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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風雨小築見舊人(上)

當惡來出現之後,徐長安的消息也隨着傳遍了整個劍獄。

在傳聞中,徐長安得到了諸子百家的傳承,而且有個兩三年的閉關時間。

這消息自然是韓遂放出去的,他也知道貿然的將這消息傳遍劍獄之中,對徐長安會造成不好的影響。畢竟就算是小孩子都知道,得到糖果想一個人喫更多,那必須得小心一些,不能把自己有糖果的事兒傳出去。

而這諸子百家的傳承,又豈是糖果能夠比擬的。

糖果尚且有人覬覦,更不用說着諸子百家先賢們的傳承了。

韓遂此時坐在了撫仙湖旁,徐長安他才進去的時候纔是冬天,現在差不多又要到一冬了。

自打上次羽然浩控制了青玉壇福地之後,這劍獄倒也安生了不少,至少沒什麼大的動?亂髮生,妖族和人族也在逐漸融合。他們雖然想針對羽然浩,但如今也知道自己沒那個實力,便只能蟄伏了下來。

好在,羽然浩也沒想着鬧事,如今就老老實實的守在了青玉壇福地,也從有他濫殺無辜的傳聞傳出來,這劍獄倒也算是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和平之中。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得不把徐長安和李道一的消息放出去。

韓遂看了一旁的惡來,把酒遞給了惡來,惡來還是如同往常一般搖了搖頭,目光緊緊的盯着河水,輕聲說道:“和你這老頭說過多少次了,本將軍現在是傀儡之軀,喝不得酒。”

韓遂的臉有些紅,不知道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因爲這晚秋的風太過於撩人,自打惡來出來之後,他不知道多少次讓惡來喝酒了。

其實韓遂有些奇怪,一個人倘若在一個地方待了成千上百年,甚至是幾萬年,哪怕是大多數時間都在沉睡之中,那他不悶的嗎?要是他,出來的第一件事兒便是遊歷如今的大好河山,喝遍世間美酒。

“惡來前輩,我這不是忘了嗎?”韓遂有些微醺,懶洋洋的說道。

經過了一段日子的相處,他其實也看出來這位惡來前輩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而且還總是寡言少語,但其實這惡來將軍倒也不算難相處之人。

“你知不知道,你把消息傳出去,以後小徐先生出來,壓力會很大。”惡來把看向韓遂的目光收了回來,淡淡的說道。

“這不是惡來將軍同意的嗎?怎麼此事倒怪我了?”韓遂看起來雖然有些醉了,但腦袋卻不暈,立馬反問道。

惡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韓遂立馬賠笑,小心翼翼的說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這事兒我提出的主意。”

韓遂說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急忙用酒堵住了自己的嘴。要是其它人,他髒水潑就潑了,但面對這位惡來將軍,他可不敢大意,惡來眼睛一瞪,這位從先輩手上接替了撫仙湖並且守護了他幾百年的老酒鬼頓時便如同一個受欺負的小孩子一般,委屈的低下了頭。

“對了,你把這消息傳出去,真的只是爲了保護小先生?”惡來看着韓遂,有些不解的問道。

此時一些樹葉打着旋兒飛到了他的身上,隨後落入了撫仙湖中,那樹葉搖搖晃晃,彷彿一個人在搖頭,似乎就連這些樹葉都告訴惡來,這話不可信。

而惡來口中的“小先生”,自然就是李道一了。

自打李道一得到了諸子先賢們的認可之後,惡來便也對他改了稱呼,從“小道士”變成了“小先生”。

“當然咯,雖然我看他不順眼,但我老覺得他賊眉鼠眼的看我閨女。我閨女心思單純,恐怕還真會被他給拐走。”韓遂灌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但一雙眸子澄澈如水,帶着一絲絲憂傷。

“那你女兒喜歡他嗎?”惡來沒有看向韓遂,反而是看着在撫仙湖中打着旋兒的樹葉,語氣也輕柔了不少問道。

“應該不喜歡吧?”韓遂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無奈的補充了一句,“不過他們的事兒,我怎麼知曉。”

“那你又怎麼知道小先生喜歡你女兒?而且爲什麼這麼篤定他們會在一起?”惡來有些不理解,在他生存的那個時代,男女婚嫁之事沒那麼複雜。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便請媒人上門去說媒便行,什麼喜歡不喜歡的都是次要,只要雙方父母和家族同意,那便行了。

要是以前的他遇到這些事兒,他纔不管什麼喜歡不喜歡。喜歡這事兒本身就很麻煩,而他向來不是一個喜歡自找麻煩的人。

不過,與諸子百家的先生們待得久了,思想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他這才知道,原本男女之間若是相愛在一起,那纔會更好。這事兒要是放在他們以前那個時代,壓根不存在。假如說媒對方也不同意,那簡單,提着棍子,拿着藤條或者麻袋,直接把人給綁走,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但這些做法,曾經被商君罵了一頓,商君說的那些什麼法制法令的大道理惡來聽不懂。但他知道一件事兒,那便是商君說的有道理。

