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黄泉路上

“既然如此，便给你一个痛快。.zhetian..xqianqianxs.”

苍白男子见喃喃呓语的风羽许久未有其他动作，轻叹一声挥手间地上腐烂黑梅花溅起，如同疾速的箭矢统统射向风羽。

纵然风羽身形已经出现残影，但这些腐烂黑梅花如蛆附骨依旧紧紧跟随着风羽。

“再见了。”

苍白男子手指轻轻打了个响指，风羽脑袋宛如五雷轰顶，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七窍开始流淌着暗紫色的鲜血。

“我擅长的不是这些，而是毒。”

苍白男子眼眸平静看着这些腐烂黑梅花尽数刺进风羽的体内。

风羽在意识即将消亡的那一刻起，才想起之前苍白男子在自己后脑勺所敲的那一指。

原来在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要注定要死了吗

风羽心中浮现了一丝不甘，风羽幽暗无边的意识空间里忽然一个暗紫色的光芒迸发，那只噬魂蛊不知何时来到了这片意识空间，大头上两只触角正在一颤一颤，身上蓝麟微闪，迸发的暗紫色光芒逐渐被噬魂蛊吞噬。

苍白男子看着风羽身体倒在地上，心中微微有些感触，这个将自己从棺木中解禁出来的少年，就这样死在了自己手中，如果玉虚也死在自己手中，那该多好。

只是苍白男子没想到的是，曾经那座禁坟里，并不仅仅只有他获利而已。

风羽摸着冰凉的石块，水滴声在这幽静的空间不断回荡，没有回答。

“既然你不想说话，那我也不问了，不过我总算了解为什么这座楚坟会修在这里了。”

被派来保护风羽的玉虚抬头望着巨大的石门感叹道。

风羽顺着玉虚的目光望去，那石门散发着幽暗的灯光，硕大的铁圆环已经生锈，左边大门上刻画着奇奇怪怪的图案，右边大门上则是各种奇形怪状的人影，其中有些图案是亮着的，有些人是熄灭没有幽暗的光芒。

“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大楚的古墓，怪不得在这一块地上面发生了如此奇妙之事，只是不知道这墓的主人是谁，若是老傅在这里就好了。”

玉虚摇头啧啧奇道，手中弹射出一块石子射向石门，风羽正准备问玉虚这是要干什么，却见石门两侧咻咻咻飞出数只箭支，而箭支的位置就是石门中心位置，望着依旧锋利的箭尖，风羽丝毫不怀疑它的锋利程度能刺破自己的皮肤。

“这暗弩倒还是依旧锋利，看来漠虞是从正门进去的，而那蝉长老没有走正门，是寻一暗门而进。”

玉虚习惯性眯着眼望着四周，从井底顺着水流游过来，上岸便已经是这一番景象，除了这石门之外，四周再也没有其他位置可探。

风羽在一旁见玉虚没有半分动弹的意思，问道“玉虚先生，为什么我们不从石门进去”

玉虚道“连毒幽殿蝉长老都不敢碰的虫玉，倘若我贸然去开那巨大虫玉铸就的石门，怕是有命去无命回。”

就在玉虚言语之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风羽说道“等会你不要回头，若是听见声响直接跳进水里。”

玉虚一说完，便也不理会风羽，双手合并，手袖鼓起，只听得双袖响起狂烈的风声，强烈的风浪就风羽忍不住眯起眼。

“跑”

玉虚转头就跑，顺带提起还呆站着不动的风羽，在他们的身后是密密麻麻虫子，半空中飞舞的虫子它们身上散发着幽暗的蓝光，地上快速爬动的虫子，它们身上带着炽热的火光，所过之处都响起来噼里啪啦的焦声。

玉虚已经将风羽带入水中，潜游至深处，而那些虫子却也在一瞬之间前仆后继的冲向水流之中，水流的表面不断漂浮着红光与蓝光。

但事情还未结束，随着跳入水中的虫子越来越多，红光与蓝光不断地往水下深入，风羽已经能逐渐感受到水面温度不断变高，自己就像温水里的青蛙，而且最糟糕的是自己已经快屏息不住了，杨先生让自己学习的龟息术还未掌握精透。

玉虚此刻也注意到风羽的不对劲，原以为风羽心头那噬魂蛊还能对这些虫子起些作用，没想到现在那噬魂鬼却开始装死了。

希望不要害了这个孩子。

玉虚身体不断涌现内气，在水中激起一层层波浪，试图将热浪和水流排开，但仅仅也只是暂缓而已，玉虚已经能看见那飘散在水面上散发着火光的虫骸，手中也不断地给风羽输送内气。

