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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分手 打壓

  夏小忍木直直的站着,餘光都給一個。

  “小忍小忍”曉文不死心,輕輕的一聲連一聲的叫,可惜人家連眼珠子都不動。

  “我說小”突然聽到腳步聲,曉文倏一下離了夏小忍幾步遠,還沒有站定,杏兒從房間內出來,他朝她笑笑,“杏兒,你在裏面呀,我咋沒看到你進去呢”說完,故意而心虛的朝裏面看看。

  杏兒板正的臉比夏小忍好不了多少,她朝邊上瞄了眼後離開了。

  曉文見她走了,連忙追過去,“喂,杏兒,我找你有事。”

  杏兒腳步未停,問了一句,“什麼事”

  “饊子有沒有了”

  “沒有了。”

  “單嬸啥時再炸”

  兩人漸走漸遠,夏小忍聽不到他們聲音,雙眼朝天瞄了瞄,還真有意思,以後的生活難道都是這樣,好像也不錯。

  黃夫人一直把小丫頭菁羅的話放在心上,一直想去見秋白硯,卻一直沒動,覺得不合適,作爲女方家長,她覺得主動去找男方,好像不太好。

  黃意涵哭哭鬧鬧鬧騰了兩天,兩天後,站在門口,一會向外,一會兒又進來,猶猶豫豫不知如何是好。

  菁羅暗暗搖頭。

  第三天,她終於下定決心去找秋白硯,被她的母親拉住了,“幺娘,你已經十五歲了,不能再這樣隨隨意意往外跑了,在家裏跟母親學家事。”

  “母親,我已經學了呀。”

  “這些那裏夠。”黃母搖頭。

  黃意涵撅着小嘴:“母親,可是秋大哥生我氣了,我再不去,他不要我了怎麼辦”

  “你你一個小娘子,怎麼能說出這種不知害臊的話”

  “母親,可我就是這樣的性格,你讓我怎麼辦。”

  黃母腦殼生疼,斷然道:“就算你什麼秋大哥喜歡你,我和你爹也不會同意你嫁給他。”

  “爲爲什麼”黃意涵的喫驚的問。

  “因爲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了”

  “就是不合適。”黃母嚴厲的說。

  “不,我就是要去。”

  “來人,”黃母大聲叫了一下,“把院子門鎖了,菁羅,你看着幺娘,只讓她呆在自己的小院子裏,不許出去。

  “是,夫人。”

  “母親,憑什麼”

  黃母沒回她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從今天起,女工、算賬、打理廚房採辦、到莊子上收租,你一樣不落的都要學起來,要是學不好,你就不要嫁人了,我和你爹養你一輩子。”

  “不,母親,我要出去,在家裏我會憋死的。”

  “那就試試會不會憋死。”

  “母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我疼愛你,捨不得你,沒想到把你養成了這樣,你這樣嫁人,這是要禍害別人家啊”黃母真是痛心疾首,寵女兒竟成這樣子,都是她的錯啊

  日子不急不慢的過着,轉眼間,四月就要過去了,眼看着就到了五月,秋白硯帶着郭二平就要進京了,行李等物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秋白硯到小木院和小東家辭別。

  “辛苦你了,秋大哥。”

  秋白硯搖搖頭:“謝謝你給我機會,讓我又有藉口回到京城。”

  “你離京城時曾發誓永不回去”

  “嗯。”秋白硯道:“是不是有些可笑。”

  “不,秋大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困境,走出來就好。”

  “沒錯。”秋白硯鬆口氣般說道:“我從沒有想過會遇到小東家這樣的人,也從沒有想過離開一個郡王,又會遇到另一個郡王,人生際遇還真是奇妙。”

  “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遇到奇蹟。”

  “對,沒錯”秋白硯道:“我現在特別相信。”

  麻敏兒道:“到了京城後,麻煩去麻府一趟,替我爹問候一聲祖父。”

  “好的,小東家,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要交待的嗎”

  “你做事我放心,如果我大哥有空,你買房子的時候,給他過一眼。”

  “行,我明白了。”

  郭二平一直站在邊上,滿眼都是興奮,京城啊,沒想到有一天,他這個泥腿娃子還能到天子腳下。

  “二平,出門在外,一切要小心,不懂的問秋大哥。”

