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捕捉命运

整个西区都陷入到了战火当中，苏羽所在的这栋别墅，自然无法幸免，即便坂本姐妹已经提前出手，但战火依旧蔓延了过来。隔着围墙，就能看到外面冲天的火光，以及不绝于耳的轰炸声。

不止如此，那一波又一波的爆炸，甚至引起了地震，震感不强，但坐在客厅里，也能清楚的看到头顶上的吊灯在不停晃动，墙体上甚至开始抖落下一些白色的灰尘。

“少主，坂本姐妹去了那么久，战斗还没结束，恐怕她们遇到麻烦了，我们不管吗？”

虽然坂本姐妹和其他【百鬼】一样，都是被迫投降的降将，但总归是共事了很长一段时间，珍妮对她们的戒备也已经淡了很多，甚至已经开始将她们看做苏羽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所以，要说珍妮对她们毫不担心，那绝对是假的。

“阿羽，我也很担心老师她们。”

坂本枝子化名林素雅，成为了天人学园的老师，对此，菊理千姬是知道的，不但如此，她甚至还让对方成为了花艺部的辅导。

这名来自父亲旧部的老部下，菊理千姬还是给予了很多的尊重。无论是出于对父亲的愧疚，还是其他原因，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受伤，哪怕是苏羽的意思。

坂本姐妹的忠心问题，苏羽从来没有担忧过，一是自己的拳头够硬，不怕她们反叛，二来嘛，自然是坂本枝子是个干一行爱一行的人。

过去失败的阴影，在她身上已经看不到了，而且从接受新身份开始，对方一直兢兢业业，苏羽也是看在眼里，否则他也不会让对方成为自己的近身护卫，难道说，他真的贪图这对姐妹花的美色吗？这纯属胡说，没影儿的事儿。

“放心吧，千姬！不过这的确是我估算错了，看来竹中他们这次面对的麻烦，没我想象的那么轻松。”

他对这里的局势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竹中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居然引得其他势力合围，所以在一开始，苏羽就低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这是他的判断错误，自然不能让别人来承担这个错误的后果。

“珍妮，你现在的状态怎么样了？”

“少主，我已经完成适应了这份新的力量，这还多亏了上次和亚瑟骑士的一战，否则我恐怕无法这么快适应。”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走一趟了。不用留手，反正这里的好人屈指可数，就当是练练手，试试自己的底子。”

菊理千姬可不想因为苏羽这句话，让珍妮手染无数人的鲜血，于是连忙补充道：“珍妮，至少要甄别一下敌我，尽可能不要伤及无辜。就算他们有罪，我们也没有审判他们的权力。”

珍妮楞了一下，看向苏羽。

“就按千姬说的做吧。这样也好，起码可以练习一下对力量的掌控。”

“谢谢你，阿羽。”

“傻瓜，你是为了珍妮好，也是为了我好，我怎会不知？”

莉莉娜亚忽然打了个冷颤道：“哇！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拜托你不要在我面前上演狗血爱情剧行不行。我牙都被你酸掉了。”

“羡慕吧？”

苏羽面不改色，他就是想谈个恋爱而已，哪管别人的看法。至于对象为什么不是珍妮，艾莉娜，也不是莉莉娜亚，当然是因为苏羽在她们身上找不到那种酸酸甜甜的爱恋味道。

这不是说他就不喜欢她们，仅仅是因为太顺其自然了，反而缺乏了一些情调。要比起来，他对珍妮的喜爱，绝不下于菊理千姬。但这些话，他却很难对珍妮说出口，说来，也是怪事。

“行，我就不妨碍你了。珍妮，我和你一起去。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出过手了。”

“莉莉小姐，你不合适吧？”

不管怎么说，莉莉娜亚都已经是苏羽的未婚妻了，让她去抛头露面有些不合适。她自己就不一样了，虽然和苏羽有了实质性的发展，但身份还是女仆兼保镖，作战这种事情，是她的分内事。

“珍妮妹妹，没啥不合适，我只是不想在这里当电灯泡而已。而且我就想找几个沙包撒撒气，难道不可以吗？”

苏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也好，你现在也缺乏一个融合自身力量的机会，现在正好可以试试。”

“你看，你少主发话了，走吧！”