若是还不来，就只能用那一招了。

玉虚想道，扑面而来的热气已经让玉雾的身体肌肤变红，可想而知身边的少年又是什么样的情况，忽然之间，脚底的水流涌起一阵冰凉的气息，玉虚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那不断下沉在水中燃烧的虫骸，仿佛到一个特殊的临界点一般，水流深处不知从哪里又涌起一波奇怪的水流，寒冷彻骨将这群燃烧的虫骸冲散。

风羽已经昏迷了过去，玉虚将风羽抱起顺着冰冷的水流流向，向前游动。

玉虚低头望着风羽，心中微叹，自己似乎有些太过着急了，这对于他来说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事还真是难以判断啊。

此刻玉虚微微有些走神，他没有注意到这股冰冷的水流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带来冰冷水流而已，还带来了什么大玩意。

不过所幸玉虚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注意到了身后那个黑影，只是身边还有一个状态不佳陷入昏迷的少年，若真与那黑影的生物起了冲突，恐怕无法照顾这个少年。

但事情总不会如意，玉虚还未想完，那道黑影已经飞快游动到玉虚身边，玉虚的袖中剑刹那间出手，短小的剑刃在水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正好将那道黑影的皮肤划出一道长长血线。

淡红的血液混杂着水流，玉虚低头望着剑刃上一抹暗红，隐约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在掩饰身上的气势。

磅礴的气势在玉虚身上瞬间爆炸开来，玉虚周遭的流水更是一瞬间被清空，那道黑影仿佛有灵性一样，感受到玉虚不同寻常的气势，在水中飞快的游走。

玉虚盯着已经远走的黑影，手掌轻挥，将那混杂黑影血液的水流推走，那血液也是颇为奇特，凝聚在水中而不散。玉虚扫视着四周，已经有更多的黑影靠近过来，玉虚不再犹豫，跟随那道黑影的流动轨迹而遁走。

“又昏迷了吗我这身体还真是差啊”

风羽苦笑一声，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格外的不舒服，仰头一看却不是那幽闭的洞口，也没有那巨大的石门，而是一大片极薄的琉璃瓦，瓦上有红色的液体不断漂浮着。

“天宝龙火琉璃顶。”

风羽向左侧望去，玉虚已经赤膊着上身端坐调息，身体上有着各种横七竖八的伤痕，其中看起来最严重的疤痕是从胸口到腰间，极深且触目惊心。

“刚才那座石门应该是这座墓的火玉门，这座墓的主人想必跟毒幽殿有联系，极有可能是养魂鼎的主人聂灭。”

玉虚嘴中吐出一口浊气，嘴巴微张对着风羽说道。

风羽却有些不知所措，他对于这些事一无所知。

“看来你对于这些常识还所知甚少啊，不过也无大碍，若是以后有机会在玉府修行时，你还有时间的话多去潮生楼，对你以后会有帮助的。”

玉虚将放在双腿间的短剑拿在手中道“走吧，让我们看看这传说中养魂鼎主人的墓室究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吧。”

风羽望着这空荡荡墓室，除了一道道还在燃烧的长明灯，偌大的墓室什么都没有。

“玉虚先生，这走去哪”

“既然有前人带路，我们顺着走便是了。”

玉虚眼中泛着淡淡白光，在他的眼中跟着那位蝉长老脚印走便是了。

明眸诀除了夜可视物，亦可见微知著。

风羽摸不着头脑的跟着玉虚往前走去，又走到一道墙壁面前，玉虚停下了脚步，风羽望去墙壁上画着各种厉鬼。

青面獠牙的头颅，张牙舞爪的脑袋，更有断开的牛头，与散开的马面，还有许多无头漂浮的身影，在墙面上显得格外诡异。

“这倒是明确的告诉我们，入墓即入地狱，倒是好生嚣张，让我来看看你这地狱究竟什么模样”

玉虚将整副壁画看完，伸手将断开的牛头续在人身，却又两脚牛蹄，持钢铁钗的身子上，又将散开的马面拼接在两脚马蹄，手持枪矛得身子上。

玉虚刚拼接完毕，墙壁上的壁画开始自己移动变化，无头漂浮的身影开始浮现青面獠牙的头颅，张牙舞爪的脑袋，组成一个个厉鬼。

最后咔嚓咔嚓，墙壁中空出一道幽暗的道路，道路两旁散开着各种其红似火的花朵，散发着奇异的花香。

“不要多闻，会迷惑你的头脑。”

玉虚有些犹豫地望着风羽，他此刻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带着风羽往前走下去，他也不知道究竟这条路的后面究竟还有什么。