  “我知道”郭二平比麻敏兒小一歲,一直和麻三郎一起唸書,半個月休沐一次,都是麻敏兒去接的他們,他早就把她當自己的姐姐了。

  “你呀”麻敏兒笑道:“我對秋大哥說了,你要是喜歡什麼新奇玩意,或是回來想帶東西給大家,他都會給你支銀子。”

  “多謝二孃”郭二平聽到麻敏兒對他格外關照,笑得嘴都合不攏。

  “不要光想着玩,還要跟秋大哥學做事。”

  “嗯嗯,我知道。”郭二平用力點點頭,他明白自己在讀書上沒什麼出息,可要是做事也不行,那可就不好了,所以學做事,他還是挺認真的。

  麻敏兒留了二人一起吃了頓晚飯,並約好明天早上去送他們。

  “不要,真的不要,小東家,對我來說,每一趟出門,就主平時查鋪子一樣,真不要特別送。”

  郭二平也道,“二孃,你現在是郡王的人了,出門也不太方便,就不要送了吧,我跟秋大哥還有商隊呢,人多着呢,沒事。”

  麻敏兒嘆口氣,“那好吧,我們七月份見。”

  “好,七月份見。”

  麻敏兒一直把秋白硯和二平送到了路口。

  秋白硯和郭二平回到了安隆酒樓的住處,剛到酒樓巷子口,有一對夫妻站在那裏,等他們經過時,男人拱手問:“請問是秋掌櫃嗎”

  “黃老爺”秋白硯已經認出他來了。

  “你認得老朽”老者倒是愣了一下。

  “我經常去衙門交稅賦辦各種文證、契書,在衙門裏看到過你。”

  “原來如此。”黃老爺笑笑,“聽說秋掌櫃要出遠門”

  “是,去京裏。”

  “京城好啊。”黃老爺感慨:“找你聊幾句可以嗎”

  秋白硯遲疑了一下,郭二平馬上道:“我回去睡了,秋大哥你忙。”他說完後,就跑到安隆酒樓員工院子去休息了。

  “好,黃老爺、黃夫人請隨我來。”秋白硯把二人帶到了自己的獨門小院。

  這院子也屬於安隆酒樓員工院子,只是他是大管事,單獨給他僻了三間房,單獨圈了院子,守門的見主人回來,連忙開了門。

  秋白硯把黃家夫婦請到了客廳,家裏的僕人見有客人,連忙上茶。

  黃老爺端起茶杯後,第一感覺,這個年輕人不錯,小小的家裏,從裏到外,無論是環境還是僕從都清清爽爽利利落落,自有一番規矩。

  “小院鄙陋,讓黃老爺見笑了。”秋白硯微微一笑。

  黃老爺搖搖頭,“秋掌櫃,你應當知道我婦夫二人爲何而來吧。”

  秋白硯輕輕一笑。

  “唉”黃老爺先是嘆了口氣,“我們夫婦二人只有兩個孩子,我對兒子的期望太高,對他過於嚴厲,沒想到這嚴厲讓妻子看着心疼,她把對兒子的那份疼愛都給了小女兒,把她養成了不知眉眼高低、不知人情世故的孩子。”

  “黃老爺,簡單有簡單的好。”

  黃老爺搖頭,“要是簡單好,你爲何又要手把手的教她呢”

  秋白硯不吭了,是啊,爲何呢他也曾問過自己。

  黃老爺繼續說道:“這段時間,老妻把女兒關在家裏,她從開始的鬧騰,到現在性子收了很多,總算有些安慰。”

  有些人男人說不出口,只好有女人來講了,黃夫人接着夫君的話道:“秋掌櫃,原本我們是女方家長,不應當找上門來,可女兒又吵又鬧,爲人父母希望你能體諒,不要怪我們冒失。”

  “夫人言重了。”

  “幺孃的丫頭說你像我家老爺,說你是個好夫君人選,那丫頭的話我信,再加上幺娘只要聽到你的名字就肯學習,就肯用心做事,所以我們”

  秋白硯抿抿嘴道:“夫人,我明天就要去京城了,我給不了你什麼回話。”

  二妻二人相視一眼,黃老夫人硬着臉皮問道:“你的意思”

  “如果遇到比小娘子更合適的人,我會成婚。”

  “你秋”

  秋白硯垂眼:“我原本想等她長大,可是她卻遲遲長不大”

