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豆豆歇斯底里的質問，霍曜臣沒有說話，再次伸手要去觸碰楚雲羨。
豆豆立刻再次去擋。
霍曜臣眸光倏地一狠，反手扣住豆豆的手腕，將他按住，然後另一手迅速探到楚雲羨鼻間。
沒有任何呼吸，一絲都沒有。
他仍是不肯相信，再次將手按在楚雲羨的脖子上，去探她的脈搏。
仍舊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脈搏跳動的跡象，就連他指尖接觸到的她的皮膚，也是冰冷而僵硬的。
和記憶中細膩溫軟的觸感截然不同。
霍曜臣覺得自己的全身似乎也跟着僵硬了起來。
豆豆被霍曜臣按住掙脫不了，看着霍曜臣驗證楚雲羨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亡，心中又怒又恨。
“放開我！你別碰我媽咪！”
霍曜臣抓着豆豆的手一緊，眸光死死的看着他，“她不是楚雲羨！對不對？”
他的聲音狠厲，豆豆只覺得自己的手像是要被捏斷一般，不由怒道：“她不是我媽咪是誰？霍曜臣，我媽咪已經死了，是你親手殺了她，你何必在這裏裝模作樣！”
“她不是！”霍曜臣固執的反駁，眼神似乎變得有一絲瘋狂。
豆豆氣極，乾脆直接低頭狠狠咬在霍曜臣的手臂上。
他咬的狠，沒有絲毫留情，口中一下就嚐到了血液的腥鹹。
霍曜臣卻像感覺不到痛一般，任由豆豆咬着，另一手去摸楚雲羨的耳根下方的邊緣。
他不信這是楚雲羨，一定是戴着面具的其他人。
絕對不是她！
然而，兩邊耳後都摸過了，光滑平整，沒有任何痕跡。
沒有戴人皮面具。
面前躺着的，的確就是楚雲羨。
霍曜臣的眸子頓時劇烈收縮，怎麼會呢？不可能的。
她怎麼會死？他那一槍明明算的很準，那一分的偏差，足夠讓她不死。
爲什麼？
爲什麼她會死？
他一直以爲，一切都在自己算計之中。
他對她開這一槍，算是取她一命，了結他們之間的恩怨，留她一線生機，讓她離開，從此生生世世不再相見。
他以爲，他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從未想過，自己會失手，會真的殺了她。
豆豆咬的一口鮮血，霍曜臣都沒有反應，他只能鬆口，狠狠擦了一下嘴角，紅着眼睛看着霍曜臣，“現在你相信這真的是我媽咪，你滿意了？”
“如果滿意了，請你離開！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楚司玉說到做到！”
豆豆口中說着狠話，但是殷玲瓏知道，他此刻其實是傷心欲絕。
自己爹地殺了自己媽咪，世上最殘忍的事不過如此。
殷玲瓏心疼豆豆，不忍再看到他這個樣子，上前對霍曜臣道：“霍先生，你想要確認的已經確認了，請你離開。”
霍曜臣無動於衷，豆豆怒極，乾脆直接自己動手，上前胡亂將霍曜臣推出了重症室。
病房外，權成非看着霍曜臣被豆豆趕出來，立刻上前，“阿臣，你……”
殷玲瓏從病房裏出來，看着失魂落魄的霍曜臣，淡淡道：“霍曜臣，你以後會明白你究竟做了多少蠢事，到時候你一定會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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