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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借一場醉

長安的夜,一片燈火通明。

百姓在街上手舞足蹈,孩子們拿着煙火在街上打鬧,士子們此時也懶得理會面前的佳人,看向了街道,稱讚着這即將到來的盛世。

最近幾年,捷報頻頻傳來,徐長安師兄弟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穩住了聖朝的局面。

街上有人高呼“千歲”,特別是平康坊歡喜樓的門口,來者如雲,眼巴巴的看着這關上了門的歡喜樓。甚至,還要不少其它樓的姑娘投奔歡喜樓。第一個原因自然便是這歡喜樓良心,做不做皮肉生意全看她們自己,她們要是不願意,誰來逼她們都沒用;其次便是這些樓屬於徐長安,加上如今徐長安的聲勢,客人也比其它樓要多一些。

沒錯,在如今徐長安聲勢到達頂峯之時,今夜的歡喜樓居然關上了門,讓客人也好,前來投奔的姑娘們也罷,吃了一個閉門羹。

而在長安王府,今夜卻顯得熱鬧非凡。

宴席擺了好幾桌,歡笑聲,拼酒聲不停的從長安王府中傳了出來。

一些個官員,眼巴巴的看着這緊閉的長安王府大門。

說實話,他們倒是很想進去討杯酒水喝喝,他們相信徐長安也不會吝嗇。最爲重要的是,此時在長安王府中的人,皆是聖朝的中流砥柱。

甚至,方纔就連如今的女聖皇,太后和小皇子軒轅平安都出宮來了這長安王府一趟。更別說晉王、如今的尚書令大人等人都來了,就算是遠在通州的柴薪桐,都帶着樊九仙回來了。

他們倒是想進去,見識一些這些個大官,趁着這個機會說兩句話也是極好的,或許就能讓自己的仕途生涯再上幾個臺階。

但很可惜的是,長安王府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早就派人在門口等着,但凡不是熟識之人,皆被好言相勸給勸了回去,同時客客氣氣的賠了個不是。

既然長安王府都做出瞭如此表態,這些個官員也不好強求,只能隔着一堵牆,眼巴巴的看着,呆呆的聽着長安王府裏的熱鬧。

這裏面的熱鬧,對於他們來說可能就是仕途啊!

有些擅於鑽營的官員狠狠的打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早知道他們平日裏就多和薛潘還有陳天華等人拉拉關係,實在不行,明裏暗裏巴結下如今掌管歡喜樓的春望也是極好的。

這些人,可是拖家帶口的進去了,甚至就連平日間關係不錯的朋友都跟着他們一起進入了長安王府。

“五魁首啊,六六六!徐長安,喝酒!”陳天華那扯着嗓子吼出來的尖細聲此時讓人又難受,又羨慕。

如今這個情況下,沒幾個人敢直呼徐長安名字的了。

這一場長安王府的宴席,算是家宴。

今日能夠進去喝酒的,大多都是和他生死與共的兄弟。甚至,就連藍宇都從南海來了。

徐長安今日高興得很,他不停的朝着周圍人敬酒,還給他們一個擁抱。無論身份高低,都一同大口暢飲。

看着在人羣中晃晃蕩蕩的徐長安,汪紫涵低下了頭,似乎是抹了抹眼淚。

這倒也罷了,就連平日裏最鬧騰的李道一,最喜歡喝酒的齊鳳甲,今日在這熱鬧的家宴中都安靜了下來。

即便是和徐長安才認識不久,但相見恨晚的謝靈運與徐長安喝酒的時候,眼底都藏着一抹悲傷;更別說柴薪桐了,他和徐長安是過命的兄弟,只不過後來他一直忙於庇寒司還有書院的事兒,兩人聯繫逐漸少了一些而已。只不過,若是對方有事,自然會全力配合。

要不是因爲徐長安的關係,柴薪桐哪能把這庇寒司一攤子事直接丟給齊鳳甲,自個兒跑去通州追老婆。換做其它人,齊鳳甲早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姜明也來了,如今的他卸了職,安心的在家帶孩子。

三川鎮之戰對於他來說打擊太大了,晉王也不強求他,便幫他找了一處宅院,每個月還派人送不少銀子去,讓他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不過,這一次,不管怎麼樣,他再頹廢,再想過尋常人的生活,都要來找徐長安喝一頓酒。

汪紫涵坐在了角落,看着自己的丈夫,看着徐長安和人喝酒耍賴的樣子,看着看着就笑了;一直到了半夜,衆人才散去,徐長安躺在草地上,他沒有用修爲去解酒,他仍由自己醉,爛醉。

“我徐長安,要成爲天下第一的劍仙,要娶汪紫涵!我徐長安,要讓天下大和,要讓我爹和我娘驕傲;我徐長安……想回渭城,想聽書……”

