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舞姬

司徒昱修舒了口气，伸手捏着顾凝玉的脸颊，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就你会折磨人，还在这个时候来问起来我来，你得先给我点甜头才是。”

顾凝玉脸颊一红，一撩放下来了床帘。

次日清晨，花明进了屋子说道：“娘娘，啊呀，奴婢知错。”

顾凝玉随意将一件衣裳披在了肩头说道：“不碍事的，王爷和我晚点起身，你去书房通知各位大人吧，顺道做点羹汤放在我屋外用炭盆暖好就行。”

花明得了命令退出去。

顾凝玉将遮羞的衣服随意往后面一抖，又爬回床上：“司徒昱修，你就这么荒唐下去吧，不要脸的东西。”

司徒昱修也是一丝不挂地倚靠在床榻上面，仅有一条薄被搭在腰间，满头青丝洒在枕边，顾凝玉最是喜欢他这股子阴柔的劲儿，少去了平日里阴沉沉的邪气，多了几分勾人的美。

顾凝玉伸手去摸着他发凉的肌肤，司徒昱修牵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说道：“还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惯得你，早知道就不心疼你了，歇着吧。“

两人躺在床上开始扯起来闲篇儿。

顾凝玉一面玩着司徒昱修的头发，一面打着哈欠问道：“究竟那日你是去见了谁，还不告诉我？“

司徒昱修没想到顾凝玉还记得这个，就说道：“你还真是比我更操心这些事情呢，那日我出去了，是去见了羽王，他的心思，我想我是扭转不回来了，不过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数，且随他去吧，我已经是尽了人事了。“

说罢，顾凝玉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司徒昱修便伸手去捋了捋顾凝玉的发丝说道：“总归说着，都是兄弟，我若是不说这样的话，就是我不仁不义了，说过了他还要一意孤行，到时候东窗事发，我也不会太愧疚。“

顾凝玉知道其中的隐晦之事，就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床上听着。

司徒昱修知道自己这回的轻重拿捏的很好，提起羽王的时候顾凝玉神色就不对劲，要是让顾凝玉知道司徒瑞对她还有别的心思，岂不是更容易闹腾起来，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司徒瑞弄得自己王府里面鸡飞狗跳的。

司徒昱修知道顾凝玉喜欢谈论这些和政事相关的事情，便说道：“最近冯家的消息，不知道有没有飘进你耳朵里面。”

冯家实在是有些过度张狂了，连京城的人不少都开始对其有了忌惮之意，恐怕是有的闹了。

顾凝玉点点头说道：“既然是你都知道了冯家有多嚣张，你也知道女人舌头和耳根子，我只会听到比你更多更隐晦的，但是其中的真假，还是要考究一二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冯家的消息无非就是那几样，总是会有些添油加醋的，抛开了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其中的根本还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

司徒昱修说道：“你知道的，就算冯家再嚣张，皇帝也不会轻易动作的，但是皇帝也不会容忍冯家继续兴风作浪，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酣睡，冯家未免也是太不小心了，咱们还是要想办法在不得罪太子的情况下，和他划清界限。”

太子的心思无非就是已经有些风声鹤唳了，正是到了太子的位置上面，就是担心会有羽王这样的兄弟，可是最为叫顾凝玉害怕的，就是太子以防后患，将身边的所有兄弟，连带着司徒昱修这样无心皇位的皇子，也一杆子打死。

司徒昱修知道顾凝玉这副表情是在担心什么，就说道：“我在东宫安插了不少的眼线，就是担心会有那么有一天，会有一天我不得不跟太子斗争的时候，还要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竟然是在太子身边安插了眼线？顾凝玉也就惊讶了一小会儿，毕竟太子和各路皇子在王府安排的眼线也不少，只是司徒昱修这样做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赶鸭子上架，没有那份心思也要做那份事情了？

“你安插眼线在太子身边，太子要是知道了，你可想过，重刑之下，那些人肯定会招出来是你，到时候，你想过和太子一争高低了？”

司徒昱修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这个顾凝玉：“你怎么跟个莽夫似的，说什么都是要分个你死我活出来，那太子就算想要杀我，光凭一个眼线说得话就能成事？你也不想想看，我派人去了，他就算查出来，那人在太子府那么久了，太子就会知道，我并没有那样的心思，不过是为了自保，以进为退罢了。”

顾凝玉这才放下心来，没有再质疑司徒昱修了，这也算是一重保障吧，提前安插人在太子身边，就算有了任何消息也没有任何动作，反倒是被发现了之后还能够博取太子的信任。

两人起了床，花明月明伺候着梳洗了，换好衣裳，同桌用膳。

顾凝玉在吃饭的时候说道：“对了，宴会的日子你等会去书房的时候和大家伙儿说一说，还有，请帖我已经发出去了，最好不要有什么变动才是。”

