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抉擇

姣花照水

穿越紅塵的悲歡，惆悵

夢中都是你歡笑的模樣

開遍山野的花兒，還是與你流浪的記憶

今生因你難遺忘

姣花照水，瀲灩了波光

劍光落影，此愛就此深藏

只是過往，是過往

如果還能回到與你初見的模樣

有你的夢都將消散

姣花照水，是你驚豔了我的時光

劍的影子，雨的聲音

只是過往，是過往

你本無意穿堂風，偏偏倨傲引山洪。

他朝若相見，煙水兩相忘。

（改自天下無雙，藉此以表書中兩人。）

······

深遠的黑暗中兩道人影正小心的向前走去，他們正是帝子千臨和玄隱清輝，兩人將此地的情況向雷君隱瞞，待雷君走後他們纔來到此地尋找失蹤的人鬼司。魘魔地考乃不世魔兵，自然是無比令人動心，更有傳言在魘魔地考之中蘊藏着當年天聖的畢生修爲，誰若是得到了便可一步登天，成爲新的天淵霸主。

在幽遠的通道中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在迴響，絲毫不見鬼司的蹤影，想來時隔那麼久他已經跑到深處去了，一想到他帶着魘魔地考苟延殘喘的前行，就令他們興奮，只要抓住了這次的機遇，一步登天就近在眼前。

玄隱清輝見走了這麼久仍未見鬼司蹤跡，心中不免有些擔憂，他道：“千臨兄，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這並非是鬼司逃離的路線，走了這麼久連鬼都沒有，萬一這處通道是通往天虞之山的地淵，那豈不是·······”

帝子千臨似乎極爲確信這便是鬼司逃離的路線，他道：“玄隱兄不要擔心，就算是通往天虞之山的地淵又如何，只要我們得到了魘魔地考，就憑那不知多久前便已隕落的魔頭殘念，也奈何不得我們。”

一想到魘魔地考，玄隱清輝膽氣又壯了幾分，他手中的摺扇化作一柄三尺石青色松紋長劍，劍身上亮起冷冽劍光。帝子千臨看了一眼玄隱清輝手中的劍，他的掌中也化出了炎痕刀，微弱的火光自劍身上亮起，照亮了四周。

帝子千臨邊走邊道：“冷月聽濤。此劍不是一直都在雨師的手中，及時到了你的手裏。”

玄隱清輝得意笑道：“雨師與家母打賭，我若能在成廣靈劍下走過十招，便將這柄神兵贈予我，我師尊名義上雖列天淵四劍，其實力不知高成廣靈多少倍，自然輕鬆將此劍贏了來。”

帝子千臨看了看自己的炎痕刀，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他的父親乃是陽帝，其實力更在電母之上，卻只能用這二流兵器。那冷月聽濤乃是出自天下五大鑄者的人勝之手，位列地堂十二兵之一，端是鋒利異常，更有幾分神妙之處，非是他的炎痕刀可以比擬的。

玄隱清輝看了一眼帝子千臨，自然知曉他心中想的是什麼，當下也不免有些得意起來，掌中的古月聽濤上的劍光更是亮了幾分，將方圓數丈都照的清晰可見。

就在這時一道魔氣波動席捲而來，不是十分的強卻也不弱，帝子千臨和玄隱清輝急忙運功抵擋，魔氣波動一直持續了半刻的時間才消散而去。

帝子千臨皺眉道：“此地怎會有人突破真魔之境，難不成與鬼司有關？”

玄隱清輝撤去護體劍氣道：“鬼司修的乃是鬼道神通，莫非他要改修魔道了，這般短短時日便突破真魔之境，未免也太快了些。”

帝子千臨搖頭道：“應是不會，鬼司一身鬼道神通玄妙莫測，其一身修爲更是直追雷君，他怎會棄鬼修魔。而且聽說鬼道之中皆拜陰穹鬼主爲尊，凡是修鬼道者都會立天起誓，絕不會背棄鬼道而修他法。”

玄隱清輝點點頭道：“那我們加快行動，過去看看究竟。”

帝子千臨也道：“好。”

帝子千臨和玄隱清輝兩人加快腳步向前行去，行至半程又見地上有大片血跡以及殘存的法陣，他們以爲是鬼司受傷所留，更加確信了這便是鬼司逃走的路線。越是向前走去便越是能真切的感受到那股魔氣波動，一收一縮如同心臟跳動的節奏，這是凝練了真魔之氣的徵兆。

不知行了多遠，漸漸的遠方出現冷冷的亮光，帝子千臨和玄隱清輝互視一眼，兩人心下一喜，兩人不約而同的隱去聲息，悄悄的向着亮光處靠近。

還未近前，便聽身後有低啞深沉的聲音傳來：“我當是誰？原來是帝子大駕光臨，怎麼堂堂陽帝之子偷偷摸摸的作甚，莫非是覬覦司手中的魘魔地考”

帝子千臨和玄隱清輝心中一驚，他們沒想到鬼司竟能無聲的到他們身後，而且還不讓他們察覺，看來他們還是小覷了鬼司的能爲。帝子千臨掌中炎痕刀火焰大盛，他冷哼道：“鬼司，你若交出魘魔地考或還能活命，若不然······”

鬼司身穿黑袍，全身都隱在陰影之下，他冷笑道：“若不然帝子你要如何？不過魘魔地考此刻卻不在司的身上，鬼羅讓他們見識見識魘魔地考的威能如何。”

