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南橘北枳

中原腹地這千百年來一向都是兵家的必爭之地。.shung逐鹿中原的口號也喊叫了千百年。

可是奇怪的是，自從革命軍的勢力和黃家的勢力分別在南北穩固之後，似乎都把中原忘記了。

革命軍佔據南方十六城，建國橘，黃家佔據北方十六城，建國枳，中間空城十座爲緩衝之地。

在十城之中，有一小鎮，叫青城。青城山多林密，景色優美，青城轄下有一山村，叫忘憂，民風淳樸，日子祥和。

村中半年前搬來一戶人家，三男兩女，說也奇怪，都是兄弟姐妹相稱，並無主僕之別，且男子都不出工幹活，倒是那女子，竟是一個妙手回春的大夫。每日爲鄉領瞧病，診費藥錢都憑患者的心意，多給不說拒絕，少給或者不給也會笑臉迎送，但是村裏人都是記得恩情的，說不得送些糧米油柴，日子竟也慢慢過下去。

中秋已過，蟋蟀便要銷聲匿跡起來，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十月入我牀下很好的闡述了蟋蟀的生活規律。

忘憂村大部分人家都是以養蟋蟀爲生，待到來年除夕日，北枳的人就會過來把蟋蟀收走，到有一種半年不開張，開張喫一年的說法。

女子開的診所沒有名字，也不掛牌，知道的人自然會來，不知道的，也不希望來，診所的後院就是住家，白天的時候兩名女子就在前院給人瞧病，晚上就住在診所裏，後院的三個男人也不過來，也有人看見過，一個糟老頭子，兩個年輕的後生，不過有一個後生倒像是個傻子，癡癡呆呆，偶爾還會大呼小叫。

此時楚天姿正給一個孩子聽診，後院又傳來吵鬧聲。楚天姿眉頭一皺，把小孩子嚇得一哆嗦，楚天姿忙換上一副和藹的笑臉道：“小弟弟別怕，是姐姐養的大黃狗，來，姐姐這裏有糖，喫一塊，病很快就會好了。”

小孩七八歲的樣子，不肯接糖，搖頭道：“小志不敢喫糖，他們說，只要吃了糖，姐姐就會給我打針，打針很疼啊，小志不敢。”

楚天姿撫摸着小孩子的頭道：“別聽他們胡說，打針就像是蚊子叮一下，不疼的。”說完又回頭對林寶寶喊道：“寶寶，青黴素一次。”

一旁的林寶寶把針拿過來道：“配好的。”

小孩看見了針，心生害怕，又不敢哭，這時後院又有叫聲傳來，小孩便趁機也跟着哭起來，楚天姿當然不會被他的哭聲嚇退縮，吩咐孩子家的大人：“按住了，把屁股露出來。”

大人早就見過打針了，也不懷疑，直接就把小孩子按住，脫下褲子，楚天姿手疾眼快，只是一下，便把針打完了，收起針管說道：“回去吧，小感冒，退了燒，睡一覺就好了。”

針打完了，哭聲就停了，小孩子破涕爲笑道：“姐姐打針不疼，這糖我還能喫嗎？”

林寶寶笑呵呵的過來，手裏又攥着兩塊道：“你說姐姐好漂亮，這兩塊糖就給你吃了。”

小孩子看看林寶寶的糖，又看看林寶寶的人，指着楚天姿說道：“姐姐不及這個打針的姐姐漂亮。”

林寶寶裝作生氣的說道：“你不誇姐姐，不給你糖吃了。”

“嗚嗚，我要喫糖。”小孩子實在抵擋不住糖果的誘惑。

楚天姿嗔怪林寶寶道：“別鬧了，你漂亮，沒看見那些男人沒病也要來瞧你一眼嗎。”

楚天姿的話倒把小孩子家的大人說的臉紅起來，看來，楚天姿說的沒錯。小孩子喜歡楚天姿，大人們喜歡林寶寶。

林寶寶高興的把糖塞進小孩的手裏道：“乖，不許再生病了，姐姐會心疼的。”

小孩子點點頭道：“知道了，姐姐。”

孩子家的大人依依不捨的把孩子抱走了，楚天姿在林寶寶的腦門一杵道：“你呀，真是天生的尤物，怎麼就把那些臭男人弄的五迷三道的。”

林寶寶笑嘻嘻地道：“我也不知道啊，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啊，大黃和張重九看都不看我一眼。”

楚天姿笑道：“你傻了吧，大黃是個傻子，你不是想通喫癡傻孽三界吧，哈哈哈。”

林寶寶扭着屁股跑開道：“姐姐真壞，瞎說什麼。”

楚天姿看看後院自語道：“那簡直是兩個大傻子和一個糟老頭子啊。”

“我要喫飯，我要喫飯。”黃鶴樓現在的智商像極了三歲的孩子，整日的嚷嚷餓，張重九和青靈子拿這個傻子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張重九幫着把黃鶴樓的衣服穿上，又把他綁在凳子上才坐到青靈子的身邊道：“大哥，這黃鶴樓是一天瘋三次，太可怕了，怎麼辦呀’’

“我道家有一清心符，可以清心醒腦，可是我不會畫啊，並且對大黃這外傷不知有沒有功效啊。”青靈子說。

“我看啊，這心病還得心藥醫，說不得還得讓他的腦袋碰一下。”張重九無奈的說道。

“不知道猛子他們幾個打聽到啥消息沒有，都半年了，一點信都沒捎回來。”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革命軍那裏有石林，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

二人說完話，張重九拿起一本說文解字看起來。

黃鶴樓不斷的唸叨：“好餓啊，好餓啊，要喫飯，嬤嬤要飯飯。”

青靈子一巴掌敲在他腦袋上道：“就知道喫，不知道拉的主，收拾一次多難。”

外面又有人過來送東西，嗓門像是要和人比着賽，大過了路過的小販叫賣。對於這樣的場景張重九他們已經習以爲常，波瀾不驚。

突然，有人大喊：“你到底去不去？”

接着就是楚天姿的叫喊和林寶寶的救命聲。

“壞了。”張重九第一時間衝出去，他可是答應要照顧好楚天姿的。

“住手”張重九剛到前屋就立刻喊道。

只見十幾個人正圍在楚天姿的身邊，要挾道：“你不去，就是不給我們當家的面子，不給我們當家的面子，你可知道後果？”

楚天姿身形挺立，不卑不亢道：“我的規矩就是，不出診，你有病，你就來，我把你當做病人對待，你不來，那咱們也沒什麼好說的，生死由命。”

那幾個人衣着和百姓也看不出有什麼區別，但是他們每人手上都拿着刀，氣勢洶洶的樣子，這就能看出不同了。

“你可知道我們當家的是誰？”一土匪說道，看着像是幾人裏領頭的。

“我管你是誰，不去就是不去。”楚天姿說道。

“我們當家的可是三兩雲。”那個領頭的說。

“啊，三兩雲。”周圍的村民立馬被嚇得渾身哆嗦，慢慢地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