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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一無所有,唯有一劍!(二)

秋風微冷,李義山一臉謹慎的看着裂天,手已經不動聲色的伸在背後,看那手型,應該是握住了什麼的感覺,但手中卻空空如也。

但凡是宗師境之上的劍修,看到李義山的這個手型便會明白,他這是準備握劍!

只要心念一動,長劍必然會出在手中,隨後從身後往前一刺也好,長劍一蕩也好,總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整個人身體緊繃,身子微微往前傾,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此舉充滿了戒備。

裂天看着李義山微微一笑,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搖了搖頭說道:“李劍仙不是喜歡飲酒麼,既然來到了此地,那何不暢飲一杯?”

裂天說罷,另一隻手往桌子上輕輕一拍,原本伏在桌子上的酒杯便被震了起來,隨後在空中翻了一個身。可這翻轉過來的酒杯並沒有落在桌面上,更沒有落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反而是穩穩當當的停在了空中。隨即裂天伸出了中食二指,朝着桌子上的酒壺一挑,那酒壺便騰空而起,自行的將方纔懸在空中的酒杯注滿了酒。

人族有個規矩,酒滿爲敬人,當酒杯裏注滿酒之後,這酒杯便在空中滴溜溜轉着,朝着李義山而去。

一般而言,酒杯這般旋轉,定然會把所有酒水給灑出來。

而這酒杯也不例外,它在朝着李義山轉動的過程中,酒水全都灑了出來。只不過,這些酒水並沒有落在地上,反而是形成了一柄柄小劍,朝着李義山刺來。

當李義山感受到這些小劍上的凌厲氣息之後,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這是裂天對他的出手試探,同時也是確認他有沒有挑戰裂天的資格。

李義山放在伸在背後的手伸了出來,隨即身上出現了一道古銅色的光芒,他朝着這些小劍往上一挑,這些酒水形成的小劍便朝着上空而去,隨後融合了起來,方纔朝着李義山涌來的那股凌厲之氣也消散了,只有一股酒水形成的水流從天而降,緩緩的流入李義山的口中。

裂天方纔這一手,並算不得難破。可能破是一回事,怎麼破又是另一回事。

倘若只是出手對攻,讓這些酒水形成的小劍頓時四散開來,雖然也算了破了,但卻是落了下乘;而順利的這些酒水小劍的力道給不動聲色的給卸了,讓其順利的入口,如同方纔李義山的作爲一般,算是中乘。

而上乘之法,則是……

裂天看着回到了自己桌面上的酒杯,此時酒杯中已經注滿了酒,而裂天手中的u酒杯,也注滿了酒。

“來而不往非禮也。”李義山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朝着裂天說道。只不過,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笑容之中帶着一絲防備和殺意。

話音剛落,這桌子上的酒杯與裂天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隨後那酒杯裏的酒水便化作了一隻白鶴,朝着李義山飛來,停在了李義山的肩膀上。

喝了酒酒杯不破,而且能夠回敬,這纔是上乘之法!

裂天此時也對李義山的實力有了一個瞭解,他自然不弱,甚至自己若不是到了巔峯搖星境的話,恐怕還真奈何不了他。

“請!”

裂天微微一笑,拿起酒杯,便往嘴裏灌去。

裂天喝完之後,眯起了眼看向了李知一。

對於李知一來說,他其實早就瞭解了他的實力,沒有必要試探了。

“那大師要如何喝?”裂天說着,便又拿了一個乾淨的酒杯起來,倒滿了酒。

“自然是過來喝。”李知一說着,身上月牙白的僧袍一甩,步履輕盈,如同怕踩了螻蟻一般,來到了裂天身旁,直接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裂天點了點頭,他雖然隨時可以出手,但沒必要現在出手,更沒有必要此時出手。

煙雨朦朧,輕舟慢馬,正是好時節,沒必要破壞。

“那你呢?”裂天說着,一臉微笑的他轉頭看向了李道一,想了想接着說道:“若是我沒看錯,我父親曾經給我留下過信,曾告訴我天機閣的傳承屬於他。要是這麼說來,你應該是我的人。”

李道一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甚至還翻出了白眼。

“什麼叫你的人?我本性自由,不屬於任何人,我只屬於我自己。我們道家一脈,修自在!”

