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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書信

即使再遲鈍,君襄公也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他斟酌了一番,然後點頭應許:“我兒長大了,已經會做事了。好,你想讓誰過來,就讓他進來吧。”

有了君襄公的應許,姬放拍拍手,就有人從外進來。姜鐵心一看這人出現,剎那間甚至覺得姬放是不是想玩一把大的。屋內的人也都是各個變臉,他們也覺得這事情已經愈發難以被控制。

只是因爲現在畢竟已經在這屋裏待着,所以想逃也沒地方可逃,也就只能在這靜靜地坐着。畢竟對方還沒有發難,說不定事情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糟。

“末將參見國君。”

看到來人跪下拜見,內心多少有些坎坷的君襄公終於放心了。剛纔他還以爲姬放是不是翅膀長硬外加腦子進水,竟然敢學人家搞兵變。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即使來的人是衛明憂,卻依然還在君襄公的掌控之中。

“哈哈哈,寡人的徵北將軍回來了。你是勞苦功高的大臣,無需行這些虛禮。來人,賜座。”

“謝,國君。”

姜鐵心看着事情愈發向自己難以掌控的方向發展,就有心想要圓場。於是他跟衛明憂問道:“衛帥,今日來此,可是也要觀賞我剛剛爲君姬建造的神仙居”

“駙馬學究天人,才能建出這凡人根本就不敢想象的豪華居所。不過老夫來得晚,纔沒有趕上參觀這棟神仙居。”

姜鐵心還想再問,姬放卻沒有那個耐心。他直接說道:“是我讓徵北將軍連夜趕回來的,爲的就是揭穿一個狼子野心的傢伙的真面目。

何福康,到了此時,難道你還不認罪”

何福康也曾猜測過爲什麼此時姬放會突然把衛明憂喊來,結果竟然是爲了當他叛國的證人,這可真是讓他感覺很是奇怪。不過到了此時,即使再奇怪,也比不過自己的身家性命更重要。

一聽姬放這麼喊,何福康立刻喊冤:“老臣冤枉,真是冤枉啊。國君,您認識老臣這麼久,一定只知道我的忠心啊。”

姬放平日裏看上去是那麼不靠譜,這一次卻很是沉得住氣。他也不去跟何福康爭辯,只是笑了笑,然後跟衛明憂說道:“徵北將軍,你截獲的何福康跟淮恆侯的書信可曾帶來”

“末將帶在身上,還請國君過目。”

衛明憂從懷中掏出來的不是書信,而是一個竹筒。只是竹筒的火封已經被拆開,一定早就被看過。大黃門上前接過竹筒,然後拔出蓋子,這纔將裏面的書信掏了出來。他將書信展開,然後才遞給君襄公。

平日裏君襄公晚上一般是不看書信的,因爲那樣太費眼睛。通常都是負責御書房事務的小黃門念給他聽,然後他口述如何處置,再由掌印黃門披紅。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事關重大,可不是讓小黃門念來聽的普通奏章。而且神仙居里面的燈火這麼亮堂,也足夠讓君襄公好好看一看這封信上到底說了什麼。

君襄公看了看書信,未曾言語,只是跟衛明憂問道:“類似的書信,可還有”

“回稟國君,類似的竹筒還有很多,但是裏面多數都是空的。甚至大部分竹筒都被扔進火裏燒了,想必是淮恆侯也特意想要掩蓋自己跟朝中大臣勾結的證據。這個竹筒僥倖沒有被燒掉,末將找到的淮恆侯書信,僅此一封而已。”

在場的人,無一不是人精,剎那間就想明白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可不相信淮恆侯會在滅亡之際,還能記得將那些跟自己有來往的君子國大臣的書信燒掉。唯一能幹出這事的就是衛明憂,他將大多數書信燒掉,就是爲了安撫那些叛徒罷了。

叛徒總是讓人所不齒的,可是還有一個說法就是法不責衆。當初君子國眼看就要被滅,平民百姓沒有辦法只能在家等死。可是這些達官貴人不一樣,他們手裏有足夠翻身的資本,所以還有跟淮恆侯討價還價的可能。