喝醉了的徐長安躺在草地上,吼了兩聲之後便睡了過去,甚至發出了鼾聲。

大多數女人結婚之後,都很討厭男人喝酒。

而汪紫涵,看着喝醉了的徐長安,只有心疼。

他從渭城出來,也不過十年左右,可這一路,極其的艱辛,多次都險死還生。這一路走來,無數長輩都爲了他而戰死,無數人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他揹負了太多的東西,他很想休息,但他不能休息,也不敢休息。

汪紫涵看着躺在地上的徐長安,眼中帶淚的笑了。齊鳳甲和小夫子等人都喝着悶酒,一言不發,汪紫涵將徐長安送到了牀上之後,這才走了出來,朝着齊鳳甲等人盈盈一拜,小夫子急忙伸手想扶起她。

“師兄,既然他意已決,那便讓他輕輕鬆鬆的去應戰吧!”

小夫子聽到這話,手停在半空中,頓時一愣。

“你這是什麼意思!”齊鳳甲把手中的酒壺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砸,就連平日裏他懼怕的齊夫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而齊見雪,則是緊緊的抱着阿圓。

“此番大戰,他胡鬧非要一個人去就罷了;你作爲他的妻子,不和我們一起勸勸他也就罷了,怎麼還跟着他胡鬧!要知道,裂天現在的實力,可以說是除了徐長安能夠和他抗衡一二之外,再無其它人能夠與之匹敵!而且,寧致遠已經傳來消息,裂天在一枚神祕丹藥的幫助下,已經快要踏入扶月境了。進入扶月境,那便完全是另一種戰力,另一種境界!此番他若單獨去,不是作爲師兄的我們說喪氣話,他若單獨去,凶多吉少!”

齊鳳甲說着,便看了在不遠處一個人拿着酒壺,臉色蒼白的李道一。

李道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又繼續喝酒。

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強行算命,知道了一些什麼了,要不然按照他的性子,今夜斷然不會如此反常。

汪紫涵低下了頭,深吸了一口氣,咬着牙說道:“師兄請恕我無禮,我敢問師兄,倘若裂天真的進入了扶月境,你們跟着長安一起去,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齊鳳甲和小夫子聽到這話,頓時一愣。

沒錯,他們二人雖然強,也有越階而戰的實力,可若是與徐長安和裂天比起來,那還是有一定的差距。倘若連徐長安都沒辦法,他們去了自然便是送死。

“那也可以不去!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爲什麼非要答應裂天!”

李道一往地上啐了一口,拿着酒壺的他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說道。

“可若是不去,裂天有的是法子逼他去應戰。”汪紫涵看了一眼李道一,接着說道:“裂天和我們最大的不同,便是我們有底線,有良知,有謙讓。能夠爲了更多人的利益,來犧牲自己的利益;爲了更多人的平安,來犧牲自己的生命。現在的裂天性格雖然好了不少,但斷然沒有我們人族相互犧牲的精神,他現在想的只是報仇,只是自我,他不去濫殺無辜,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汪紫涵頓了頓,聲音凝重了幾分,也顫抖了一下。

“難道,你們忘記了當初靈隱寺、天廬書院還有青蓮劍宗和蜀山的遭遇了嗎?倘若此番不應戰,他若是進入了扶月境,憑藉他的戰力,完全可以來長安。而且,他要是發瘋,他可以不停的吸食血肉,修爲再無桎梏。那時候,是人族的災難!”

正在此時,一個人從角落裏站了出來,遞給了汪紫涵一把布包裹着的長劍。

“轉告徐長安,倘若他戰死,我陳桂之就是豁出了這條不值錢的老命,也要爲他守長安,守人族,守人間!這柄劍,是當年徐寧卿請我們鐵劍山用神龍軀體打造的!”

陳桂之從鐵劍山出來之後,便帶着這柄神龍軀體打造的劍,來到了長安。但當時徐長安恰好沒在,齊鳳甲也不收這劍,便直接讓他留在了長安。

如今,趁着這個機會,他纔將這柄劍交給了徐長安。

“多謝!”汪紫涵說着,便倒了一碗酒,雙手遞給了陳桂之。

陳桂之看着汪紫涵遞過來的這碗酒,便一飲而盡,隨後將碗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有了陳桂之帶頭,柴薪桐和謝靈運,還有鍾靈和張之陵等人,都紛紛站出來。

他們知道,自己跟着徐長安去,只能成爲徐長安的累贅。

汪紫涵見狀,又爲他們各自倒了一碗酒,他們接過了酒,朝着汪紫涵舉起了碗。

“若是徐長安戰死,我等繼承他的遺志,以我等鮮血,護天下安寧,願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說罷,幾人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同樣重重的摔在地上。

緊接着,楚士廉等人又站了出來,同樣接過了汪紫涵倒的這碗酒,敬徐長安夫婦!