鬼司話音剛落，只見那亮光處出現一道黑色的身影，身穿玄黑長衣，披散的黑髮如同瀑布散在臉上，遮蓋了他臉上的面容，只能看到他的眉心處刻着“天邪”二字，冷峻的雙眼不帶一絲感情，冰冷的猶如九月的霜，手中緊緊握着一白色的刀鞘，刀柄上刻着龍頭的模樣，正是魘魔地考。

帝子千臨看到魘魔地考登時眼中一熱，一身元功驟提十成，揮刀便攻向鬼羅。另一邊的玄隱清輝見鬼司竟如完好的樣子，心中早生了退意，但奈何前後皆有人，於是無奈出劍攻向鬼司。

鬼羅初等真魔之境，一身修爲與帝子千臨不相上下，面對元功飽提的帝子千臨怡然不懼，反手拔出魘魔地考，漆黑的刀身上佈滿黑紫鱗紋，唯刀刃處是一片清亮的紫色，一抹冷冷刀光從刀刃上閃過，猶如妖異的華彩劃過人間。

鏗鏘一聲，兩柄刀相互碰撞在一起，激起一片刀花。帝子千臨旋刀而上，反手握刀割向鬼羅喉嚨，鬼羅腳下蹬地向後退去，抽刀劃出一道紫色刀光，帝子千臨只覺手臂一痛，轉頭看去只見左臂上出現一道血痕。帝子千臨的臉上抽了抽，心中對魘魔地考更加的渴望，如此神兵利器怎能埋沒在一名小人物的手中，註定將隨着他光耀世間。

心中念及此處，掌中刀勢更加兇猛，他乃陽帝之子承襲了陽帝的絕學流炎極光閃，刀勢注重速度，因此出刀極快，總是鬼羅握有魘魔地考，一時間也是難以招架節節敗退。帝子千臨心中感覺勝利在望，出刀漸漸雜亂起來，反觀鬼羅一直沉着以對，覷準時機魘魔地考刀身上亮起一道極璀璨的紫色妖光，瞬間從帝子千臨的胸前劃過，帝子千臨收刀抵擋已是來不及，只聽一聲清脆的斷裂聲，炎痕刀被魘魔地考斬斷，帝子千臨的胸口一道紫色刀光劃過，他低頭看了一眼，大股的鮮血噴涌而出，他再看鬼羅時眼中是一片不可置信之色，明明就是他快贏了，魘魔地考就快要到他手中了，怎麼會？

另一邊的玄隱清輝見狀，縱身跳出戰圈，他揮出一道清冷劍氣攻向鬼羅，抱起帝子千臨便奪路而逃。鬼司想要出手攔截，卻是忽感體內一痛，他用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氣，鬼羅連忙上前想要攙扶，鬼司推開他的手道：“快追，不能讓他們逃了。”

鬼羅放下手看了一眼鬼司，身形一動便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是在數丈之外。

······

李千燁的回答似乎早在六照的預料之中，她的臉上並無太大變化，倒是朔寒先生皺眉道：“若是如此，就算我出手爲你正脈平血，你也最多活上半月，到時便會魔氣衝靈而亡。”

李千燁想也沒想道：“前輩不必再說了，我是不會觸碰魔道的，身爲玄門之人當斬魔衛道，生死早已置之度外。還請前輩爲我正脈，今日之恩恐無以爲報，若有來生必定相報此恩。”

六照眼中露出讚許之色，她道：“你們九陽玄門之人都是傻子，活着不好嗎？”

李千燁搖頭道：“活着當然是好的，當若是爲了求生而背棄師門，非是我所願，寧死也不會去觸碰魔道。前輩美意我自是知曉，實是無法背棄師門教誨。”

朔寒先生看着李千燁恍惚間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怒火，他拂袖道：“即使如此，你也另尋高明吧，易經正脈手用在你身上也是浪費。”

六照看着朔寒先生離去的背影嘆道：“這老鬼，臭毛病還是改不了，怎麼辦如沒有他的已經正脈手，你這虛弱的模樣恐是回不了師門了。”

李千燁皺眉，他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定嘆道：“我有一事相求前輩，還請前輩務必要答應。”

六照看着李千燁，不知他方纔是下了什麼決定，饒有興味的看着他道：“何事，但說無妨，若有需要我必鼎力相助。”

李千燁雖不知曉六照爲何一直這麼幫助他，心中大爲感激，便道：“我臨行前掌教至尊賜了我一顆返照神丹，服下此丹功體修爲會更上一層境界，只是······”

六照道：“只是會大大折損壽元，雖能功體修爲更上一層，卻也只有十日的壽元，十日之後體內沉傷更重十倍，那時將藥石罔效，就算大羅金仙也是束手無策。”

李千燁驚道：“前輩怎會知曉？”

六照道：“你若要服此丹便用吧，說不定十日之後還會出現轉機，我不會將此事告知你的師妹的，朔寒子那方你也放心，他一個字也不會說。”

李千燁道：“如此便多謝前輩了。”

說完，李千燁便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上面有兩道黃符貼紙，李千燁深吸一口氣打開盒蓋，一顆拇指大小的白色丹藥出現在眼前，一股淡淡的藥香味瀰漫開來。李千燁沒有猶豫，拿起丹藥便吞入口中，盤膝盤膝坐在了牀上，他體內傷勢頓時好轉了許多，臉色也紅潤起來，頭頂上冒出一縷縷白煙。

這時朔寒先生走了回來，他看着李千燁哼道：“又是返照丹，他們九陽玄門還真是對此丹情有獨鍾，當年他也是堅持要服此丹。”

六照道：“所以說九陽玄門的人都是傻子。”

雖是嘆息着說，聽起來卻又一股別樣的哀傷，好似曾經有一個人也和李千燁一樣，走投無路之下只能服用返照丹，那人如今如否還在人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