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为什么会那么神异

“趁着这个机会，我看主要还是跟您解释一下吧，解释解释我为什么会那么‘神异’。这是您最怀疑的吧？先生您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听说过。不过，我能理解，别境我确实是修炼比别人快了恁多，要说您不放心我，也是正常的。今天我就好好给您讲讲清楚。”

萧先生微微尴尬，不由自主地捋了颌下的胡子。

屠魃是真的想把这件事解释一下了，为了萧先生所担心的这个“神异”，自己背了那么多的怀疑不说，这若是不解释清楚，以后必定还是个挥之不去的大麻烦，不如趁此机会解释个清楚，去了疑心。

“我练观想是从大约三四岁时候就开始了，您可能觉得奇怪，可这是真的。我观想的方式是做白日梦，要说这白日梦，其实和观想是差不多的，只不过白日梦是自由的观想，而常人所说的观想是按照功法观想。”

见萧先生并未说什么，屠魃继续说道：

“我几年前就能做到睁着眼睛观想，我的意思是说睁着眼睛比闭着眼睛干扰因素更多，观想起来更难。那时我就能观想我见过的任何一种动物或者东西飞到我头上，或者是钻进了我的肚子里，它做了什么样的动作，快慢、大小、样貌、变大变小、变成纸片、变成一团火、变成一滩泥巴等等，所有一切都必须是清晰的画面，都有细节、有颜色，但其实都是幻想出来的，这其实也是一种观想，可能还更难些。”

“何止是‘更难些’？简直是难上加难，不可同日而语。”萧先生应道。

屠魃接口道：“行功修炼，无非牵引、导引、行经走穴这些。先说牵引吧，牵引无非是用意念牵引目标吧？我意念力练的强，我对目标观想的清晰，我牵引自然做得好。我观想力好，我对丹田的控制力自然就强，牵引灵元，虽然大家都是这样牵引捕捉，可我感觉敏锐度高、我控制力强，我自然便比别人捕捉灵元要容易很多。”

“下次我再跟您详细说说，其实感觉敏锐度也可以自己训练提高的。说导引，道理一样的，我通过自己的训练，对经脉穴位的感觉深刻、熟悉度高，再加上感觉敏锐，我自然就导引起来精准顺利得多。您想这个道理啊，你稀里糊涂往一个大致的方向去导引，我是清清楚楚精准明确地导引，我自然不费力了，是这个道理吧？”

萧先生连忙点头。

“咱再说行经走穴，穴位在哪儿，经脉什么走向，我心里不但明明白白的，而且在心里都揣摩体会过千百遍了，没有一个穴位不精确不清晰的，那我行经走穴还不是跟玩儿一样？！我就是这么玩儿着玩儿着就走通了。只是前两天在葫芦岭那儿边拼命打架边冲脉，那次是心里紧张，走得不是很顺畅，若是跟今天一样，有您给护着，那不是分分钟就通了？很简单，就是一个小周天，而已。”

萧先生脑海中浮现出当时自己藏在树上看到的场景，屠魃用刀抵住敌人，大喊一声：“都别动，我修炼一会儿。”萧先生不禁汗颜。

“您看，我观想力超强、我对经脉走向和穴位的方位感觉深刻、我牵引力超强、我感觉超级敏锐、我画面感超好、尤其是我真元又越来层次越高，您说，我要是破个什么六经境、大周天境什么的，要是再不跟玩儿一样的，我是不是都对不起我自己下的功夫？是吧？”

萧先生不自觉地重重点头，深以为然，口中附和道：“确实！确实！”

“所以说，那您还用不用指点我一点修炼就犹犹豫豫的啊？您还用不用担心我走火入魔呀？您还用不用担心我背后有什么邪恶高人啊？”屠魃连番发问。

“不用，不用！”萧先生被问得脑门见了汗，连忙应答。

“那您看我要是现在干脆一口气把六经境给修通了，危险不危险啊？”

“应该也不危险，不危险！”萧先生连忙答道。

“那要是这样的话，先生您再给我护法一会儿，我修一个看看，估计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儿。行吗？”屠魃问道。

“来吧，来吧，开始吧，我来护着。不过暂时还是不要修你那龙族功法了，我这房子今晚还要住，还要住。”萧先生连忙道。

“那一定了，您放心吧！”屠魃说罢，直接入定，有了经验，也不再盘膝打坐而是行站桩，小周天一圈，便开始按照《真阳诀》六经境功法走桩冲六经。心中清明，行气稳健，丹田里那雷霆纯元本已经越来越壮大，此刻频频爆闪，催动真元精准循经走脉。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一条条经脉走通，诸经顺畅，更觉真元壮大起来。内视丹田，只见那雷霆纯元已经将周遭灵元一概纳入，爆闪之下，均是炼化得同样纯粹，小闪电，已经成长为一个饱满的闪电团，灵动无比，蠢蠢欲动。

