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張燁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老闆，這個事情你有沒有去問過秦小姐，雖然這音頻是做過手腳的，但如果原本……”
“再原本也不會是他們說的那樣。”放出來那些引導人的音頻，明明就是特地把人往歪處帶，讓大家以爲秦一芮真的受到了什麼不堪的經歷，“當時我去接她的，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你不用懷疑什麼，直接去做。”
既然這麼說了，張燁便不再多言，離開了辦公室。
輿論洪水般排山倒海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責任，他們隨手的一個轉發，一條評論，都可能影響到下一個人的判斷力。
當技術流的分析視頻悄無聲息擺在微博上的時候，他們本人的粉絲先是一愣，繼而很快轉向保持態度中立，勸告大家不要以訛傳訛。當有影響力的大v們轉發之後，已經出現有王氏陰謀論了。
本來算是自己家中的事情，如今看來最大的受益者是王函文無疑，只要有人引導，很快就會有人把髒水在王函文身上潑一潑。
“滾!”王函文一拳頭砸在昂貴的電腦鍵盤上，對着戰戰兢兢對他彙報事情的祕書道。
“對着下屬罵什麼髒話。”從董事辦公室下來的王父來到王函文辦公室門口，正好撞上這一幕，“不過是點小事兒，至於發這麼大脾氣麼，秦一芮目前不是連面都沒出過吶，咱們要是想說什麼她連澄清都做不到。”
王函文忙對祕書使了個眼色讓他出去，“爸？你怎麼來了？”
王父年輕的時候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他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喝茶。比起王函文，他從前更狠辣些，自己這個兒子雖然有些小聰明，但心裏還是有些善。
“有些事兒，做的不夠絕就等於白做。”王父開了口，“秦一芮背後有什麼人你知道嗎？”
王函文搖搖頭又點點頭：“嚴總，他是背後的人吧，我猜是這樣。秦一芮懷了他的孩子了，怎麼說也會搭把手幫忙的。”
茶杯裏的茶葉泡發了舒展開來，在白瓷的杯底半漂浮着，十分好看。被放置在桌上後打了個旋兒，恢復平靜。
“嚴彥。”王父腦子裏轉得飛快，這個初來繆城的年輕人太過張狂，但資本過硬別人拿他也沒辦法，雖然沒有正面打過交道，但從開始他給王家下絆子的手段來看，根本不是個好應付的人，“咱們家這次算是徹底跟他撕破臉了，以後那些拍馬屁的事兒也不必做了。既然他要護着懷孕的小情兒，咱們不如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您的意思是？”
“公開離婚吧。”
“什麼？”王函文反問，“這個時候提離婚我們會不會被輿論反噬？”
“當然不是這個時候，這件事你先別管了，等到時機成熟，我自然會讓你出面。”王父站起身，喝盡杯中最後一口茶，看起來自信滿滿，“這茶不錯。”
既然自己爸爸心中已有計劃，他也不再插手了。只是想起來和秦一芮要是就這麼離婚了還有些可惜，從前在一起那麼久他可是一直忍着沒碰她，沒想到便宜了嚴彥。
但是現在懷孕了……王函文咽咽口水，秦一芮的皮膚身材都是頂好的，想來嚴家那種家庭肯定不會接受她這種女人，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還是個問題，不如……懷着孕的話應該很更有感覺。
他站在辦公室裏笑的樣子，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定會毛骨悚然。
剛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嚴彥就收到了父親的視頻電話。
“父親。”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男人還是保養的很好，但是對於嚴彥，叫他父親，而不叫爸爸。
嚴父不在意兒子的冷淡，他站在酒店的窗戶邊，“聽你媽媽說你有個情人懷孕了？”
“你們怎麼知道的？”身邊的人只有張燁，和幾個求助了的朋友知道，連方瑾寒自己都沒有告訴。
“這你就別管了，嚴家的眼線比你想象的多，小嚴。”嚴父似是苦笑了，“有孕在身的話，這件事兒很快就會傳到你爺爺那邊，如果對方沒什麼大的問題，娶了也可以，放在家裏養着，是個聽話的人最好。”
嚴彥的指節泛白，他腦海中回想起小時候看到的那些畫面，不得不壓着聲音道：“不，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孩子要不要我還沒有決定，你們沒資格插手。”
“小嚴，不要任性。”嚴父那邊傳來了一聲小小的“先生”，他看了一眼兒子的眼神，迅速說了兩句掛電話，“反正生不生不是你決定，嚴家需要孩子，家裏小輩少，你知道的。”
他身邊的人從來都沒有斷過，男孩女孩，反正都是年輕鮮活的模樣，看着喜人。
嚴彥看着黑掉的屏幕，摸摸自己的臉竟僵得冰涼。他扯了扯嘴角，這麼多年了，他不該早就習慣嗎？怎麼這個時候還在在乎。
“嚴彥，今晚橋南這邊斯諾克比賽，要不要來玩玩？”歐陽的微信適時發過來，順道還甩了現場環境的鏈接。
嚴彥回撥了過去，一邊刷着上面的宣傳圖片，環境看起來不錯，燈光也很有講究。
“嘿，嚴彥。”歐陽在那邊很興奮，“給你發的你看到了吧，這家超級棒是新開的場子，準備半場斯諾克塞開夜前熱身，是我認識的個朋友，他可是斯諾克行家，搞來的裝備都是頂尖級的。”
“看到了。”嚴彥手指劃過那些圖片，綠色的桌面，細長的球杆，看起來很有質感，“那我去唄，正好很久沒有打了，手都生了。”
在英國的時候嚴彥經常和朋友約着打幾場，他不那麼好瘋樂，也不沉迷女色，倫敦的夜長，在清吧喝點酒，再來幾場球，也是不錯的消遣方式。
“那太好了！”歐陽跟旁邊的人擊掌歡呼，“這就對嘛，天天忙那些工作有什麼意思，錢是賺不完滴對不對，你看我，都停休這麼久了，不也過得好好的。”
“行行行，你是大藝術家，跟我們這些俗人不一樣。把時間地方發給我吧，晚上我準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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