  黃家夫妻完全明白女兒是什麼樣子,怪不得別人說出這樣的話。

  “我已經不想等了,麻煩二老把這話傳給她吧,希望她以後遇到比我好的男人,一輩子幸福。”秋白硯還是說出了殘忍的話。

  “真是遲了一步”黃老夫人無不遺憾的說道。

  “夫人,緣份這種事,沒有早遲,只要到了,那怕天涯海角都會走到一起,所以”

  黃夫人嘆口氣:“還是要感謝你,在女兒不懂事時,你能有耐心教她,謝謝”

  “夫人的謝意讓我慚愧,對不起”

  黃老爺坐在邊上,看到年輕人進退有度,風度偏偏,還真是個不錯的郎君,可惜了,女兒配不上人家啊

  黃家夫妻在遺憾中告辭了。秋白硯坐在油燈下久久沒有動彈。

  黃意涵知道父母去找秋白硯了,一直坐在被鎖的門口,讓菁羅一見到父母回來就告訴她。

  黃家夫妻本不想告訴女兒被拒的事,可是女兒不聽到他們的話,似乎不罷休,只好進了她院子。

  “母親,怎麼樣,秋大哥對你講了什麼”

  黃母搖頭:“他沒說什麼。”

  “那他什麼時候去京城”

  黃母看了眼女兒並沒有回答。

  “母親,求求你,我想在他進京之前見他一面。”

  黃父嘆氣:“孩子,別見了”

  “父父親,你什麼意思”

  “他”黃父想騙女兒,卻開不了口。

  黃母也想對女兒說謊,不讓她見到姓秋的,可跟丈夫一樣開不了口。

  “母親父親你怎麼不說話”

  突然之間,黃母決定讓女兒死心,“他明天早上去京城。”

  “明”黃意涵大叫:“母親,我要見他。”

  “去吧,去見見吧。”黃母平靜的說。

  原本以爲母親會阻止,那曾想竟如此平靜,“母親”

  “去吧,你喜歡的人,你的人生,你自己去面對吧。”黃母叫道:“菁羅,安排馬車,你帶幺娘去。”

  “是,夫人”

  黃意涵見到了秋白硯,兩人之間,對話也不多短短几句,她不知道自己問了什麼說了什麼,但是男人的話一直迴盪在她腦海裏,“對不起,等你長大的時間太長了,我等不了,所以如果在京城遇到合適的人,我會成婚。”

  “時間太長我都十五歲了,十六就可以成婚,再等一年不行嗎”黃意涵一直抓着菁羅的雙臂瘋狂的搖晃,一直怒吼怒叫。

  菁羅一直任由她搖,任由她發瘋,一直等到她筋疲力竭,癱倒在地也沒有開口。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失戀更讓年輕人成長呢黃意涵在這場失戀中,整個人都沉靜下來了,她不在歡脫,她不在隨意出門,在不知不覺中,她出入廳堂竟有模有樣了。

  秋白硯沒有想到會在京城城門口遇到他的前主人燕成郡王,更沒有想到還是身份尊重的他先打的招呼。

  他只能硬着頭皮上前行禮,“郡王”

  “呆在麻二孃身邊好像不錯。”

  “呃”秋白硯沒想到主人會說這樣的話。

  劉載離笑意十足,“放心,我不會挖你過來,你放心留在二孃身邊,盡心爲她做事。”

  秋白硯不是小白,他的人生閱歷告訴他,前主人與小東家之間他不敢想下去,拱手道:“多謝郡王擡手。”

  劉載離笑笑,“在京裏要是遇到什麼麻煩事儘管找我。”

  秋白硯露出職業笑容:“能得郡王照顧,白硯三生有幸。”

  劉載離揮了一下手,放下簾子,馬車緩緩的向城內出發。

  京城城門不同於其他地方,只有劉載離這樣的人才可以在馬車上不要下來檢查,像秋白硯這樣的平民是必須下來的,就是這樣,才讓他看到了自己。

  “這究竟是便利還是麻煩”

  郭二平也不知道劉載離與麻敏兒之間的事,跟在他後面,“他是誰”

  “燕成郡王。”

  “哦,我知道了,他在二孃家住過,怪不得要照顧我們。”郭二平笑道。

  秋白硯看了眼聰明但還沒有人生閱歷的大男孩,笑笑,“走吧,我們進城。”

  “哇,終於到京城了”郭二平看向高大的城門樓,腳踏又大又寬的大青石板,“真是氣派啊”

