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痕張了張嘴巴,本想告訴老馬,他是見過玉清仙。不過,在將要吐出話語時,雲無痕改變的注意。因爲他想到了就算是告訴了老馬,除了能滿足自己的小小虛榮心之外,並無半點的益處。
“其實,我來這裏並不是想成爲神仙。”雲無痕嘆了口氣說,“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她能夠醒來,就算是他們逼着我要成爲神仙,我也不會答應。”
老馬用手拍了拍雲無痕的肩膀,說“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我相信你的話。”
說話間,兩個人來到了房間。雲無痕把草藥放在地上。
“你跟我來。”老馬說。
雲無痕跟着老馬來到裏屋,裏屋有好幾個罈子。老馬指着其中的一個罈子,讓雲無痕抱着罈子跟他走。
“咱們是去見那個很厲害的人嗎”雲無痕問。
老馬扭頭,瞪了雲無痕一眼,說“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開口說話。”
雲無痕點點頭。
兩個人又是一陣子的翻山越嶺,來到了一個荒崖旁。
“就這裏了。”老馬說。
雲無痕四下張望。他目光所及,具是恍悟一片。除了兩三棵乾枯的小樹,別無他物了。
“我怎麼沒有看到那個人啊。”雲無痕不解的問。
老馬瞪着雲無痕一眼,雲無痕纔想起,剛纔老馬是警告自己不要說話。他一時疏忽,把老馬警告他的話給忘記了。雲無痕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示意不再說話了。
“打開罈子。”老馬說。
雲無痕彎下腰,打開罈子上的封口。隨即,一股濃濃的酒香從罈子裏飄出來。就連雲無痕這種不會喝酒的人也知道,罈子裏的酒定是難得的好酒了。
時間不大,雲無痕聽到“碰”的一聲,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坑。坑不算大,但足夠深,因爲雲無痕伸頭探望,並沒有看到底。
老馬從身上拿出繩子,拴上罈子。說“把酒送下去吧。”
雲無痕看着老馬,問“這下面”
雲無痕的話說了一半,想到了老馬的警告,便把後半句的話給嚥了回去。老馬不搭理雲無痕,他自己把酒罈子送到坑裏。然後,老馬就盤腿坐在坑邊,像一個老鍾,靜靜的呆着。雲無痕也只能學着老馬的樣子,盤腿坐着。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
“砰”
雲無痕吃了一驚。然後,定睛一看,是酒罈子從洞裏飛了出來。隨即,從洞裏飛出一個黑色的東西。等黑色的東西着地後,雲無痕纔看清楚,飛出的黑色東西是個人。當雲無痕看清楚那人的面目時,他又吃了一驚。
與其說他是個人,倒還真不如說他是個“東西”。雲無痕覺得,自己讓陳風折磨成“人蛇”,已經算是最殘酷的折磨了。可比起此人,他所承受的那點折磨,可真的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站在雲無痕面前的,是一個沒有鼻子,沒有嘴巴,沒有耳朵的木樁子。他的兩隻手。只不過是木樁子上長着的乾枯枝丫。
看到此人的面容後,雲無痕心裏一陣翻騰,他是強忍着沒讓自己吐出來。
“老馬,我看你是老糊塗了。把自己發過的誓都給忘記了。”那人說話時,雲無痕仔細的觀察他的臉,如果說那個像平板一樣的東西也能稱之爲臉。
那人說話的聲音是從一個小小的洞裏傳出來。雲無痕知道了,那個小洞便是他的嘴巴了。而在小洞上面,還有兩個小洞,雲無痕知道是他的眼睛。
雖然沒有嘴巴,但一樣的可以發聲。雖然沒有眼睛,但一樣的可以看清東西。雲無痕不知道對於他來說,是不是算是不幸中大幸了。
可是,是怎樣的遭遇會讓一個人變成他這個樣子啊雲無痕努力的想也想不到人生中最殘忍的畫面。
“老鬼,你先別衝動。”老馬說,“你先聽我把話說清楚,你在動手,好不好。”
聽了老馬的話,雲無痕知道了,眼前的這個人叫老鬼。這個名字倒也符合他的形象。他現在的樣子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個鬼了。甚至於,連鬼都不定有他醜。
“看在美酒放份上,我忍你半柱香。”老鬼說,“希望,在着半柱香裏,你能說服我。不然,你可別怪我對你心狠手辣啊。”
