的親切,對於這無距的領悟,也更深了一些。

話音剛落,徐長安已經來到了這位張天師的身後。

“鐺”的一聲傳來,攻向張天師左側的少虡劍被張天師用兩根手指給彈開了。但緊接着,徐長安又直接出現在了張天師的身側。這一次,張天師手上的拂塵一揮,徐長安便被捲了出去,被丟在了地上。

“能進入逐日境,對於無距的理解自然不差,別用無距偷襲了。想要破開我這金光咒,必須正面擊破。”張天師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徐長安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而此時,周圍人看向徐長安的眼神變了。

因爲,他在出第三劍的時候,便已經逼得逐日境動用了武器。

他們捫心自問,別說開天境,就算是扶月境對上這位老天師,即便老天師站着給他們打,都不一定能夠破開這金光咒,更不用說這位墨家矩子僅用了一劍就找到了金光咒的弱點。

徐長安此時和張天師切磋,這纔有些後怕。

在扶桑樹上,若不是金烏老祖金聖日被氣得頭暈,加上看到徐長安施展的太陽之力和斬了那天帝宮的四角愣了愣神,徐長安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能從扶桑樹中逃出來,實在是有些僥倖。

徐長安知道,面對逐日境必須用混沌之力,不然即便用《破劍訣》找到弱點,也無法擊破。

他深吸了一口氣,手往上一指,大宗師及其以下的修行者,體內的長劍紛紛被徐長安給“借”了出來,這些長劍不受控制的懸于徐長安的頭頂。

而爲首之劍,便是軒轅劍!

“諸位,借長劍一用!”徐長安朗聲說道,所有人都振奮了起來,因爲這纔是他們想看到的切磋!

“萬劍歸宗!”漫天劍氣陡然出現,如同奔涌的江河一般,帶着不可抵擋之勢。

漫天劍氣朝着張天師而去,聲勢浩大。可張天師看到這一幕,卻是搖了搖頭。

“華而不實,這一劍,反而不如方纔。”

張天師話音剛落,這漫天的劍氣停在了張天師的面前,整個時空如同靜止了一般。

隨後,張天師大袖一揮,所有的長劍全都回到了各自手裏,而所有的劍氣,都消散了。

“這一劍,對付下境搖星,夠了!”

張天師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怎麼這徐長安的一劍不如一劍。

“前輩,還沒結束呢!”徐長安突然說道。

張天師才皺起了眉頭,身上的金光突然猶如蠟燭一般,熄滅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是張天師,也只是突然察覺到自己身側的金光咒弱點被溶解了!

沒錯,是溶解,不是擊破。

而在他的身側,則是出現了一和劍柄。這柄劍,便是含光!

除非得到了天下氣運,不然即便是登神境,都看不到含光的劍身。加上是切磋,方纔張天師的目光被徐長安華麗的一劍所吸引,再加上沒有防備,才被攜帶混沌之力的含光劍給破了這金光咒。

張天師嘆了一口氣,只能點了點頭。

“混沌之力,果然名不虛傳。說是用上混沌之力,你可以與下境扶月一戰!”

衆人聽到張天師的點評,倒吸了一口涼氣。

徐長安破開扶桑樹,的確有運氣成分。可現在這張天師的評價,可是實打實的,沒有任何運氣成分在內。

要知道,徐長安如今纔是中境開天!

修爲越高,越難越階而戰!這條規律,是無數天才修士總結出來的,可這規律在徐長安面前,好像並沒有什麼作用。

“再來!”張天師也不用金光咒了,這混沌之力引起了他的好奇,他想試一試這混沌之力。

徐長安點了點,這一次的功法換做了《萬民玄功》,用的是混沌之力。

徐長安高舉長劍,一劍斬下。這一劍,嚇得開天境以下的修行者紛紛捂住了眼睛,抱住了腦袋!而所有扶月境的修士,身上都紛紛亮起了光芒,護住了圍觀之人,生怕這一劍的餘波傷到他們!

