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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二章此劍吾觀之(下)

天上落下了小雨,但裂天臉上的笑容卻很燦爛。

他轉過了頭,看着還在發懵的九族長笑道:“你輸了,羽然浩真的是同徐長安一起來的。”

九族長的表情有些複雜,顯然還沒有完全消化裂天給他的這個消息。他既高興有驚訝,說實話,對於自己女兒的仇恨,他早就放下了。

他們都只是江河中的一片樹葉,無法掙脫這時代的洪流,只要能隨波逐流,勉強活下來,他便已經滿足了。

他其實明白,關於的九酒的事兒,怪不了徐長安,也怪不了羽然浩,要怪只能怪這個世道,怪這個老天爺。

九族長向來都不是一個喜歡爭奪的人,他最大的願望,不過是兒孫滿堂,享受天倫之樂而已。但偏偏,這樣簡單的要求,老天爺都無法滿足他。

“那……”九族長還沒有反應過來,被同樣五花大綁起來的徐辰安便笑着說道:“九爺爺,你輸了,那你可要陪着我了。”

對於自己父親和師傅聯手的事兒,徐辰安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畢竟在他的意識裏,父親是好人,師傅也是好人,好人與好人之前的聯手,自然算不得太意外。

裂天看向了徐長安,笑着說道:“行了,我是不會和你先打的。”

徐長安眉頭一皺,裂天這句話打亂了他們的所有計劃。

“那你約我來幹什麼?”徐長安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以爲我們之間是江湖俠客之間的切磋嗎?”裂天反問了一句,斜着眼笑道。

還沒等徐長安說話,裂天接着說道:“我和你之間的恩怨,今日會有一個瞭解。我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墨子大人,收起你所謂的‘俠義’思想,我們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裂天頓了頓,看着欲言又止的徐長安,露出了笑容。

“當初我們一起殺相柳一族老祖宗的時候就說過,那次之後,我與你此後不死不休。你知道嗎?所謂的君子死得最快,而小人卻活得最痛快。這個世間的規則便是如此,殺人放火金腰帶,鋪路修橋無屍骸!”

聽到這話,徐長安知道,裂天心裏最後一點的善良都沒了。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話有幾分寫實,突然想到了當初在三聖山腳的劉宇,那就是殺人放火金腰帶,鋪路修橋無屍骸的真實寫照。

但徐長安的心卻並未因此而受到影響,正因爲這個世道有太多的不公,有太多離譜的事兒發生,才需要有人堅持真理,堅持善良。若是隨波逐流,那和芸芸衆生有何區別。

真正的聖人,都是挽狂瀾於既倒,破傾覆之蒼穹。有雖千萬人,吾亦往矣的勇氣!

徐長安的確對這個世道失望過,但他同樣也有勇氣和信心。

“可那又怎樣,這個世上總要有人站出來,爲更多的生靈謀取利益,爲天下謀求太平。若是人人都只注重自己,生靈都只看利益,那這個世間只會有戰亂和殺戮!只有剋制了自己慾望的,愛好和平的,纔是人,有心有血有肉的人!”

“天真。”裂天不屑的說道,給出了兩個字評價。

“這個世上,總需要有理想主義者,哪怕他最後失敗了。”徐長安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墨先生。“理想主義者”這個詞,還是墨先生教他的。

裂天嘆了一口氣,如同看見了一個無可救藥的學生一般,無奈的搖了搖頭。但他沒注意到,當徐長安說這話的時候,綁在他身後的徐辰安雙眼放光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眼中全是崇拜。

“你放心,我會向你證明,好人沒好報。人若是太過於善良,不僅身邊的人會欺負他,就連這個世道都不會放過他。”裂天的聲音中帶着嘆息,但很快他聲音立馬一變,變得凌厲和陰寒了起來。

“所以,這次我不會像以前那般傻了。以前的我的確有些自傲,仗着修爲比你高,身世比你好,資源比你多,所以每次都還算公平的和你對戰。但現在,不一樣了,我的目的只是殺了你而已,很簡單。”

裂天說着,臉上露出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色。

徐長安看着裂天,以前的裂天雖然是徐長安的對手,但在某些方面,他還值得自己敬佩。但現在裂天,好像變成了一個爲了獲勝,不擇手段的人。

徐長安不知道在裂天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把他心裏的那一點兒善良和愛都給泯滅了。

其實,在徐長安閉關修煉的這段日子,裂天倒也沒有經歷過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只不過是他看到了自己父親對自己的不信任而已。

