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無從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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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飯結束後，李惠芷呆了一段時間，羅彧就開車送她回去。

一路上，她基本不說什麼話，腦中一直不由地猜想着羅弘睿、羅雲潔和羅彧的真正關係，以及羅瓊和羅彧的關係。

她想到羅彧和雲暄是雙胞親兄弟，那和雲蓮、雲霖自然也是血親，可是，羅彧爲什麼姓羅呢？隨母姓或別的什麼嗎？和羅瓊是親姐弟嗎？如果不是，羅弘睿、羅雲潔和羅彧爲什麼相似呢？這說不通吧？除非羅彧和雲蓮、雲霖同父異母，而和羅瓊纔是同母同父。

想到這些，李惠芷突然很懊惱，當初爲什麼不問清楚顏紫兒，爲什麼和她關係鬧僵後什麼也不再問。

“你和羅瓊是親姐弟嗎？”

李惠芷坐在副駕座上，突然側身面向羅彧，故作輕鬆隨意地問。

問題唐突，羅或先是錯愕，隨後纔回答，“不是。”

李惠芷臉現詫異，意識裏，好像一下子明白羅彧爲什麼會只和她交往不會和她結婚了。直覺很敏感告訴她：羅彧和羅瓊之間，關係絕非表面的那麼簡單。

“那小睿和小潔爲什麼長得和你很相似？”

人與人相處久了，性格和給人的感覺可能會相似，但是相貌卻不會，因此，李惠芷猜想到了另外可能，羅弘睿、羅雲潔是羅瓊和羅彧所生或是羅彧私生，但名義上由羅瓊撫養。

羅彧臉現驚愕，但很快面色如常，隨即拒絕回答，只是故作無事、輕鬆微笑着反問：“像嗎？我怎麼不覺得？”

“你本人當然感覺不出來，也不會去留意，是真的很像。”

李惠芷一臉嚴肅，非常肯定地說。

羅彧開着車，正視前方，淺然一笑，“你想多了，這怎麼可能？”

李惠芷猶豫了一下，隨後更直接地問：“他們就是你不會和我結婚的原因？”

“……”

羅彧沉默不言，拒絕回答。

李惠芷心底莫名的惱怒一下子就上來，隨後做個深呼吸剋制下去，才冷冷地問：“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不覺得太過份了嗎？”

羅彧很無奈地重舒一口氣，“過份？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你情我願在交往，我有強迫你什麼嗎？”

他心裏也很不爽，他的人生走到這一步，又不完全是他所願意樂見的。

李惠芷一下子被堵得無言以對，除了覺得自己遇人不淑、氣不打一處來，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她冷冷地看着羅彧，突然想到了趙恆博，心裏五味雜陳，更不是滋味兒。

“那是你什麼意思？難道還要繼續那種畸形的關係嗎？”

羅彧雙眉緊蹙，眼簾下壓，隨即陰狠冷峻喝斥道：“你沒資格來指責我！”

畸形的關係？羅彧明白是指什麼，也許是事實，但是，他心裏不承認，也拒絕承認。

李惠芷一下子被氣到極點，幾乎肺炸，手裏的包包狠狠地甩打向羅彧一下，氣急敗壞喊道：“混蛋！你簡直太混蛋了！停車，給我停車！”

車子正行駛在機動車道上，沒辦法靠邊停車，羅彧只是沉默着繼續開車，既沒順從停車，也不再繼續話題。

李惠芷心裏充斥着欲泣無淚的莫大委屈，可是，面對着羅彧，卻又無從發泄而出。他不同於雲暄，他的話很少，內心更爲深沉，讓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而眼神籠罩着憂鬱，隱帶一絲楚楚可憐，又令人不忍指責什麼。

沉默中，羅彧很快把李惠芷送到她所住的小區附近。他將車子停好後，就讓李惠芷自行下車。聽到李惠芷重重地甩關上車門，他也什麼也不說，歉意或安慰或勸哄，都沒有，緘口無言，只是以餘光看着李惠芷氣怒離開，朝小區走去。

他以左手捂撫着臉，上滑，手指插進發裏，後移至頸後，長長地重舒一口氣，顯得極其疲憊，隨後閉眸倚靠在座椅裏，良久後，纔開車離開。

他在路上兜着風，如遊魂一般，漫無目的地在繁鬧市區裏亂兜幾圈，之後纔回住處。

他開門進屋，羅瓊還在，穿着睡袍，翹着二郎腿，就倚坐在客廳的沙發裏，微低着頭，手裏刷着平板。而兩個孩子已經沐浴洗漱好，睡在客房裏。

“我們談談。”

對視着駐足停在前方的羅彧，見他眼神陰冷而厭惡，羅瓊很平靜地先開口。

“還有談的必要嗎？”羅彧十分厭惡地斥問，“你毀了我的人生！難道還毀得不夠嗎？到底還想怎麼樣？”

羅瓊心裏不由地咯噔一下，對視着羅彧，撇咬着脣，並不說話。她沒想過要毀他，只是想擁有他，擁有他的全部，他所有的一切。她到底還想怎麼樣嗎？除了繼續將他拴在身邊，別的什麼也不想。

“孩子的姓氏，已經改成姓羅，孩子的戶口隨我的戶口，已經遷回原籍，過兩天，我會將他們送到國外，去爺爺奶奶那裏，也許只是暫住，具體的，得看情況，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身邊……”

羅彧雙眉越蹙越緊，突然咬牙切齒怒斥：“又在逼我？我到底欠你什麼？”

“你小聲音點，孩子已經睡了。”羅瓊看向客房一眼，若無其事地說，“你我之間不存在誰欠誰，從一開始就是屬於彼此的。”

她的脾氣並不好、心胸肚量也不大，但是，對孩子，對羅彧，卻有着莫大的寬容，尤其是對羅彧，不管好的壞的，幾乎是全能包容。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或是變態的愛，但是，就能容忍他的一切。

“你自己決定的事情，自己買單，自己承受後果，我不奉陪！我以後的路，你最好別來干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怒視着羅瓊，羅彧十分陰狠絕決地說着，帶着警告的意味，隨後轉身走向主臥，重重甩關上門，發出巨響，宣示着自己堅定的決心。

羅瓊看着主臥門口，抿咬着脣，眼神很複雜，帶着失落，心裏只覺得羅彧變了，變得更牴觸抗拒她了，以前，就算他有再大的惱怒不滿，也只是衝她冷漠，視而不見，是從來不會如此強烈抗拒，甚至表現厭惡的。這，令她突然很想去見見顏紫兒，看看顏紫兒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爲什麼能令羅彧一改往態、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