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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最終的攻防戰(下)

被江湖人圍殺這麼一耽擱,季君月一羣人就趕不上進城的時間了,只能在附近的村莊中借宿,這一次季君月一行人借宿的是一個孤寡的老婆婆。

這裏名爲信義村,可這村莊看起來不但不像什麼江湖俠義之士所呆的地方,反而顯得破敗殘舊。

不僅如此,更重要的是因爲這村落臨近附近的馬賊窩小霧山,常年受到馬賊的騷擾和掠奪,年輕的男女不是被殺就是被搶去了小霧山,除了一些爲了避禍的村民捲了鋪蓋逃離,這裏就只剩下一些孤寡的老人家。

所以季君月這行人雖然人多,全都擠在一家也足夠住了。

當然,有着病態潔癖之症的雲商還是待在了他的馬車裏。

“你打算怎麼處理此事?”馬車裏的雲商平緩的開口詢問了一句。

寬闊的院子中,一張破舊的矮几放在馬車的不遠處,矮几旁邊是一張太師椅,季君月悠閒的坐在在上,前後一搖一搖的看起來好不自在。

鳳夜和梁鈺帶着張西安去附近打野味了,而阿斯則負責去找柴火去了,於是這院子裏就只剩下雲商和季君月,至於那老婆婆則留在了房間裏收拾屋子。

季君月隨手從空間裏拿出一瓶飲料扭開喝了一口,才道:“讓本公子成爲整個江湖獵捕的對象,這次出主意的人倒是聰明。”

因爲雲商在馬車裏看不到,所以季君月也沒避諱飲料這東西,反正不過一個小玩意兒,就算對方看起來,只要沒有看見這東西是憑空出現的,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馬車裏的雲商雖然聽到了一聲很奇怪的好似漏氣的聲音,不過也沒那份好奇心去探究,只是聽了季君月的話,神思一動。

“你知道幕後之人了?”

“與之前追殺我的人算是一夥的。”季君月幽幽一笑。

從解決了那些前來圍堵的江湖人到現在爲止,總共過去了四個時辰,足夠異兵團的人查出真相了。

也因爲這次的事情,倒是讓季君月記起來了,九幽大陸五公子,百里纖、公子玄、半月公子三人她都已經見過也認識了,就只有秦國的公子白王舒白了。

至於最後那個仇公子,在見了虞天黎之後,她就已經確定了這個仇公子的身份。

王舒白,若不是他這一招出的太過別出心裁驚心動魄,她還真忘了秦國還有這麼一個年少英才與百里纖和半月齊名的人物。

不過這也不能怪季君月遺忘了王舒白,畢竟王舒白雖然有着五公子的名號,可是因爲他是後起之秀,雖說與百里纖和姚玄染幾人齊名,可是出名的卻比三人晚,加上他又是官家子弟,自然在江湖上的名聲就沒有半月公子幾人的大。

馬車裏的雲商沉默了片刻,才緩緩的說道:“其實這事看着大,但也並非不能解決。”

“噢?”季君月饒有興致的挑眉看向馬車,雖然隔了車簾,但云商總有一種季君月透過車簾看到他的詭異感。

或許是那視線太過明顯,哪怕隔着車簾都讓人難以忽視。

不過饒是如此,端坐在馬車裏的雲商那高貴的容顏上卻沒有絲毫的不適,哪怕一個人獨處馬車內,那坐姿也極爲端正貴氣,透着一股子渾然天成的高貴教養。

手裏的書微微放了放,淡如止水的氣息瀰漫在這馬車之中,好似形成了一種與世隔絕的禁止空間,好在他開口的聲音猶如三月春風般溫暖平和。

“既然對方利用一張藏寶圖引誘江湖人對付季公子,季公子同樣可以將計就計,以牙還牙。”

季君月聽言此話突然笑了,那笑聲低淺磁性,卻也帶着幾分邪肆張揚,那種肆意,就好似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束縛住一般,讓人驚心的同時,又忍不住羨慕。

畢竟這世間,沒有任何人能夠做到真正的肆意妄爲,哪怕是權傾天下的帝王,也是身有束縛。

季君月笑過之後,看着馬車的鳳目波光斂漣,妖華而難測:“真不知那五公子是怎麼排出來的,雲商雖然年紀小,可智謀心性卻不比百里纖差,若非你太過低調,恐怕不是五公子的名頭換了人,就是要多增添一位了。”

短短的時間裏竟然可以想出如此劍走偏鋒又絕對完美的應對之策,不得不說,雲商雖然只有十七歲,可這份臨危不亂的心性和奇詭的智謀,當真叫人驚歎。

聽了季君月的話,雲商如桃瓣的脣捲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不過與他面對面,就會感覺到一股子風輕雲淡,心如止水的氣息,哪怕他笑了,笑容溫柔平和,卻淡的比水還要無色。

“看來季公子早已想到,是雲商多此一舉了。”

其實雲商更想說的是,她只說了他太過低調,五公子的名頭應該換了,他卻覺得,這五公子的名頭雖然是要更換了,可更換後一定會有她的存在。

如此絕世無雙的女子,也難怪能夠憑一己之力成爲西北的統帥,最後還讓一代帝王分享半壁江山。

“不管結果如何,雲商能夠爲我解困,這都是一份心意,看來雲商是打算交下我這個朋友了?”