在這一劍中,他們感受了威壓,那股無法抗拒的威壓。就像是妖族的高等血脈對低等血脈的壓制一般,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有臣服的感覺。

甚至,就連扶月境都受到了影響。

但這一劍,終究還是被擋下了。

只見張天師的拂塵迅速轉動,空中便出現了一個太極圖,太極圖不斷旋轉,最終這一劍就這麼被化解了,消弭無蹤!

徐長安見狀,只能抱拳道:“前輩實力,晚輩拜服!”

“扶月中境,奈何不得你!”張天師接着評價道。

而此時,再沒人敢小覷徐長安了,更別說笑他了。

“不過,你所學頗爲雜亂。老夫愚見,你現在只需要修煉三種功法便行,至於其它功法,不學也罷!”

徐長安知道張天師在點撥自己了,急忙抱拳道:“請前輩指教!”

“陰極陽生,陽極陰生。陰陽家的功法,你可以繼續鑽研,雖然可能對你的實力沒有什麼顯著提升,但或許能夠幫助你修煉混沌之力。修行了這門功法,便等於修行混沌之力。而且,你現在太陽之力已經大成,可以試試將其轉化爲太陰之力。之前很多陰陽家都走錯了路,他們一起修煉,陰陽自然難調和,自然修煉不出混沌之力。可若是將其中之一走到極致,那時候陰陽便無區別,反而有那麼一絲成功的可能。”

張天師的聲音並不大,畢竟是爲了點撥徐長安,讓別人聽到了也不好。

“陰陽融合,便爲混沌;陰陽調和,便是太極!陰陽調和,衝氣以爲和,太極爲人之道;陰陽融合,包羅萬象,混沌爲天之道!”

徐長安沒有說話,只不過這話讓他對於混沌之力的修煉,有了更爲明確的路子。他以前的想法很簡單,便是所用功法都修行,最終都能轉化爲混沌之力。

但這樣,沒有重點,反而會因爲他修煉的功法太多,降低他修煉的速度。

“你是劍修,那《破劍訣》根據我的感覺,此功法修煉的是天地之間一種恐怖到了極致的洞察力。一劍破萬法,或許真的有可能!”

“至於那吸收雷電的功法,必然要修煉,這有利於你快速增長修爲。”

“《破劍訣》配上混沌之力,天下地上,唯有你這一劍!或許,修煉到了高深處,只需一劍,便能保證萬古長安!”

“至於其它的功法,都可以不用了。東西多了,雜而不精,反而是中負累!”

“多謝前輩!”徐長安急忙抱拳行禮,張天師的這話,無疑會讓他走很多彎路。的確,他所修行的東西太多了,佛道儒都有涉及。現在的他,有了混沌之力,還不如單獨走一條道。

雖然他也捨不得蜀山、青蓮劍宗的功法。

但現在,若是繼續修行這些功法,反而會影響到他。

張天師這話,便是給徐長安指了一條明路!至於紅蓮一脈的功法,更沒有必要保留了!

徐長安深深的朝着張天師鞠了一個躬,他的這些話,不僅對他有莫大的幫助,更能夠讓陰陽家找到新的路子!

“行了,你自己好好琢磨。我只是提意見,怎麼做是你自己做主。”

張天師說罷,又朝着圍觀人羣朗聲道:“下境扶月及其以下的修行者,可以前來試試,所有人一起防禦,你們看來試試能不能抗住徐長安一招!”

不多會兒,便有一羣人跑了過來,身上同時亮起了光芒。這羣人中,光下境扶月便有七八位。

衆人撐起了一個防護光罩,徐長安也不多說,從地上撿起了一顆小石子,朝着那光罩彈去。這帶着混沌之力的石子,直接將光罩給擊破了!

