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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五章脊樑(中)

博城。

雖說如今的博城被團團圍住,可城中並沒有太多的慌亂。

但流言蜚語總有的,也有一些人主張投降。

畢竟,其它地兒的消息也傳了進來。這北聖朝佔領了城池,不屠城,不徵收,甚至還發新的作物種子。甚至,還有幾座城都沒驚動百姓,就直接易了主。

對於百姓而言,就是插在城牆上的旗子換了顏色,守城的守軍也換了一撥。至於其它,倒還沒有變化。

如今博城之中還有食物,也有水。就算是再撐幾個月,也撐得住。

可老百姓不理解啊,對於他們來說都是軒轅家的聖朝,投靠誰不是投靠,就是左右手互打的局面。

“誒,我就納悶了,咱們何必呢?軒轅家的內亂,我們遭受無妄之災。要是我說啊,咱們就該投降。”

“對對對,不知道方老爺子怎麼想的,現在咱們被團團圍住,我這生意都全停了,本來還想着去一趟通州,弄一下奶酒來呢!”一個壯漢抱怨道。

在博城最大的酒樓天香樓中,有不少百姓正在聊着自己的想法。

突然,原本正熱鬧的天香樓安靜了下來。

一位穿着青色長袍,兩鬢斑白的老人走了進來。

他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了下來,朝着店小二招了招手。

“老規矩!”

不一會兒,店小二就端着一碗清淡的陽春麪上來了。這面上,還臥着一個荷包蛋。

“誒,這個蛋我沒點啊!”老子擡起了頭,不解的看着店小二。

小二聽到這話,立馬哈腰點頭的說道:“回大人的話,咱們這店裏就剩這麼一個雞蛋了,就給你做了。要是這城,再被困上幾天,就啥都沒咯。”

老人聽到這話,面不改色的說道:“咱們博城的糧倉中糧食還挺多,別說幾個月,就算是一年都撐得住。”

“大人吶!別怪小的說話難聽,這當真是博城最後一個雞蛋了。咱們家掌櫃的,整個城都找了過來,下蛋的母雞都全都買了過來,但有些東西啊,就是不夠。咱們這座城,還是需要和外面貿易溝通的。糧倉裏的糧食有多少,我們大家心裏都有數。”

“沒錯,若是天天喫稀飯。糧倉裏富餘的糧食,夠咱們喫上一年了。只不過,方大人,咱們需要貿易,需要交流。而且,還有好多的人的家人都在其它城呢!”

這位大人靜靜的聽完這店小二的牢騷,這才擦了擦嘴問道:“你們大家……都是這個意思?”

聽到這話,天香樓裏所有的食客都低下了頭,沒一個敢出來答話的。

而說話的老人,便是這博城的太守,方儒鴻。

“那,誰能告訴我,這場戰爭打的是什麼?”方儒鴻倒也沒有生氣,反而是笑着問道。

終於,有個膽子大的食客突然說道:“打得什麼啊?這顯而易見嘛!就是爲了爭奪聖皇之位,軒轅家內訌了!”

方儒鴻聽到這話,也沒直接回答他們。只是搖了搖頭,喫起了面。

吃麪的聲音傳了過來,但這些食客還是緊緊的盯着方儒鴻,希望他能給出一個答案。

若真是聖朝的內戰,他們就沒有抵抗的必要了。

反正打來打去都是軒轅家的天下,而且這攻城大軍也不會屠城,百姓自然沒有啥意見。

他們倒是想看看,這方老爺子到底有何高見?

若只是爲了自己的政治立場而堅決抵抗,他們可不依。

方儒鴻大口的喫着面,喫的那叫一個香。等到喫完了之後,他這才擦了擦嘴問道:“你們真的以爲這是軒轅家的內戰?你們真的以爲我爲了自己的立場和前途,而讓你們喫苦,讓你們被圍困?”

還沒等衆人回答,方儒鴻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這軒轅仁德建立了北聖朝,與長安對峙。我請問諸位,這軒轅仁德一沒有領過兵,二沒有哪位將軍支持他。那他攻打我們的士兵從哪兒來?”

“而且,軒轅仁德爲安樂王,越州是他的地盤。他又爲什麼捨棄自己的根基,跑來咱們亳州?諸位再想想,軒轅仁德建立了北聖朝,是以哪兒作爲臨時的都城?”

“樊城……”

“那就得了,你們想想,這軒轅仁德的背後是誰?之前湛胥的大軍的確幫了我們,可現在局勢變了。若是沒有湛胥的扶持,你真的以爲就靠着軒轅仁德能夠這麼快攻破這麼多城池?”