想到這兒,向來古板的惡來突然看向了韓遂,還伸出了手拍了拍韓遂的肩頭。

“天下間最強求不得的事兒,便是男女之事,有緣自會在一起,無緣也莫強求。”

惡來說罷這話,都忍不住淡淡一笑,以前的他是上陣殺敵的大將,他所需要做的,便是聽從命令和殺敵,哪裏會想到如今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只能苦笑一聲,當他們走了之後,自己這才發覺,自己有了他們的模樣。

突然,惡來的胸口沒由來的一疼。

他是傀儡之軀,原本不會疼的。

韓遂似乎沒有察覺到惡來的異樣,繼續拿起了酒灌了一口,輕聲說道:“對啊,能咋辦啊?順其自然吧!”

他想了想,還是正面回答了惡來的那個問題。

他爲什麼要把徐長安得到了諸子百家傳承的消息傳出去?

“哎,其實說實話,我把消息傳出去,也是爲了他們好。若是直接說李道一得到了傳承,他畢竟修爲不高,名聲也沒有徐長安大,要是說了實話,他出來之後處境便艱難了;而徐長安就不一樣了,他得到了諸子百家的傳承是大家都覺得正常的事兒,也沒人敢有意見。最爲重要的是,我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便是爲了讓徐長安的家人和朋友們知道徐長安平安而已。特別是,他的妻子和兒女。”

對於這個理由,惡來倒也認同,緩緩的點了點頭。

只是不知道,徐長安他們在遺蹟中怎麼樣了。

……消息傳了出來,李義山知道了這個消息,羽然浩自然也知道這個消息。

對於這個消息,他倒是沒有過多的動作。畢竟他的本意不是他殺了徐長安,而是要通過徐長安,找到帝俊,毀滅帝俊的陰謀。

他知道自己殺不了帝俊,但能夠給帝俊造成一些麻煩,也足夠了。

他無法替九酒報仇,但他願意用自己一生的時間,自己的生命去找帝俊的麻煩。

羽然浩依舊每日同李義山磨鍊着自己,隨後不停的修煉,最近他越來越覺得難了,那位自稱是徐長安朋友的人越來越強,已經快要踏入逐日境了。

而他應付起那人來,也越發的困難,甚至有好幾次差點就落敗了。

經過了這一年多的相處,李義山對於羽然浩的看法也改了。別說李義山,就連徐老還有何老對羽然浩的看法都發生了改變。

原本他們以爲,羽然浩只是一個針對徐長安的莽夫和瘋子。可這一年以來,羽然浩的種種行爲加上現在人族與妖族日漸和睦的關係,讓他有了一種大膽的設想。

並且,羽然浩也算一個比較隨和的人。

除了不允許小白、李義山、金鈴兒還有何老徐老他們離開青玉壇福地外,其餘似乎沒什麼變化。

如今,秋風蕭瑟,無邊落木蕭蕭下,羽然浩坐在了樹下,看着滿地金黃的落葉,他捻起了一片落葉,靠着大樹,將落葉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都說一葉知秋,但如今滿地的金黃還是讓他有些無法接受,接受九酒已經逝世一年的事實。

他聽說過人族的一個成語,叫做一葉障目。他現在只希望自己眼不見爲淨,坐在了落葉堆中,感受着秋的肅殺,時間的離去。

他的身旁還放了一壺酒,原本愛喝奶酒的他,如今喜歡上了烈酒。甚至,他與李義山還成爲了不錯的酒友。

不遠處傳來了腳踏枯枝的聲音,羽然浩繼續靠在樹上,任由落葉堆積在自己身上,只不過他手指輕輕一動,身旁的酒壺便帶着如同暗器一般的落葉飛向了來者。

來者立馬喚出了一柄古銅色的長劍,手一抖劍尖上出現了光芒,隨即他長劍往後撤去,畫了一個圈,所有樹葉上攜帶着的力量都被他盡數給卸了,樹葉如同雨一般落下,同時此人伸出了手,一把握住了酒壺,往嘴裏灌了一口,咂了咂嘴,笑着說道:“好酒!”