張天師此舉,即是爲了徐長安立威,也是爲了看他有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

看到這一幕,張天師點了點頭,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至於徐長安,趁着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也急忙走了。

他回到墨家之後,便開始了閉關修煉。

這一修煉和研究,便足足維持了三個月,從夏季修煉到了秋季!

他不知道,他這一修煉,讓湛胥抓到了機會。甚至,讓北聖朝有了與聖朝分庭抗禮的實力!

……

天剛矇矇亮,湛胥帶着雪兒和金淵便來到了柳承郎的房門口。

柳承郎纔開門,雪兒便自覺的扶上了柳承郎的輪椅。他們這主僕二人,被金淵夫婦二人推着,朝相柳一脈的封印中而去。

“你這大軍,一直藏在封印裏?”

“嗯,相柳和金烏不一樣,金烏以血脈來劃分等級高低,所以金烏一脈會有很多其餘種族的妖跑出來。我們相柳一脈以實力,能力多方面來劃分。能力不錯的妖族,能夠在封印中過得很好,他們才懶得跑出來。”

“任人唯才,有才能的自然不願意出來,出來還容易被追殺!”

柳承郎聽到這話,越來越察覺到了湛胥的可怕之處。

他還不知道,更大的震撼還在後面等着他!

他們進入了封印中,只見裏面綠樹成蔭,山清水秀。特別是金淵,他第一次進來,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難怪這封印中很多妖族不願意跑出來。要是把他們那封印裏的滾滾黃沙換做這山清水秀,若是不爭奪天下,他們也不願意跑出來。

在湛胥的指揮下,四人來到了一片空地,空地上站着密密麻麻的士兵。

這些士兵,分爲了幾個方隊,約莫有十萬人。

看起來數量不多,可卻讓柳承郎眼皮狂跳,倒吸了一口氣涼氣。

“看左邊第一個大方隊的士兵,他們是輕步兵,身上鎧甲的硬度達到了現在聖朝普遍使用的鎧甲的水平,再配合上妖族的身體素質,絕對強過聖朝的輕步兵;而他們的修爲,有三萬人是通竅境,兩萬人是匯溪境。”

“第二個大方隊,便是重步兵,身上的鎧甲很重,還配有盾牌和長矛,防禦很強。身體素質強過輕步兵,有三萬人,全都是匯溪境。但有一點,他們不夠靈活,而且很難御空飛行。畢竟,要培養那麼多人,不容易。這裏面,什麼妖族都有。大多數士兵的修爲,都是強行提上來的。”

“這其中,有一萬人是攻城大軍,善於利用雲梯和攻城車。”

柳承郎看着這些士兵,心中震撼無以復加。

就他所知,除非姜明等人領兵,而且鐵劍山不顧一切的供應各類高質量鎧甲,不然如今的人族沒有任何一支大軍可以和這兩隻軍隊抗衡。

“剩下的一萬人,都是輜重部隊,也是匯溪境。只不過不要小看他們,他們有重步兵和輕步兵的優點。防禦勝過輕步兵,靈活勝過重步兵。”

“最後還有幾百人,我稱之爲毒血營。他們每個人的修爲都達到了小宗師,擅長僞裝,刺探消息和偷襲。這毒血營,雖然沒有水雲間強,但比水雲間好用。”

湛胥介紹到毒血營的時候,還看了雪兒一眼。

金淵看着下方隊列整齊的大軍,震撼得無以復加。雖然數目沒有當初金烏大軍多,可當初要是他有這麼一支大軍,也不至於慘敗。

柳承郎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了昨夜湛胥給他的令牌,朝着空中一晃。

頓時,這接近十萬的大軍,紛紛半跪,喊聲整天。

“拜見將軍!”

聲音整齊劃一,就連動作都一樣。這些士兵彷彿不是人,而是墨家制作出來的機械一般,能夠隨心指揮。

柳承郎點了點頭,看向了湛胥。

“有這大軍,我能在三個月之內,至少給你拿下六個州!但我有前提,沒遇到姜明和孫天明這類名將,也沒遇到拼死一戰的將軍。”

“不用,地盤多了反而沒那麼多人管理。三個月內,你把周圍的亳州、薊州和衢州拿下就行。”

“末將,領命!”