“老鬼,你還記得咱們初次見面時的情形嗎”老馬問。
聽了老馬的話,老鬼不做聲了,他低下頭,儘管平板的臉上依然平板,可雲無痕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波動。只是,雲無痕想不通,老馬平淡的一句話怎麼會給老鬼帶來如此大的衝擊。
“你想說什麼”老鬼問。聲音中有些許的不悅,雲無痕還是可以聽出來的。
“我想幫你。”老馬說。
“我說過了,我的事情除了你之外,不許第二個人知道。莫非,你把我的事情告訴他了”老鬼用手指着雲無痕。
“我沒有告訴他。”老馬說,“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會說出去,因爲他是一個啞巴。”
至此,雲無痕明白老馬爲什麼不讓他說話了。到頭來,老馬是要他扮演一個啞巴。雲無痕靈機一動,“哇哇”的大喊大叫。
老鬼並不相信雲無痕是個啞巴。他期近到雲無痕身旁,一隻手抓着雲無痕的胳膊,另一隻手捏着雲無痕的嘴巴,雲無痕無法掙脫,只能大張着嘴巴。老鬼看了看雲無痕的舌頭,鬆開雲無痕。
“你騙我,他的舌頭完好,怎麼會是啞巴。”老鬼說。
“他天生的啞巴。”老馬嘆了口氣說,“實不相瞞。他是我遠房的一個表侄。他母親是我的表姐。這幾天,我並沒有來此看你,我是下了一趟山,到了家裏。因爲饑荒,他的父母,也就是我的表姐都餓死了。我看他一個啞巴,在家裏也是餓死。於是,我就把他帶到了墨山。”
“他一個啞巴,在墨山跟着你平安的過一輩就是了。你又爲何要帶他來見我”老鬼接着問。
“只因這小子不老實。有一次,趁我不注意,他跑到了九宮山,偷看墨山弟子練功。結果,被墨凌子發現,一陣毒打,要不是我爲他求情,便是要打死了。”
“你把他帶來見我是什麼意思”老鬼問。
“你彆着急,聽我慢慢的把話說完。”老馬說,“他偷看墨山弟練功被抓,當然不是好事情。可是,透過這件事情,我發現,他的根基不錯,是個習武的苗子。我想,你若是能指點他”
不等老馬把話說完,老鬼大手一揮,說“你想讓我收這個啞巴做徒弟,門都沒有。”
“難道,你就忍心你滿身的武功無法施展,慢慢的在這裏枯萎消亡嗎難道,你就看着那潑天的仇恨得不到報,那些天殺的惡人依舊在外面逍遙嗎”老馬走向前,抓着老鬼的胳膊,說,“他是你唯一的機會,也是你唯一的希望了。你不要在期待他們會放你出去了。你已經在這裏等了二十年了。你是個凡人,你不會長生不老。你已經沒有下一個二十年了。”
老馬的話很刺耳,但他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即便老馬不說出這些話,老鬼每日也都會想起這些事情。他雖然被禁錮在山洞裏不能出來,他可是能看到山洞外面樹葉的飄零和春去冬來。
每一片飄零的樹葉便是提醒他,距離死亡又近了一步。他並不害死亡。他只是害怕在死亡來臨時,那些殘害他的仇人還在外面逍遙法外。
老馬看着老鬼慢慢的蹲下,雙手抱着頭,身子不停的顫抖着。憑藉老馬多年的經驗,他知道,老鬼的心裏正在做激烈的鬥爭呢。
老馬輕輕的拍打着老鬼的肩膀,說“咱們相識了這麼多年,我怎麼會騙你呢。我說了,他是你唯一的機會了。你只有把全身的武功傳授給他,讓他幫你實現你的願望吧。”
好一會,老鬼緩緩的擡起頭。眼睛直直的盯着雲無痕。雲無痕覺得他的眼光猶如一道炙熱的火,讓他全身都不自在。雲無痕不由得低下頭,躲避着老鬼的眼光。
“他一個啞巴,能聽到我講話嗎”老鬼問。
“能聽到。”老馬說,“他只是嘴巴不會說話。耳朵很好使。阿狗,我說話你是不是能聽到啊”老馬說。
雲無痕連連的點頭。
“阿狗他叫阿狗”老鬼問。
“是啊。他是窮人家的孩子,自然取一個賤的名字。賤名字好養活。”老馬笑着說。
“小子,以後他便是你的師傅了。快給你師傅磕頭。”老馬用手指着老鬼,對雲無痕說。
雲無痕雖然很想同老鬼學武,但他並不想拜老鬼爲師。因爲雲無痕已經拜墨凌子爲師了,再者,未來雲無痕還要拜玉清仙爲師。因而,雲無痕聽老馬要他拜老鬼爲師,雲無痕心裏是拒絕的。他覺得,自己這樣隨便拜人爲師是對玉清仙的不尊重。
再者,他現在已經是墨山弟子。若是讓墨凌子知道了此事,恐怕墨凌子也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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