屠魃收功，也就十多分钟。

“先生，好了。”屠魃淡淡道。

“给你做先生，真是没有成就感啊！”萧先生喃喃感叹道。

“先生，还有两个事儿要请教您。”

“说。”

“我真的要收龙靖公子做学生吗？是不是有点太骇人听闻了？”

“先生之名，何来？古意，生之于先者，即先生。但那是于达者而言，然年长者未必达，后生者未必愚。正所谓闻道不分先后，达者为师。所以，不必拘于年纪，也不必畏于世俗。师者，敎人以道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为师也曾称你为小道友，那可不是随便一说的，你若信我之诚，当理解为亦师亦友。”

“明白了，若无意外，我就收了这个学生吧，道友。”屠魃郑重道。

“？”萧先生一脸震惊看过来。

“话没说完呢，我是说‘道友’这二字，学生是不敢当的！真的！”屠魃嬉皮笑脸笑道。

萧先生瞪了屠魃一眼，没说什么。

“先生，另一事。学生在学塾帮同学们凝元的那天，您和童爷爷曾帮大家点穴，您曾说是灵力外放的手法。那么学生刚才那龙爪是否算是灵力外放？若是我将灵力聚为如此的气针，是否与您那次给大家点穴所用的灵力是一样的？”屠魃说罢，食指微动，只见指尖攒射出一道极为通透的灵气细线，若非细线周围灰尘浮动，几乎不可见。

“是，是一样的。你已经可以做到灵力外放了，点穴完全没问题了，开关空间宝物也都可以了。”萧先生边说边双目凝视着那道细线，心中震撼，连忙又道：“不，也不一样，差了很多。你的外放灵力比我们的高级了很多。你来看。”

萧先生抬手，食指指端放出一道灵气，是微微发白的半透明状态，也粗大了些。

“灵气外放，透明度越高，说明真元越纯净，威力越高。灵气线越纤细，说明越精准、越凝实、越灵动，未来的神通成就也就越大。这方面，我比你，真元层次上和真元运使上都差了很多。你的灵气外放完全是透明的，只是因为微有波动，才能被人看到。未来你的成就不可限量。”萧先生诚恳道。

屠魃蓦然绽放出愉快的笑容，大笑起来：“哦？！哦？！哈哈哈！先生吓了我一跳！哈哈！”

老少二人正高兴着，陆老师带着那位统管谍报事务的范将军一起回来，说了靡帅有安排，屠魃恭恭敬敬告辞，和范将军一同离去。

萧先生手搭凉棚看向屋顶瓦片，边看边数：“一、二、三……二十七、二十八……五十一、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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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将军带着屠魃，一路向大营深处那一座小山走去。

“范将军，咱们去哪里？那边好像是禁地诶。”屠魃问道。

“靡帅特意开放给你，由你暂时负责禁地的管理，当前驻扎的两队兵丁由你来统领。后面童兵营的训练也会用到这里，到时候你可以利用这里来安排他们的训练。”范将军道。

“我？还两队兵丁？不合适吧？”屠魃笑道。

“军中无戏言。”范将军冷冷道。

“哦，是！”屠魃立刻严肃起来。

离着山脚不到二里地，有营门封闭，门外军兵与范将军交涉过后，急忙去叫带队尉领。不一会儿，两名营尉急匆匆赶至，立正站好，昂头挺胸，右手横臂端平，拳触左肩行了一个军礼：“属下禁字营正营尉肖华生，副营尉肖震子。见过范将军！见过屠少司！”

“马上传令全营官兵，集合到山门前，带路！”范将军命令。

“是！”

有兵丁牵过几匹马来，几人上马，从容进营。另有二人急匆匆打马而去，想是去传令集合的。

一路走来，禁营极为安静，尽是大片树林，行至山脚下，山壁上一个巨大洞门赫然在目，门外全体守军队列齐整，肃然静候。

肖华生恭敬上前行礼喊道：“禁字营全体官兵共计二百一十二人，实到二百一十二人，全员在列，请范将军指示。”

几人下马，范将军范将军掏出一枚令牌，高高举起，大喝一声道：“靡帅有令。”

众人急忙大喊一声：“听令”。

“今遣中军亲卫营少司衔参议屠魃代管禁营，禁营直辖于中军，所属官兵皆须听命，有敢违抗者，军法处置。此令者，大雪关大营帅正之印，靡。”