传说中的聂灭喜怒无常，在楚朝毒幽室时便常常因为制毒找人试药，因此而惹的民生怨道，楚朝国主也为此剔除了毒幽室，将聂灭赶了出去，谁曾想他又在江湖之中自立门派，名为毒幽殿，再加上又有炼毒至宝养魂鼎，很快便吸引了一大批人，但所有人大部分都被他用来试炼各种毒药，惨死在一座枯冢之中，而那座枯冢现在正成了毒幽殿白骨冢。

如此之人，当时江湖上更是没有一个正道人士能制服于他，因为这个聂灭除了毒术参天造化，他的蛊术与修为亦可功高绝顶，蛊配毒，更是无人可近他身，就算近身者也想不到聂灭自身的武功也已经如此之高。

可惜，是人终有弱点

玉虚微微有些出神，风羽有些奇怪的望着玉虚，他已经站在这里道路口很久了，除了说完那句话后就一直站着。

风羽踮起脚尖拍了拍玉虚的肩膀，玉虚面色突然一阵苍白，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冒出。

“想不到，这花香还会随着人的内力增强而变强，真不愧是当年令人闻之色变的聂灭。”

玉虚散开刚才运转的内力，果不其然鼻尖花香的香味没有那么浓厚，刚才玉虚一直想抵抗这股芬芳，却没想到自己内力运转的越快，花香就越浓郁，一时之间便着了道，若不是这少年拍了下肩膀，恐怕就已经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了。

“看来，还是要带着你啊。”

玉虚笑了笑，迈步走进这幽暗的道路之中。

风羽则是更迷糊的眨眨眼睛，他听不懂玉雾在说些什么，不过自己这种修为境界还是好好跟在玉虚后面吧。

行走在这条幽暗的道路之中，除了淡淡花香外，风羽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感觉这些火红的花朵莫名的好看，就像小时候母亲带自己去后院荷塘看的荷花，就在风羽忍不住想要伸手摘下去的时候，心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风羽捂着胸口蹲下身子，眼前的景象不再是后院荷塘的荷花，反而是面前红花朵上锋利暗红的花刺像一个垂涎三尺的血口尖牙。

风羽轻呼一口气，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这群红色花丛之中，他的眼睛已经看到红色花丛有着一抹暗紫正在向着自己所在不断前行。

那只诡异的暗紫色长虫虽长的不大，但速度奇快，转眼之间就到了风羽跟前，而风羽的双腿不知为何已经酥麻，动弹不得。

那暗紫色长虫的肢角在风羽身上攀爬，仿佛在风羽的心中不断地爬动，风羽心脏砰砰急促跳动，那长虫的肢角每碰到风羽裸露在外的皮肤，他的皮肤上便会有一块暗紫色的斑点。

风羽努力想要将这诡异奇怪的长虫甩出身体外，却没想到这只长虫突然咬破风羽的肌肤钻进了风羽身体内，风羽此刻只感觉手臂痛苦难耐，疼痛让风羽忍不住叫出声来。突然之间，风羽的心脏间有股酥麻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攀爬，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

风羽感受着体内两股奇怪的感觉各自都在往对面靠近，那暗紫的虫子顺着手臂带着疼痛一路往上，而心口那种酥麻的感觉从心口处往左胸前靠近，手臂传来的疼痛，胸口带来的酥麻两种不同感觉在风羽身体内最终汇聚在一起。

而风羽再这两者汇聚的同时也昏了过去，倒在这一片红色的花朵海洋之中，从他手心流出的鲜血被这昏黄的土壤疯狂吸纳，土壤上红色的花朵似乎也更鲜艳了几分，代价却是风羽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干枯的嘴唇。

带来风羽那心口酥麻的感觉便是噬魂蛊，噬魂蛊意识到如果这样下去恐怕宿主有危险，于是它开始在风羽身上吸收的内力，运用那股内力填补风羽的伤口。然后噬魂蛊的目光就盯着这个暗紫色长虫，狭小的眼光中满是贪婪，同样暗紫色长虫的目光中也是同样贪婪。

而风羽却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名剑客，手中长剑。心中侠气盎然，转眼之间他又变成了一位书生，腰间悬挂着佩剑，心中更有平天下事的壮志，但接下来他又变成商贩，又或是小厮。

无论如何变化，他们手中都有一柄剑，有人佩剑，剑光璀璨，有人佩剑，黯淡无光，有人佩剑，剑气冲霄，有人佩剑，折戬沉沙，千番变化，万种姿态，最终人化为枯骨，剑成为泡影，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风羽站在这片虚无的空间里，他有些迷茫，无数的景色在他面前闪过，他却不知这些究竟是为何，而他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漫长的黑暗与寂静，风羽就这样静静站着，他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慢慢一缕光亮在这片虚无而又黑暗的空间亮起，风羽张开手去伸向那缕亮光，光芒最终照在了风羽身上。