就連晉王,也只能長嘆一聲,接過了這碗酒,朝着汪紫涵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知道,要看着自己的丈夫去送死,爲了天下人送死,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兒。若是他們夫妻自私一點,隱匿於人海,不管這個人世間,裂天也奈何不了他們。

但若是他們選擇了逃避,他便是不是徐長安,她便也不會成爲徐長安的妻子了。

隨後,汪紫涵看向了沉默不語的齊鳳甲和小夫子。

齊鳳甲冷哼一聲,但還是接過了汪紫涵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重重的將碗摔在了地上。

小夫子看了自己師兄一眼,也點了點頭,接過了酒,一飲而盡之後便轉身離開。

他雖然不能去幫徐長安,但他知道,他應該去一趟滿雪山山腳,去找一找自己的師傅。自己雖然沒辦法,但或許自己的師傅有辦法。

最後,汪紫涵倒了一杯酒,看向了李道一。

李道一搖了搖頭,長舒了一口氣,朝着汪紫涵晃了晃自己的右手。

“同命環我拿回來了,我和徐長安同生共死!”

汪紫涵繼續朝着他舉起了碗,李道一要是搖了搖頭,不過他看向了縮在角落的九亙。

“小烏龜,道爺我今天還你自由!來來來,我來幫你把你手上的那子同命環給解了!”

九亙之前一直希望自己能夠獲得自由,但今日看到這場景,得到了獲得自由的機會,他反而不樂意。

“算了,等你龜爺爺剩最後一條命的時候,你再來幫我解。”

李道一倒也不強求他,手一揮,一枚玉符直接落在了九亙的手心裏。

“你若是想解開,隨時都可以。”

說罷,這纔看向了繼續朝着他遞了一碗酒的汪紫涵。

“嫂子,你還堅持給我喝這碗酒麼?”

汪紫涵點了點頭,咬咬牙倔強的說道:“你們都是天才,以後都是人族的中流砥柱。而且,這同命環可以給我。我和徐長安是夫妻,更應該同生共死。”

李道一眼眸低垂,嘆了一口氣道:“嫂子和徐長安同生共死我沒資格阻止,但那孩子,沒必要吧?”

李道一這話說得很輕,就像一根繡花針落在了地上一般輕。可偏偏這話造成的影響,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都看向了汪紫涵的小腹,沒有任何不尊重的意思,只是想確認李道一所說的話。

汪紫涵咬着下嘴脣,只能輕輕地點了點頭。

“諸位放心,老夫會照顧好她。無論怎樣,都會保證徐長安的孩子健康成長!”從黑暗中走出來了一人,正是吳孟凡老醫仙。自打知道汪紫涵懷孕之後,範知墨便直接請老醫仙守在汪紫涵左右。

就算是這一次去往晉城,吳孟凡都暗中跟隨。

前些日子,汪紫涵進宮的時候,偶感不適,這才發現自己有了徐長安的孩子。

“所以啊,這碗酒我不喝。若是我們回不來,記得幫我給這個孩子取個姓李的名字,我要當他的乾爹。不管是男是女,名字中都得有個二字,我是一,他名字中肯定得有二!”

李道一嬉皮笑臉的說道,可如今卻沒人笑得出來。

“那……”

“放心,我們不會告訴他的!”李道一笑了笑,拍了拍汪紫涵的肩頭寬慰道。

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兒,再堅持也沒有了意義,汪紫涵只能點了點頭。

李道一拿着手中的酒壺,朝着衆人轉了一圈說道:“幹什麼,幹什麼!一個個哭喪着臉,真當老子要死了啊?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

可任憑李道一怎麼喊,都沒人拿起酒壺來喝酒,直到齊鳳甲一跺腳,咬着牙說道:“喝酒,誰他孃的不喝,老子見一次打一次。今天,必須得醉!提前預祝老子的小師弟得勝歸來,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們師兄弟,就是不想他平安回來!都給老子喝!”

齊鳳甲拿出了大水牛,往桌子上一拍!

“喝!”

“喝!”

張之陵等人率先應和道,拿起了酒壺,繼續喝着。

不過這一次,他們都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看向了汪紫涵的眼中充滿了守護和關切。

整個長安王府,又有限的熱鬧了起來。

……

翌日,太陽才冒出了腦袋,徐長安便換上了一襲青衫,隨後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汪紫涵,在她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解下了自己的扳指,放在了汪紫涵的手心裏。

不管怎麼說,哪怕以後他們要過普通人的生活,都得有銀兩,有了這個扳指,只要聖朝不倒,便能夠在錢莊取到銀兩。

隨後,他看向了桌子上的包袱和酒葫蘆,還有一柄長劍,又不捨的看了一眼汪紫涵,這才帶着東西走出了門。

而在長安王府的院子中,橫七豎八的躺着不少人,要不是這些人身上都散發着酒氣,還以爲這長安王府發生了命案呢!