方儒鴻擦了擦嘴,站起身來,朝着這些食客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諸位,可以去城門口看看,夫子廟抓住了幾個斥候,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

方儒鴻說罷,便昂首挺胸的大步離去。

不一會兒,城門口便聚集了不少人,只見這亳州夫子廟的秦先生壓着一個人走了過來,此人身形魁梧,穿着綠色的鎧甲,就連那皮膚,在陽光下都泛着淡淡的綠色。

“諸位,這是進來刺探情報的斥候,諸位看看,他們是個什麼東西!”這位秦先生將毒血營斥候的修爲給封住了,將他給綁了起來。不僅如此,他的身後還跟着一位劊子手。

秦先生說罷,便直接一腳踢在了斥候的小腿上,讓這斥候跪了下去。

隨後,秦先生也不廢話,朝着劊子手使了使眼色,便見得手起刀落,綠色的血液濺在了地上,隨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方纔人形的斥候變成了一條有六顆腦袋的大蛇。

這斥候雖然也是相柳一族,可血脈不純,就只有六顆腦袋。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短暫的沉默之後,深得方儒鴻罵人本事真傳的百姓們紛紛各展神通,恨不得自己親自出城去罵軒轅仁德。

若是他們軒轅家的內戰,他們可以投靠軒轅仁德,沒所謂的。可若是軒轅仁德投靠了妖族,那就不行。

這時,衆多百姓也明白了,爲什麼軒轅仁德會被趕出長安了。

此事過後,整個博城之中,再也沒了異樣的聲音。甚至士氣高漲,百姓們都恨不得自己是士兵中的一員。

以前,只有方老先生有些暴躁的寫信罵人;現在,但凡是城內稍微會寫字的人,都紛紛寫了一些“優美”語言丟出城外。

……

柳承郎又來勸降了,若是這次方老先生決定投降。那麼他們就會立馬取消投毒的計劃,可這一次柳承郎纔來到城下,不僅捱了一頓臭罵不說,還有不少紙團從城牆上丟了下來。

柳承郎連口都沒開,便只能落荒而逃。隨後,他差士兵把紙團撿了回來。打開紙團一看,差點沒把他氣死。

上面不僅有罵軒轅仁德的,更有罵他的,無所不用極其。罵軒轅仁德也就罷了,罵他是叛徒他也能忍受。但居然還有人翻出他以前的事兒來攻擊他,甚至提到了軒轅慧安。

對於他來說,軒轅慧安就是他的軟肋。

柳承郎坐在輪椅上,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湛胥少主,下毒吧!”

湛胥一聲令下,水雲間的人便帶上了相柳一族的毒液,趁着夜色,潛入了博城。

雖然他們無法接近那位方老先生,可要接近水井還是很輕鬆的。

而此時的方儒鴻,正在家裏陪着自己的老伴。至於夫子廟的秦先生,則也是寸步不離的跟着方儒鴻。

這位秦先生,還差一步就能邁入開天境。這段日子,可是有不少刺客折在了他的手裏。

燈火搖曳,方老夫人端了一碗麪放在了方儒鴻的面前,笑着說道:“你啊,忙忘記了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喫完這長壽麪。”

方儒鴻一臉的無奈,“老婆子,我早上纔去天香樓吃了一碗麪,你現在又給我做面……”

“不管,長壽麪,喫完長壽。我答應過咱們的孩子,要讓你好好的,等他回來。”

秦先生聽到這話,突然問道:“方老,你家那小子參加鐵浮屠,你說這次會不會來啊?”

“不好說,誰知道他的。他們那重騎兵,神出鬼沒的。”

方儒鴻說罷,也拗不過自家夫人,只能夾起了這一根就是一碗的長壽麪。可才把面夾起來,就斷了。

方夫人看到這一幕,眼皮一跳,急忙說道:“我再去煮一碗,這一碗不吉利。”

方儒鴻攔住了自家夫人,“別信那些東西,什麼長壽麪斷了代表不長壽。我啊,身子骨還硬朗着呢!”

說罷,便大口的喫起了面。

……

天才亮,方儒鴻如同尋常一樣,準備先起來去查一查糧倉,隨後看一看水火油,最後就去清點一下這城池裏的大石頭。畢竟若是對方攻城,這大石頭和水火油可是利器。

只不過,他纔出門,街上空無一人。

方儒鴻心裏一驚,急忙朝着城牆而去。

只見此時妖族大軍又開始了攻城,但他們的士兵,遠遠不如之前,每個人臉上都泛着綠光,額頭上冒着汗,現在即便能夠勉強抵抗攻城大軍,可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不出半個時辰,城池必然被破。

方儒鴻剛一冒頭,對方便停止了攻城。

此時方儒鴻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這羣傢伙抓不住自己,就下毒!

