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和解

烟尘之中，伊莉雅蜷缩在大理石地板上，嘴里不断发出着痛苦的嚎叫。

维持berserker这种神代怪物般的从者是需要提供大量的魔力的，平常的伊莉雅有着地脉魔力的支持，即使是耗魔大户berserker，对于伊莉雅来说也只是洒洒水而已。

但，一旦被切断了与地脉的联系，伊莉雅身上数条的魔力支出再加上维持berserker的魔力，足以将她抽干。

见此惨状的caster不知在思虑些什么，抬手伸出指尖，对着空气连点了两下，便解除了一条地脉支脉与伊莉雅的封锁，暂时给伊莉雅缓了一口气。

但得到一丝喘息的伊莉雅却没有感恩caster的所做所为，她手臂上的令咒乍然变红，口中也高声喊着：

“berserker，以令咒之名下令，来到我的身边。”

霎那间，一个蓝色的圆球凭空出现在了伊莉雅的身前，伴随着伊莉雅手上的一划令咒逐渐暗淡，berserker那满是泥土的身躯就这样挡在了caster与伊莉雅的中间。

caster轻叹着气，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心疼：

“孩子，即使强行将berserker召唤过来又如何你那残余的那些魔力根本支撑不了他的活动。

在这种情况下，你的从者即使只是动一根手指头，你也会遭受到难以想象的疼痛。何必呢”

“啊...咳咳...切，b...berserker是最强的，我们才不会怕疼。”

“也是，这样的疼痛你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caster也没有乱动，尽量选择不去刺激眼前这个少女，他凝望着如同高塔一般坚毅的berserker，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样子，你在圣杯战争开始前的一年就将berserker召唤过来了吧

这...也未免太乱来了吧”

御三家虽然拥有着提前召唤从者的权利，但那个时间往往是圣杯战争开始前的一两个月，是圣杯刚刚联通英灵之座的时候。

这样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保持御三家可以优先挑选合适的职介，从者降世的大部分魔力实际上还是被圣杯所储存的庞大的魔力给分摊了。

而眼前这个berserker，却在一年之前就被召唤了出来，这就意味着，打通根源入口所花费的魔力全部都是由伊莉雅独自支付的。

虽说有着地脉魔力的支持，但想要维持这个神代的怪物的现世，没有圣杯的帮助，伊莉雅必然会遭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就像现在这种情况一样，伊莉雅大部分的魔力被封锁或是用于维护联通根源的通道，剩下的魔力根本不足以支持berserker活动。

强行命令berserker进行攻击，恐怕还没等他活动几下，伊莉雅就会因为魔力被抽干，生命力消耗殆尽而死。

“berserker才不会怕你”

伊莉雅依旧嘴硬，疼痛已经让她的意识有一些模糊了。

“你的身体...你身上的那些由令咒构成的魔力回路...全部都是从狼造狼身上活生生地取下来的吧”

此刻，月光偏移，大厅的灯光也早已被风刃破坏殆尽。夜晚的黑暗弥漫，让人难以看清caster脸上的表情。

伊莉雅也不再言语，望着berserker，就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中充满着忧伤。

caster也没有在意伊莉雅的异常，依旧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种程度的工程，也只有将数以万计的狼造狼，不...应该说是数以万计的工具残忍的虐杀才能得到吧。”

“闭嘴，她们...才不是工具”

蜷缩在地上的伊莉雅几乎是咆哮的说着。

“这样吗你并不认为那些狼造狼是工具吗”

caster一步步的接近着伊莉雅，责问的语气也越来越严厉。

昏暗的回忆逐渐浮上伊莉雅的脑海，那个时候，她一个人盘坐在地上，夕阳西下，黑暗弥漫，像一张大嘴吞噬掉一切。

伊莉雅为数不多记着的，便是身上缠满着的绷带，桌上布满鲜血的急救带和一具具被塞拉与莉洁莉特搬上担架的死尸，抬到外面，扔进水池之中的场景。

“她们...她们才不是工具，她们就像是塞拉与莉洁莉特一样，是活生生的狼”

“这样吗”

caster笑的无比开心，手指轻点，将封锁住的几条地脉魔力线路全部解除。

重新获得了魔力支持的berserker立即恢复了活性，将头扭向了caster，如同野兽一般吼叫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

伊莉雅疑惑的歪着头，她们应该是敌人才对，赶尽杀绝才是正常的吧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的master在来之前就已经说好，要以结盟为主。

现在他还没有下达新的指令，我也就只能先放过你们了。”

正说着，在大厅的通道口处，狼狈不堪的小灰灰便赶了过来。

他的身边漂浮着火元素的光点，身后跟着的寒冰武士左手提着塞拉右手提着莉洁莉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哟，caster，你这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抱歉，master，我果然还是不适合战斗”

caster一脸的沮丧，装作失败了的模样。

“输了”

小灰灰诧异的看着caster，完全没有想到身为一个从者居然会输给普通的狼。

“嗯，”caster尴尬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我现在正在和这位伊莉雅小姐商谈结盟的事情。”

说罢，caster便移开的身子，露出了在他身后十分狼狈的伊莉雅。

伊莉雅再确认塞拉与莉洁莉特无碍后，也没揭穿caster说谎的事情，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

两手拉起衣带，微微欠着身子，嗓音甜美的说道：

“灰狼小灰灰，狼历783年出生，18岁，父亲是上一任时钟塔现代魔术科的君主灰太狼。”

“调查的很清楚吗，红狼家族的长公主红狼伊莉雅。”

红狼家族虽然是魔术圈的五大贵族之一，但小灰灰对其却所知甚少，就连长公主这件事情，也是他们俘虏的两个女仆所说的。

“你是灰太狼的儿子，关于那只狼的一切，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灰太狼...小灰灰单手托着腮，开始回忆起了自己脑海中的那部分记忆。

17年前，在小灰灰一岁的时候，灰太狼夫妇便将他独自丢在时钟塔，然后踏上了前往青青草原参加圣杯战争的道路。

而他的母亲恰好是上一届红狼家族的长公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