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從那歡喜中清醒過來,然後是鋪天蓋地的鴨梨山大——
畢、畢竟是這輩子沒談過戀愛的人!
現在好像直接被人求婚了什麼鬼!
連戀愛中的少女都沒做過,就直接要去做山野匹夫家的夫人了嗎?!
花眠有些個頭暈。
”玄極,你你你你你,真的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花眠將手伸到男人的面前,晃了晃,“這是鑽戒啊,啊啊啊,那天跟你說過的啊,男人送女人鑽戒,這是求、求——”
“那個男的後來把女的帶回家了。”
“……?”
“電視裏。”
“……???”
“要把姑娘帶回家,就得有戒指,”玄極義正言辭,“至於你說的那層意思,我倒是不確定是不是有……一定要是提親纔可以送戒指嗎?”
他不懂。
對這行爲還有些個懵裏懵懂的。
所以這不是……求婚。
噯。
嚇死了,嚇死了。
聽了玄極的反問,花眠一顆快要從喉嚨跳出來的心臟稍微冷靜了一點點,想了想後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好像也不是隻有提親才這樣。”
玄極點點頭:“我只是早就猜到你會對我說回來的事沒有把握或者不安,所以就想到買一枚戒指作爲承諾吧——電視裏都是這麼演的,畢竟那個女主死了戴上戒指的那一刻還流下了眼淚,應該是很高興吧,希望你也能高興——也不是很昂貴的東西,錢不夠。”
花眠:“……”
話說她被戴上戒指的那一刻確實也高興地留下了眼淚。
只是這麼被拿出來對比好像有點窮怪怪的。
………………韓劇害死人啊,少兒與老古董不宜。
啞口無言中,花眠默默縮回了高舉在男人面前手,臉上被男人說得一會兒白一會兒青,也不知道該鬆一口氣還是應該失望?只是當男人坦然地說到“錢不夠”時,她想到了自己乾癟的小青蛙荷包,然後又想到………………手上的鑽戒裏,至少有一顆碎鑽是她自己掏腰包買給自己的。
尷尬。
花眠擡起手撓撓頭,“喔”了一聲,陷入沉默。
玄極看她一臉沉默,以爲她便是嫌棄東西不夠好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是想了想,一點點後悔自己之前沒有多接點活兒攢下現世通用貨幣,略微愧疚開口道:“簡陋是簡陋了些,只是暫時的,你若是不喜歡,以後扔了也可以……無量宮寶庫裏多得是四海獻禮時的戒指——”
話還未落,就看見花眠慌張地捂着戴戒指的那隻手往後縮了縮,微微瞪大眼看着他:“誰、誰說不喜歡,不會扔掉的——”
花眠瞪大的眼與玄極沉着的眼對視上。
下一秒,那張臉上肉眼可見地變得像是煮熟一般通紅,她低下頭,將手握成拳頭塞進外套口袋裏,用蚊子哼哼似的聲音說:“……我很喜歡。”
“如此,”玄極一臉認真,“甚好。”
“但是戒指不能隨便送給別的人。”花眠說。
玄極“嗯”了聲。
“並不是所有的女人不在不高興的時候都能用送一枚戒指擺平的,”花眠強調,“你這樣,很容易讓人造成誤會……”
玄極又“嗯”了一聲。
其實經過花眠的強調他才發現,她的補充說明解釋似乎完全有些多餘:因爲就玄極本人來說,他壓根不在意“別的女人”高興不高興這件事……天下所有人喜怒哀樂他都得去管,豈不是累死?
思及此,玄極從跳躍的等式裏意識到他確實是在意眼前這個柔軟的小姑娘的——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地在意。
所以——
“你說送戒指的另外一個意義,其實也不是不能考慮。”
“嗯?”
“提親什麼的。”
“……”
玄極彎下腰,看着身邊那瞬間因爲他的語出驚人陷入死寂凝固成雕像的人,看着她的側臉,用嚴肅商量的語氣淡淡道:“不要麼?因我自幼生長在浮屠島,沉迷武學,鮮少與同齡女子交談來往,能記掛住的更是屈指可數,你算其中一個——若有朝一日你能順利與諸夏、現世往來,在諸夏與我結爲連理,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花眠:“……”
玄極:“跟了我,至少能保證你在諸夏衣食無憂,無人敢欺。”
花眠:“…………”
玄極:“我救過你兩次性命,以身相許好像也不算很過分?”
花眠:“………………”
玄極直起腰,認真而嚴肅:“你考慮一下。”
花眠:“………………………”
花眠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攪成了一團亂麻——
前一秒剛剛千辛萬苦地理順了;
後一秒又被男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奇葩抱回來攪得稀巴爛!
花眠:“……你們諸夏人都這樣麼?”
一點流氓都不耍,看着差不多了就直奔主題成親去?
玄極:“不清楚。”
玄極:“反正我這樣。”
花眠歪了歪腦袋,用手蹭蹭戒指,半張臉又藏到了毛衣領子後面,小聲問:“那你看着覺得我哪裏不錯?”
