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別

地星，紫水城。.

紫水城是東洲最大的城池之一，這裏聚集了東洲一半的商人。

“我聽說萬法仙宗三年一度的龍門會要開始了，到時候咱們又可以小賺一筆。”附近的商販議論着。

“龍門會嗎？”聽到此言，少年的眼中出現一抹希冀，但臉上依舊掛着冰冷的表情。

回到城南的籬笆小院，他聞到了誘人的香氣。“師父的手藝真是高超。”少年嚥下口水，心中喃喃道。

少年叫太古，是個孤兒，在一個雪夜被師父撿到。因爲自己是孤兒，所以太古常常自卑，久而久之，也沒有孩子願意和他玩耍，因此他的性格日漸孤僻沉默。

收養太古的人叫白寒煙。白寒煙知道徒弟的性格，因此他對太古既有父親般的嚴厲與慈祥，又有母親般的柔和與包容。

“回來就喫飯吧，飯已經燒好了。”白寒煙從竈下起身，緩緩道。

太古點點頭，洗手後就在飯桌旁坐好。

飯是普通的白米飯，菜是市場上新鮮的野菜熬成的湯，不貴，卻很精緻。

在飯桌上短暫的沉默後，太古突然說“師父，我想參加龍門會。”白寒煙有些驚訝，每日都是他挑起話題，然後太古纔會以字爲單位來回答，不然他這個徒弟幾周都不會主動說話。雖然如此，白寒煙還是故意板起臉說“食不言，寢不語。此事飯後再議。”

飯後，太古突然問起了另一件事，“師父，您能不能回憶一下當年您撿到我的場景？”太古盯着白寒煙，冷不丁地問。“那是十五年前了，當時的我還是個少年，”白寒煙愣了一下後陷入了回憶，“那天晚上大雪初歇，我正準備去城外賞雪，我打開門後恰巧見到了你。你當時已經有半截身體埋在了雪中，卻似乎並未感到寒冷，並且那些雪花好似精靈般護衛在你身旁。而且雪上有着兩個字，就是你的名字。再之後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其實，我並不想讓你去修行，我希望你能像平凡人一樣，快樂的活着。”白寒煙輕嘆道，“不過，若你想去，便去吧。”然後便是長久的沉默，師徒二人也分別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白寒煙叫住太古，然後他從房中取出一柄木劍說“看好了，這套劍法叫青御十三劍。”白寒煙如同白鶴般輕靈，抽、帶、提、格、擊、刺、點、崩、攪、壓、劈、截、洗等十三個動作一一作出。

“這套劍法能記住多少，就看你自己的福分了。”白寒煙說。太古看着白寒煙，怎麼看都覺得白寒煙教給自己的是大路貨，不過他轉念，白寒煙是不會害他的，也就默默將劍法記下了。

“你舞一遍。”白寒煙嚴肅地說。太古接過劍，腦海中回憶了一遍後，開始舞劍。“這種感覺？”太古輕咦，他感覺彷彿有氣體在他的手臂經脈中流動。

“你的感覺沒有錯，”白寒煙含笑說，“這種感覺叫氣感。那股氣體叫元氣，人將天地間的靈氣吸入體內，靈氣在體內轉化成元氣，修行者的境界就是根據體內元氣的多少和精純程度來劃分的。明天就是龍門會了，你好好準備一下吧。”

又度過了一個在發呆中度過的白天后，太古躺在牀上，心中想“明天的龍門會，我太古定要取得第一。”

清晨，太古洗漱完畢後，來到白寒煙的房間外。正當他要推開門時，悠悠琴聲出現。太古收住步伐，聆聽這段琴曲。

琴聲傷而不怨，彈到結尾，自有着希望與鼓勵相存。

“陽關三疊。”太古嘆了口氣，心中也充滿了傷感。未到一盞茶的時分，三段琴曲就已結束。太古的心情有些沉重，他感覺白寒煙給予他的養育之恩可能是他這輩子都難以還清的，只是，他想知道，他的父母究竟在哪裏。

太古在門口跪了下來，對着白寒煙的方向緩緩磕下三次頭，然後默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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