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聲音,一個肉球般的人影,嗖地一下躥了過來。
只見此人,矮狀如球、滿臉橫肉,身長四尺八寸左右,和周然倒是有的一比,只是其人,比周然長得圓潤、渾然就是一個大號的肉球啊。
來人甫一到來,就狠狠地瞪了夏繕裔一眼,繼而蠻橫推開了這位夏繕裔,一臉殷切地望向尉遲槿三人道:“三位,釋酇嚨大軍將,可是將三位,派往我千樂鳳麾下效力的?”
在南詔民間,普通百姓,或許還有人使用哀勞語交流,可記載、傳遞消息的文書,官方早已通用漢語,釋酇嚨簽發的文書,尉遲槿自然是看得懂的。
按照釋酇嚨的意思,就是要將尉遲槿三人,派到千樂鳳的麾下效力,現在正主來了,尉遲槿當即就要點頭承認。
只是尚未等她有所動作,邊上的夏繕裔就立刻打斷道:“千繕裔,我記得昨天,你還低聲下氣地向我討要華易的,現在我打算把華易給你,留下這三個新來的,你爲什麼要冤枉我截胡?”
千樂鳳聞言,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夏繕裔,不要以爲我老千眼瞎,剛纔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三位猛士當面,我還要你那華易做什麼?”
二人這一開口,那位被揍的華姓羅苴子,一臉苦澀。
也不怪他幽怨難明,這兩個繕裔,簡直太不是東西了,喜新厭舊不說,還將他推來讓去的,他又不是貨物,心中自然有些怨氣。
不過這兩位沒心沒肺的繕裔,現在可顧不了他了;肉球千繕裔一來,夏繕裔暗下里,就直呼晦氣。
他本以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將尉遲槿三人,調到他的麾下,可不曾想,這個千樂鳳竟然也看到了剛纔的一幕。
只要看到那一幕的人,自然就會對耿弇的彪悍,有所認知,他夏繕裔能認識到耿弇的不凡,這個千繕裔沒有道理看不出來。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身爲扈從就這麼厲害,那麼身爲主將的尉遲槿呢,這樣一想,夏繕裔就更加難以割捨。
一將悍勇,千軍劈易,絕非空談,關鍵時候,說不定還能救場。
以眼前的形勢來看,認識到耿弇的悍勇,千胖子絕沒有相讓的道理。
再加上大軍將釋酇嚨,也屬意三人歸千繕裔轄制,無論怎麼看,他夏洛皮想要奪得三人的勝面,都絕對不大。
辦法都是人想的,沒機會,還可以創造機會,不是嗎?
想到這裏,夏繕裔眉頭一揚,計上心來,只見他伸手就指向耿弇,朗然道:“千繕裔,既然你看到了剛纔的一幕,那麼我老夏就問問你,你覺得你有資格,節制這位猛士嗎?”
“什麼意思?”夏繕裔一開口,千繕裔就知道對方要使壞,一起同生共死了那麼多年,他還不瞭解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果然,只見夏繕裔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朗然道:“這樣好了,你我盡皆都是繕裔,不妨就和這位猛士較量一場,誰贏了,人就歸誰,千繕裔,你敢嘛?”
夏繕裔說完,還不屑地看了看胖子一眼,十足的挑釁。
可是他這番算計,胖子又豈能看不出來,在胖子看
來,姓夏的實力不但略高於他,若這個猛士乃是同級高手,對方的勝面,一定比他要大。
話又說回來,即便這個猛士十分強悍,兩人都輸了,姓夏的也沒什麼損失,這樣的打賭,他能答應纔怪呢。
再說了,這三人本來就是大軍將釋酇嚨,指派給他千樂鳳的,他爲什麼要比。
可是,不等他開口拒絕,就聽一道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同意,你們兩個可以一塊上。”
循着聲音,衆人打眼望去,只見一名方面獅眸的大漢,昂首挺胸般地屹立在尉遲槿的身側,其人手持長戟,雙眸虛眯,冷冷的盯着千繕裔和夏繕裔二人,那眼中的不屑之意,即便瞎子都能感受得到吧。
耿弇是自傲的,前世就是統率千軍萬馬的一方主帥;這一世,即便混得不如意,他大、小也是個都尉。
沒想到,跟隨主母前來一個蠻夷小國,竟然就混了個類似百夫長的職位,而且這個百夫長還不是他,而是他追隨之人的職位,那將他耿弇置於何地啊?
不但如此,兩個類似都尉的小將,竟然還在他面前擺譜,對他們挑三揀四的,心中的膩歪,加上憤懣不平,讓他不等尉遲槿開口,就順着對方話,應下了比鬥。
在他想來,自己的主母,又豈是別人可以挑三揀四的。
耿弇的貿然開口,瞬間驚呆了所有人,最放不下臉來的,顯然還是夏繕裔和千繕裔,沒聽耿弇的狂言嗎,讓他們兩個一起上啊,這就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這傢伙也太狂妄了,現在事情的性質,已經不是兩位繕裔搶人的事情了,而是關乎他們面子的事情了。
被耿弇一嗆,二人瞬間就放下了彼此間的那點小齷齪,開始刷的一下,盡皆神色不善地望向了耿弇。
千繕裔,瞪着一雙牛眼大小的眼珠子,玩味似地看着耿弇道:“小子,你真狂,你這麼狂,你老子知道嗎?”