羽然浩聽得這聲音,終於站起身來,抖落身上的落葉。

“李劍仙,我今日不想訓練,怎麼你還找來了?我記得一年前,你可是不情不願的啊!”羽然浩臉上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說道。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們是酒友。你和徐長安的仇,你和帝俊的恨,別報復上普通人身上的話,我反而覺得你這人不錯。”李義山說着,灌了一口酒的他又把酒壺丟給了羽然浩。

“看情況,我要是心情不好,或許還會殺人吸血呢!”羽然浩眉頭一挑說道,如今的他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也不喜歡穿金色長袍了,反而獨愛黑色。

以前的他覺得所有擁有黑色雙翼的種族都是異端,但現在他卻討厭自己那潔白的雙翼了。

李義山倒也沒在意,他知道羽然浩是騙人的。

當初徐老與何老同他分析過羽然浩的行爲,發現他所有的行爲看起來殘暴而無理,其實只要細細分析,便可以發覺他的目的。

不管是他滅了血麒麟一族,還是殺了九魁龍一族的一部分族人,甚至是殺了典獄長,這一切都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融合妖族和人族。

而且,倘若他真的想要大開殺戒,當初他又爲何要放過羅文治和羅武功,甚至能夠徹底的殺了鳳羽與蒼牙的時候,他都只是毀了肉身而已。

看起來殘暴的他,其實已經在極力的剋制着自己了。

而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李義山也知道在羽然浩的心中,對於帝俊的恨,遠遠超過對徐長安的恨。

《無敵從獻祭祖師爺開始》

“傳聞,徐長安兩年後就出來了,得到了諸子百家的傳承。”李義山緩緩的說道,還低下了頭。

羽然浩愣了愣神,臉色一變,隨後又立馬在臉上扯出了一抹笑容。

“那還行,至少還有兩年的時間,我們能夠當酒友。”

羽然浩說着,又把酒壺丟給了李義山。

“行了,今天不練了,最近那神祕人越來越強了,你們應該很高興吧?或許,在不久之後,你們就可以不在我的管理之下,恢復自由了。”

這一年以來,不管羽然浩怎麼問,李義山都沒有說出裂天的真實身份。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李義山苦笑了一聲說道,相比起裂天的殺戮來說,羽然浩並不算濫殺無辜。

“他是誰?”羽然浩再度問道。

這一次,李義山不想再隱瞞羽然浩了,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裂天,帝俊之子。”

他原本以爲羽然浩聽到這話會憤怒,但沒想到羽然浩只是淡淡一笑,又灌了一口酒。

“猜到了,你們放心,我會盡力保住我在這青玉壇福地享有的一切。”

羽然浩說罷,便拿着酒壺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而裂天,此時正在準備新一輪的挑戰。

他仍舊守在了自己父親的棺槨身旁,如今的帝俊一直在棺槨之中修養,極少露面。

不過,若是裂天詢問關於修煉上的問題,他還是會回答。

自打他從遺蹟中回來之後,便沒了之前活躍。倒不是說帝俊受了傷,他沒有受傷,只是他知道自己得抓緊時間了。那羣老傢伙肯定也會幫助徐長安,而且諸子百家的傳承現世已成了定局,再無阻止的可能性了。

所以,他纔會不停的恢復自己。

“行了,天兒,現在的你,應該能夠戰勝羽然浩了。”帝俊的聲音打斷了正在修煉的裂天。

裂天緩緩的睜開了雙眸,如今的裂天雙眸之中出現了金色,如同在眼中藏着兩輪小太陽一般。

“現在的你,只差一步就可以進入逐日境了。對於你來說,你進入逐日境比其它人要簡單得很多,沒有任何的桎梏,只需要能量足夠便行。不過,這虛空之中,可沒那麼多的能量。”

裂天聽得這話,立馬便懂了,急忙問道:“那父親的意思是?”

“青玉壇福地。”帝俊直接說道。

這個答案在他的預料之中,最近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境界提升得很有限。父親阻止徐長安得到傳承失敗,他必須以最大的努力來應對這位他一生的敵人。

“孩兒也是這麼想的,這青玉壇福地中還有徐長安的師傅和兄弟,我要是控制了那地方,以後不僅可以威脅徐長安,還可以提升我的修爲。”

“那就去吧,破雲槍和你也磨合得差不多了,你應該能夠打敗他。實在不行,你可以用《天帝玄功》制住羽然浩,但記得別殺了他。”帝俊囑咐道。

對於他來說,羽然浩還有用,他要讓羽然浩絕望,然後用羽然浩把劍山老人、姓袁的、還有那老魔頭與時萬里給逼出來。

“知道了。”裂天立馬說道。

羽然浩的生死他倒是不在意,他只是要留住李義山他們的命就行。畢竟,那些人可是對付徐長安的良藥。

隨即,裂天化作了一道光芒,撕破了虛空,出現在了青玉壇福地的上空。

這接近一年的時間中,他與羽然浩已經交手過了多次,兩人早有默契,便直接撕破了空間大戰起來。

不過這一次,羽然浩毫不掩飾他的殺意,強攻之下,打得裂天只能躲避,而一道道空間裂縫,也直接被他給撕裂開來。

在青玉宮的衆人,則是擡頭看向了天空,雖然他們什麼都看不到,但他們的心還是被揪了起來。

畢竟,最近幾次羽然浩回來受傷越來越嚴重,便說明了問題。

“你希望誰贏,李師傅。”小白皺着眉頭,看向了虛空處。

其實,青玉宮的人都知道來“救”他們的人是誰了,對於他們來說,差別算不得很大,只不過是看落在了獅子的手裏,還是在老虎的手裏而已。

還沒等李義山回答,徐老嘆了一口氣說道:“雖然他殺了典獄長,但我們非要被人控制的話,我還是寧願在他手裏。”