要知道,這一下毒,定然是全城百姓都中了毒。

柳承郎再度來到了城下,朝着方儒鴻喊道:“方老先生,投降吧!若是投降,解藥雙手奉上!方老先生,您考慮一下,您最多還有半天的時間,若是半天之內不做出決斷,到時候即便有解藥也無濟於事了。”

柳承郎說罷,便直接退了兵。

此時,百姓們一個個臉色發綠,渾身無力。有幾個身體不好的孩子,此時已經開始口哦吐白沫,胡言亂語了。

方儒鴻將全城的醫師聚集在一處想辦法,可這些醫師一個個臉泛綠光,自身難保。

即便是夫子廟的秦先生,也沒有任何法子。

沒過多久,就連方儒鴻都渾身泛起了綠色,整個人呼吸都沉重起來,甚至連走路都顯得有些困難。

他深吸了一口氣,原本的他還信心滿滿,打算死守博城。此時醫館裏早已經聚集了不少百姓,方儒鴻轉頭看了一眼在地上哀嚎打滾的他們,只能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閉上了雙眸,無奈的搖了搖頭。

方儒鴻看了這些百姓一眼,站了起來沉聲說道:“諸位,且聽老朽一眼。”

“今日之難,老朽自然會解。”聽到這話,無數雙殷切的眼神看向了方儒鴻。

“這毒是敵人下的,我會出城去找他們。”此話一出,不僅秦先生被嚇了一跳,就連那些百姓都又些動容。他們知道,方老出城,代表着什麼。

方老出去便是用自己的命,來換取解藥。

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其它辦法了。

“諸位,你們要記住,妖族對你們再好,也是妖族。他們入城之後,不會殺你們,會給你們種子,會把你們治好。甚至,還會調來很多人幫助你們,分給你們給多的徒弟。但,要請諸位記住,妖族這樣做,不是因爲他們變好了。而是因爲,人族之中出了一位徐長安,出了一批照顧我們老百姓,看得起我們老百姓,以人爲本的仁人志士。”

“這一切,只是因爲有了一羣希望我們自立自強,看得起我們普通老百姓的人存在。若是沒有他們,我們這些人的生命,在妖族的眼裏,一文不值。妖族會對你們很好,因爲他們懼怕,懼怕我們團結起來。”

“老朽最後拜託諸位,以後若是遇到不公,遇到壓迫,請站出來,團結起來!哪怕我們是農民,哪怕我們是百姓,哪怕我們沒有錢,只要我們團結起來,就能迸發出巨大的能量。只要我們挺立脊樑,被別人欺負的日子便會一去不復返!”

方儒鴻聲音顫抖,老淚縱橫。

他固然不是徐長安最好的朋友,但絕對是最懂徐長安的人之一。

方儒鴻說罷,看了一眼沉默的人羣,顫巍巍的轉身離去。

秦先生急忙跟了上來攙扶住了方儒鴻,但方儒鴻卻甩開了他的手,朝着秦先生鞠了一躬說道:“多謝秦先生這些日子的照顧,秦先生就不必管我這老頭子了。您應該發揮更大的作用,等這毒解了之後,還請您去一趟薊州。如今忠勇公姜明在薊州,秦先生可以去幫他。至於這亳州,秦先生不必掛念。如今妖族致力於瓦解人族,所以他們必然不會殘害人族。他們聰明啊,知道想要壓迫別人,就必須先給一顆糖。”

“至於我這把老骨頭,就這樣吧!沒想到啊,這長壽麪斷了,果真長壽不了。”

方儒鴻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便朝着城外走去,留下了在原地發愣的秦先生。

多年以後,一位姓秦的先生回到了亳州,在亳州建立了儒鴻書院,沒人知道這位秦先生來自於何處,只知道他一身的傷疤。有傳言說是當初和妖族大戰留下的,但秦先生笑着搖了搖頭,不承認也不否認。

……

當方儒鴻纔出城,便立馬被接到了營帳中。

看着湛胥和柳承郎,這位老先生一臉的不屑,腰桿挺得筆直,只是說了五個字。

“救人,城給你!”