徐長安看到了躺在人堆中的師兄,他永遠不會喫虧,直接把喝醉了的張之陵和鍾靈當成了牀,此時睡得正舒服。

徐長安很快就皺起了眉頭,他沒在這院子中看到李道一。

不過,徐長安也沒多想,李道一也是個不會喫虧的主,說不定現在早就睡在房間裏了。

徐長安走到了門口,朝着躺在院子裏的這羣人抱拳行禮,這才推開長安王府的大門,一步踏了出去。

早晨的風有些冷,昨日的熱鬧早已消散。

今日的徐長安,又獨自一人踏上了征途。

長安的陽光很溫柔,就連城外的樹舒服得搖擺起了身子。

走出了城外的徐長安正要御劍而去,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怎麼,出門行走江湖,也不帶本道爺?”

徐長安轉過頭,只看到站在陽光下一臉賤笑的李道一。

李道一穿着新道袍,拍了拍雙手,擡着頭來到了徐長安的身旁。

“我猜,你這次出去沒帶扳指。行走江湖,得有銀兩。”李道一自豪的斜了徐長安一眼,從懷裏拿出了一沓銀票,在徐長安面前晃了晃。

“怎麼樣,這一次行走江湖,繼續跟着道爺混。跟着道爺混,不會挨鐵棍;跟着道爺混,一天七八頓!”

徐長安看着李道一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笑容。若是其它事兒,他肯定帶上李道一,但這一次不一樣。

“行了,回去吧!倘若我有個三長兩短,以後還要道爺幫忙照拂家人呢!”李道一還來不及說話,徐長安又推了他一把,“記得把那同命環解了!”

李道一看到徐長安這態度,沒有理會徐長安,走到了徐長安的前頭,擡頭看着天說道:“你以爲道爺跟着你去是擔心你,是陪你送死?道爺我也要去鐵劍山,不僅要去鐵劍山,還要去找裂天。既然有些人不想幫道爺我找到身世,那隻能道爺我自己去問問咯!”

“你走你的陽關道,道爺自有獨木橋,你可別跟着道爺來啊!”李道一眉眼一挑,嘴角上斜,傲嬌的說道。

“行了,一起走吧!”

徐長安拗不過李道一,而且李道一所說也有道理,趁着這個機會,或許能夠找到他的身世,只能答應了李道一。

至於李道一的安危,徐長安則不擔心。

哪怕他戰敗,裂天也不會故意爲難李道一。而且,就連爲難李道一,只要李道一想逃跑,也有很大機率成功的。

再退一步講,當初破開相柳老祖的葬界之術時,李道一明顯和帝俊有交易,而且當年還是帝俊封的李道一,就這一點來看,裂天應該不會對徐長安動手。

李道一小計謀得逞,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便又跟着徐長安繼續闖蕩江湖了!

這一次,他們先去渭城,隨後去一趟蜀山,最後纔去鐵劍山赴約!

……

就在距離長安不遠處的小村落中,裂天正在一個鐵匠鋪裏敲着鐵,而寧致遠則是在三裏溪中捉魚,準備今日的午餐。

小黑就有點慘了,它被一根麻繩栓了起來,還被取了一個接地氣的名字,叫做旺財。

一般的麻繩自然拴不住它,可若是李鐵匠的麻繩,李鐵匠取的名字,他不聽也得聽,不想要也得要。

如今李鐵匠在長安城外安了家,開了一個鐵匠鋪,繼續做着打鐵的營生。由於爲人熱情實在,倒是吸引了不少寡婦的注意。

不過,他還是孤身一人,最多就是去找村裏的王木匠學一學木雕,開始雕刻自己記憶中的人。

這段日子,過得倒還算平淡。如今裂天找了過來,李鐵匠便讓他幫忙打鐵,不管裂天多強,在李鐵匠的眼中,他只是自己的徒弟鐵柱。

到了中午,三人喫着飯,裂天突然開口說道:“師傅,我要出去一趟。這一次,估計生死難料。”

李鐵匠身子一抖,知道這一天還是來了。前些日子他看到裂天在寫東西,他雖然不識字,但村裏面有不少人識字,他便將那些字記了下來,一個一個的去找不同的人,自然知道裂天寫的叫做戰書!

而且,對手是徐長安!

李鐵匠咬咬牙,低着頭聲音稍微有些沉重。

“不去,不行麼?”

裂天搖了搖頭。

“不行,有些事,必須得做!”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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