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日子？”花半夏被陈家花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了，六月不过年不过节，也不是丰收，能有啥日子？“瞧，大嫂，俺就说吧，半夏肯定是忙得连她的生辰都忘记了”，田福真笑着和陈家花打趣花半夏道。“生辰？”花半夏这才想起来，六月十八可不就是她的生日嘛。“过个生辰而已，随意点，大伯娘二伯娘做主就好，我没啥意见”。“哎这哪能随意，这个生辰可是你十六岁及笄的日子，咱们必须得办，而且得好好办！”陈家花真拿这个侄女儿没办法，女孩子家家的对自己的生辰都不在意，像什么女孩子。“对啊，及笄了就是大姑娘了”，田福真也附和着，“半夏啊，你放心，你大伯娘和我怎么的也给你找个好婆家，你可别多想啊”。田福真指的是花半夏那段花满楼的过往，之前她又被陈梅那么侮辱了一番，两人生怕花半夏因为这些事情而自卑，不敢想嫁人的事儿。“什么，婆家！”花半夏是没意识到，十六岁啊，你们怎么忍心让一个未成年去嫁人！“是啊，所以啊，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头，大姑娘了，别老出去晃悠，咱家现在也不缺钱，就这样挺好的啊”，陈家花很满意她这样的安排，也很满意家里现在的情况。城里有生意，家里的池塘田地都种了庄稼，长势一片大好，还需要出去干啥，姑娘家家的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多好。花半夏简直崩溃，这都是什么啊，她从来没想过嫁人这种问题，别说她现在十六岁，就是前世，她也是三十岁才打算嫁人的。“不，不是，大伯娘二伯娘，我现在还有好多事儿呢，嫁人这种事儿不用强求，顺气自然就好”，花半夏算是怕了这个伯娘了。“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强求，俺家姑娘条件这么好，长得这么水灵咋叫强求呢”，陈家花不同意花半夏的说法。“半夏你放心，在伯娘看来啊，好一点儿的人家当个正经的妾不是啥问题，要是做正室咱们就找个乡户人家，别怕，啊”。陈家花也是花半夏给急的，一股脑的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一旁的田福真听到陈家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两人有些尴尬。的确，她们也是老实巴交的乡户人，在这落后封建，女人不能抛头露面的时代，只要女人踏入了不该去的地方，就算她后来再好，那也是比不上人清白的姑娘的。虽然陈家花和田福真两人都知道，也都相信花半夏说的，她在楼里啥事儿也没有，但架不住她在里面待过，她就已经失去了被人正常看待的资格。“那个，半夏，大伯娘不是那个意思”，陈家花不知道该怎么圆了，就算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大伙儿也都是这么看的，那也不能当着花半夏的面儿说出来啊。花半夏笑了笑，她心里早就做好接受各种看法的准备，“没事儿大伯娘，您说的这些我自己也都清楚”。田福真见她这个大嫂不好意思再开口，但事情总要有人说啊，“半夏啊，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这些日子你就在家歇着，好好养养身子，瞧你，都黑了不少”。晕，这大晚上哪里能看出她黑没黑，但是，两个伯娘都这么说了，现在这个气氛花半夏也不好说什么。乖巧的点点头，转身回屋，好好的想一想对策，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嫁人？不存在的！哎，怎么办啊，要她现在嫁人还不如直接杀了她！花半夏洗了澡走到阳台，晚上夜凉，正好可以清醒清醒头脑，但花半夏一想到不远处的屋里的两个女人恨不得赶紧把她嫁出去就郁闷的不行。按照两个伯娘的说法，花半夏是非嫁不可了！但在她的计划里根本没有嫁人这一项，生意上的计划倒是一大把。“对啊，大哥都没娶媳妇儿，我嫁什么啊”，花半夏真是糊涂了，乔争这不是还没成亲嘛。花半夏估计今儿是给累糊涂了，自己不是一直都有个挡箭牌嘛，好好的挡箭牌不用她傻啊她。