季君月脣角嗜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周身清貴的氣息在月色下竟然蔓延出了一份讓人不敢逼視的尊貴,那份貴氣不同於雲商的仿似貴族般賞心悅目,而是一種生來就該俯瞰蒼生的王者氣魄。

雲商聽言,瞭然一笑,道:“只要季公子不嫌棄,雲商雖然性子淡了些,但朋友有難是一定會伸出援手的。”

季君月輕笑,說出一句只有兩人才懂的話:“那麼,願我們的友誼長存,本公子對自己人一向護短。”

阿斯拿着柴火來到院子裏時,聽到雲商和季君月最後的話語,眼底上過一抹驚色的同時,表情也跟着有些怪異起來。

他是看着公子長大的,又怎會不知公子這人性格有多淡,本來小時候就不像個孩子,尋常人家的孩子都是吵吵鬧鬧活蹦亂跳的,可他家的公子卻清心寡慾無慾無求的像個……額……和尚……

尤其是後來身中劇毒,飽受多年枯燥乏味又痛苦的解毒調理過程,就更沒有什麼機會接觸外人了,那性子,寡淡的就是那些得道高僧都比不過他無慾無求。

就是這麼一個心如止水的公子,現在居然交了朋友?阿斯怎麼想都覺得這簡直就是世間第一大奇觀……

不過想到這個季公子身邊居然有着那麼多能人保護,身份必定不簡單,公子結交這樣的人也是好事,至少在對付那位的時候,能多一份倚仗。

等鳳夜三人回來後,幾人就開始架鍋煮湯的煮湯,烤肉的烤肉,喫過東西后,季君月在空間中挑挑揀揀的,終於找到了一本有着暗黑底色和燙金暗紋的書,佯裝從懷中拿了出來。

旁邊站着的鳳夜、梁鈺和張西安三人好奇的看着那本書,雖然懷疑是話本,可是那模樣卻又不似,張西安最先忍不住的出聲詢問。

“主子,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好……華麗。”

收拾完東西的阿斯聽言,想了想也湊了過來,反正這季公子跟他們家的公子已經是朋友了,他來看看也沒什麼吧……

“書。”

季君月突出一個字,就讓鳳夜去問那老婆婆借來了可以裁剪的東西,將書的封面整面的剪了下來。

好在這封面無論是正面還是側面都是一個圖案,都是黑底加燙金的暗紋,而且書面上也只有一個書名和作者名,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圖畫和介紹的字。

季君月直接從中將下半段沒有字的地方裁剪了下來,然後又將其剪成一個五角星的形狀,這纔拿出鋼筆開始在上面勾勾畫畫起來。

幾人就圍在季君月身邊看着,倒也沒有懷疑她拿出東西的仿似,畢竟這兩樣東西身上確實可以裝下,唯獨只有鳳夜知道,東西是從何處出來的。

看着季君月一陣忙活,幾人原本想詢問的,被她一句‘看着就知道’給堵住了,只能帶滿好奇的慢慢等待着那東西一點一點成型。

隨後幾人都看出來了,季君月畫的似乎是一副地圖,而那地圖的路線,讓幾人都蹙起了眉頭,因爲他們根本就看不懂……

不過地圖最末尾寫了一行小字,雖然隱晦,但慢慢想來也就懂了。

欲得至寶,需得開啓地宮之匙,子車世家。

這話其實結合起整件事情和地圖,絕對簡單易懂,但在場的幾人卻看得驚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上面的姓氏那是絕對要倒黴的。

張西安眼珠子一轉,瞬間猜到了季君月的用意,眸光晶亮亮的道:“這就是藏寶圖?”

“沒錯,江湖上的人不是要藏寶圖嘛,那就給他們好了。”季君月無所謂的一笑,可這笑容卻讓阿斯深深的打了個寒顫。

若是隻看這地圖他或許看不明白,可是看了下面的字,再聽了季公子的話,他若還不明那就是白癡了。

這一招禍水東引簡直妙極了!

