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烏拉烏龍

番花鎮的城牆上站着十幾個鎧甲烏黑的人，爲首的一人手裏拿着一把怪異的兵器，人們都叫他死神鐮刀。.shung

這個人正是宇文神燈。

他們和張重九相遇的時候都是白色布衣，人人身後都背一個包袱，原來是盔甲，軍伍出身的人隨時都要準備着衝鋒陷陣。所以，他們的甲冑不離身。

“大人，好奇怪啊，張重九和黃鶴樓他們不是敵人嗎？爲什麼黃絕要把黃鶴樓交給張重九帶走呢？”有法不解的問。

宇文神燈圓目怒睜，拿起酒葫蘆使勁的灌上一口說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跟過去看看。”

“哦。”

“不過，你們就不要跟來了，我自己過去就行。”宇文神燈補充道。

“那怎麼行，大人的安全，我們要負責。”

“嘿嘿，這天下的地方，哪裏還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安全都不用你們操心，你們把這裏的事善後就好。”

“可”有法固執的還要說話。

“這是命令，必須聽從。”

“是”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宇文神燈看着張重九他們消失的沒了影，才把黑色的盔甲脫下來，交給身邊的有法道：“老規矩，善後的事做的像個意外，只要百姓無疑，你們就回吧，告訴右使，我估計會一個月就回去。”

“是”

不等有法說完話，宇文神燈把鐮刀頭用了一甩，縱身一躍，跳到了鐮刀頭上，鐮刀頭快速的載着宇文神燈飛出去。

烏拉城東北六十里有一個鎮子，叫賈家集，賈家集地處偏闢，人口還少，張重九他們選擇在這裏歇腳，再一個黃鶴樓一直昏迷不醒，已經過去五天，黃鶴樓再不醒喫點東西，估計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大夥着急，張重九更加着急，黃鶴樓的性命關係着大雲的性命呢。一定要想辦法把黃鶴樓救活。

黃鶴樓腦後的傷口已經結伽，整個人瘦下去一圈，本就不是太健壯，這回就更加瘦小。

“九哥，聽說烏拉城裏有個西醫大夫，挺厲害的。”石林建議道。

“烏拉城啊？有點危險啊。路途太遠了，我怕黃鶴樓堅持不到那裏。”張重九有些顧慮。

“的確是，不過，這一路，咱們也沒碰見一個高明的大夫啊，如果咱們不冒這個險，黃鶴樓就危險。黃鶴樓危險了，大雲也換不回來。”

張重九沉思片刻道：“那麼就不得不去試試了。”

夏至未至，烏拉城這裏白天要比夜晚長很多，梆子敲過一遍，大街上的行人依舊像螞蟻一樣繁忙，似乎，他們覺得日子過的緊迫，只要多些努力纔好。

天資醫館裏最後一個病人送走，楚天姿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這時門簾一挑，楚利羣鑽進來。

“爹，這兩天怎麼這麼勤快，天天往我這裏跑？”楚天姿放下水杯問道。

楚利羣抽出一支菸點上，噴出一大口煙道：“我估麼着，這兩天那小子肯定要來，我在這裏等他。”

楚天姿用手使勁在鼻子那裏扇風，嗔怒道：“爹，這煙就不要再抽了，每次都咳得厲害，爲啥呀？”

楚利羣不理楚天姿的話，使勁的把剩下的半支菸抽盡，滿足的癱在椅子上說道：“外人一直不知道咱們的關係，我就是爲了保護你，如今這城裏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是波濤洶涌，我在等一個人，我想讓他把你帶走。”

“我不走，醫者父母心，這裏的人需要我。”楚天姿站起身把水杯續滿。

楚利羣盯着楚天姿的背影，半天，答非所問的說道：“那個人你是知道的，就是我那個便宜徒弟，他還是你姐夫，我在這裏也是在觀察事態的發展，一旦形勢不好，我也會第一時間逃走，只要你走了，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楚天姿看着窗外的斜陽，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和鳳凰的臉龐簡直一模一樣。

“你確定他能保護我？他閨女媳婦可都在這裏，他能不管不顧？”

“哪裏都有病人，到哪裏，你都能幹你喜歡的事，不影響。”楚利羣又答非所問的說道。

“你，爹，能不能順着我答，不要答非所問好嗎？”

“金枝你不用管，我自會護着她周全，只要你答應跟他走，我隨後就到。”

兩人的話說的差不多，屋子裏漸漸的靜下來，夕陽從窗戶射進來，幾道灰塵的光柱像極了彩虹，也像極了此時二人的心情，晃晃蕩蕩，此起彼伏。

終於，暗黑的夜籠罩在整個烏拉城上空。楚天姿看着昏昏沉沉的楚利羣說道：“爹，天都黑了，他不會來了吧？”

楚利羣眼睛眯成一條縫，擺擺手道：“他要來，也得趁天黑，大白天的，他不敢。”

“爲啥，他和大都督的關係不是很好嗎？”

“嘿嘿，很好個屁，我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咋回事，但是你只要看街上那些被打壓的黃包車伕就該想到他們鬧掰了。黃山在清理鳳凰山的勢力。”

“哦，我還真沒看出來。”

“不用你看，你只要安心的做你的醫生就好。”

又靜下來，更鼓敲起二遍，楚天姿自語道：“哎，我走了，不知道寶寶會不會傷心，我倒是希望她能代替我，把這裏繼續下去。”

“寶寶？你的那個護士啊？”

“嗯。”

“她的底細你知道嗎，怎麼就隨便收了一個陌生人。”

“她不是陌生人，她是我好朋友，何況，她真的很適合當一個護士。”

“咚咚”兩聲有節湊的敲門聲，楚利羣一屁股坐起來，興奮地小聲說道：“來了，哈哈哈。”

楚天姿提醒道：“小心點，萬一是急診。”

楚利羣哪還顧得上楚天姿的提醒，雙手用力，一把拉開屋門，只見一個落魄的年輕人堵在門口：“大夫救命，爹師傅。””

楚利羣一把拉住張重九的胳膊帶進屋裏，滿臉還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你終於來了，等你兩天了。”

張重九詫異問道：“爹，你怎麼在這，你怎知我要來這裏？”

楚利羣把張重九按坐在椅子上也不回答他，又把楚天姿拉過來道：“你是不是要找她？”

張重九藉着燈光看見了楚天姿的臉，突然大叫一聲，又跟着喜極而泣，跳起來，一把摟住楚天姿哭道：“鳳凰啊，鳳凰，你來看我了，我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