君子城內那麼多達官貴人,有多少在當時跟淮恆侯眉來眼去,誰也說不清楚。這會看到衛明憂有書信作爲證據,在場的人無不感到後背發涼。這可是會讓整個朝堂爲之一空的大事,即使是君襄公也會感到很頭疼。結果這會衛明憂說其餘的書信都被燒掉了,客廳內的衆人紛紛感到鬆了一口氣。

本來臉色鐵青的君襄公,他的臉色也好看起來。畢竟如果朝堂上的貴人全被打倒,損失最大的人就是他,因爲他就沒有人可以用來治理君子國了。

雖然之前那些叛徒損害過他的利益,可是那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淮恆侯都已經死了,這些叛徒想要再搞什麼壞事,也完全無法做到。與其追究這些人的責任,反倒不如將這件事壓下來。

宰相肚裏能撐船,身爲國君更是要有容人的氣度。君襄公這一點做的還是不錯的,他壓根就沒有想要將這件事擴大化。這會聽說沒有其餘的書信,他也就放心了。

不過這唯一的一封書信,還是有些難辦。因爲這可是確鑿的證據,是容不得忽視的。君襄公跟何福康問道:“丞相,你這這首瘦金體可是天下聞名。這封書信是你親手所寫,寡人是不會認錯的。你說說看,寡人該如何處置你”

“國君,老臣是被冤枉的。老臣的書法在這天下間流傳的日子那麼久,每日都不知道有多少書生臨摹老夫的字帖。他們中間必然有臨摹老臣的書法很像的人,這封書信就是他們模仿出來的。”

“哈哈,何福康,你這是準備倒打一耙”姬放笑道,“你在書法上的造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凡人能夠模仿出筆法,卻沒有模仿出神韻。父王在位多年,看過你的無數書信。今天你說他看不出是不是你的親筆,真是一個笑話。”

其實在場的人現在心中都想將這件事儘快了結,因爲其中真的有很多人跟淮恆侯有聯繫。其餘沒有聯繫的人,也不敢確定自己認識的人是不是趟了這攤渾水。萬一最後牽連到自己,那可就麻煩了。

而且誰也不確定衛明憂是不是真的將那些書信燒掉,說不定還留着呢。只是一旦這件事徹底結束,以後書信拿出來也可以說是假的。畢竟衛明憂都親自承認那些書信被燒,之後拿出來的也就只能當做是假的。可是萬一這件事不能儘快了結,爲了當做佐證又拿出幾封書信,可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爲這些擔心,所以誰也顧不上跟何福康之間的交情。雖然他是文臣集團的代表,可是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上這個。

由何欣魚帶頭,諸位文臣傳看着這封信。其實裏面的內容倒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何福康對淮恆侯進行一番吹捧,然後又描述自己做事的艱難。

要說叛國,其實這封信裏也沒有什麼叛國的實質。可是這封信裏面描述的事情很多都是圍城戰裏面君子城內的生活,那時候兩國可是在打仗。何福康暗地裏派人送出這麼一封書信出去,無非就是想給自己安排一條後路。

這本來也沒什麼,趨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後來淮恆侯敗退的那麼快,何福康就是想叛國也沒法追着人家投降。但是畢竟何福康是丞相,做出這樣的神情還是很令人所不齒的。

如果只是這封書信,何福康倒是也不一定會死。畢竟他是三朝老臣,總歸還是有些顏面的。雖然現在很丟人,但是總比丟命要強。

麻煩的是,就在重臣傳看書信,想要確定這封書信到底是不是何福康親手所寫的時候。忽然衛明憂跪下說道:“末將彈劾丞相,他泄露了我軍行動機密。當初圍城戰的時候,神武軍之所以會大敗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機密。雖然末將沒有絕對的證據,可是末將懷疑是丞相所爲。”