關於裂天與徐長安的恩怨,裂天的手段他們都聽說過,和動不動就屠滅滿門的裂天比較起來,羽然浩好上不少。

至少羽然浩殺人都會給人一個痛快,而裂天會逼着和尚喫人肉,會讓人長時間的處在痛苦之中,折磨着敵人的身心。

畢竟,當初湛胥的慘狀,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但世事便是如此,你總不希望什麼事兒發生,他便一定會發生。

空間中閃出了金色與紅色的光芒,緊接着一人從天而落,到底是誰落下,李義山他們並看不清楚。

只不過,這一刻他們的心都揪了起來,在爲羽然浩祈禱,希望落下的是裂天,而不是他。

但很快,他們絕望了,只見穿着金袍,拿着長槍的年輕人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裂天嘴角溢血,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笑着朝小白與李義山招手說道:“好久不見啊,兩位。”

衆人看到這一幕,心沉到了谷底。

不過,裂天接着說道:“放心,在徐長安出來之前,我不會對你們動手,你們對我有大用。”

“一切照舊,都如同羽然浩管理時一般。不過,這青玉壇福地靈氣最濃郁的地方,是我的。不管現在誰在那兒,你們都給我把他丟出來,倘若你們不丟出來,讓我出手,恐怕就……”

裂天話沒有說完,但威脅的意味誰都聽得出來。甚至,他還伸出了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他這一舉動,頓時提醒了李義山他們裂天的另一個身份。

他不僅僅是帝俊的兒子,更是真魔,能夠直接吸食血與肉提升修爲的真魔,要是不把靈氣濃郁的地方給他,恐怕後果難料。

兩天後,李義山等人都放下了心來。

裂天佔領了青玉壇福地之後,只顧着修煉,一切都和之前羽然浩在的時候一樣。

這青玉壇福地似乎變了,但又似乎沒變。

……

誰說秋天的雨是綿綿情思,愁煞他人的?這秋季的風雨猛烈起來,也足以讓收成的百姓們叫苦不迭。

在一個村落中,一個和尚嘆了一口氣,看着四處漏雨的房屋。

這房屋前兩日他明明才修繕過的,但今日的雨又鑽了進來。

迫於無奈,這和尚只能嘆了一口氣,大袖一揮,原本漏雨的地方似乎被一個力量給堵住了。再看這房間,有一大一小兩張牀,一張桌子,一個藥櫃,桌子上放着筆墨紙硯。

這些東西都很尋常,但在角落裏,則是有虎頭帽,小孩子的衣服,甚至還有針線。

這一年的時間,和尚把自己活成了老媽子,照顧小孩子連縫縫補補的本事都學會了,甚至村裏的一些女人縫得還沒他縫得好看和板正。

就在這是,一個小孩子跑了進來,他雖然穿着粗布衣服,但仍舊擋不住他的俊秀。臉上還有很多稀泥,衣服也早也溼透了,手裏還拿着一個竹簍,裏面是一些小魚和泥鰍之類的東西。

“師公,你猜我遇到了什麼?”

小孩子雖然才四五歲,但調皮得如同七八歲的孩子一般,甚至村裏十多歲的孩子都把他當做了娃娃頭,是村裏的小霸王。

“你是不是又把誰家的雞踩死了?還是要把誰家的果子摘了?或者,又把誰家的鹹魚弄髒了?”

和尚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小子心腸不壞,但總是喜歡弄這些事兒,每次都得他善後。當然,和尚也教訓過小孩子,小孩子知道自己做的是錯的,每當他做了這些事兒之後,也總會第一時間和苦主認錯。

剛開始和尚還會罵他,但後來知道這小子只是看自己喫得清淡,所以纔會故意弄死一隻雞,摘一些果子讓自己打打牙祭。而且是自己幫村民看病不收費才這麼做的,也就懶得管他了。

至於村民們,也不會爲難他。

“沒有,撿到了一隻鳥!不,是一個人!也不對,是一個鳥人!”

孩子話音剛落,村民們便扛着一個長着翅膀的人進來了。

和尚看到這人,立馬皺起了眉頭。

“是他?”

這和尚,自然便是李知一了。而這小孩子,則是當初羅武功偶遇了雲遊治病的李知一之後,交給他的徐辰安!所以,這孩子纔會叫他師公!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國慶快樂,求個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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