“可你們天機閣,算不得純正的道家吧?”裂天摩挲着自己那稍微長出了一點兒鬍渣的下巴說道,說實話,他如今羨慕徐長安的地方有三點。

這第一點,便是徐長安能夠與所愛之人廝守;這第二點,便是徐長安有一羣愛護他的朋友和師父;至於這第三點,便是徐長安有李道一這麼一位生死相隨的好兄弟。

“若是真要算,你們天機閣屬於我們上古天庭一脈。”

聽到裂天這話,李道一宛如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立馬跳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似乎不想離裂天太近一般,指着裂天說道:“放你爹的狗屁,道爺說是屬於道家一脈,那便是道家一脈!若是有本事,你讓你那老爹出來對峙!”

若是其它事兒,李道一恐怕會有所顧忌,但若是這事兒,李道一絕對半步不讓。

裂天倒也沒生氣,只是揮了揮袖子,表示不想再和李道一掰扯下去。

和李道一爭辯,是最沒意義的事兒。

“三位前來,應該是找我帝天切磋的。”裂天本名帝天,只不過當初從紂王的手中搶到了破天戟之後,這才把自己名字改了。

說起來,他的名字可不少。

又是裂天,又是金亢龍的。現在,還稱呼起了自己的本名,帝天。甚至,還可以把他叫做金天。畢竟,他們金烏一族原本就是姓金。只不過,後來帝俊融合了天道,成就了天帝之位,這纔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帝俊。

“嗯。”

李知一朝着李義山和李道一招了招手,他們二人便走了過來,寧致遠看得他們三人,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一旁。

“李叔,知一伯伯,道一兄。”寧致遠朝着三人打了個招呼,空中出現了兩道聲音。只不過,另外那一道屬於魔的聲音,這些日子以來已經小了很多,而且還有些虛弱。

三人朝着寧致遠點了點頭,雖然他入了魔,可這並算不得什麼。小夫子不一樣入了魔,入了魔不等於是壞人,就和刀子一樣,殺了人的刀不壞,壞的是用刀殺人的人。寧致遠知道他們四人有事要談,便頗爲識趣的準備離開。

“行了,你去加兩個菜,也留在這兒,這些都是你曾經的朋友和長輩,沒事的。”裂天淡淡一笑說道。

裂天抱起了小黑,即便是方纔弄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喝醉了的小黑如同一頭豬一般,睡的可沉了。

裂天將小黑抱在了腿上,這纔看向了李義山。

“按照徐長安的脾氣和秉性,他肯定不會做這種事兒。哪怕是讓其它人消耗對手的事兒,他都不會幹。你們三位前來,是自個兒決定來找我的吧?”

“都說最瞭解自己的人是對手,今日一見,裂天太子果真瞭解徐長安。”此時寧致遠加了幾個菜上來,有葷有素,李知一倒也沒那麼多忌諱,直接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皮放在了嘴裏後說道。

佛門的戒條,主要是爲了讓佛門弟子修不動心。現在李知一的心,早已不動如山,看起來他還在遊戲人間,實際上在他的眼中萬事皆空,這些戒律和戒條,自然對他沒了約束力。

他的約束力,全在他自己的心裏面。

“都說喫肘子先叨一塊皮,這肘子燉得軟爛入味,的確不錯。看來,裂天太子也是個會喫之人。”

“沒有,隨意點的。雖然我與蜀山和靈隱寺,甚至是鐵劍山都有着血海深仇,但我相信,諸位肯定不會提前出手。名師出高徒,能教出徐長安這樣的人,幾位定然不會做那類宵小之舉。”

裂天頗爲自信的說道,試探和大戰是兩回事。

若是前來試探,裂天自然不怕什麼;可若是前來大戰,消耗他,那便讓裂天有些不滿了。

“別帶高帽子,我們肯定會找你報仇,但也不會提前出手。我佛門弟子報仇,若是藏着掖着,反而不配做個佛門弟子。我沒資格替師兄和靈隱寺的弟子們原諒你,但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消耗你。”

裂天點了點頭,看向了李義山。

“怎麼,在你眼中,我們蜀山就和你們這些只會在背後出手的鼠輩一個德行?”

“自然不是。”裂天說着,看向了李道一,還沒等李道一開口,裂天直接說道:“算了,你出不出手都一樣!”