衛明憂彈劾何福康,而且一開始就明說自己沒有證據。但是沒有證據就彈劾一個丞相,這要是說出去真是駭人聽聞。但越是這樣,反而還愈發的讓人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君襄公跟衛明憂問道:“明憂,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十分清楚,我是要彈劾丞相。當初神武軍之所以會大敗,就是因爲行軍意圖被人事先通報給淮恆侯。這種行軍機密,只有最上層的人才曉得。丞相位高權重,軍議的內容他自然是知曉的。他又跟淮恆侯有聯繫,自然會將這些內容通報給淮恆侯。

當初擊敗選鋒軍的時候,曾經從淮恆侯的營帳當中搜出很多東西。除了這一封書信以外,還有很多信鴿。這些信鴿放飛以後,有很多都是朝着君子城的方向飛去。如果不是跟丞相有關,難不成是在座的貴人當中,還有其餘的人跟淮恆侯有勾結”

這事可大可小,君襄公不得不慎重。他不是一個獨斷專權的人,平日裏但凡遇到難以解決的難題,都會向身邊的重臣詢問。

本來第一個可以供他詢問的人,眼下已經成了衆矢之的。君襄公就改爲第一個先向姬行問道:“大將軍,你覺得徵北將軍的推測,可有道理”

“國君,如果要說是否有可能,我覺得還是有這個可能的。雖然選鋒軍的戰力的確比神武軍要強得多,但是神武軍會輸也不至於輸的莫名其妙。行軍意圖事先被淮恆侯知曉的話,那麼這輸贏就能解釋的通了。

但是這也只是推測,到底事情是否屬實,我就完全沒有頭緒了。”

姬行也算油滑,本來這事的起因就是他。何福康當初就是跟着他一起打壓姜鐵心,纔會惹出這麼多麻煩。可是現在他倒是將這些事情推得那麼幹淨,讓人真是有些無語。

不過是個人就會在此時明哲保身,這也不能全怪他。果然在他說完以後,君襄公並沒有強行讓他站隊,轉而跟何欣魚問道:“何尚書,在場的人要論書法上的造詣,恐怕沒人比得上你。之所以何福康的盛名更勝,無非是因爲他的官位更高罷了。

你是真的懂書法的人,今日我就要你給我做一番鑑別。到底這封書信,是不是何福康親手所書”

何欣魚在書法上的本事,確實不是吹的。但是該說什麼,他還是有自己的考量。這會聽到君襄公已經不喊何福康丞相,而是直呼其名。到底該怎麼做,他也就心裏有數了。

“國君,微臣不敢欺瞞。這封信確實是丞相親手所書,別人是沒有這個本事能模仿的如此相像的。除非那個人日夜臨摹三十年,而且還是專門臨摹丞相一人。否則絕對不會有此功力寫得如此相像,這一點微臣敢拿人頭擔保。”

一聽何欣魚這麼說,何福康忍不住罵道:“何欣魚,當初你跪在地上求老夫。非但要拿三千兩銀子賄賂我,還要將自己的小妾也送給我,才求得我將禮部尚書的職位給你。現在老夫有難,你竟然反咬一口。你這卑鄙小人,老夫看錯你了。”

牆倒衆人推,本來就是一個很常見的事情,何福康按理說應該懂得這個道理。但是他這會不老老實實的認命,竟然還試圖拉自己下水,這可讓何欣魚氣壞了。

官場上送些銀子和女人,本來就是太平常不過的事情。可是那些事情都是放在私下裏進行,哪有拿到明面上來講的。這樣做可是會斷了何欣魚的仕途,怎麼能不讓人憤怒。

反正何福康現在眼看已經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何欣魚也不怕他。所以一聽到對方說出這些事,何欣魚立刻反駁道:“國君,冤枉啊。微臣在禮部可是坐的清水衙門,哪來的錢財可供揮霍。家中更是隻有一個老妻,沒有什麼小妾可以拿來送人。

這些事情都是當初何福康向微臣索賄想要勒索的東西,可是微臣兩袖清風,他最後還是一無所得。沒想到他記恨於我,今日竟然誣陷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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