苏羽发话，珍妮也只好接受，向苏羽和海拉躬身一礼后，就跟着莉莉娜亚离开了。而客厅里，此时便只留下苏羽，菊理千姬，以及海拉三人。正好是打牌的阵容。

海拉从刚才就没插嘴，直到珍妮两人离开，她这才揶揄道：“你的艳福不浅，她们的运气也不错。”

很简短，却很实在的话。

苏羽相貌平平，至少以海拉对人类的审美而言，就是如此。这样的男人居然能得到那么多貌美少女的喜爱，不是艳福不浅是什么？

不过，反过来，她们能得到苏羽的喜爱，同样是她们的造化，至少海拉看得出来，这些少女，或多或少都因为苏羽而变得不凡。脱离了人类自身的樊笼，进入了新的层次，这就是她们的运气。

苏羽是可以比拟她这位死神的神格存在，能得到这样的人的喜爱，便是天赐。比起庸庸碌碌的数十亿人类，真的是幸运到了极点。

“不过，为什么你身边这位，最令你爱慕的人，却仍然是个凡人？”

海拉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苏羽对菊理千姬的爱，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正如莉莉娜亚说的，可以让人酸掉牙。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她居然是所有少女当中，唯一的一个凡人，只不得不令海拉好奇。这个好奇本身甚至超过了打牌的乐趣。

海拉这一问，其实是帮菊理千姬问出内心最为挣扎的问题。

之前不在乎，是因为苏羽一直让她远离这些麻烦，她从来都不知道苏羽在干什么事？也不知道珍妮她们为苏羽付出了多少。

但这几个月，朝夕相处的她，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些冷落，看着珍妮她们可以为苏羽的事业出力，她其实十分羡慕。只是她压抑在了心里，从未说出来罢了。

之所以不说，也正是因为苏羽对她的喜爱和包容。

如果说苏羽对她是不待见，或是冷落的话，她或许就说得出口了，可偏偏苏羽如此爱恋她，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现在，海拉却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菊理千姬的内心也不由得纠了起来。

“我虽然不喜欢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但实话实说，是个人都会有偏爱的自私。”

多少能感受到菊理千姬那热切的眼神，苏羽也不得不解释了。

“我何尝不想让千姬和我一样，脱离人类的樊笼，共享天地之寿。可我觉得，我既然如此喜欢她，那就必须给她最好的，而不是随随便便让她成为非人。”

喜爱的偏好，这就是他答案。正如他给予珍妮最高的待遇，那便是吸血恶魔始祖的初拥，可以说在他身边的所有人当中，拥有的待遇是最高规格的。其余者，包括莉莉娜亚，坂本姐妹，那都是次一级的恩赐。

到了竹中他们，那就是真的普通手下的待遇了，这就是他苏羽的偏爱，带来的不平等。

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人嘛，都有亲近远疏的心理。而这里的人，指的可不只是人类，也包括了大部分智慧生命。

同理，苏羽对待菊理千姬，要么不给，要给就必须是最好的。可惜艾莉娜的初拥，只有一次机会，而想要找到同规格，甚至更好一层次的恩赐，他苏羽现在还没有。所以，只能一直拖着了。

这些东西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他心里有数就行。不过眼看菊理千姬已经生出了不好的念头，苏羽也只好借这个机会，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回答海拉，反而是次要的。

苏羽的解释不是很自然，说到最后，甚至有些支支吾吾，以及不好意思。但这也更加验证了他话语的真实性，起码不是胡编乱造的。

当然，即便是，估计菊理千姬也不在意，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什么负担，反而觉得自己很幸运，能遇到如此爱着自己的人。似乎以前的坎坷，都是为了遇到苏羽而做的铺垫，她的内心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透亮。

两个人的含情脉脉，被海拉彻底无视了。

“原来如此，你要的是高等级的恩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

“打住，海拉小姐，请你不要诱惑我，你的恩赐，我可无福消受。”

脑残了才想要死神的恩赐，除非你想成为不死生命，这里的不死，并不是真的不死，而是以死亡状态存活的生命形式，而一般而言，这种生命是不存在繁衍功能的。

把菊理千姬变成不孕不育的不死人，想想都头皮发麻。所以哪怕死神的恩赐级别再高，他苏羽也不敢要。

“嘁，不识好人心。”

海拉不满地撇了撇嘴，忽然眼睛一亮，再度说道：“倒是还有一个恩赐，就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取了。”

“什么？”

“捕捉这个世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