那日帝俊讓裂天守在棺槨旁,第一次挾持李道一對付諸子百家先賢和徐長安的時候並沒有傾力而出,反而留了一些意志和力量防備着他。

當時裂天雖然沒有多說什麼,可結合之前父親阻攔他殺湛胥,還故意讓湛胥算計他導致趙子琪死亡而讓他獲得真魔之力的事兒,裂天的心裏便泛起了一陣心酸。

之前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只是父親的工具而已。但在那一刻,他肯定了,自己就是父親的工具。

一個人從善到惡的距離,或許就是一個回眸,一個小動作,或者一個眼神。更不用說裂天此人本就算不得很善良,他要改變,只需要一個理由而已。而帝俊的防備,便成了他的理由。

“出來吧,羽然浩。我知道你在一旁埋伏着,只要徐長安和我打得不分上下,你便能夠輕而易舉的救走這兩人。說實話,以一敵三甚至是以一敵二,我沒那本事。”

裂天聲音剛落,羽然浩只能無奈的走了出來。若是埋伏被人猜到,那再躲下去自然也就沒有了意義。

“既然知道打不過,爲什麼不放棄?”一道金光從天而起,羽然浩飄在了半空,雙翅微微扇動,那風猶如水一般有了波紋,不斷的往外擴散。

“因爲,我有他在手裏啊!”裂天往後一指,指向了徐辰安。

“你不想看着你徒弟被我殺了吧?”裂天說着,又看向了徐長安,“你也不想看着你兒子被我殺了吧?”

徐長安和羽然浩的心裏都出現了一股不詳的預感,兩人相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對了,徐長安不是殺了你的愛人嗎?”裂天又看向了羽然浩。

這個事兒,天下皆知,羽然浩也沒有必要否定,微微點頭。

裂天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頭一轉,朝着徐長安笑道:“羽然浩攻上劍獄峯,殺了典獄長,還毀了蒼牙的肉身,險些殺了羅武功,是也不是?”

“對。”

“你們二位既然有仇,那爲什麼現在不打一場?我許諾,只要你們誰把對方殺死,我都會放了徐辰安。”裂天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敢把小白放走,不在意李義山的離開,就是因爲他抓到了徐辰安,這個不管是與徐長安還是與羽然浩都有關係的人。

“那是他的兒子,你要殺就殺,我憑什麼聽你的?”羽然浩眉頭一挑,不解的問道。

徐辰安聽得這話,心裏頓時有些難受,畢竟是個孩子,聽到自己師傅說不在乎自己,自然有些難受。但很快,他似乎想通了,或許自己師傅這麼說,只是不想和自己父親相互殘殺?

想到這兒,徐辰安心裏的難受便一掃而空。

“早料到了,沒點骨氣的軟腳雞!”裂天冷哼一聲,直接朝着羽然浩罵道。他這一句“軟腳雞”,直接侮辱了羽人族一脈。羽然浩本就因爲自己的血脈而對帝俊生存怨恨,更不用說他利用了羽人族那麼多年,如今聽得這話,自然怒意大漲。

“放屁,你纔是軟腳雞,你們金烏一族纔是軟腳雞。”說着便揮動雙翅,無數的罡風朝着裂天而去。

裂天拔起了插在地上的長槍,隨後長槍一挑,槍尖出現了一簇火焰。所謂風漲火勢,在這狂風的摧殘下,這火焰越發的耀眼。不過因爲這風是朝着裂天而去的,火也便朝着裂天而去。

只不過裂天槍尖往上一彈,這火焰沖天而起,隨即長槍橫掃,方纔的火便朝着羽然浩而去了。

羽然浩見狀,也不敢硬接,隨手撕開了一道空間,便讓這火竄了進去。

“火氣那麼大,那徐辰安你可以不在乎,不過他呢?”裂天袖袍一揮,地上的砂石頓時凌空而起,形成了一把匕首的模樣。

而這匕首,便朝着九族長的脖頸而去。

“你!”羽然浩頓時大驚,大聲喝止。

雖然這只是砂石形成的匕首,但在裂天的手裏,一粒沙就足以殺了一位逐日境。更何況,現在的九族長還被綁住了。

“那你到底要怎樣?”羽然浩長舒了一口氣,懸在空中的他手心中全是汗液。

“很簡單啊,殺了徐長安,或者讓徐長安殺了你。”

羽然浩看向了九族長,九族長一臉的凝重,也看向了羽然浩。

“好!”羽然浩直接說道。

隨即,裂天的緩緩彎下了腰,捻起了一粒沙,看向了徐長安輕聲說道:“那你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瞟了徐辰安一眼。