风羽睁开眼，那股疼痛感与酥麻感已经不见，他望向先前被暗紫色长虫钻入的手臂，除了细微的疤痕，已经完全看不到有伤的痕迹。

“发生了什么”

风羽揉揉有些迷糊的脑袋，最近发生的事太让风羽琢磨不透了，路上一系列发生的事，还有刚才做的梦，都让风羽觉得太迷幻了，这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而自己却无法阻止梦的发生，连从梦中醒来都做不到。

在原地愣神好一会的风羽，才想起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抬起脚时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似乎身体更加轻松有力，风羽打量着自己，握着拳头，心口有股源源不断的力量向着四面八方涌来，象征性向前挥一拳，拳风阵阵。

风羽有些惊喜，他的身体一直虚软无力，就算后来在药谷泡药浴，得到清儿姐的白薇经，也只不过堪堪能恢复到常态而已，运转心诀时依旧胸前会阵痛和堵塞，后来掉入峡谷水流之中，在东域巨鲸城的时候更为严重，只不过杨先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自己身体变得好转一点。

但现在仿佛又回到以前，运转心诀没有半分涩然，而且身体不再虚弱无力。

“还真是奇怪。”

风羽面露喜色，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周边原本鲜艳亮丽的红花已经变得萎靡而又暗淡，幽暗道路上的玉虚先生也在原路不停徘徊。

那红色的花，玉虚也仅仅只有耳闻，自楚灭亡之后，此花便被聂灭称为奈何花，除了花香使人迷幻之外，他也仅仅也知道这一点而已。

他没有想到的是，除了花香以外，就连花的颜色也会使人沉醉和迷失，但他最没有想到的是，黄泉路，奈何花本就是一体，而他虽没有看到奈何花，却也已经走到了黄泉路上。

玉虚只觉得越走这道路越狭窄，本就幽暗的道路变得更加幽静，他开始忘了他为什么走到这条路上，他也忘了他现在应该做什么。

若是此刻有人在这里，定会看见玉虚的双眼逐渐变的迷茫和呆滞，玉虚不断在这条道路上来回徘徊行走。

路是有尽头的。

玉虚微微眯起眼，顺着光亮踏出路口，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的暖意，他甚至觉得还有些微凉，道路出口是茂密的山林，而穿过这片山林却来到了云清山。

玉虚此刻正站在云清山山底，抬头望着耸入云间的云清山，对着正在递帖的男子道“要不，我们回去吧”

男子兄摇了摇头，指了指已经飞奔向上的白袍弟子，玉虚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

云清山有三座山峰，其中主峰便是云海峰，天剑殿中迎客厅，论剑台，剑三十楼，皆在于此。

玉虚坐在山底的茶摊之中，有些无趣的望着站在台阶下等候通报的清秀男子，叹了口气嘀咕道“脾气还真是倔啊。”

并未让玉虚和清秀男子等太久，很快那名上山的白袍弟子已经下来，并带来一个消息。

“不见。”

“早知道就是这样，天剑殿殿主闭关，三位副殿主又不在天剑殿，人家长老不久前又打伤了你，又怎会见你呢”

玉虚摇头晃脑走到清秀男子面前，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现在离开。

清秀男子却格外固执对着那白袍弟子道“当真不见”

那白袍弟子应道“不见。”

玉虚显然意识到了什么，惊道“喂喂喂，该不会你要做那个事吧不会吧这可是四殿之一的天剑殿啊应该不会吧”

玉虚呆滞着望着清秀男子将山底的白袍弟子击飞，走上台阶对着玉虚说道“此去凶险，接下来的路玉虚兄就不必陪着我走下去。”

玉虚望着周围茶摊一群惊慌失措逸散的人群，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最后仰头叹息道“你都称呼我玉虚兄，我又怎会有不陪兄弟的道理。”

说罢，玉虚不知从怀中掏出什么。抬手丢给那慌乱人群中一位冷静男子，便摇头叹息也走上台阶，顺便还将那两名被击飞白袍弟子重新扶起，对着四周观看的人群道“如今天剑殿殿门大开，各位被天剑殿拒之门外，今日刚好有此机会，何不一起上来瞧瞧着天剑殿何来当得这天一字”

玉虚说完仰头大笑，踏上台阶，跟随着清秀男子的步伐，而周围的人群也一起蜂拥而上。

只是玉虚越往台阶走上一步，他的叹息声就越来越沉重，望着前方的虚幻背影。

“梦，终究还是要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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