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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二章道儒墨

徐長安聽聞此語,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之前只是說了會有“仁義禮智信”五門考覈,外加一場特殊考覈,並沒有說先考覈哪一門,這倒也正常。

徐長安點了點頭,便挽起了褲腿,準備下河捉魚。

就在此時,這青衣小童卻開口提醒道:“徐先生,您在此地所有修爲都可以使用。”

徐長安依舊點了點頭,脫下了鞋子,赤着腳朝着河裏走去。此時的他背對着這青衣小童,完全沒有看到這青衣小童臉上的不解之色。

青衣小童不明白,自己明明提醒他可以用修爲了,他爲什麼不用修爲去抓魚,反而要赤着腳,看起來有點笨拙的朝着河裏走去。

徐長安不知道他的疑問,更加不會回答他。

徐長安記得以前跟着時叔的時候,他們去的河水裏河沒有那麼深,他有時候就算赤着腳走進去就能捉到兩條巴掌大小的魚,可如今這河水他往裏走了一點兒,便發現這河看起來不大,但卻很深,他只能退了出來。

看着徐長安笨拙的樣子,這青衣小童暗自發笑。

既然這村落裏的規矩便是要自食其力,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徐長安自然不會破壞。

他笨拙的退了出來,看着這河水嘆了一口氣,思來想去便只釣魚了。

徐長安轉身了看到了那屬於自己房屋旁長者一蓬竹子,便朝着青衣小童問道:“小兄弟,那竹子……”

青衣小童瞥了一眼那竹子,直接說道:“哦,這竹子在您屋子旁,就算是您的。”

徐長安點了點頭,朝着青衣小童拱手稱謝,便又穿起了鞋子,朝着自己的小屋子裏走去。

青衣小童看着徐長安離去的背影,臉上出現了不解之色,但還是朝着徐長安說道:“徐先生,您若是有疑問,只需要撫掌三下,我便會出現。”

說罷,這青衣小童便化作了一縷清風,消失不見。

等徐長安轉頭道謝之時,他已然沒了蹤影。

徐長安倒也沒在意,便朝着屬於自己的屋子裏走去,屋子算是在村落裏的尾部,旁邊有一蓬竹子,長得正盛。

他推開門,只見屋子裏就是一個小方桌,一張牀。雖然算不上多好,但也能住,乾淨整潔。至於桌子上,放着的則是一柄長劍,還有一塊令牌。

長劍便是軒轅劍,而令牌則是他的鉅子令。

徐長安將軒轅劍收回了體內,把鉅子令貼身放好,隨後走了出去,看向了這屋子的另一間,這是一間廚房,就只有一個鍋,幾個缺口的碗,門口放着一些柴。

對於這一幕,徐長安倒也沒有太多的抱怨,這個爐竈暫時用不到了,現在這屋子可以說是一窮二白,看來想要有其它的東西,得用自個兒的勞動來換了。

若是徐長安自小生活在富庶的環境中,肯定會有所抱怨。但他自小就沒過什麼富裕日子,即便後面有錢了,也極少享受,東奔西跑的。故此,面對這種情況,他並不驚慌,反而有一種熟悉感。

徐長安走出了廚房,看了一眼門口放着的散亂的柴,想了想手中金光一閃,軒轅劍便握在手中,他提着軒轅劍來到了這堆柴面前,居然用這柄絕世名劍,開始劈起柴來。

要是讓其它人看到這一幕,估計會眼皮一跳,心疼得直咧嘴。這可是姬軒轅的配劍,上古神劍,如今卻被用來劈柴。

不過,這一幕要是讓齊鳳甲手中的大水牛看到,要是它會說話的話,肯定會直呼“內行”,甚至還會吐槽一番這兩師兄弟不愧爲一脈相傳之類的等等。

徐長安雖然不在意,但有人卻有意見了。

一棵大槐樹下,坐着一個老頭,他穿着青色袍子,長髯飄飄,滿頭的銀絲,臉上的肉堆積了起來,眼眸之中全是笑意,那眯起來的眼,總會讓人想起佛門典籍裏的彌勒佛。而距離槐樹的不遠處,有一片草地,草地之上則是有一頭大青牛正在喫草。

“先生,您看那徐先生,是不是有點傻。告訴他能用修爲了,他還想老老實實的捕魚,水太深了就上來,甚至還問我那竹子是誰的,應該是想釣魚。最過分的是,他居然……居然用軒轅劍來劈柴,也不知道這柄神兵利器會不會感到委屈!”

