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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好久不見

城南已經不復存在,只有一片湖,一陣廢墟,在這雷電交加的夜晚依舊苦苦支撐着。

一股股黑色的雷電宛如大蛇一般將小夫子纏繞了起來,爬上了他的身子,朝着他的腦袋蔓延而去,彷彿那些蟒蛇將要吞食獵物一般。

“退!”小夫子輕聲喝道。

小夫子似乎有了法隨言出的本事一般,隨着這一聲輕喝,那些纏繞着他的黑色雷電果真退了一些。

小夫子的真魔雷劫與其它人的雷劫不太一樣,尋常人的雷劫,哪怕是徐長安的混沌雷劫,都是以摧殘身體爲主,而他的真魔魔劫,則是以摧殘意志和精神爲主,讓渡劫之人陷入瘋狂。

小夫子的身上出現了陣陣殺意,腦海中浮現出了過往的種種。

有夫子在封武山上背叛時他驚訝且難受的樣子,有霍格在滿雪山擊殺他時他無助且絕望的心情,還有他在滿雪山底的孤獨和無助。

他那紅色的雙眸中,逐漸出現了黑色的霧氣。

就連原本那被一襲黑衣襯托得白皙的脖頸上,也出現了陣陣黑色霧氣。

只要他守不住內心的慾望和負面情緒,便會被這些黑霧所侵蝕,由原本的真魔轉化爲一般的魔,逐漸喪屍理智,若是沒有人加以束縛,便會變成一個喫血肉的怪物,一個殺戮的機器。

而當他由真魔變爲一般的魔之後,雷劫便不會客氣,直接摧殘他的軀體。

此時的他咬着牙,盡力的抵抗着這心魔的脫離和攻擊,眼看着黑色的霧氣已經蔓延到了小夫子的臉上,他突然伸出了手,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只是爲了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但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他,看着自己這佈滿鮮血的手掌,突然狂性大發,仰天長嘯。而此時那雷劫猶如一根根從天而降的巨大鎖鏈,將小夫子和天地給緊緊的鎖在了一起。

那些黑色的霧氣趁機而上,很快就蔓延到了小夫子的眉眼處,距離眉心僅有不到一寸的距離。

只要眉心失守,便代表着靈臺失守,那小夫子便會由戰勝心魔的真魔,變成由慾望控制,能發出兩道聲音的尋常魔頭。

在暗中觀察的裂天皺起了眉,這真魔劫他自然也經歷過,但他卻從不知道真魔劫和一般的雷劫有什麼區別。

這真魔劫才落到他的身上,便會被他用《天帝玄功》給吸收了。

可即便他不知道真魔劫的威能,也看得出來,此時小夫子危險了。

正想動手幫助小夫子的他,又猶豫了。小夫子乃是所謂天道選中的真魔,而他裂天,只是因爲自己父親而搶奪了別人機緣和氣運的人。若是小夫子此番失敗,那他也少了一個威脅。

雖然他不殺小夫子,也不能殺小夫子,倘若他對小夫子動手,恐怕如今並不完全受他父親控制的天道會出現波動,擾亂他父親的佈局,甚至會反噬帝俊。

但若是小夫子渡劫而亡,那便和他無關了。只能說,是因爲小夫子在徐長安這種天棄之子的身旁待得久了,命運從而發生了變化。

裂天現在算不得大奸大惡之人,但絕對不是好人。

他看向了另一個方向,另一道力量正準備幫助小夫子。

裂天眯起了眼,心念一動,下一瞬間便出現在了街道的另一旁。

如同一個莊稼漢子的他看向了一襲青衫早已被雨水打溼的劍客,感受到了《天帝玄功》那股熟悉力量的裂天毫不猶豫的轟朝着徐長安轟出了一拳。

若是其它人的拳腳,甚至是刀劍,徐長安都可以無視,但這是天帝之子裂天的拳頭,他必須得重視。

加之裂天也會這套功法,不管它叫《天帝玄功》也好,叫《萬民玄功》也罷,都是一套功法,裂天想要打斷徐長安施救,也算不得太難。

徐長安急忙閃身躲開,方纔身後的位置頓時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縫。

還好如今晉城陷入了混亂,裂天這一拳也沒有找徐長安拼命的打算,湛胥自然也不會在意這晉城局部的戰鬥。

“裂天,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長安心裏擔憂着小夫子,看着裂天的雙眸中出現了殺意。

“自然是不允許你救他,他是天道定下的真魔,他若是沒了,那所有關於他的機緣,便落在了我的身上。當然,我不會出手殺他。”

裂天輕聲說道,雖然他也和小夫子相處了一段時間,但卻沒有任何的情感。他們可以共事,可以一起謀劃一些事兒,可以合作,但若是涉及到了各自的利益,裂天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小夫子不同於李鐵匠那般,李鐵匠對他,如同親人。之前他被別人用李鐵匠來威脅,如今他直接把大武和小武派了過去,按照照看李鐵匠。至於其它人,他並不在乎。

“哪怕是我們提前大戰,我都不會讓你救他。”

裂天輕輕的搖了搖頭,而小黑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腳邊,嘴角邊的黑色毛髮上還滴着鮮血,看來方纔它趁着混亂去飽餐了一頓。

“既然如此,沒什麼好說的!”