众人齐声道：“尊令！”

邹华生急忙走到屠魃面前，躬身行礼，大喊一声：“禁字营全员官兵参见屠少司！”

队伍里没有半点声音，众官兵眼睛瞪大，更有许多人蹙眉相视，估计心里在说：“天呐，这么小的！？”

屠魃微微有点局促，随即面不改色，看了队列一眼，手向高处伸去，拍了拍肖华生的肩膀，淡淡道：“人数不足，少了一个。派人去查一下是谁，然后带着他和替他瞒报人数的人，都去门外等我。其余人解散。”

肖华生瞬间大汗淋漓，回头怒目而视，招手叫来一名队长，小声说问了几句，急忙来向屠魃禀报：“少司，确实……”

“回头再说罢。”屠魃打断他的话头儿，随即看向范将军。

范将军在查看队列，还没看出少人，犹自在纳闷，便对屠魃道：“我们进去。”

说罢迈步，众人跟随，来到一处金属大门外，邹华生挥手，有人上前开锁，又有几名兵丁连忙咯吱吱打开大门，一股强烈的阴寒之气森森然扑面而来。

几人走在阴暗的甬道上，十几名兵士在前引路，有人手持火把，每走一段路，便点燃一盏两旁石壁上的火油灯盏。

突然一声不知什么猛兽的吼声隐隐传来，屠魃一阵紧张。

范将军将令牌递给屠魃道：“此为令牌，可以开启山洞门，未经你批准，此门不得擅入。另将任命营副来辅佐于你，明日到任。”

“是！”屠魃急忙接过令牌。

行至一间石室，范将军道“开门吧。”

有兵士上前打开大门，范将军示意众人留步，只叫了屠魃和肖华生、肖震子二人一起入内。

肖震子头前点灯带路，几人来至一间洞窟开门而入，围绕一张石桌站定。

“此地上下共五层，此处有图，屠少司请尽快熟悉一下。我先来给你讲一讲大帅的意图。”范将军道。

“抱歉，将军稍等。”屠魃拿起桌上的几张图纸依次看了看，随即放下道：“好了，请范将军继续。”

“我们这里是最上方的第一层，洞窟里常年有自上而下的长流水，所以有一个特大的水池。还有一个大型藏兵洞，一个演武场，还有一些生活设施。在……”

范将军伸手正要指引，屠魃已经指了过去：“这个区域。有厨房、浴室。这里估计是有通风口，这里是住宿房间，这里是仓库。”

“嗯，不错！”范将军道：“屠少司，大帅有命，如果再修炼奇异的功法，可以在这里进行，那就不必再担心异声。你所提出的训练夜战，这里也是可以的。下面是第二层，属于禁地，未经屠少司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这里有旱牢、水牢、刑场、审讯室。通往下面第三层的通道在……嗯……”

“这里。”不待范将军指示，屠魃就指了过去。

“嗯，很不错！”范将军道：“第三层是冰窟，存放了大量的冰块。你在帅帐应该见过，夏天时候不是总有冰镇西瓜吗？有时候庆功宴上喝那冰镇葡萄酒还记得吗？”

“哦！我知道了！呵呵，原来冰是藏在这里的。”屠魃笑眯眯道。

“再下面的第四层，关着一些奇异凶兽，这些凶兽的来历咱们并不清楚，自大营建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百年来没有变化。图少司当小心，这里是真正的禁地，只有你本人才可以进去。因为，你的令牌是唯一的钥匙。大帅特别嘱咐，如非生死攸关的特殊情况，你不要擅自进入。”

“是！”屠魃应道。

“再下面的第五层，可能是底层了。之所以说是可能，是因为还没有人下去过，阴寒极重。本来上面的第四层就已经是呵气成冰，而这一层，据大帅说，以他所练的纯阳功法护体，又是身怀少阳灼如烈的真阳火，依旧无法下行探查。寻常之人只需靠近出入口，便可能会受严重的阴寒内伤和外表冻伤。”范将军道。

“范将军，请问死尸在哪里？监狱里当下还有没有关着犯人？”屠魃问道。

“嗯？”范将军凶狠注视屠魃：“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有监狱，自然是关犯人的。这里这么阴寒，必定有人扛不住，时间久了会死。死了如果还有价值，可能就会冷冻起来。您不是说第四层就呵气成冰了吗？那么，是放在第四层了？”屠魃答道。

范将军无趣道：“嗯，是有。犯人的事，明天营付到任再给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