這老頭聽得這話,靠在了槐樹下,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聽得自家小童這般說,眯起了眼,臉上泛起了笑意,甚至還攤開了雙手,一根柺杖放在了身旁,彷彿在擁抱這天地一般。

“這位徐小先生可不是傻,他是有大智慧的人,心懷天下,心懷世間,擁有衆生之愛。”

這青衣小童聽得這話,頓時有些發愣,他沒想到自家先生對這位小徐先生的評價會如此之高。

“學生不懂。”這青衣小童老老實實的說道。

“大道至簡,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老頭閉着眼,淡淡的說道。

青衣小童還是一臉的迷茫,在他看來,徐長安有修爲不用卻要老老實實捕魚,着實是有些傻。

老人睜開了眼,歪着頭看了一眼自家的小童,笑着說道:“我且問你,他若是用修爲來捕魚,需要多久?”

“一刻鐘不到,整條河裏的魚都會被他捕了。”小童老老實實的說道。

“所以,人族掌握了技術就該竭澤而漁嗎?自然之道,任何一環都不能缺少,天地運轉自有其道理,若是其中一環被破壞,自然會引起不平衡。我道家,所謂道法自然,便是如此。而且,他在外面有名聲,有權利,但來到了這兒,卻甘願平凡,就這份心性,這位小徐先生令我等汗顏啊!”

“我們這些所謂的聖賢,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有他這份心境,有他的從容嗎?”

聽到自家先生說的話,青衣小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他想了想,彎下了腰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先生那我去問一問其它先生的看法?”

“行,不過儒家和墨家不用去問了,可以去問問縱橫家,兵家,雜家,陰陽家他們對於這位小徐先生的看法。或許,他們會有不同的角度。”

聽到這話的青衣小童點了點頭,便化作一縷清風,消失於這槐樹下了。

徐長安劈了柴,便打算在這村落裏遊一圈,熟悉一下。反正,現在李道一的考覈也還沒有開始。

徐長安洗了手,將軒轅劍收回了體內,便朝着村落中心走去。

村落的中央有一空地,此時一位老先生正在那兒講學,他穿着儒袍,坐於首位,而在他的下方,則是有七十二位弟子,正在認真聽講。

徐長安見得有人講課,便悄悄的坐在了衆人身後,可聽了一會兒直打盹,這位先生說的是關於“禮”的內容。對於儒家的這一部分內容,徐長安最是討厭,當初柴薪桐在長安考覈的時候,就同人辯駁過這“禮”。或許以前這“禮”對於當時的社會來說很有用,但如今隨着百姓思想覺醒,這部分內容已經不適應當今的聖朝了。

徐長安聽了會兒,便搖了搖頭,悄悄的站起身來,離開了此地。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當他才離開的時候,那位講學的老先生眉頭一皺,看了他一眼。

徐長安離開這兒之後,走了沒多遠,便看得一鐵匠鋪。

看到這鐵匠鋪,徐長安眼睛頓時一亮,他方纔就想釣魚,但苦於沒有魚鉤和魚線,現在來到這鐵匠鋪,自然心中大喜。

打鐵的是一個看起來乾瘦的男人,他穿着平民的粗布黑衣,裸露這精壯的上半身,旁邊的火爐燒得正旺,他便舉起了錘子,一錘接着一錘的砸在了燒得通紅的鐵片上,頓時火星四濺。

對於方纔的講學,徐長安更喜歡看打鐵。

他也不敢打擾這打鐵的男人,只是默默的看着他,而在男人的身後,則是一排的櫃子,櫃子上放着一些小玩意,有的像鳥,有的像獸,每一件都做得惟妙惟肖。甚至,徐長安還在這鐵匠鋪的不遠處看到了守城用的連弩車。

徐長安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來,這應該是墨家的前輩。

徐長安見得這墨家前輩將打造好的鐵胚放在水裏之後,這纔敢走上前來,拱手說道:“前輩,晚輩能不能討要一樣東西?”