  遙遠的涼州城,重巒疊嶂的北山,在五月陽光下層林盡染,鬱鬱蔥蔥,蓋天遮日。

  某個深谷底下,空穴山洞內,仔細聽來,還有人聲迴響,從暗處轉過的黑衣人又驚又喜,“難道這裏就是姓夏的金礦”

  “探探就知道了。”

  幾個黑衣人剛想動作,一聲鴉叫,走在最前的黑衣人應聲倒地,後面的人大叫:“不好,趕緊回頭。”

  那裏還輪到他們回頭,幾人紛紛倒地,永遠躺在這無人知曉的大山深谷。

  驚墨從暗處走出來,問手下人:“第幾拔了”

  “回驚將軍,已經第三拔了。”

  “不得馬虎、小心行事,不讓任何人得知金礦之事。”

  “是,驚將軍”

  曲折的山道另一端,谷底,穆呈鈺站在夏臻面前,手裏拿着已經淘得差不多的金子,“這谷底的金子成色非常好。”

  夏臻接過來,伸手捻了捻,“嗯。”

  “王爺,要不要挑些好的給夫人打金首飾”

  “挑最好的。”

  “好咧。”穆呈鈺笑笑。

  “我兒子女兒的金鎖、金手鐲也都挑好留在這裏。”

  穆呈鈺咧嘴無聲的笑笑,“好的,郡王。”

  夏臻彎腰在礦洞內走了走,勞工們正在緊張的幹着活計,分工明確,合作默契,一看就是有着多年經驗的淘金工,這些人世代爲夏家淘金,他們的家人住在某座與世隔絕的大山內,所有的衣食住行,都由穆家負責,夏家有多代,穆家也就有多少代,他們相互依存,共同而活。

  穆呈鈺與淘金大管事說了幾句後,又轉到了夏臻眼前,“小的已經跟大管事講了,他們知道了。”

  “嗯”夏臻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想出去了。

  穆呈鈺說道:“王爺,襄州靈石縣的出金率也挺高。”

  “不高,劉載離能回京嗎”

  “可不給皇帝那是不可能的。”

  夏臻瞄了一眼他:“不要提醒我,我懂,想得長久,不能貪,有舍纔有德。”

  “郡王知道就好,祖上說了越貪得多越留不住,和我們夏家一起軍功起家至少十家,可傳到現在,除了我們夏家,沒有其他。”

  夏臻轉頭一笑:“除了我不貪,也要有像穆家這樣的家臣才能一起守成。”

  穆呈鈺欣慰的笑了:“等郡王成婚後,我要把兒子帶出來歷練了,要不然就對不上郡王的輩份了。”

  “好,讓他過來。”

  “我回去就辦這事。”

  “嗯。”夏臻和穆呈鈺兩個帶着各自護衛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了。

  眼看五月要過去了,就要到麥子飄黃的六月,夏臻的心有些急切與煩燥起來,衛仁感覺到了他的不安,“郡王,田先生馬上就要到了。”

  “嗯,”夏臻倚在椅子上,面色淡淡,不知在想什麼。

  衛仁道:“田先生把女兒帶來了。”

  “要是看對眼了,沒什麼疑義,就讓他們成婚。”

  “是,郡王。”

  夏臻道:“給先生女兒一萬兩銀子陪嫁。”

  “是”

  夏臻又道:“以我個人名義給黃大人一萬兩禮錢,再以郡王府的名義給五千兩。”

  “是,郡王。”

  “去看看有沒有祖父的信。”

  “好,我馬上去。”衛仁去了軍中密諜處很快拿了信件過來。

  夏臻接過來看了看,心下鬆了口氣,“祖父做事總是這麼妥。”

  衛仁沒敢問,見夏臻看過來,朝他笑笑。

  “祖父已經把我在京裏的府邸及大婚所關的事情都做好了。”夏臻緊繃的心明顯鬆了下來。

  原來郡王是擔心大婚的事啊,還以爲對什麼事不滿呢,害得他擔心受怕了半天,衛仁揖禮:“郡王,要是沒什麼事,卑職去忙了。”

  “嗯,去吧。”

  夏臻忙得不見人影,麻敏兒也忙得心焦燥,咦,她忙什麼,難道是秋白硯離開了,她要打理鋪子那倒不是,股份制以後,都不要她打雞血,那些掌櫃、管事做生意比她還積極,那裏要人管。