很快,大軍進了城。湛胥往水井裏滴了解藥,把水分給了百姓。

這亳州,就此全部落在了湛胥的手裏。

他們果真如同方儒鴻所言,給百姓分了田地,給了袁老帶來的新種子。進城之後,沒有亂殺一個人,就連這亳州的太守,都讓方老繼續當着。

除了守城的士兵換了一撥,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

除了沒有兵權之外,方老的地位和權力都沒怎麼變。只不過,如今方老的身旁沒了那位一直護着他的秦先生了。

方老依舊每日罵人,身旁也多了不少護衛。這些護衛,不是爲了防止有人傷害方老,是怕方老傷害自己。

方老每次罵了人,便都會跑到街上痛哭,哭到動情處,便想着自殺。一會兒撞牆,一會兒跳河,把柳承郎和湛胥折磨得夠嗆。

若是其它人敢這麼作踐自己,湛胥才懶得管。但這人是方老,在讀書人心中地位不低的方老。

爲了拉攏人才,他只能任由方老折騰。甚至,還專門從相柳一脈調來了兩位醫仙,隨時搶救方老。

只要方老好好活着,以後這消息傳了出去,他這仁義之名自然會被坐實。只要這個北聖朝有足夠的人口和土地,那他纔有資格和如今成爲了長安王的徐長安一較高下。

有的時候,湛胥真想弄死方老。可一想到此舉會壞了大計,便只能硬生生的將這口氣給吞下去。

而柳承郎,則是根本沒時間搭理方老。任憑方老怎麼罵,他都裝作沒聽見,繼續派人修建皇宮。畢竟樊城還是太小了,他們準備將他們建立的北聖朝國都移到這博城。

不管怎麼說,他們始終還是打着軒轅熾的名聲拉攏別人,打着“清君側”的旗號攻城略地,面子上必然要過得去,不能虧待了軒轅仁德。

躲着欺負他一下倒是可以,但在明面上,該尊重軒轅仁德,還是得尊重。

至於周邊的幾座小城,倒是被姜明和趙慶之給收了回來。只不過,他們也沒有大的進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博城之內又建起了一座皇宮。

亳州已定,他們纔算是有了一份基業。

至於剩下的事兒,便讓柳承郎處理便行。於是,湛胥便回到了樊城,將軒轅熾和荀法等人全都弄來了博城。至於他自己,則是抓緊時間修煉。

畢竟,徐長安給他的壓力太大了。而且,他總不能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吧?只有突破到了開天境,他的雙腿才能慢慢長出來。

……

軒轅仁德這段時間被湛胥和裂天折磨了一下之後,倒是很乖巧。

只不過,他這聖皇有名無實。

雖然荀法還是他的臣子,可荀法要做什麼,完全不用他來首肯。

甚至,他都見不到荀法。甚至他派李忠賢去宣荀法,荀法都不搭理他。

也是如今荀法還沒得到自己夫人的屍首,要不然他早就拿着菜刀去砍軒轅仁德了。他夫人染上毒癮,自己會來到這兒,全是拜軒轅仁德所賜。

至於柳承郎,軒轅仁德更沒資格命令。

而袁老那等神仙般的人物,湛胥都要當祖宗一般供着,軒轅仁德就是想見都見不到。

軒轅仁德能命令的人,就是一個李忠賢,還有幾個小太監和一些芝麻大小的官員。

只不過,來到這博城之後,軒轅仁德的日子好了不少。

柳承郎去了邊境線上和姜明在拉扯,而湛胥和裂天都閉關了。雖然沒人聽自己的,但至少自己不會被人欺負了。

他每日,除了努力的修煉《天帝玄功》讓自己修爲儘快恢復之外,便是每日鬥鬥蛐蛐,找幾個青樓女子來唱唱小曲啥的。

他也想努力的修煉,可他也明白,自己要想活命,就必須當個廢物。

纔來博城的幾天,軒轅仁德倒還覺得不錯。

但很快,他便有些煩了。

不是因爲別人而煩,而是因爲這亳州的太守,方老。

方老知道軒轅仁德來了博城之後,每日除了鬧自殺之外,便是些文章罵人。

日子逐漸安穩了下來,很多人都覺得方老在無理取鬧。他們忘記了,忘記了方老當日出城投降時和他們說的那一番話。

甚至,很多人都把方老當成了瘋子,沉迷於湛胥給出的好處之中。

最讓方老心酸的是,就連他的一些學生都從聖朝跑來博城勸他。當然,這些有才能的學生也立馬被委以重任。

方老罵歸罵,但還是無法阻止湛胥利用自己招攬人才。

湛胥和柳承郎離開了這博城之後,方老罵人的對象便換了一個,變成了軒轅仁德。

但,方老這樣的瘋子,也有了一個朋友。

荀法處理完政務之後,便總會來找方老喝酒聊天。甚至,二人還會一同些文章,隨後荀法把這些文章貼在了皇宮門口。

特別是當荀法告訴方老軒轅仁德和軒轅熾之死有關之後,這位老先生便罵得越發的猖狂和難聽。

漸漸的,百姓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在兩人的努力下,終於有百姓相信軒轅仁德就是殺死軒轅熾的幕後真兇了。

但他們二人忘記了,軒轅仁德不是湛胥,也不是柳承郎。

軒轅仁德,沒有那麼大的度量。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這兩天怎麼感覺有點問題,狀態不對,亳(bo)州。

方老說的那段話,化用了切.格瓦拉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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