徐長安沒有絲毫的猶豫,哪怕前功盡棄,他都要救小夫子,他決不允許自己眼睜睜的看着身邊的人陷入絕境。

手上金光一閃,軒轅劍已然在手。

而裂天,也捏起了拳頭。

可就在這時,懸浮於空中的小夫子又發生了變化,身上出現了陣陣金色光暈,同時道道聲音從他嘴裏吐露出來。

“稽首皈依蘇悉帝,頭面頂禮七俱胝,我今稱讚大準提,唯願慈悲垂加護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陀。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準提娑婆訶。”

隨着這聽不懂的咒語從小夫子的口中出現,那股原本想侵蝕小夫子的黑氣也停止了下來,而小夫子整個人猶如不動明王一般,立在了空中。

裂天和徐長安同時停了下來,若是小夫子能夠自己抗衡這心魔和真魔劫,他們二人自然不會動手。

方纔小夫子處於危急時刻,腦海中浮現出了和徐長安還有齊鳳甲相處的日子。

沒有太多的波瀾壯闊,只有在一起喝酒,哄着大嫂還有侄女的尋常日子。

例如齊夫人一瞪眼,三師兄弟便立馬換了一副乖巧的模樣,齊見雪摔了一跤,三師兄弟便瑟瑟發抖,如同小孩子犯了錯一般的站在齊夫人面前。

這些事兒,幾乎每個人都經歷過,再尋常不過了。

可偏偏就是這些充滿了煙火氣的事兒,幫小夫子守住了靈臺的最後一絲清明。

尋常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小夫子靠着這些回憶,衝散了之前的怨氣,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平日裏李知一常唸的經文,便誦讀了出來,頓時身上出現了金色光芒,阻擋住了這魔氣的入侵。

而李知一,此時正在城外,看到了小夫子狀態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就連是他,都不得不伸出了大拇指讚歎一句。

“天賦真高!”

這咒語,又叫清心咒。佛門原本只有一門清心咒,便是《心經》。但李知一又單獨創立了一門,便成了兩門。

只不過,他自創的這一門清心咒沒傳過給任何人,就連晦明和在雪山的血妖們都不知道。

要說知道這門清心咒的,便只有一直跟隨他左右佔據了小白狐身子的北媚,還有住在客棧時聽他念過幾次的小夫子了。

小夫子長嘆一聲,隨後臉上出現了笑容,寶相莊嚴。

身上的佛光,便立馬擊退了這些黑氣,整個人身上沐浴着金色光芒。

徐長安長舒了一口氣,他還不知道自己師兄什麼時候學會了佛法。之前自己也問過兩位師兄,問他們要不要學自己的功法,六宗的功法得到六宗認可後便可以傳授給他們;而《破劍訣》倒是無法相傳,要得到劍山老人的認可。

至於他最核心的《萬民玄功》,徐長安自然也不會吝嗇,只不過小夫子師兄以自己要嘗試走出不一樣的魔道這個理由拒絕了他,而齊鳳甲師兄則是更加的直接,直言他沒那功法也不弱,既然有自己的路,又何須學他人之法。

如今小夫子有了佛門法決,倒是令徐長安稍微有些意外。

裂天也皺起了眉,雖然他也是真魔,可佛門功法對他也有剋制作用,要不然他就不會那麼忌憚李知一了。而現在小夫子的行爲,則是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並且,他感受得到,小夫子現在仍舊是真魔,但卻佛魔一體。

要說能做到這一點,還得多虧了前些日子裂天和李知一的那段對話。

什麼是佛,什麼是魔?

這段對話沒有令裂天領悟,反而讓小夫子有了進步。

徐長安也收起了長劍,此時的他沒必要和裂天對戰了。看自己師兄這副樣子,完全不用他擔心。

但很快,小夫子身上的金光消失,黑色的霧氣瞬間籠罩了小夫子,就連眉心和靈臺,都被這黑色的霧氣所佔領。

徐長安大驚失色,正要幫助自家師兄,又是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身上青光出現,看得出來,小夫子神智猶在。

甚至,他的臉上還帶着笑容。

這門咒徐長安也會,乃是道家八大神咒之一的淨心神咒。

這淨心神咒在封印沒有打開之前的確失傳了,可封印打開之後,便傳了下來。而且這淨心神咒並不是什麼攻擊之法,只是爲了靜心而已,道家弟子早晚功課都必須修煉,如今算不得多神祕。

小夫子會這淨心神咒,自然也不奇怪。

“佛門讓我修不動心,有一雙慧眼,看透世事;道門讓我修自在心,天地廣闊,自在得意!”