“安靜不呱噪,皮膚好,個子小,手軟,身子也軟,臉紅起來,好看。”玄極不假思索,說得一臉正氣。
只是花眠的臉從鎖骨一路紅到腦門,眼睛都變成了蚊香眼……她她她也就是隨口問問,並不知道得出個答案,本來還以爲他會說什麼“不知道”或者乾脆答“哪裏都不錯”這種敷衍答案,但是沒想到他還真的就數出個一二三來。
花眠什麼也沒說,就看了玄極一眼,然後轉身爬回道具車裏,關上門,還順便“咔嚓”一聲落上鎖,之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
玄極老老實實站在車外頭等了一會兒,見裏面半天沒動靜活生生像是要把自己憋死了,於是不耐煩地繞到車窗往裏看,只見車中人影一閃,裏面的人用一張打開的報紙把窗戶給糊上了。
玄極:“……”
光問他覺得她哪裏好,問完就跑了。
其實要說哪裏不好,大概也是有的——
比如,臉皮子太薄。
這模樣以後怎麼掌管鳳印,端坐諸夏大陸後位?
百年前,曾經翼族一位繼承人登基爲皇時,皇后就是武將出身,還跟着皇帝上陣殺敵,率領蒼穹戰隊,魔軍聞名自退三百里,用震懾八方之威嚴——受此歷史影響,曾經玄極也以爲,自己若有一天成婚,新娘大約也應該是能在他手下走上十招的女中豪傑……
人族領袖夫人之位,對於玄極來說,和左右臂膀,武將文臣等職位的區別,就是叫法不同(……)。
如今想想突然好像覺得哪裏不太對?
抱臂靠在車窗旁,玄極沉默半晌,想來想去又腦補了下要把花眠扔到沙場上與魔軍大戰的情境,不由得站直了身子,突然覺得豈止是哪裏不太對,自己原本的想法好像有點荒謬過了頭——
這麼個風吹草動都要哭上一兩滴眼淚的人,好像還是比較合適放在最遠離戰場的地方啊?
對於那些個刀光劍影,一點也看不見的地方。
嗯,這樣還好,離得遠遠的,免得他上陣退敵時,還要分心顧及她怎麼養了,是不是受了傷,傷她的人是哪個魔軍大將或者是不要命的魔軍路人甲?
玄極想着,摸出了那面古老的鏡子,打開鏡子猶豫了下,叫了聲青玄……鏡面像是一層霧劃開來,老實忠厚的侍衛的臉出現在鏡子裏,似乎有些茫然這時候被呼叫是怎麼了:“公子?”
“青玄,”玄極嚴肅道,“劍鞘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只說主子應允了這事兒,把玄鐵拿到手了——至於最後要將善水大人怎麼安置,安置在哪,屬下尚未來得及……”準確地說是尚未有臉,“說清楚。”
“黃金寶礦,軍火庫中神器異寶,隨汐族挑選,身外之物,這些都好說,”玄極淡淡道,“如今卻是她答應要做個妾,也容她不得了。”
青玄:“?????”
有點後悔自己沒事幹閒着接什麼“電話”。
卻沒想到接下來還有更雷的在等着他。
玄極:“我在現世遇着個姑娘,感覺帶回來當人族領袖夫人好像不錯。”
這一下猝不及防,青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乾瞪眼問:“什麼?”
玄極慢吞吞道:“沒什麼,就通知你一聲——現世人觀念保守,據我所知似乎不接受一夫多妻制,她又是個愛哭的,看見她眼淚我便頭疼……又不是非要家裏都是女人才好,索性不要了便是。”
“………………………………”青玄瞠目結舌,一下子沒跟上節拍,“不是,公子,你在現世看上個姑娘?”
玄極:“怎麼了?”
青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一般:“什麼‘怎麼了’,現世與諸夏之間有無數空間隧道之隔,來去之間數秒,卻可能有百十年之隔……那姑娘可是孤兒般親朋好友無一字,甘願拋下一切同你返回諸夏?”
被提起這事兒,正好也是玄極暫時沒辦法解決的……玄極捏緊了玄鏡,有些煩躁:“聽說狐族族中有至寶,可助人自由穿梭於隧道——”
青玄:“……”
等着狐族就煩死您老人家對他們的皇位躍躍欲試,人家會給你個蛋!
玄極:“重金買。”
青玄:“不賣呢?”
玄極:“蠻力搶。”
青玄幾乎想掰碎手裏的玄鏡:“不好吧?”
玄極:“此事我意已決,結果如何自當定奪,如今不過是通知你一聲,做好準備,善水祭祀之事妥善處理——處理不好,我便認你當個義子,作爲人族首領之子,地位也是超凡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把她娶了吧。”
青玄:“…………………………”
公子,你拿着木劍騎着木馬穿着開襠褲喊“架架”的時候,是屬下彎着腰追在您屁股後面保駕護航,那個時候,屬下有個稱謂,叫“浮屠島最英俊的侍衛大哥”……
你收我當義子什麼鬼?
還讓我娶汐族女祭祀,好事都讓你佔了,就那一條魚尾巴送入洞房都得在水裏摸黑憋氣找……
噯,說不出口。
老子不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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