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玲瓏學宮連續三人晉級,一個水玲瓏,一個清冽水瀲灩,一個迷濛水瀲灩,三人各有各的驚豔,實在讓人讚歎,惹人羨慕。
此等盛事,不但會在修士間廣爲傳頌,而且必定會載入學宮的修行史冊,長久的傳頌下去。
讓人生疑的是,連續兩天,最驚豔的晉級者孫士堂卻遲遲沒有露面,甚至都沒有親自趕去玲瓏閣報備,這讓很多聚攏在玲瓏閣周圍的修士頗爲遺憾,大家還等着一睹尊榮呢。
第三天一早,正在赤火峯小院中打坐的江浩被一陣急促的聲音驚擾,他皺了皺眉頭,邁步出了屋子,卻看到於東離、土半山和水尚天都站在院中,還有一個不停打嗝的傢伙,正是剛晉級水玲瓏的孫士堂。
“江嗝老弟嗝好久嗝不見”孫士堂神色尷尬,艱難說道。
土半山擺擺手:“你就別客套了,江浩又不是外人。”
江浩驚疑道:“這是怎麼了”
於東離苦笑道:“進屋說吧。”
衆人進了屋,江浩泡了靈茶,一一端給衆人,輪到孫士堂的時候,孫士堂直襬手:“沒法嗝喝”
從土半山的敘述中,江浩這才知道,前兩天晉級水玲瓏的孫士堂,竟然被紫落塵遇到的那一聲驚雷嚇得岔了氣,當即就打嗝不止。
不過,誰也沒當回事,修士嘛,練得就是凝神靜氣的功夫,區區打嗝而已,調息一下也就是了。
可是,孫士堂的表現卻出乎了大家的預料,他足足用了一晚上的時間,也沒能調息順暢,打嗝一直停不下來。
就爲這,給修祕樞寫好的報備晉級文書都沒敢發出去,萬一冰皇派人來恩賞的時候,孫士堂依然打嗝不止,豈不是大不敬
於是於東離和土半山帶着孫士堂去了青木峯,找水尚天尋求解決之道。結果水尚天試了好幾種順氣的丹藥,非但無濟於事,打嗝還加重了。
然後土半山想到了實力不俗的沈閣老,或許有什麼高深莫測的手段,土長老趕緊親自去藏書閣請,卻根本找不到人。
無奈之下,幾個人來江浩這裏碰碰運氣。如果還是不行的話,只能去凌雲山請錢七星了。只是那樣的話,實在有些丟臉。
“江浩,你盡力一試,不要有什麼顧慮。”土半山殷切說着,眼神頗爲複雜。
也是,好不容易有個水玲瓏修爲的徒弟,現在卻連喘氣都快不順溜了,繼續這樣折騰下去,別說戰力了,能不能活着都得兩說。
江浩沒接話,轉頭問水尚天:“師父,你把脈的情況怎麼樣”
水尚天低聲道:“氣息紊亂,經脈卡頓,我用了數種順氣通脈的丹藥,沒有絲毫效果。”
江浩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在想怎麼解決,而是在想要不要接下這件事。至於解決辦法,剛見到孫士堂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畢竟他的腦海中,裝着龐雜繁複的丹道典籍,其中不乏各種各樣的奇怪丹藥。
接手,好處是收穫孫士堂的感激和學宮宗師的器重。壞處嘛,也很明顯,那就是會暴露自己的丹道造詣。畢竟,江浩一直想塑造的是小有天分的個人形象,而不是全面精通。
可是如果不管的話,就算是凌雲山的錢老頭來了,怕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爲水尚天並不是一個草包,他和錢老頭的差別,只是功力和煉丹水平的產品,而順氣通脈的丹藥就那麼多,只是水尚天拿出的丹藥品相會稍差罷了。
但是再差的丹藥,只要對症,就可以緩解孫士堂的症狀,只是藥效快慢而已。
如果錢老頭也沒招的話,孫士堂的事就只能上報修祕樞,甚至上報給冰皇,那就會鬧的沸沸揚揚,孫士堂就算僥倖治好了,以後也沒臉見人了,甚至會面對很多非議和中傷。
土半山等了半響,眼見江浩沉思不語,終於忍不住問道:“江浩,你可有眉目”
孫士堂也巴巴說道:“江嗝老弟嗝”
一邊艱難說着,一邊掏出了半枚靈晶,使勁往江浩手裏塞。
土半山猛然驚醒:不對,江浩果然有辦法要不然他不會想這麼久,肯定直接推辭了。
他立刻從儲物戒中摸出三枚靈晶,誠懇說道:“江浩,我就這些了,要是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
江浩望着眼前的三枚半靈晶,心中長長一嘆:唉,治吧,自我來到學宮,如果不是這些宗師庇佑,哪有我的今天現在些許小事,我又怎能瞻前顧後
他推開土半山和孫士堂的手,站起身,端端正正對着四人施了一禮,誠懇說道:“各位前輩,說實話,我有個法子,可以一試。”
土半山一拍大腿:“太好了江浩你拿着,別嫌少,需要什麼丹藥我馬上去準備。”
江浩往後躲了躲,鄭重說道:“只是尋常丹料,我這裏都有,我有一個條件,此事需要絕對保密,對外就說是水師父醫好的,你們如果不答應,我不敢出手。”