小夫子聲音雖然不大,可足以讓徐長安和裂天等人聽到了。

徐長安面露喜色,小夫子師兄這般說了,必然是有所領悟,不用他擔心。而裂天,則是皺起了眉頭,細細的琢磨着這兩句話。

“而儒家,則是讓我修浩然心!立根於人,立足於萬民,爲生民立命!”

小夫子話音剛落,身上黑色霧氣頓時褪去,露出了一襲青衫,面帶笑容的他。

“至於真魔道,便是讓我修本我心。本我,即爲我。有佛門的不動心,有道門的自在心,有儒家的浩然心。這一切,便都是我!也是我的魔道!”

小夫子說完,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各類經文典籍,平生所學所知全都融爲了一體!

而青色退去,他仍舊黑色霧氣繼續瀰漫,可這一次,天上的真魔劫卻直接消散了。天上紅月越發的紅,紅得讓人心驚,小夫子的往下一吸,方纔所有的血肉全都化作了力量進入了他的身體內。而他身上的氣息也迅速攀升,直接到達了巔峯搖星境!

而天上的紅月,此時發生了變化。

修爲晉升的小夫子,並沒有迎來雷劫的雲。

紅月之上,一道紅色的雷電直接落下,劈在了小夫子的身上!小夫子身形一晃,吐出了一口鮮血。

真正的真魔雷劫,來自於紅月!

“不用管我,我沒事!”

一道聲音傳入了徐長安的耳中,讓正準備行動的徐長安停了下來,皺起了眉頭。

而在遙遠的滿雪山,一位籠罩在了黑色大氅裏的小老頭在雪山下的深淵處咧嘴一笑,看着那血月,隨後又看向了那虛無之處,輕聲呢喃道:“大鳥,還想讓你兒子搶走我徒兒的真魔道。真正的機緣,不是靠搶和要來的,而是自己領悟得來的!”

……

看着紅色雷劫落下,湛胥挾持着晉王,立在了小夫子不遠處!

看到這一幕,裂天和徐長安相互看了一眼,方纔還劍拔弩張的兩人,此時臉上都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

此時,湛胥已然成爲了他們的甕中之鱉!

徐長安正準備行動,沒想到眯着眼看向湛胥的裂天突然說道:“先別出去,不如等一等,看看他還想耍什麼花招?”

徐長安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小夫子,又想到方纔小夫子的表現,便對小夫子充滿了信心,點了點頭。

他們二人,倒是還想看看這湛胥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

湛胥挾持着晉王,看向了正在渡劫的小夫子。

他咧嘴一笑,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看向了被這第一道雷劫給打傷的小夫子。

“小夫子,好久不見了,你看看這個人,你要他死,還是要他活?”

湛胥看向小夫子的眼中出現了忌憚之色,方纔的那一幕,他自然看到了。

小夫子硬扛過了一道雷劫,嘴角溢血的他擦了擦嘴角,看向了湛胥。

“什麼意思?”

“很簡單,你死他活;或者,他死,你有可能活。”湛胥說着,看了一眼這天上的紅月,又補充了一句,“畢竟你不一定能夠渡過這雷劫。”

小夫子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湛胥。

“怎麼,你要用他一條命,換你一個不確定的希望?要知道,他百分百能活下來,而你渡劫的話,再加上我的搗亂,這個機率不足千分之一。”

小夫子看了一眼晉王,此時晉王的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

第二道雷劫又落了下來,小夫子拋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那柄漆黑的竹劍。

紅色的雷劫越來越細,直接劈在了那柄竹劍之上,隨後從小夫子頭頂落下。

小夫子頓時身形往下一墜,居然直接墜入了方纔的形成的湖中。

湛胥先是一驚,隨後咧嘴一笑。

他沒想到,小夫子居然就這麼沒了。不過很快他便知道自己錯了,小夫子雖然落入了湖中,可他的那柄長劍卻懸浮在了半空中。

原本漆黑如墨的竹劍,此時劍身之上沾染上了一點兒紅色。

果真,湖水倒流,宛如蛟龍出海,小夫子踏着湖水與湛胥平齊,看向了他。晉王撇了撇嘴,因爲小夫子都懶得看他一眼。

此時的他,經過了湖水的沖刷,身上沒了鮮血。

湛胥正準備談判之時,小夫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湛胥鬆了一口氣,看着小夫子出來之時,他還有些擔憂,此時他嘴角多了一抹笑容。

“原來是外強中乾,行了,選一個吧!只要你自殺,我可以發天道誓言,保證不殺他!”