李道一聽得這話,氣得錘了桌子一下。

他好歹也是破海玉府境,雖然現在修爲也就才宗師的水平,的確不高。但,裂天如此輕視於他,總歸讓他心裏有些不舒服。

“我的意思是……”裂天心裏其實還是比較在意李道一的,誰不希望有一個這樣的兄弟呢?雖然有些貪財,但絕對沒問題。

加上李道一所接受的算卦本事的傳承,還是屬於他們家的,裂天自然對李道一溫柔不少。

“反正,沒那意思就是了。”裂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這樣說道。

“好了,你們既然不是替徐長安來消耗我的,那是來幹啥?”裂天雙手一攤,先是無奈的看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頤的李知一,隨後只能把目光投向了李義山。

“請你來殺人的。”李義山可不似李知一一般,還會對裂天有些好臉色,他直接繃着臉說道。

“這天下間,在封印沒有打開的情況下,除了我和徐長安外,恐怕也沒人能夠擋得住二……三位,那三位,想殺的究竟是何人?”裂天本想直接說“二位”的,但考慮到照顧李道一的心,便立馬改了口。

“這天下間,殺三種人最難。”滿嘴是油的李知一擡起了頭說道,明明是個大和尚,嚥着肉,嘴裏還說着殺伐之事。要是一般僧侶看到他,肯定會把他當做異端。

“哦,願聞其詳。”裂天對這幾個人都沒有什麼惡感,也來了興趣。

“第一種,殺比自己強得太多的人,最難殺!”

“有道理。”裂天此時如同人族相聲從業者中的捧哏一般,點着頭應和道。

“第二種,便是被迫殺自己不想殺之人,同樣難殺!”

“沒錯。”

李知一坐在了裂天的身旁,他滿嘴的油,正準備用自己的衣袖擦了,可一看到這月牙白的僧袍,便有些捨不得了。

想了想,直接掀起了裂天的袍子一角,擦了擦自己的嘴。

裂天先是一愣,隨後徹底呆住,最後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

“那第三種呢?”

“自殺同樣難!生命只有一次,若不是徹底對這個人世間死了心,沒誰會想着自殺的。”

裂天聽到這話,眯起了眼看着三人。

“你們三位前來,是爲了……”

“自殺。”李知一笑着說出了答案。

裂天一臉的迷茫,眉頭緊皺,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難題一般。而這小小的桌子上,陷入了沉默。

此時,雨大了起來,稀里嘩啦而下,李道一和李義山的心也跟着這急雨的節奏跳動了起來,方纔不遠處的輕舟也停靠在了岸邊,慢馬也邁開了步伐,急忙走開了。

短短的時間內,這天地似乎都緊張急切了起來。

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雨漸漸停了下來。

約莫過了兩刻鐘,裂天終於笑道:“這麼說來,徐長安心態出了問題。”

裂天一猜,便知道了答案。

“他現在有名利,有家人,人族也安定了,害怕失去,沒了以前的勇氣,倒也理解。我若是在他的位置上,恐怕也會心亂。他和我的處境換了,當初他一無所有,我有名利權勢,我也有過緊張和害怕,要不然,也不會和幾位結仇了。現在我一無所有,他心態出了問題,也是正常的。”

“所以,裂天太子不會想着戰勝一個沒有戰鬥之心的人吧?”

裂天看着李知一,無奈的笑了笑。

“別把我說得那麼高尚,其實若能殺他,自然是殺了徐長安纔是最好的。我沒有徐長安的涵養,敵人死了就好了,不用管他是不是最強的敵人。我想追求的路,不是最強,只是報仇而已。”

三人聽得這話,心裏頓時一緊。

其實,直接和裂天攤牌,是李知一的主意。在他看來,裂天或許會和之前一樣,配合他們演戲。

但現在聽裂天這口氣,好像有些不對勁。“我不會讓三位消耗我,也不會對三位出手。李前輩想要找我爲蜀山報仇,等待大戰之後,隨時奉陪;知一大師想要爲靈隱寺報仇,也是一樣的。”

說罷,他看向了李道一。

“至於道一兄弟,倒是可以留在我身邊,咱們一起上鐵劍山。道一兄弟基礎不錯,徐長安待你也不錯,幫你打造了玉府,可戰力還是太低了些。留在我身旁,也好幫你練一練。”

這三人,裂天不是不想殺,而是不能殺。

李義山是劍山老人的兄弟和徒弟,若是現在出手,恐怕劍山老人會留手段在他身上,得不償失;至於李知一,佛法高深,哪怕修爲不如他,但裂天還是有些忌憚。畢竟,佛門功法和魔道,算得上是相生相剋。

而李道一,本就是他父親留給他的人,有情有義,裂天更加不會出手。

“道爺我若是不願意呢?”

“那可由不得你。”裂天說着,看向了身旁的寧致遠,“訓練他,他若是跑了,我打斷你的三條腿,你要是輸了,輸一次打斷你的一條腿!而且,不能囚禁我未來的兄弟。”

“你……”李道一深吸了一口氣,李義山和李知一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寧致遠受難,而寧致遠也算和他們有舊,他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裂天此舉,自然就算是道德綁架他。

“你狠!”李道一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還順便扯了裂天一縷頭髮。

當初鐵裏木村被詛咒,需要道家傳承出現才能解開。後來李道一便學了一點兒,現在被裂天給拿捏住了,自然要報復回來。

“行了,去練一練吧!”