“對了,要用水雲間,直接朝雪兒下令就行。”湛胥說罷,便直接看向了雪兒,“你們夫妻二人,這三個月暫且分開,金淵就留在我身邊。你要是敢私自跑了,小心你家主子把你吃了。”

這話雖然是笑着說的,但金淵知道這不是玩笑話。

若是真的沒湛胥的庇護,恐怕裂天真的會把他當做血食。

而且,湛胥這樣命令,也能保證雪兒會聽話。畢竟,當初她爲了所愛之人背叛了水雲間,如今也會爲了所愛之人,忠誠於水雲間。

這個法子,倒也符合湛胥的用人之道。

四人看了大軍之後,便離開了封印。

“我和封印中的妖族打過招呼了,你和雪兒想進封印,隨時都可以;至於大軍的糧草問題,我親自負責,你不用擔心。”

湛胥爲了爭霸天下,當真做了不少的準備。就算是任何將領來帶領這樣一支軍隊,也會勝多敗少,更別說柳承郎這樣的名將了。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動。”

“今晚。”

“好,那我就不耽擱你了,你好好研究一下。作戰計劃也不用給我,我只要結果。”

湛胥說完,便讓金淵推着他離開了。

不一會兒,陶悠亭便來了,此番她是軍師。當然,最重要是她此番前來,是爲了學習。

……

當天夜裏,柳承郎調出了一萬輕步兵,還有毒血營。

這一萬輕步兵,化整爲零,潛伏於黑夜中。他的第一個目標,便是亳州與他們接壤的三座城池!

自打北聖朝建立之後,亳州的防禦便加強了不少。

柳承郎以毒血營開路,這些士兵果真聽話,柳承郎讓他們活捉,他們絕不殺人。

他親自領軍,去攻五丈城。

五丈城,位於三座城池的中間。若是五丈城有難,周圍的兩座城都能儘快的支援,互爲掎角之勢。

這便是柳承郎同時攻打三座城的原因,若是單獨攻一座城,反而會遇到阻礙。

這三座城的守將,柳承郎也研究了很久。三人算不得庸才,甚至強過金淵,可這三人都有些弱點。

這五丈城的守將最爲聰明,也最爲勇猛。但他有個致命弱點,喜歡去青樓。

這一夜,他正摟着心愛的姑娘睡在牀上,便覺得脖子一涼,隨後便被一個女人將他壓往城門口。

至於城門,早就打開了。

柳承郎派了毒血營提前進入了城池,等大軍到,水雲間的人便把這將領抓了來。看到大軍入城,五丈城只能投降。

這城攻得,簡單得就像回家一樣。

至於其餘兩座城更簡單了,柳承郎讓五丈城的將領寫了求援信,隨後兩座城纔派兵出來,城門便又被毒血營給打開了,大軍順利的進了城。

守其餘兩座城的將領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便淪陷了。

最爲過分的是城裏的百姓,一覺醒來,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城池換了主人。

這次“攻城”,沒有任何流血犧牲。甚至就連城池被攻破的消息都沒有傳出去,等長安接到消息的時候,柳承郎已經逼近了亳州的州府——博城!他所用的兵不多,但每次都是還沒等別人反應過來,已經兵臨城下。

僅僅用了七天時間,柳承郎便準備攻破亳州。

輕兵速進,閃擊爲主!這就是此番柳承郎的戰術!

這速度,別說聖朝,就連湛胥都沒反應過來!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上一章 下一章

足跡 目錄 編輯本章 報錯

隨機推薦: 玄武門之兩宮情立地成魔撿來的男人登基了山野少年修仙傳重生香港警察養成女友從夢境遊戲開始末日降臨:我召喚無數天災反攻!未曾經歷的感情詩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