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偷鸡不成

这话是在提醒司徒昱修自己的身份，也算是明事理的女子，这是在告诉司徒昱修，自己是一个舞女，无法和他亲近，要是有这样的心意，应该是要给她名分的。

来自西域的美人十分有自信，顾凝玉在一边也是看着有些好笑，自己这个正妻还在这里呢，怎么她一个莺莺燕燕还自己给自己帮着攀起来高枝儿了。

顾凝玉没有说话，司徒昱修倒是说起来：“是了，本王知道你身份低贱，但好在今日是高兴的日子，本王不愿意伤你的心，说这种重话，不过你要知道，本王夸的是什么？难不成是你？”

这下孟夫人和舞姬都是呆滞了，什么？刚才永王鼓掌夸赞的，不就是舞姬跳的舞吗。

等等……

不等孟夫人反应过来，司徒昱修说道：“这舞当然是世间绝佳的，当初本王和王妃见面的时候，就见到王妃跳过，这舞乃是王妃所创，今日你用王妃的舞来献给本王，本王没有不高兴的道理。”

这下算是尴尬到了极致，孟夫人是没有见过顾凝玉跳舞的，更不知道自己花了这么多心思的舞姬会在这种场合上跳起这一支舞。

其实这支舞之前司徒昱修见过的时候就格外喜欢，那是顾凝玉第一次在他面前跳舞，他便回去找了乐坊的人，将这支舞的一部分给改编了出来，没有娶到顾凝玉的时候就常常去看，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被他们投其所好，却闹出了这样的乌龙。

孟夫人一时间连看都不看这名唤作棠姬的西域舞女一眼了，棠姬自己也是在地上跪着，起来也不是久留也不是。

这时候还是顾凝玉说话了：“王爷说话也太不顾及女儿家的颜面了，我看这女子舞得甚好，臣妾当日创下这舞不过是为了博王爷一笑，并不精湛，现在有人细细钻研这舞，实在是叫本妃高兴，来人，赏。”

这算是给了棠姬一个台阶下，也是个给了孟夫人一个台阶下，当即孟夫人便说道：“是啊，虽然隔了多年，王妃娘娘的舞姿还是叫这些人给记住了，也是对王妃娘娘的尊敬。”

顾凝玉含笑点点头表示同意，下人也端着一些赏赐的物件到棠姬面前，棠姬诚惶诚恐地瘦下来了才说道：“谢王妃娘娘赏赐，棠姬多谢王妃娘娘抬爱。”

棠姬下去了，宴会也差不多接近了尾声，而顾凝玉知道，这件事才刚刚开始呢。

次日，顾凝玉起得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便在檐下叫下人搭起来了一张画案，坐在那儿细细画起来。

花明见了笑道：“娘娘，马上就是寒冬了，您怎么想起来画葡萄。”

顾凝玉说道：“正是因为要寒冬了，这王府里到处都是冷飕飕白茫茫的，见不到半点新绿，只好自己画一些了。”

说着，顾凝玉虽然是不擅长丹青的，但是王府里面的颜料都是用的极为上乘的，花明正把小盅里面的绿宝石垂碎碾成粉末，再缓缓加入顾凝玉的笔盘里面。

月明气喘吁吁地走了近前说道：“娘娘，娘娘，刚得到的消息。”

顾凝玉没有放下手中的画笔，而是专心地继续描绘着上面的绿叶轮廓说道：“有什么消息，慢慢说，大冬天的喝些冷气进去，当心凉坏了五脏。”

月明只是扶着喘了会儿说道：“娘娘，是孟城主，昨日那个跳舞的棠姬，成了孟城主的小妾顾凝玉也有点惊讶，孟城主竟然会纳妾？还是纳的原本要献给司徒昱修的女人？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孟城主这样做，无非是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棠姬跳舞跳出了乌龙，要是让别人继续说这个女子是要献给永王的，孟家或许会被人诟病。

想不到其他的理由，顾凝玉只能暂时想这个了。

月明气呼呼地说道：“奴婢就是觉得，那棠姬本来就是个狐媚子，勾引不了王爷，勾引城主去了。“

顾凝玉将手中的画笔在洗笔台里面涮了涮说道：“你说话越来越不知道轻重了，现在她可不是什么舞女也不是什么狐媚子，你要是见到了她，还得说一声棠姬姑娘，怎么那么不知道轻重，那是城主的小妾。“

不管她之前的出身是什么，现在是孟城主的小妾，也算是孟家能说的上话的半个主子了。

花明说道：“不过是个妾室，算不得什么的，娘娘不必担心。“

顾凝玉沾了些紫色的颜料说道：“妻妾什么的，你也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谁欺负谁只是看身份的吗，从前那个孟家二爷的妾室你忘记了？城主想要宠爱谁，谁就是主子。”

顾凝玉不愿意把话说得这么绝，但是孟夫人的做法是确实把她给得罪的不清。

花明说道：“娘娘说的没错，不过现在孟夫人和那棠姬站在一起，谁是亲疏，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孟夫人年岁渐大了，棠姬确实正好的青春妙龄，任谁来说都知道谁是城主面前的红人。

