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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血戰驛館(一)

隨着王彥章一聲令下,無數火箭騰空而起。

突然間,大地之上,好似瞬間飆射出無數的煙花,這些煙花劃過優美的弧度,又似流星墜雨般地垂落而下,須臾間,就“咄、咄、咄.......”地射入了驛館的木牆上。

早已經過無數風吹雨打,乾燥、腐朽的木牆,伴隨着火箭的射入,從邊角處的碎木開始,還有那房頂的茅草,率先燃燒了起來。

暮春時節,涼風徐徐,火借風勢,風助火勢,頃刻之間,大火就熊熊而起,越燒越旺,加上週圍新柴的引燃,整個驛館,片刻功夫,就化作一片火海。

大火映照得四周,亮如白晝,河東大將原本就留了個心眼,一接到牙兵通稟,幾乎立刻奔出了驛館。

一見四人影重重、長槍如林、飛箭如雨,哪裏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甫一現身,就夥同着牙兵大呼一聲,奔殺出去。

“朱溫狗賊,這是作死嗎?”

“汴州狗賊,準備受死了嗎?”

......

人人皆是暴烈如火、悍不畏死;自忖實力強的河東大將,徑直奔向汴州軍前方的將領,譬如李存璋,瞬間就找上了龐師古,李存信也對上了氏叔琮,等等,各自捉對廝殺,悍烈果敢、忘卻生死。

烈火之中,刀光槍影、矛寒戈冷,斷肢橫飛、鮮血拋灑,夾雜着無數的吶喊聲、哀嚎之聲,轟動四方、震徹雲霄。

最慢的就是李克用了,等他灰頭土臉、衣甲不整地鑽出驛館時,王彥章早已連續不斷地下達了數次命令,汴州弓弩手,也早就射出了五、六輪的火箭了。

站在火海肆虐的樓道上,就見河東大將、汴州大將,踊躍紛紛,有馬的縱馬衝刺、沒馬的奪馬奔殺,四下裏火焰肆虐、吶喊如潮,似乎就連這漆黑夜色,都變得狂躁而暴虐起來。

第一個發現王彥章的,河東大將史敬思早已衝了出去,他想要衝向王彥章,打斷對方有條不紊的下令,不料卻被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將軍,縱馬攔截了下來。

這人正是王彥章的弟弟王彥童,二人雙槍匆匆對上一擊,只聽“咣”的一聲,雙槍碰撞,竟然旗鼓相當,不分伯仲。

彼此都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一驚之下,盡皆不敢懈怠,立刻全都凝神以對起來,半斤八兩的對手,任誰都不敢小覷。

史敬思一被纏住,立刻就和王彥童廝殺了起來,一時之間,根本無法衝破對方的阻攔,而那打斷王彥章下令的企圖,也就胎死腹中了。

河東大將中,有人一看史敬思被攔,瞭解其心意的其他大將,連忙調轉馬頭,繼續衝向王彥章,其中衝在最前面的就是郭景銖,他是李克用的近侍,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奴僕。

郭景銖雖是一介奴僕,武藝卻不低,勇悍威猛還在李存璋等人之上,對李克用更是忠心耿耿,只是他剛剛撥開燃燒的新柴,衝到王彥章近前,斜刺裏,汴州軍陣中,又有一人向他衝了過來。

此人正是汴州大將劉捍,朱溫曾言:“敬翔、劉捍、寇彥卿三人,天生就是爲我降生的”,可見劉捍在朱溫心中的地位,其勇悍程度也絕非等閒。

只是寇彥卿尚未來得及展露頭角,就被嶽鵬舉一槍挑殺,不得不說這是朱溫的一個缺憾,現在似乎看不出有什麼緊要的,只有隨着勢力的壯大,四處征伐之後,這種缺憾才能彰顯出來。

劉捍對上郭景銖,正如馬超戰許褚,煊赫無雙,殺氣彌天,二人就像秤砣碰到鐵疙瘩一樣,硬碰硬,短時間內,誰也奈何不了誰,戰得激烈無比、勇悍絕倫。

郭景銖再次被攔,河東衆將又有一人衝出,殺向王彥章,此人名頭可一點不小,絕對不下李存璋、李存信等人,他叫李盡忠,同是李克用宿將,趁着郭景銖擋住劉悍之際,他便揮搶奔刺王彥章,時機確實掐捏得正是時候。

槍如疾風鼓勁草,馬似游龍追狂風,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李盡忠就奔刺到了王彥章的近前,長槍鋒銳,直刺王彥章胸口。

坐在馬上,一直泰然自若、從容不迫地的王彥章,驟聽風聲,神色一凜,卻面色不變,只見他突然一個斜身,突然避開李盡忠的疾刺;與此同時,其手中大鐵槍橫掃而出,疾若狂風捲平崗,只聽“噗通”一聲。

李盡忠一槍刺空,再想回槍自守已然來不及,對方的速度快如閃電,只是一個瞬間,他的身體就被擂中,隨着鐵搶轟擊的聲音暴起,李盡忠應聲橫飛,猶如一塊狂風中的破布一樣,混不着力。

而就在其橫飛而出的同時,一馬如龍,風馳電摯,疾如狂蟒出水、迅若瘋虎撲食,緊緊綴在其身下,那緊追不捨的身影,正是王彥章。

飛馬不到半個呼吸的時間,王彥章手臂一舉,一道玄光飛刺而出,趁你病要你命,這是戰場之上,殺敵制勝的不二法門,只聽“噗哧”一聲,仍舊飛掠在空中,手舞足蹈、無處借力的李盡忠,倏然就被一杆鐵搶刺穿,鮮血飛濺,暴起一波慘烈的血雨。

這慘烈一幕的發生,赫然宣示着汴州軍拿下一血,無數河東大將驚愣之際,突然傳出瘋狂的怒吼。

“盡忠,啊,混蛋。”

“狗賊,還盡忠命來。”

......