土半山急了:“這是好事啊”
於東離卻如有所思,插話道:“土老頭,江浩的意思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還小,經不起大風浪。”
“答應答應,保證保密。”土半山不迭聲的說道。
於東離也趕緊道:“江浩你放心,我們都是守信之人。”
水尚天也道:“我沒問題。”
就連孫士堂也艱難說道:“我嗝發誓嗝保證”
“好了好了,話都說不利索,就別發誓了。”江浩笑道:“走吧,我們去青木峯。”
五人一起動身,很快趕到了青木峯水尚天的住處,江浩自己躲進了一間小屋,說是要煉丹,其他四人則在正堂,滿懷希望的等着。
這一等就是半天時間。
其實,江浩真正煉丹的時間很短,只有一炷香的功夫,其他的大部分時間他都在演戲而已。先是裝作冥思苦想,然後故意煉丹失敗幾次,最後捧才三枚新鮮出爐的丹藥去了正堂。
“好了好了,不辱使命,終於可以了。”他滿臉興奮說道。
他手裏的三枚丹藥,顏色粉嫩,宛如桃花。
土半山直搓手,小心問道:“江浩,能不能給我們講講這個丹藥的藥性”
這是怕不對症呢,茲事體大,倒也無可厚非。
於東離也幫腔道:“是啊江浩,說說吧。”
江浩裝模作樣的抹去額頭的微汗,笑着點點頭:“好的,本來也應該告訴大家,這個丹藥沒什麼名字,是上次我去參加凌雲山的丹道比拼,錢丹師拿出的一個殘方,當時我僥倖把丹方補齊了。此丹可以順氣安神,疏通經脈,我認爲可用。”
水尚天登時想起來了,趕緊問道:“你說的是那個讓人大笑的丹藥”
“是啊。”
“這能行嗎”水尚天遲疑問道,他自然也推演過這個丹方,但他並不認可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感覺像在胡鬧一般。
江浩只好說道:“反正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土半山緊張起來,低聲道:“水首席,那我們”
孫士堂卻趕緊道:“江嗝老弟嗝我喫”
說着,一把搶過三枚丹藥,就往嘴裏塞。他早就受夠了,任何一個治病的機會他都想牢牢抓住。
“嗨嗨嗨,只用一枚”江浩大叫。
土半山眼疾手快,立刻出手,從孫士堂嘴中摳出兩枚丹藥,另一枚卻已經下了肚。
好了,這下無需糾結了。大家的眼光都聚集到孫士堂身上,等着藥效發作。
孫士堂依然打嗝不止,神情頗爲焦慮。
大約一刻之後,他的腹內突然隱隱有聲,聲音越來越大,咕咕作響,緊接着他伸直了脖子,長長的打了一個嗝,就好像喫飽喝足的那種飽嗝一樣,悠長而愜意。
然後,之前那種短促焦慮的打嗝,就這樣神奇的停止了。
三息,五息,十息打嗝聲依然沒有響起。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孫士堂突然站起身,裂開大嘴,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洪亮渾厚,底氣十足,他的身軀也挺拔偉岸,全無之前塌肩弓背的痛苦模樣。
土半山心懷大慰,好啊好啊,終於沒事了不看別的,就看孫士堂的氣息,也確實是順暢恣意的,否則絕不會有如此爽朗的笑聲。
“江浩,老夫多謝了。”土半山認真的拱了拱手。
江浩連連擺手:“土長老,你先別急着謝,事情纔過去一半,什麼時候他不笑了,纔算是徹底恢復。”
土半山嚇了一跳,立刻問道:“會笑很久嗎”
江浩兩手一攤:“那我就不知道了。”
土半山求助的目光立刻望向水尚天,水首席嘆了口氣:“我就更不知道了。”
土半山的心涼了半截:這不會是把瞎子治瘸了吧
孫士堂足足笑了三個時辰,才慢慢停歇下來。到了最後,他完全蜷縮在地上,聲音嘶啞,氣息斷續,卻還是發出鬼叫一般的淒厲笑聲,讓人不忍直視,心生寒意。
可以說,這三個時辰所遭受的磨難,比他前兩天打嗝不止要痛苦百倍千倍。
江浩被嚇得不輕,他不由想到,若是正常人吃了這笑笑丹,還不得活活笑死啊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孫士堂終於安頓下來,盤坐調息。
土半山專門上前把脈,卻意外發現,徒弟雖然此刻頗爲虛弱,但經脈中卻順暢恣意,一片坦蕩,比前兩天剛晉級的時候好了太多。
難道這打嗝和大笑,竟也能強化經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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