  那她忙什麼呢當然是忙怎麼樣做一個郡王妃,英嬤嬤以爲,夫人雖然是庶孫女,但至少出生名門,可是兩個專門教規矩禮議的嬤嬤跟她講,未來王妃對這些幾乎不懂。

  “怎麼會這樣”

  兩個嬤嬤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道。”

  英嬤嬤不解道:“她七八歲才被流放到鄉下,按道理,她應當懂一些纔對。”

  “我們打聽了,她懂的一些禮議規矩還是當年在北方避難的雲寶公主身邊的人教的。”

  英嬤嬤朝二人看看,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就成了:“不管如何,你們盡心盡力就是。”

  “姑姑,那當然,我們得了老夫人的命令,那肯定是要盡力盡力的。”

  什麼時代都有挑戰權威的上等僕人,他們甚至報團排擠嫁入豪門貴胄的媳婦,有很多媳婦不堪其重,不是得了抑鬱症就是自殺。

  那麻敏兒呢在高強度訓練下,她是有些不適,不過也僅僅是不適,有一點她比誰都清楚,那就是規矩是做給別人看的,不是用來折騰自己的,她不會爲了證明自己是個標準的貴婦,就把自己往死裏逼,知道規矩用在何處、怎麼用,然後學個六七層也就行了。

  不過就算是六層,要是沒有點天賦,也難達到,幸好,她是個聰明的姑娘,努力加天賦,她達到了。

  禮儀嬤嬤似乎不是這麼想的,端着一張老臉,“夫人,你是王妃,成婚之時,皇上肯定給你封誥,你要到宮裏謝恩,謝恩可是隆重、緊慎之事,來不得半點馬虎,還請你再練跪拜之禮。”

  麻敏兒微微一笑,露出四顆雪白的牙齒,“容嬤嬤,你是老夫人派給我的禮儀嬤嬤吧”

  “是,當然是”容嬤嬤回答的字正圓腔。

  “你現在屬於王爺的人吧。”

  “是,夫人。”容嬤嬤仍然有力的回道。

  “那也是我的人吧。”

  “是,夫人”容嬤嬤有些不解的擡頭看向未來的女主人,心頭一緊,她想幹什麼

  麻敏兒露出牲蓄無害的笑容:“那你得聽我的吧”

  “是,夫人,但是在練”

  “嬤嬤,也沒別的,我練跪拜之禮時,怕做不好,你跪在我邊上,我們一起,我看着你,及時糾正。”

  容嬤嬤嘴角老皮幾不可見動了動了,卻仍要端莊的行禮,“是,夫人”

  於是練習房裏,一老一少練習跪拜之禮,一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麻敏兒年輕,又有拳腳功夫,練兩三個小時,雖然揮汗如雨,但還不至於暈厥過去,可是容嬤嬤的年紀大了,雖然她常年練習,有底子在,可也架不住五月底六月初的天氣啊,六月初的涼州城熱得就跟蒸籠一樣,這樣強度的練習,不死也得脫成皮。

  想給我下馬威,想在我身份作威作福,前幾天折騰小丫頭就罷了,還搞到我頭上,當我是小貓啊,隨你拿捏

  英嬤嬤被二等丫頭蘭亭叫到了練習房裏,容嬤嬤已經虛脫了,歪在地上。

  “方嬤嬤”

  方嬤嬤虛弱的說:“沒沒事,我給夫人做示範。”

  英嬤嬤目光冷冷的看向麻敏兒,“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麻敏兒目光比她更冷:“我做的不好,作爲禮儀官陪我一起訓練難道有錯”

  “夫人,方嬤嬤可是老夫人派過來的人。”

  “難道你們的賣身契不在我這裏”

  “你不尊”

  “英嬤嬤,你勸你說話小心點。”麻敏兒倏一下立起身,眸光微束,“不要拿老夫人來爲自己鋪路。”

  “”英嬤嬤被麻敏兒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低頭看向方嬤嬤,“老奴能帶她下去休息嗎”

  “我不是喫人的老虎。”

  “多謝夫人”英嬤嬤揮手,讓小丫頭把方嬤嬤架走了。

  麻敏兒朝老夫人派過來的丫頭們掃了一眼,“都下去吧。”

  “是,夫人”一屋子的人沒一會兒便都退了下去。

  單小單見衆人都退了,看向小東家,低首沒吭聲。

  “是不是覺得我做得太過了”