司徒昱修没好气的说道：“吃饭呢，食不言寝不语，你怎么老是改不过来这些坏毛病，非要说你几次才知道。“

顾凝玉没有说话，只是不太乐意地用勺子搅拌碗里面的粥。

司徒昱修想了会儿说道：“你可有邀请谢家？还是你过些日子亲自去谢家？“

顾凝玉这算是逮着机会了，说道：“食不言，寝不语，你怎么说别人的时候在行，到了自己就不明白呢？“

说罢，顾凝玉和司徒昱修都是笑了笑，没再说事情，就是安静地吃着东西。

过了几日，王府安排的年前宴会上面。

顾凝玉和司徒昱修一起坐在高位上面，笑着迎接所有人的祝酒。

孟城主最先上前说道：“孟家受到王爷照顾，真是不胜感激，之前王妃娘娘就亲自到过孟家，现在又蒙受恩惠能够来王府的宴会，实在是荣幸之至。”

他这么来说，除了要攀谈之外，更多的还是想要试探永王对孟家的态度。

司徒昱修说道：“孟城主言重了，饶是皇家也又三门错处，你又何必对自己太过苛刻呢？王妃和孟夫人很是投缘，那也是好处，你我也投缘，本王很是欣喜。”

说罢两个人遥遥碰了个杯,算是孟城主在司徒昱修面前讨了个好才是。

顾凝玉坐在一边，是孟夫人来和她说话：“王妃娘娘今日看上去气色不错，不知道是又添了什么好事才是？不若说来与民妇听一听，叫民妇也高兴才是。”

顾凝玉见到了孟夫人，以前倒是和司徒昱修说得一样，觉得自己和孟夫人投缘，孟夫人也是很会投其所好的女人，更是很会看人眼色，但是现在倒觉得，这些好处也未尝不是坏处。

特别是现在孟夫人，总是想着和谁家一起联手的心思，在顾凝玉看来就是很不安分了，特别是之前想要把自己的一个过继的嫡女嫁给谢传的事情，祝氏不高兴，自己也不高兴，孟夫人不但没有讨到好，算是丢了一次人。

顾凝玉也没有打算拂了她的面子，就说道：“是了，是过年了，能够聚到一起饮酒作乐，也不是一件好事吗？本妃自然是高兴的。”

宴会到了一半，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但是宴会上面的歌舞无外乎就是那些普通乏味的，司徒昱修只是礼貌性地看着，也不说话，气氛一度尴尬。

这时候，孟夫人站起身说道：“王爷，民妇有一件事情想要说。”

司徒昱修看见她站起身，便说道：“城主夫人有什么想要说的，便说吧。”

孟夫人说道：“城主体谅这些歌舞实在乏味，为了不让王爷扫兴，孟府是准备一些歌舞，别具特色，不知王爷是否有雅兴一观？”

司徒昱修怎么会不知道孟夫人又要搞幺蛾子了，但是说道：“既然孟城主一番好意，便传上来吧。········

说罢，孟夫人拍了拍手，舞女们便退下去，迎着走上来的只有单单一个舞姬，身上穿着是颇有异域风情的衣裙，金铃红纱，随着腰肢摆动发出清脆的响声，赤足踩在花瓣上面，衣裙搅动时掀起花风阵阵，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花香。

顾凝玉脸色难看起来了，自己刚还想着这孟夫人最是喜欢做媒人的，现在来了一场挂羊头卖狗肉的歌舞，又只有这么一个舞女，这心思昭然若揭，自己都不用去点破了，当她看向孟夫人的时候，后者只是温和一笑，半点愧疚心虚的神色也看不见。

那舞女显然是孟府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舞姿灵动，对司徒昱修的暗送秋波更是明显，丝毫没把旁边的顾凝玉当回事一样。

司徒昱修也知道顾凝玉的意思，就伸手去摸了摸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顾凝玉知道了，也清楚司徒昱修不是会被这种姿色的女子就蛊惑的人，便心平气和地继续喝酒吃菜，半点没有把这个舞姬近乎挑衅的眼神放在心上。

一曲舞毕，堂上一片寂静，顾凝玉没有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孟夫人不敢说话，孟城主自然也不会轻易言语，反倒是司徒昱修。

竟然拍起了手。

这么几声清脆的掌声，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之后，便响起来了一阵一阵经久不绝的掌声。

那舞姬很是羞怯，但却知道礼数，上前一步说道：“妾身乃是异域人士，见过王爷，今日能够为王爷献上一舞，是妾身的荣幸。“

司徒昱修说道：“舞姿卓绝，是个妙丽佳人，本王很是喜欢你的舞蹈，你可知道为什么？“

孟夫人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心里正高兴，但是听到了后面，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

司徒昱修这样问就是别有深意了，但是有什么深意，孟夫人不敢轻易揣度，也不敢说出口。

那舞姬上前笑着说道：“这舞要是能够搏了王爷的欢心，才是最重要的，妾身不过是一个舞姬，算不得什么能够让王爷称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