城主府。

城主卧房内，孟夫人将手里的花瓶狠狠丢在地上说道：“你竟然，是纳了妾，这个后院是不是再过几日，连我的容身之处也不必有了，大可以让我带着慧儿，让我们娘儿俩走了就是。”

孟城主没有说话，但是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什么关系，自己被孟夫人欺压这么多年，都没有过一个妾室，也没有在外面有什么流言，在女子嘴里自然是个好丈夫，可是在自己那些同僚眼中，就成了惧内。

他不是永王，不需要皇亲国戚里面那三份的恩爱表面，自己和孟夫人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早就不像以前那般需要如胶似漆的爱慕，更多的理当是相敬如宾才好。

但是孟夫人不依了，闹了好大一场，把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招出来了，这场风波才算是勉强平息了下来。

而转眼这边。

王府内，顾凝玉画完了的画儿送到了司徒昱修屋子里面，夏露照例挂上。

挂画的时候，王府里面专门负责收集消息的小厮上前说了几句话，夏露便到司徒昱修面前说道：“王爷，有消息过来。”

司徒昱修正忙着远观顾凝玉送给他的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便说道：“说吧。”

夏露说道：“昨晚顾家的凝楠小姐，假借迷路的借口，误入了您的书房。”

夏露说的时候有点担心，毕竟是司徒昱修的书房要是被外人进来了，有自己的失责之罪。

司徒昱修只是浅浅地喝了一口碗里面的茶水说道：“这茶不错，有股冬日的梅花香，王妃喜欢花，你给她送点过去。”

夏露见到自己主子这么不上心，便好奇地问道：“王爷，您怎么还有心思喝茶啊，王妃娘娘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还不生气？”王妃原本跟顾凝楠就没有什么好气的，要是知道了顾凝楠竟然是用这么拙劣的借口说自己误入王爷的书房，岂不是要翻天了。

司徒昱修瞥了夏露一眼说道：“你是越来越会当差了，本王没有怪罪你就算了，自己倒找上门来了？”

夏露连忙说道：“奴婢不敢。”

司徒昱修站起身，去将那幅画取了下来，平铺到自己的书桌上面：“不要在王妃面前多嘴多舌的，顾凝楠之所以会到本王的书房里面，乃是本王早就定下来的注意，你要是叫王妃知道了半句话，你且看着办吧。”

夏露赶紧领命说道：“奴婢明白，奴婢的舌头只会说王爷让说的话，王妃那里不会出半点差错的。”

司徒昱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多说话，只是专心地看着桌子上顾凝玉的画儿。

过了几日。

顾凝玉照例每日都画一幅画，养成了个习惯，哪怕有一日是忘记画了，也要随意糊弄两笔送到司徒昱修书房去，司徒昱修半点也没见着不好意思，也没有说顾凝玉画的画如何，只是全都收下。

这日，司徒昱修正坐在书房里，夏露突然进来说道：“王爷，那件事成了。“

司徒昱修听到，放下手里的东西便起身跟夏露一面走一面说：“成了？“

夏露说道：“是，安城城守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小厮，原先城守见到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也答不上来问话，以为是小偷，就押到了官府。“

司徒昱修停下脚步说道：“你最好别让本王白跑一趟。“

夏露连忙低头说道：“奴婢不敢，官府和奴婢都有王爷的受令，对那人进行了拷问，得出来的消息和王爷想得是一样的。“

安城的衙门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小偷，竟然是惊动了永王亲自审问，主审上前跪在走到了衙门里面的司徒昱修面前说道：“不知王爷大驾，下官实在是惶恐，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司徒昱修只是嗯了一声说道：“无碍，你且退下吧，将那人押解过来，别让此事走漏了风声，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那人赶紧行礼之后带着众人退去。

被押解上来的是个小厮模样的人，司徒昱修见着他只是笑了笑说道：“怎的？还不快抬起头来，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在王府行窃？“

那小厮跪在地上，还像为自己开脱，便说道：“王爷，小的实在是家贫，才会一时间动了恶念，想要偷盗王府的财宝，还请王爷能够绕过小的一命。“

司徒昱修觉得好笑，便说：“你是觉得，本王会因为一个普通的盗贼而来审问你？事已至此你还想着如何能够蒙混过关，你背后的主子找到你，实在是连本王都替他可惜。“

说及此，那小厮开始磕头，直至脑袋血肉模糊了才说出一句话：“小的实在是逼不得已才会偷盗王府，实在是因为形势所迫，家中继续钱银，求王爷见谅，求王爷免死。“

司徒昱修随意把玩了一番公堂桌子上面的惊堂木便说道：“本王还不知道呢，你究竟是有多家贫，会将青州的布防图偷盗去转手给他人，难道是给了你什么封官进爵的好处？你愿意冒着这样的风险，做出这诛灭九族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