  單小單搖頭,“沒有,小東家,我就是覺得,爲何人心這麼複雜呢”

  “這很正常,他們進入到一個新環境,爲了給自己謀求最高的利益,必然會這樣做。”

  “可你是主人呢”

  “奴大欺主的事太多了。”

  單小單長長的嘆了口氣。

  一直到喫過晚飯,方嬤嬤再也沒有來教規矩,跪了兩三個小時,麻敏兒也很累,廂房內,單小單讓另一個大丫頭冬梅先出去:“這裏我來吧。”

  冬梅朝她看了眼,低頭微微行禮,“有勞了”

  單小單笑笑迴應,看着她退了出去,剛剛還端坐的麻敏兒歪到榻上了,“累死我了。”

  單小單等人也跟着學規矩,當然能體味有多累,“小東家,什麼時候洗澡”

  “等一下”

  “那我幫你拿衣服。”

  “嗯”

  要不是單小單過來叫她,她都歪在榻上睡着了,連忙快速的去洗了個澡,倒到牀上睡着了。

  夏臻來找她時,她早已呼呼大睡。

  “王爺,要不要我叫”

  “不要了,讓她休息吧。”夏臻揮了一下手,單小單退了出去。

  夏臻看着熟睡的小媳婦,低下身子,親了親她的額頭,“快了,等糧食一收,這裏的事一安排,我們就進京成婚。”

  說完,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臉龐,看到了持在她脖頸的玉水滴歪在一旁,伸手摸了摸,“幸好自己強制把玉水滴帶在她脖子上,要不然這小媳婦是不是自己的,還真是”

  剛想到這裏,有光劃過他的雙眸,刺得他睜不開眼,就在他下意識閉眼的一瞬間,彷彿看到了敏兒。

  不對不對,敏兒就睡在牀上,怎麼在玉水滴了,他連忙睜開眼,玉水滴還是以前的玉水滴什麼,根本沒什麼敏兒。

  夏臻怔住了,難道這段時間太忙,沒有休息好,我又開始神恍乎了是的,肯定是的

  可是他的腦海裏又閃過了玉水滴中的敏兒,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好,怎麼會這樣,難道難道是燈光映照的原因

  夏臻擡眼,看向牀邊的銅油燈,也許是光照到了玉,反射的光亮他再次低下頭親了一下小媳婦的額頭,好好睡吧,咱們明天早上見。

  一千多年前,現代麻敏兒也嚇了跳,她以爲能看到麻敏兒,結果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臉,她拍拍心口,另一隻手輕輕鬆開,玉水滴沒有了影象,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她輕輕嘆了口氣,擡頭看向小牀,小牀裏的孩子已經熟睡了,可是她的丈夫應酬還沒有回來,不知爲何,她的心隱隱有些不安,這個時代人心太浮燥了,雖然沒有三妾四妾,可是卻比她曾經的時代更讓人恐懼,女人們可以不計身份,爲了錢不擇手段的扒着男人不放。

  丈夫是如此優秀,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她整天坐在繡房裏,彷彿已經與世隔絕了,她感覺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她該怎麼辦呢她原本想見見另一個自己,她該怎麼樣才能讓丈夫停留在她和孩子身邊呢,可惜她看着玉水滴發呆。

  夏臻剛走出麻敏兒的房間,英嬤嬤等人就等在廊下,“王爺”

  “到我書房。”

  “是,王爺。”

  英嬤嬤等人跟着夏臻到了書房,到書房時,男管事正等在那裏。

  夏臻坐在太師椅上,目光沉沉,朝他們掃了一圈,“最近比較忙,還沒有空跟你們說說。”

  “王爺”

  “王爺”

  管事們紛紛行禮。

  夏臻目光威嚴:“你們雖是祖父、祖母親自調教的管事,如果想在我的一畝三分地上虎假虎威,我是不鐃的。”

  “小的不敢”

  “奴婢不敢”

  “敢也沒關係,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應當比誰都清楚,不要看我現在脾氣收斂了,但只要我想殺人我就殺人。”

  殺殺人幾個男管事都不知道王爺爲何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是因爲他們怠慢了未來妃王原來就有忌憚之心的管事們更加小心了。

  英嬤嬤等人嚇得臉都變白了,她們一直緊小慎微,只是方嬤嬤稍稍居然讓王爺起殺意,還沒來得及告的狀被深深的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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