“你是有點實力,可是這麼猖狂,在軍中就是找死,懂嗎?”夏繕裔同樣神色不善,接着千胖子的話,附和道。
面對這二人之言,耿弇連表情都沒有鬆動一下,就見他突然走了出來,三、兩步就來到了兩位繕裔的對面,居高臨下地看了他們一眼,淡淡地道:“耿某是不是很狂,兩位繕裔,不妨掂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淡然的話語,卻充滿了濃濃的不屑,根本就沒有將二人放在眼裏啊。
這讓兩位繕裔,什麼時候受過這等蔑視,只見肉球似的千繕裔,猛地一下,就跳了上來,帶着一身震顫的肥肉,大怒道:“好小子,有種,那就讓本繕裔來掂量掂量,你到底有多少斤兩。”
一言未落,胖子腰間的朴刀,就“倉啷”一下,電射而出,人隨刀走,揮似潑練;一刀迅猛、疾如奔馬,猛地就向耿弇,當頭劈下。
看在外人眼中,就見千繕裔腰間,驟然閃出一道銀光,電光火石之間,就劈頭蓋臉地向着耿弇,狂劈而去。
顯然胖子氣得不輕,絲毫沒有留情的打算,如此迅捷、凌厲的攻擊,看得一衆蠻兵,一陣頭皮發麻,就好像那把朴刀,狂劈的不是耿弇,而是他們似的。
帶着這番感受,圍觀的蠻兵,看向耿弇的眼神,充滿了同情,當然,還有一絲幸災樂禍,似乎無不在想,真是個蠢貨,不說大話會死嗎,現在現報了吧,咎由自取。
可是屹立在場中的耿弇,面對着千繕裔的刀光,眼神依舊淡然,就好像不知道朴刀劈來似的,只見雙眸虛眯,神情似睡非睡,給人的感覺,就好似傻了一樣。
可是隨着刀光的靠近,衆人的眼角,突然閃過一抹玄光。
玄光如電、卻比閃電更快;好似平地起驚雷一般地,拖曳出一片玄幕,後發先至,瞬間就迎上了刀光。
“當”
兵器交擊,一聲脆響。
在那撞擊聲中,千繕裔陡感一陣山洪爆發般的巨力,通過手中的朴刀,猛地向他狂涌而去。
他那持刀的手臂,瞬間就是一陣酥麻;握住刀柄的虎口,更是一陣鑽心般的疼痛,狂飆而出的身影,就像一匹奔騰如電的野馬,突然撞在了,堅若磐石般的石牆上一般,戛然而止。
這還沒完,看在其他人的眼中,只見千繕裔一刀被阻,繼而那道後發先至的烏光,猶如靈活扭曲的靈蛇一般,在抵住銀光的剎那,突然繃彈而出,好似一條鬆軟的草繩,突然被人拉繃一般,瞬間就繃彈在了千繕裔的胸口。
“砰”
又是一聲巨響,突然響起。
可是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圍觀的蠻兵,早已閉上了眼睛。
玄光太快,在彈出的一剎那,他們就想到了後果,不忍直視堂堂一方繕裔,突然被砸中的慘狀,才讓他們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眸。
“哎呦”
一聲喫痛,伴隨着一個肉球,瞬間倒飛而出,當衆人再次睜開雙睛的時候,就見到千繕裔那一身五花肉,震顫得更加洶涌。
“噗通”一聲,肉球墜地,濺起一地的灰塵,連帶這腳下的地面,似乎也跟震顫了一下。
那該有多疼,旁人情不自禁地,就替那位千繕裔,抽了一口冷氣。
從千繕裔拔刀飛劈,到他被耿弇砸飛摔落,其實也不過半個呼吸的時間,這位統領上千人的蠻軍宿將,一合之下,就完敗個徹底。
圍觀的蠻兵,使勁地揉了揉眼睛,似乎還不相信這一幕是真的;就連旁觀的夏繕裔,也是一臉懵然,恍若夢中。
在他想來,千胖子雖然不及自己,但也相差不大,這樣的實力,在一個小跟班手上,竟然沒走出一合,這、這真的可能嗎?
可是,不等他從疑惑懵然中回過神來,一道玄光,猶如蟒蛇出洞一般,倏然而至,筆直地停在了他的眼前。
很顯然,一戟砸飛千繕裔之後,耿弇還要繼續領教一下,他夏繕裔的身手。
肆無忌憚的耿弇,如此動作,讓夏繕裔臉色一陣鐵青。
他覺得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不但身手不能和眼前的年輕人相比,就連一雙招子,也全都被蒙滿了豬油。
別說是他,整個軍營,但凡看到這一幕的蠻兵,無不瞪大雙眼、張口結舌,孃的,這也太猛了吧,第一天進軍營就一戟砸飛了都尉,這是要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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