“你這兒子,不得不說,和你有幾分相似啊!”裂天笑着說道。

“好!”徐長安閉上了雙眸,無奈的回道。

若是其它人挾持他的朋友和家人,他可以想辦法救。但若挾持者是裂天,他不敢賭。現在的他,便是魚肉,而裂天則爲刀俎,裂天想讓他們怎麼做,他們就得照辦。

“這就乖了嘛!”羽然浩笑道。

徐長安看向了羽然浩,羽然浩也看向了徐長安。

徐長安想都沒想,收起了軒轅劍,便直接一拳朝着羽然浩砸去,空中大罵道:“今日,我要爲典獄長和死去的百姓報仇!”

羽然浩也頗有默契的落在了地上,舉着拳頭朝着徐長安砸去。

每一拳都砸在了彼此的身上,這兩位劍獄中數一數二的強者,此時居然如同小孩打架一般,在地上糾纏扭打。

裂天皺起了眉頭,正要說話,一道光芒突顯,化作了一道足有幾十丈高的降魔杵,直直的朝着裂天砸來。

裂天臉色微變,來不及催促徐長安和羽然浩,只能急忙閃躲開,還順便帶走了徐辰安和九族長。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不給徐長安和羽然浩絲毫機會。

裂天躲開這一擊,看着皸裂的大地,臉色十分難看。隨後擡起頭一看,便見得一壯漢拿着降魔杵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此人,正是地包天。

當玄青子看到徐長安和羽然浩被威脅之後,便讓自己的二哥出手了。畢竟,裂天沒辦法威脅地包天。

“你雖然也是半步登神境,但同樣不是我的對手。”裂天緩過了心神,笑着說道。

“那我也要捶你!”地包天直接說道。

裂天皺起了眉頭,這地包天出乎了他的預料。他想過地包天會幫徐長安,但只是以爲他只會在看到自己處於下風的時候出手,尋一個人情罷了。但現在這種幫法,完完全全就等於是徐長安他們那一邊的人。

想要戰勝地包天對於他來說倒不是太難,但是要在戰勝地包天的同時,要保證徐長安和羽然浩找不到機會救人,這便有些難了。

“他們給了你什麼?我能給你的,是雙倍!你想要一個好兄弟,我們也可以結拜,我也會真心待你。”事發突然,裂天只能立馬找了一個理由說道,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地包天,然後看着羽然浩和徐長安自相殘殺。

“啥都沒給我!”地包天憨厚的說道。

“誰說沒有?”玄青子的聲音響起,只不過他聰明的隱藏好了自己的身形,聲音也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的,讓裂天找不準他的位置,也無法抓他來威脅地包天。

“徐長安他們給我們的,是屬於自己的生命,是自由,而不是被固定好的人生!”

這一句話,直接把裂天想要開的條件全都給堵了回去。

“看來,沒得談咯?”裂天護在了徐辰安和九族長的面前,聲音也變得冷了起來。

“有啊,殺了你爹那個王八蛋,害了我們三家人三代。天道和命運不應該被人掌控的。”玄青子繼續說道。

“那就是沒得談!”裂天眯着眼說道。

說罷,他直接用長槍畫了一個圈,頓時一陣紅色光芒把他和九族長還有徐辰安給護在了其中。

他現在不想和地包天糾纏,他只想看徐長安和羽然浩之間的戰鬥,所以這才催動了真魔之力形成一個保護罩,把他們護在了其中。

地包天見狀,降魔杵直接砸在了真魔之力上。

只不過,哪怕他用出了全力,都奈何不得這真魔之力,反而被一陣紅光反彈,震得虎口流血。

裂天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眯着眼朗聲道:“你們兩人若是願意磨下去,那繼續。我先說好,每過半個時辰,我就卸一條腿,等把四肢卸下來,需要兩個時辰;而兩個人需要四個時辰,等他們成爲了人彘之後,我就殺了他們。”

聽得這話,徐長安和羽然浩的拳頭碰在了一起。

兩人其實都在找機會救人,但現在的裂天太過於謹慎,他們完全沒機會。

兩人分開,各自思索着法子。他們其實明白,他們即便相互殘殺,兩敗俱傷,最後帝俊也不會饒了他們。

只不過,現在有人質在他手上,不得不這麼做而已。

地包天雖然腦袋不靈光,但也是個不服輸的人,不停的用降魔杵砸在了這真魔之力形成的保護罩上。但如同木頭打在了寺廟裏的大鐘上一般,除了發出一些聲響外,並沒有作用。

地包天的手上已經被這反震之力震得全是鮮血,喘着粗氣了。

他沒有其它法子,只能繼續朝着這光罩砸去。

看着地包天再度砸來,就連裂天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執着。

“煩!”