徐長安似乎還怕這位前輩不滿意,急忙說道:“前輩我可不是白要,若是晚輩釣到魚了,自然會以魚來抵。”

鐵匠擡眼看了一眼徐長安,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只是皺着沒有問道:“年輕人,都去聽人講學了,你怎麼還想着釣魚。你這般樣子,要被人說沒出息的。”

“他們現在講的是‘禮’這一內容,我也懶得聽。什麼見到君王該怎麼樣,什麼身份穿什麼樣的衣服,祭祀之時應該怎麼站,這些內容太無聊。大家都平等,那麼多規矩忒煩人,我就跑出來了。比起那些不切實際的學問,我現在更想着怎麼通過勞動換取東西,解決咱們平民最切實際的問題。”

聽得徐長安這話,這鐵匠哈哈大笑兩聲,便轉身去櫃子上摸索了一下,直接摸出來了一根早就組裝好魚鉤和魚餌的魚竿。

徐長安見狀,頓時大喜,朝着這鐵匠道了謝,便急忙找了一些魚餌,跑去釣魚去了。

徐長安才離開不久,一縷清風從這鐵匠鋪面前,這鐵匠頓時停下了手中的錘子,伸手一覽,那縷清風便停了下來,化作了一個青衣小童。

“小道童,你一天亂跑,又去幹什麼了?”

“回墨先生的話,我去問了一下諸位先生對於這位徐先生的看法哩!”青衣小童立馬回道。

“那結果怎麼樣啊?”被青衣小童稱作墨先生的鐵匠立馬問道。

“陰陽家的先生覺得這位徐先生沒有極致的力量,雖然佩服這小徐先生,但好像並不是十分滿意。不過,若是諸位先生多數人同意把那機緣給小徐先生的話,他自然也會贊成。”青衣小童立馬鞠了一躬說道。

“那其它家呢?”

“雜家也是看墨儒道三大家的態度,而縱橫家和名家則是不滿意小徐先生,他們覺得小徐先生呆頭呆腦的,嘴太笨了;至於法家,也稍微有些不滿,他們通過軒轅劍知道小徐先生在如今人間所做所支持的改革,但他們認爲小徐先生手段不夠強硬,人情味太濃了,但好像他們對於那大機緣的事兒也沒什麼意見;至於兵家,還打算把姜尚的《六韜》完善之後請小徐先生傳下去,關於那大機緣,他們也沒意見。其餘的各家,也沒不同意見,只要墨道儒三家同意,他們便也同意。”

這位被青衣小童稱作墨先生的人點了點頭,冷哼一聲說道:“這些人,只顧着自家學說,狗屁不通。我墨家鉅子,他們有資格說三道四嗎?對了,你家先生怎麼說。”

“我家先生對小徐先生自然是滿意的。”青衣小童立馬說道。

“不過,還是要等小徐先生的那位朋友經過考覈之後才做決定。”青衣小童立馬補充了一句。

“知道,看起來考覈的是一個人,其實是兩個人。這儒家的人,就是主意多。對了,我家鉅子也有一些讀書人的氣質,儒家應該不會反對吧?”

這位墨先生原本覺得十拿九穩的事兒,結果卻出現了意外。

只見這青衣小童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說道:“原本孔夫子對小徐先生是滿意的,可方纔小徐先生沒聽課就走了,他現在有些不高興。”

“說的是禮,考的是禮。這老傢伙不就是明擺着挖坑給我家鉅子跳嗎?再說了,他們那套禮,不成體統。嘴上說着仁愛,卻還是要被宗室血緣所束縛,卻又看不慣我墨家的兼愛。我反而覺得,我家鉅子做得沒錯!”

看得這位墨先生怒氣衝衝,拿起錘子想去找孔夫子的模樣,青衣小童急忙行了一禮跑了,只剩下在那繼續說着儒家“禮”和“樂”如何不好的墨先生。

“好像,真的是個坑。”青衣小童來到老青牛附近,輕聲說道。

要是徐長安聽了,最後李道一通過了“禮”的考覈,那他說不清;就算李道一沒有通過考覈,那憑藉徐長安和李道一的關係,同樣會讓徐長安陷入兩難的境地。要是徐長安在李道一失敗之後,不幫李道一說話,那又沒了忠義之名。

“孔夫子,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青衣小童摸不清這位聖賢的想法,只能搖了搖頭呢喃道。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位小徐先生沒有聽課,似乎是最佳的解決方法。

而徐長安,壓根不知道這一切,更懶得去管諸子百家對自己的看法,他此時坐在了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釣魚。

突然,平靜的河面上出現了四個字。

“考覈開始。”

緊接着,河面上出現了李道一在甬道中的身影。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裏面有儒和墨的一些分歧,沒有細寫,只是大概說一說。縱橫雙倍月票,求個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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