這子車世家到底是怎麼招惹這小公子了?不用看,阿斯現在就能想象到子車家的慘狀。

哪怕是根深蒂固的世家,那也絕對經不起整個江湖的折騰……

鳳夜和梁鈺對視了一眼,笑了,果然,這纔是他們主子的手筆,一出手那絕對是驚天動地。

子車家既然敢參與這事,那麼就要承受後果,這江湖圍殺的好事,就送給子車家吧,一旦子車家沒了,清王黨雖說不上損失慘重,但也絕對手傷不輕。

王氏和清王利用子車世家跟江湖上的關係散步留言,將江湖人士引來圍殺季君月,季君月就趁此機會幹掉清王手下的爪牙。

既然投降了清王,這子車家早晚都是要除掉的,何況他們不僅有江湖勢力,還有三萬的私軍,季君月和秦瀾雪怎麼可能容忍,既然將機會送了上來,季君月自然不會放過。

至於那地圖的路線,季君月畫的隱晦,可只要慢慢的挖掘,總有人能夠看出來,這路線最後是指向燕國的皇陵。

第二天,當季君月一行人再次被江湖人圍堵時,一開始是反抗的,後面似乎是難以敵對,季君月終於忍痛將地圖丟了出來,然後趁着各方勢力爭奪之際,帶着鳳夜一行人‘逃跑’了。

隨後,那羣圍剿的江湖人士經過一輪自相殘殺後,那藏寶圖被魔音教的人帶着逃跑了。

很快,江湖上就傳言藏寶圖被魔音教所得,加上當時魔音教得到藏寶圖後是逃跑的,並非當場將所有江湖人滅口,有了這些江湖人的證明,不少人聯合起來去對付魔音教。

魔音教教主想到敵衆我寡,也沒有死咬着將那藏寶圖佔爲己有,直接將所有江湖上有名望的門派和勢力請到了魔音教彙集一堂。

然後直接將藏寶圖拿了出來,讓衆方勢力輪流觀賞,就憑那精美的從未見過的藏寶圖樣本,就足夠讓衆人相信這藏寶圖是真的,至於上面的路線,他們雖然還看不懂,不過這並不妨礙識字的人,直接讀懂藏寶圖上的那句話。

於是,很快,琅州的子車世家就成了整個江湖的衆矢之的。

此時的子車世家因爲一直盯着江湖上的動靜,所以已經知道魔音教得了藏寶圖,這讓子車世家的人都懷疑這其實不是清王和溫國公府的陰謀,而是季月真的有藏寶圖。

“快,將消息傳給清王,告訴他事情有變。”

信件傳出去後,子車家的晚輩看着家主狐疑道:“父親,不會季月手裏真的有藏寶圖吧?”

家主子車易鬍子一瞪:“這不過是溫國公府的計謀,季月怎麼可能有藏寶圖。”

“可是……”

子車易擡手阻止了一羣后背欲要開口的話音,凝着眉有些不安道:“老夫總覺的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季月手裏是不可能真的有藏寶圖的,那麼那份落在魔音教手裏的藏寶圖必定是假的,老夫擔心季月會在上面動手腳。”

“就算做手腳那也不關我們子車家的事,就算季月再聰明也不可能想到這背後是我們子車家在推波助瀾。”

子車家的一個小輩不甚在意的說道,其他人也跟着紛紛表示了自己的意見,均是不甚在意的態度。

子車易見此也只當是自己多想了,季月那女子雖然是厲害,卻也不是算無遺漏的神,不過能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就查到幕後的人。

可當第二天晚上,不少江湖人殺入了子車家時,子車世家的人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他們全都低估了季月的本事。

“子車易,我們也不爲難子車家,只要你們叫出地宮的鑰匙,我們馬上離開。”一個江湖人士站在房頂上說道。

另一個派的領頭人道:“沒錯,子車家主,雖說你們手裏有私軍,可現在子車家被我們包圍了,就算軍隊來了,我們也能拿子車家的人做人質,所以識相的最好快點叫出鑰匙,免得大家拼個你死我活。”

子車易雙目怒瞪,氣的直髮抖,顯然沒想到季月竟然知道了真相,而且還禍水東引,將江湖人引到了子車家,這……簡直無恥之極!

“什麼地宮的鑰匙,我們子車家沒有,還有那藏寶圖根本就是假的!你們別被那小子給騙了,她怎麼可能輕易拿出藏寶圖,這分明就是故意引開你們的注意力的!”

然而,整個江湖能爲了一個莫須有的傳言就紛紛出動去圍殺季君月,怎麼可能因爲子車易的幾句話就輕信。

現在子車易無論說什麼,在衆人眼中那都是狡辯!

終於,不少江湖人沒耐心跟子車易耗下去了,而且他們趁着子車家沒有防備,結盟來圍了子車家,就是爲了在軍隊趕到前拿下子車家的人自保,免得被三萬大軍給圍殺了,自然不可能再繼續跟子車易浪費時間。

於是,衆人直接動手了,江湖人本來人人會武,就算軍隊趕到了,因爲這江湖人已經將子車家的人給團團包圍,爲了不誤傷也不敢射箭,可若要參與進來圍殺,卻也被江湖人抓住子車家的後人威脅而不敢輕易動手。

最後的結果,江湖人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卻抓了子車易和一羣嫡系子孫,因爲有人質在手,江湖人算是全身而退了,而子車家也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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