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六年債的,不止蔣志強。
同一時間,蔣虹慌慌張張捲了別墅裏所有的首飾奪門而出。
沐雅心在後面死命地拽着她:“你把東西留下!家裏已經沒錢了!你跑了是要逼死我嗎!”
“鬆開!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畜生!你媽現在要坐牢了!你就知道錢!”蔣虹瘋狂大罵着,一把將沐雅心推到地上,使出喫奶的力氣衝向車庫。
但沒用。
警笛響徹雲霄。
蔣虹的車子還沒開出小區,便被一輛輛警車攔下,銬住雙手扯出車外。
“我不是!我沒有!警查同志!是那個小畜生她冤枉我!”蔣虹大叫着,披頭散髮,宛如瘋子。
警查冷笑地看着她:“有什麼話,跟法官說去吧。”
說完一點不憐惜地拽着她塞進警車裏。
不要臉的小三,破壞人家家庭,僱兇撞人家老婆,還詆譭人家的閨女,這種人,就該拉出去槍斃!
警車嗡鳴着開走,燈光裏映出蔣虹被死死抵在車窗上的臉,扭曲,害怕,涕淚橫流。
沐雅心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這一切。
直到一盆水潑過來。
她尖叫。
隔壁的別墅樓上,一個有錢人家的太太扔了水盆,看着落湯雞一樣的沐雅心,“呸”的一聲關上了窗。
附近的幾棟別墅裏,不知多少人拍手稱快。
“有那種禽獸不如的畜生父母,能教出什麼樣的好女兒!”
“我看她,就跟她爹媽一個貨色,不然怎麼能叫沐董一塊兒扔出了盛夏集團呢!”
“哎,可憐的沐董,多好的一個女孩子啊。”
不約而同的,各家裏響起這樣的話來,人人都看着電視上那少女。
半個小時前,他們憤怒,指責,咒罵。
半個小時後,他們心疼,自責,憐惜。
臉上啪啪啪地疼。
“沐小姐,這些年,很難吧?”
許芳菲也是心疼又震撼地看着這個少女。她的年紀跟自己的妹妹一樣大,卻遭受了世上最深的敵意。
來自於本該最親近的人。
可她,從頭到尾都是笑着的。
說着這一切的時候,平平淡淡的語氣,宛如道出別人的故事。
就像此刻,她透過鏡頭坐在萬衆矚目裏,笑容輕輕淺淺,滿身從容氣度,根本不像一個花季少女。
“難?你指着的是什麼?”沐夏挑眉問道。
“當然是創業的過程。”
“您十六歲的年紀,白手起家,創下偌大家業,這本身就已經是一個神話!但您的學習成績,似乎也從沒落下過。省狀元,全科滿分,全省最好高中的年級第一……”
“我想這些,您兼顧的並不容易?”
許芳菲讚歎着問道。
卻見少女噗嗤一笑,搖了搖頭:“不難。”
她知道電視機前,爸媽都在看着,怎麼可能會說難。
許芳菲愣住。
“的確不難。”沐夏笑道,嬌俏的眉宇間揚起逼人的傲然:“考省狀元不難,開公司也不難。”
“正好解答貴臺三天前的節目裏,某位專家的疑問。”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才。”
“你信或不信,天才都在。”
電視機前,某位專家的臉一瞬間綠了。
身邊的女兒拍着沙發哈哈大笑:“爸!她太酷了!我太崇拜她了!”
人近中年的專家瞪了瞪眼,隨後也是搖頭笑了。望着電視上的少女點點頭,由衷地慨嘆道:“是啊,太酷了!”
“我是真的開始崇拜您了,沐小姐。”許芳菲也是慨嘆道,訪談開始前她就說過這句話,現在是無比的真心。
“我們的節目,還有十分鐘結束。導播剛剛在耳機中告訴我,電視臺接到了數不清的電話。”
“大家一致表示,想向您道歉。”
“也有很多觀衆說,他們對您的成就非常震撼,希望能聽您說點什麼。”
“最後這十分鐘,就交給您了。”
許芳菲笑着說完,攝像機便將特寫給了沐夏,電視機前無數的觀衆屏息以待,不知這個少女會說出什麼。
是感謝父母?
還是感謝公司的員工?
但卻沒想到,少女面向着鏡頭,忽然一笑道:“我想談談‘孝’這個字。”
“我一直很奇怪,爲什麼沐振海那麼拙劣的演技,卻有那麼多人相信。”
“他沒有證據,空口白牙,只靠賣慘,就能收穫無數的憐憫和支持者。”
“這些天,我一邊蒐集證據,一邊想。”
“是因爲他慘嗎?”
“他慘,他弱,他有理?”
“似乎有一點,我們之於人的同情弱者的心理,可更多的,我想是因爲‘孝’。”
“這個字,觸到了華國最古老的傳統美德,觸到了每個人心中的禁忌。當父母與兒女產生衝突,大家會第一時間去譴責兒女。而不是客觀求證,譴責錯誤的那一方。”
“因爲,天下無不是之父母。”
說到這裏,每個人都能看見少女嘴角的那一抹輕嘲。
她毫不避諱,毫不掩飾,在萬衆矚目之下,表達出她的不屑。
一旁許芳菲的心砰砰跳動,如擂鼓。
她有些猜到沐夏想說什麼了,但這太挑釁了,她明明可以帶着大家的崇拜和歉意完滿地結束這場訪談。
但她不,她要挑戰中華民族的傳統觀念!
她要站出來,爲全天下的“沐夏們”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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