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林浩天和福伯走後,李道一高興的撲向了徐長安。
劫後餘生的快樂還未蔓延開來,徐長安便扒拉開李道一,將含光縛在了背上,拄着焚一步一步的朝着蓬山而卻。
滿身鮮血,氣喘吁吁的少年郎,拄着長劍,臉上帶着笑,走向了蓬山。
“一如當年一般吶,又不盡相似”灰總管站在了洞口,穿着灰色的袍子,透過大雪,看到了少年郎的倔強。
“灰總管,什麼意義啊”小青鳥擡起頭,不解的看着灰總管。
灰總管淡淡一笑,低頭看了看小青鳥,摸着她的腦袋,一臉的寵溺。
“當年啊,也有一個人,倔強的朝着蓬山走來,想要成爲這天下間最強的劍仙的之一。”灰總管的目光看向了徐長安,輕聲呢喃道。
“誰啊”小青鳥的大眼睛中充滿了好奇,正想揪着灰總管的衣角撒撒嬌,沒想到身後出現了一聲輕咳。
小青鳥轉過頭去,看到穿着白衣,腰板挺直,兩鬢斑白,鬢間長髮經過仔細梳理的老人,高興一跳,反而揪住了這老人的衣角,高興的喊道:“主人,您睡醒啦”
小青鳥頭上有兩個髮髻,歪着頭的圓臉顯得特別可愛,揪着老人的衣角不鬆手。
“嗯”老人也摸了摸小青鳥的髮髻,他只是往外瞥了一眼正艱難前行的徐長安,便轉過頭微笑着對小青鳥說道:“行了,都說了不用叫主人,叫爺爺。”
灰總管聽到這話,對着小青鳥說道:“聽主人的話,就叫爺爺。”
老人有些無奈,大雪的天拿着一把摺扇,一身的儒雅氣,合起的摺扇本想打開,但想了想,眼皮一擡看了灰總管一眼,沉聲說道:“還有你也是,我早就說過了,你該還的恩都還了,也不必留在此地,更不用叫我主人。”
這些話灰總管聽到不止一次了,他急忙單膝下跪,言辭懇切。
“既然當初是您救了我,那我的命就是您的,除非死,否則您永遠都是我的主人。”
一旁的小青鳥聽到這話,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老人看了一眼小青鳥,搖搖頭,走到了洞口。
“行了,都來看看吧。”說着,他摺扇打開,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之前對小青鳥和灰總管的慈愛不復存在,看向徐長安的眼光,反而顯得有些刻薄和冷漠。
徐長安拄着長劍一步步的朝着蓬山而來,鮮血不斷的往下滴,在雪地中畫出了一條線。
常墨澈和李道一相互看了一眼,便帶着陶悠然還有一貓一狗跟在了他的身後。他們和徐長安始終保持一段距離,沒有打擾他,也沒有過多的言語。
幾里路,徐長安走走停停,居然走了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蓬山前。
一塊石頭,上面三個大字,穿着青衣的徐長安怔住了,愣愣的看着那三個字。
“又一秋。”
是啊,又一秋了,算算從渭城出來,也有四年了。
但這四年,卻比許多人一生經歷的還多,還精彩。他從一個只會在渭城逃課聽書和人吵架的小混混,成了如今的徐長安,這種變化,就算是說書先生編都編不出來。
雖然,當初時叔也教了他一些聖賢語,治世書。
這短短四年內,有人爲他死,有人因他亡,也有無數人因爲他而改變。
又一秋了,徐長安看着這塊石頭,突然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
他不知道這石頭的含義,他只是爲自己這四年而鞠躬。
“假惺惺,肯定是有人和他說了些什麼”白衣儒雅老人看到徐長安的動作,臉上神色先是緩和了一些,隨後便又冷冷的說道。
灰總管和小青鳥看着這一幕,沒有多話,只是小青鳥覺得這個人和之前來的那個人不一樣。
徐長安鞠了一個躬之後,踉踉蹌蹌的走上前來,將焚放在了身邊,單膝下跪抱拳對着蓬山說道:“晚輩徐長安,斗膽來蓬山求取殞神鐵,請求前輩割愛,晚輩願以任何代價交換。”
在山洞中的老人聽到這話,閉上了眼,都懶得看一眼徐長安。
“你先改姓,再來談。”灰總管纔想說出之前的規矩,但沒想到這一次主人居然主動開口了。
徐長安一愣,看着那在半山腰的山洞,搖了搖頭。
“我的命,是父母給的;我的血,來源於父母,除非我父母讓我改,否則絕無可能”
徐長安態度堅決。
“好啊,只要你殺了徐寧卿,別說殞神鐵,老夫的命都給你”山上傳來的聲音帶着一些憤怒,還顯得有些冷。
大雪落在了徐長安的臉上,徐長安搖搖嘴脣,嘴角也出現了一抹笑容。
他站起了起來,沒有廢話,轉身便要離去。
從這兩條來說,這蓬山內的人,定是與他徐家有仇,這兩條,別說爲了一塊殞神鐵。就算是更貴重的東西,也不能讓徐長安屈就。
常墨澈聽到這話,心裏大呼“壞了”當初藍前輩給他說了一些話,讓他交待給徐長安,而且必須要在拜訪蓬山之主前說服徐長安。
但一系列事兒的發生,都讓他忘記了這一茬。
如今短短几句話,看得徐長安沒了機會,他這纔想起來。
常墨澈心懷愧疚,也有後怕,急忙衝了出來,顧不得許多跪在地上說道:“上一輩的恩怨便是上一輩的恩怨”他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風便朝着他捲來,把他捲了出去。
陶悠然看着一步步往回走的徐長安,一咬牙,也走上前來。
“前輩若是放不下上一輩的恩怨,那爲何不出山,爲我妖族做主前輩應當不認識徐長安,那爲何不嘗試去了解他一下。前輩沒出山爲妖族撐腰,那便說明前輩其實對人族沒有偏見,對妖族也沒有偏愛”
話畢,此地陷入了沉默。
“那好,徐長安是吧,你要殞神鐵爲了什麼”
徐長安沒有回頭,想到了那些爲了他而逝去的人,淡淡的說道:“變強,守護該守護的人,守護腳下的土地。”
聽到這話,站在山洞中的老人愣住了。
當年這座山還不叫蓬山,沒有“又一秋”的石碑,也沒有青鳥。
一襲白衣的女子前來此山,她拿着長劍,沒有什麼大的願望,更不會像之前來的那些人一般,說什麼爲了天下蒼生的大話。
那白衣女子面帶自信笑容,聲音清脆洪亮,手拿長劍,抱拳笑道:“弟子前來,只是爲了變強”
“變強爲了什麼”
“爲了我在乎的人和事物,從此不再被欺負,從此不再被破壞。”
“你回去吧”當年還是中年人模樣的蓬山之主淡淡說道。
“爲什麼”
蓬山之主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揮了揮袖子,一陣風捲起,把白衣女子往後推去。
類似的答案,當年他沒有給機會。
但如今,他不知道爲何,突然開口說道:“去後山留字”
說完之後,便也不多做解釋,轉身離去。
只不過在離去的時候,看了一眼灰總管。
灰總管知道主人的意思,有些意外也有些期待的看向了山下停住腳步的徐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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