裂天看了高高躍起,舉着降魔杵砸來的地包天,吐出了一個字。

正當他低下頭之時,原本保護着他和九族長與徐辰安的光罩突然消失了,幸好裂天反應極快,第一反應便是直接抓住了九族長和徐辰安。

爲了抓住自己的籌碼,他甚至還被這降魔杵直接砸在了左肩膀上,大地出現了一條裂縫,三人直接墜落了下去。

徐長安和羽然浩停了下來,突然一道金光從裂縫中升起,只見羽然浩提着九族長和徐辰安飛了出來。

現在的裂天,嘴角有鮮血溢出。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則是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手裏的降魔杵。方纔試了那麼多次都被破開的保護罩,居然直接就被他打散了?

“小夫子,你來了就被躲躲藏藏的了。”

裂天說着,這才擡頭看向了天空之上,只見天上多了幾多紅色的雲。

這正是小夫子之前斷了他用真魔之力的手段,方纔他一直沒有注意,這才結結實實的捱了一下。

甚至,他還不能讓徐辰安或者九族長挨這一下,更不能用這兩人來威脅地包天。

一是地包天行事莽撞,要不是有玄青子出謀劃策,他絕對不把地包天放在眼裏。倒不是說他的戰力已經強到了能夠秒殺地包天,只不過是他有信心用腦子來戰勝地包天。就地包天那腦子,還不如豬腦子。

其次,便是這兩人都和地包天沒什麼關係,哪怕他用九族長和徐辰安推在了面前擋着,他也不敢賭地包天會撤回攻擊。

若是這兩人當真死了,那他的計劃就全完了。

“你,很好!”裂天穿着粗氣,舔了舔嘴角的鮮血說道。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出現在了裂天的身後,衝着裂天而來。

也就是裂天的注意力都被地包天給吸引了,要是在其它時候,這白影絕對繞不過來。

這白影接近九族長和徐辰安,一隻白色的爪子纔要摸到兩人,裂天冷哼一聲,這白色的身影便被彈了出去。

“小白,我放了你,你居然想恩將仇報?”裂天冷聲說道。

這白色身影正是小白,他就是要趁着裂天分身乏術,找機會把九族長和徐辰安給救下來。要是他是逐日境或者半步登神境,或許還真能成功。但他修爲相對於裂天來說太低了,眼看着要成功,還被裂天直接給打飛了。

“你對我有什麼恩?抓我的是你,要殺我的也是你,放我的也是你,所以我要對你感恩戴德?”

小白這話一出,裂天沉默不語。

最終,只能吐出了一個“滾”字。

小白知道這次機會他沒有抓到,便隱匿了身影,等待着下一次機會的到來。

但這一次的襲擊,也並不是沒有任何作用,至少解開了將九族長和徐辰安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別打了!然浩,活下去!不要因爲我而屈服!”

九族長突然大喝一聲,裂天還沒反應過來,加上他方纔就是用左手抓着九族長,而左臂方纔又被地包天打傷了,九族長這麼一掙扎,還真給他掙脫了。

裂天正要把九族長抓回來,這位老人爲了不成爲羽然浩的累贅,毅然決然的朝着方纔戰鬥打出來的裂縫中跳了下去!

如今他的修爲被封,這樣跳下去和一個普通人從山上跳下去沒什麼區別,只有一個結果,那便是粉身碎骨!

“九伯父!”羽然浩大聲吼道,他雙眸通紅,狀如瘋狂。

裂天看得自己的籌碼少了一個,看着虎視眈眈的三人,直接將徐辰安往身前一放,怒聲道:“徐長安羽然浩,你們最好認真的打一架,要不然他必死無疑!”

裂天說着,手掌之上出現了一陣風,比刀子還要鋒利的罡風。

他輕輕一劃,徐辰安的脖頸上便出現了一道口子。

“打!”裂天怒吼道。

他知道不能再拖了,他今日想要戰勝,必須先讓他們內耗。

羽然浩看着徐辰安脖頸上的口子,心疼極了。他沒了戀人,沒了長輩,不能再沒了徒弟。

而徐長安也是一樣,他不能沒了兒子。

兩人相視一眼,只能屈服。

“長安王,你的劍,讓吾觀之!”

羽然浩輕聲說罷,便用盡全力朝着徐長安而去,這一次他用上了修爲!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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