小夫子聽到這話,眉頭緊皺,思慮了一下,終於開了口。

“你是傻子吧?”小夫子斜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說道:“你殺他,關我什麼事?”

原本自認爲對小夫子的秉性拿捏得死死的湛胥頓時一愣,彷彿第一天認識小夫子一般。

“他可是你朋友,你不救他?”

小夫子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要殺就殺,何必那麼多廢話。殺了他,與我有什麼關係?”

所有的鎮定都來源於胸有成竹,至少湛胥是這樣的。

可現在小夫子的反應出乎了他的預料,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你是認真的?”湛胥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道,他向來最厲害的手段便是玩弄人心,而且看人很準,沒想到在這兒翻了車。

“當然是認真的,我要繼續渡劫了,別來打擾我,多謝。”

小夫子說着,甚至還給湛胥鞠了一躬。

湛胥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被自己挾持的晉王,晉王一臉的哀怨。

“男人都是這樣的,臭渣男。”

他才說完,湛胥頓時一愣,立馬意識到了不對。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留着晉王了,扼住晉王脖子的手上立馬出現了一柄摺扇,正準備抹了晉王的脖子,可突然感覺到了危險降臨,而且這危險來自於他挾持住的晉王。

湛胥來不及多想,只能急忙推開晉王,只見晉王懸浮於空中,看着湛胥。

“你……你怎麼恢復修爲了?”湛胥有些慌亂。

晉王看了一眼小夫子,只見小夫子正全力準備渡劫,壓根不想搭理他,只能說道:“他救我的時候,摟着我的腰,真魔之力在我體內衝撞了一番,就解開了。”

“既然解開了,那你爲什麼……還有,你爲什麼不救你祖爺爺?就這麼看着他死?”

提到祖爺爺,晉王臉上勉強出現了一抹笑容。

“他老人家,其實早就沒有了生的慾望。他一直撐着,只是爲了不想讓趙氏出現忤逆之人,也是爲了等我。要是有求生慾望的人,恐怕早就被人脅迫了。”

湛胥聽到這話,知道自己此時慌張也沒用了,只想和晉王周旋,找機會逃跑。

“那趙光江歸順於我……”

“當然是早知道的了,他一直縱容趙庭簡,怎麼會突然悔悟。”晉王才說完,正在等着雷劫落下的小夫子說道:“我們第一次見面,他就握住我的脈門,試探我。而且,非要跟着我劫法場,太明顯了。”

“最爲重要的是,我那位妹妹騙了你……”晉王心中充滿了自豪之感,輕聲說道。

雖然此番損失慘重,但爲了消滅湛胥,爲了拔除天理教,這一切都值得了。

“趙箢?”

晉王點了點頭。

“其實她倒茶水的時候提醒了我,而且你讓她離開去長安的前一晚,她來給我送飯,便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我。我知道你的本意,是想借助趙光江的手殺了我這妹妹,但可惜……至於我祖爺爺,我本想提醒他趙光江是叛徒的,但他老人家自己猜到了。”

“其實,我只是一個誘餌,引誘你出來的誘餌。”

湛胥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輸了,輸得很徹底。

“那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還有廢了你的修爲?”湛胥看着晉王,咬着牙問道。

“廢了我的修爲,那我就修行《萬民玄功》,至於殺我,你做不到。”晉王說着,便拍了拍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出現了紫色光環,正是同命環!

“李道一道長去封印中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打開這東西了,此番爲了保護我,他把這東西取了下來給我,保證我的安全。”

湛胥一個趔趄,險些從空中墜落。

“阿彌陀佛,昨夜趙光江施主派人來殺趙箢施主,貧僧正好路過,將其救下了。”

隨着一聲佛偈響起,李知一索性現身,看着湛胥笑道。

自打知道自己上當了,湛胥便有一個猜測,此番看到李知一現身,心中便再無希望。

“所以,徐長安和裂天設計騙了我。”

“只不過,你們幾乎搭上了趙氏,甚至是一座城!”湛胥還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不搭上這些,怎麼騙到你?不過,值得!”晉王冷哼一聲。

“我也覺得值得,現在百姓和趙氏的犧牲,是爲了更好的將來。”徐長安的聲音響起。

同時,兩道身影堵住了湛胥的退路,正是徐長安和裂天!

“好久不見啊,湛胥少主!”二人看向了湛胥,緩緩開口說道。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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