李盡忠一着不慎,就被刺死,激起了無數痛斥。

尤其是李存璋、李存信等河東宿將,他們和李盡忠可是生死兄弟,眼睜睜地看着兄弟,沒有戰死在沙場,反而卻在今日,死在這種陰謀的伎倆下,他們心中的悲憤,幾欲撕裂胸腔、噴涌而出。

最靠近李盡忠的就是郭景銖,他瞥眼看到這一幕,睚眥欲裂、血氣上涌,驟然爆發而起,一棒砸開劉捍的糾纏,回馬就向王彥章殺去。

“狗賊,竟敢殺我兄弟,受死吧。”厲喝飆出,郭景銖飛馬挾棒而上。

人馬未近,鐵棒掄起,猶如掄起一片長空,傾盡心中滔天憤恨,鐵棒如山,輪舞如練,狠狠地向着王彥章當頭砸來。

看到這一幕,王彥章冷哼一聲,鐵搶一甩,猛地將李盡忠的屍體,甩向郭景銖迎面砸來的大鐵棒。

這一刻,面對兄弟的遺體,郭景銖蓄勢已成,再想收手顯然來不及了。

只聽“砰”的一聲,大鐵棒毫無意外地砸在了李盡忠的屍體上,屍體突然遭受如此轟擊,突然碎烈開來,無數血雨、無數碎肉,瞬間散射而出,期間還夾雜着郭景銖那不甘、負疚、和悲憤嘶吼聲:“啊,不,狗賊害我。”

可是戰陣之上,無所不用其極,誰會管你此刻的憋屈,正在郭景銖起悲憤欲狂之際,一抹幽光電閃而至,正是王彥章趁機出擊。

大鐵槍透過血雨肉糜,撥草尋蛇、飆射如梭,驟然刺向郭景銖的胸口。

聽到風聲,郭景銖突然從悲憤和負疚中醒轉過來,本能地揮棍去擋,只聽“當”的一聲,大鐵槍毫無意外地刺在了鐵棍之上,郭景銖頓感渾身倏震,虎口欲裂,一口鬱氣積結在胸口,進不去,發不出,痛苦得幾欲想要死去。

他沒想到對方如此威猛,勁力如此洶涌,一擊之下,瞬間讓他明悟了王彥章的彪悍,這等高手,絕不是他能應付得了的。

可是,不等他懊悔,劉捍早已竄到,趁着郭景銖硬接王彥章一擊、渾身不得勁的當口,一槍捅出,奇賊無比,時機也拿捏得恰到好處,只聽“噗哧”一聲,毫無意外、毫不費力,這神來的一槍,竟然直接貫穿了郭景銖的後心,從他的前胸鑽了出來。

“啊,我,我不甘啊......”驟遭偷襲,郭景銖愣愣地看着從其胸口鑽出的槍頭,突然仰天一聲悲呼,“噗通”一聲栽下馬去。

這兔起鶻落的一幕,看得李克用雙目充血、悲憤欲絕,仰天一聲大吼“啊,混蛋。”

伴隨着吼叫之聲,他猛地跳下木樓,直接落在一匹空身的戰馬之上,揮刀就向王彥童等人衝殺了過去。

“殺我大將,我要你們死,啊,我要你們全部死絕。”李克用怒髮衝冠、歇斯底里。

河東兩將瞬間斃命,李克用發狂一般地衝出,致使驛館前面的空地上,廝殺得更加激烈起來。數百河東牙兵,以及數位河東大將,此刻已然變成一支哀兵,人人奮不顧身、個個雙目赤紅,刀光血雨、殘肢亂飛,夜,似乎也不再漆黑,似乎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猩紅。

李克用瘋狂衝鋒,他的身邊還帶有四人,其中三人正是化名韓槿的尉遲槿主僕仨,還有一人,正是李克用的貼身牙將朱邪?僕骨,這是一員猛將,實力不下於史敬思等人。

眼前血腥的一幕,讓尉遲槿知道,她的蓄意挑撥,到底造成了多麼大的後果。

若是李克用這次不死,這般仇恨,幾乎註定了朱溫、李克用必成死仇,其仇恨程度,比之朱璃和李克用之間,也絲毫不差,甚至李克用痛恨朱溫,比痛恨朱璃還要更甚。

朱璃雖然跟獨眼龍有着殺父之仇,但說到底,李國昌並非死在朱璃之手,而朱溫卻是實實在在地想要置獨眼龍於死地啊,現在兩將被殺,李克用發狂欲癲,無不表示着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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