裂天朝着寧致遠和李道一揮了揮手,便讓兩人離去。

李道一和寧致遠才走了兩步,裂天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行了,詛咒對我沒用的,現在這天下間,沒人能夠詛咒我。”這一句話,打消了李道一的所有幻想。

等到兩人離開之後,李知一已經啃完了手裏的肘子,正要拿裂天的袍子擦手,裂天有了防備,便輕鬆的躲了過去。

“兩位,你們要怎麼做,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我也不會干涉。但,兩位也別影響我調整狀態和修煉。”

裂天說完,便離開了。

他沒義務幫這些人演戲,既然暫時無法殺他們,那隻能如此了。

不過,這一次好歹算是逮住了李道一。

裂天在桌子上放下了一顆珍珠之後,便離開了。平時生活,自然是寧致遠負責,但今日這種情況,他身上雖然沒有銀兩,可殺了不少妖和人,也在南海待過,便摸出了一顆珍珠當做飯錢。

留下兩人面面相覷,這個結果說好也不好,說壞也談不上。

他們原本以爲,裂天會出手,至少會打他們一頓。

但現在,想要騙過徐長安,只能靠他們自己了。好在李知一之前爲了引出湛胥,配合他們演過戲,與李義山比起來,算得上是老戲骨了。

“行了,喝酒喫肉!看這珍珠的品質,夠我們兩人喝好久了!”

李知一沒想那麼多,直接遞給了李義山一壺酒。

李義山嘆了一口氣,他其實是真的抱着必死之心來的。可現在,卻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算了,喝酒!”

……

長安。

長安王府安靜了下來,這幾日齊鳳甲也不到處亂跑了,老老實實的守在了王府中。

雖然他不知道有沒有人會害汪紫涵,但他必須得保證汪紫涵的安全。

薛潘和陳天華送了不少所謂的補品來,但最終大部分都被吳老給丟了。而其它幾人,雖然知道了汪紫涵懷孕的消息,但還是忍住了前來看望的心思。

畢竟,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多,汪紫涵越危險。

汪紫涵如同尋常一般,該幹啥幹啥,但最近被看得太緊了,即便是她想活動一下筋骨,都會被齊夫人給喝止住。

而且,爲了防止汪紫涵瞎折騰,直接讓齊見雪纏着汪紫涵,活動範圍也只有王府。

齊見雪本來是不樂意的,但在自己父母的威嚴之下,也只能乖乖就範,每天就纏着汪紫涵,只要汪紫涵動作稍微大一點,她就喊她媽來。

弄得現在汪紫涵看到齊夫人就腦瓜子嗡嗡的響。

而齊鳳甲,白天仍舊會去城門口溜達,至於晚上則是守在了王府中。甚至,他還直接把袁星辰給拽了過來,有了這麼一個人在身邊,都會安全不少。

齊鳳甲悄悄的拿出了一壺酒,塞給了袁星辰。

“小子,便宜你了。要是發現什麼,立馬和我說。”自打袁星辰跟着齊鳳甲學會了喝酒之後,看見酒那眼睛都直了起來。

“那您?”

“我要是敢喝酒,你嫂子就會要了我的命!這酒可不便宜啊!”齊鳳甲如同一個吝嗇鬼一般,遞出去的酒又縮回來了一點。

袁星辰知道他的意思,便說道:“行了,我和你換!今晚上,不會有事兒,但是你會被人打得頭生大包。據我夜觀星象所知,打你的不是嫂子,也不是見雪侄女,是位高人。”

齊鳳甲聽得這話,立馬就不樂意了,把酒壺收了回來。

“你個臭小子,如今這天下間,還有比我更高的高人?”

他話音剛落,一個黑袍人憑空出現。

齊鳳甲剛要問,卻發現自己除了一雙眸子能轉動之外,便無法動彈了。

而且,整個長安王府中,除了汪紫涵之外,其它人都被定住了。

齊鳳甲知道這是唯我,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這麼一位高手,好在他也領悟了一點兒唯我,便準備掙脫這束縛。

可他才動了一下,一道袖子便甩了過來。

這黑袍人皺起了眉頭,輕聲說道:“小長安的師兄,怎麼這般不聽話!”

話音剛落,齊鳳甲便摔倒在地。他倒是沒受傷,只不過腦袋稍微磕了一下,出現了一個大包!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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