有了这个万能的理由，就算乔争一下子找到了对象，那不是还有乔正乔羽嘛，怎么也轮不到她啊。打定主意，花半夏又能安心的睡觉去了。……第二日，花半夏照旧赖床了，醒来的时候还是被外头热闹的声音给吵醒的，到底有什么好事儿让乔大他们这么高兴？花半夏起床穿衣洗漱后出去了，看到家里的人都在，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媒婆送来的单子，挺热闹的。“大伯娘，你们在看什么呢！”花半夏被他们热闹的气氛感染，笑着问道。花半夏出声了大伙儿才注意到她，陈家花说道，“哦，半夏米起来啦，早饭在锅里呢”。“呵呵，我知道，我是问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姐姐，我们在说怎么给你过生辰呢”，花青青脆生生的说道，她也只听得懂过生辰是什么意思了。花半夏还以为什么呢，不就过个生日嘛，瞧他们激动的。“还有给你找婆家的事儿，堂姐要嫁人咯”，乔乐是个神经大条的，有啥说啥，直接把刚才陈家花随口一提的事儿说了出来。正要转身去厨房吃早点的花半夏听到乔乐这么一说，停了下来，“大伯娘，嫁人的事儿咱们以后再说吧，而且，我爹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做这个主”。经过半年的调整，乔三已经完全好了，只是他这次回来后发现，三房已经是花半夏在当家做主了，而且她做的很好，所以乔三对于三房的事儿根本不管。这才让花半夏误以为乔三现在的情况还不能给她做主，但其实乔三以前不是不能，而是不想，现在不同了。“闺女儿，爹同意，就让你大伯娘二伯娘给你操办吧”，乔三中午是认认真真的说了句话，这句话不仅让乔大等人意外，还把花半夏吓了一跳。“爹，您？”花半夏不解，是不是乔大他们教他这么说的。但乔三却依然坚定的看着花半夏说，“闺女儿啊，爹是好的，以前亏欠了你太多，如今就让你大伯娘二伯娘给你安排吧”。乔三一直认为自己以前亏欠两个女儿太多，所以现在想尽一切办法弥补，人家家女儿及笄就能找婆家，他家女儿也一样可以！花半夏明白了乔三的意思，有些欲哭无泪，老爹啊，您就多亏欠些女儿吧，女儿不怪您……可惜，她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信，那只能搬出昨晚想好的借口了。“大伯娘，大哥不是还没娶媳妇儿呢嘛，按照规矩，先给大哥说亲才是”，花半夏义正言辞的，相当懂事儿的样子说道。“哎……”，陈家花听到这儿，无疑是花半夏又戳中了她的伤心事儿，但没办法，花半夏不得不这么说。陈家花看着花半夏欲言又止，昨晚已经伤了花半夏一次了，这次她就算有话也不好再说出来。其实陈家花不是没有帮她那两个儿子说亲过，只是女方一直嫌弃他们家里有花半夏的存在，陈家花虽然生气他们的说法，但除了让花半夏早些嫁出去，没别的法子了。这些花半夏都是不知道的，她最近一直忙，也不关心家里人的亲事儿，所以根本没有注意这一块儿。花半夏见陈家花无话可说，以为这个说法奏效了，便高兴的要去厨房吃早饭，“大伯娘，就这么说好了啊，等哥哥们取了媳妇儿我再嫁，我先去吃早点去了”。“哎……”，田福真还想留花半夏，可她现在也说不出口，她大儿子乔羽也要说亲，可要是把那想法说出来了，花半夏还以为她们这是在赶她走，居心不良呢。花半夏没想到的是，她以为自己躲过了说亲嫁人，可还是被陈家花和乔三以强硬的态度限制在家里，就连院子门她都不能靠近。老老实实在家里呆了两天的花半夏终于是忍不住，这么待着感觉跟废了一样，而且，她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呢。“青青，大伯娘呢？”花半夏终于要去跟陈家花摊牌，可下了楼没看到陈家花在大厅，只有花青青一个人在那儿绣花。“姐姐，大伯娘出去了，她让我看着你”，花青青抬起头老实的交代。出去了？这么说自己机会要来了？花半夏没搭话，一溜烟的跑回自己房里，换了一套出门的衣裳。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花青青已经不在了，花半夏了解她这个妹妹，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偶像，所以她怎么可能会阻拦，所以才自动避开了要出逃的她。顺利的出了家门，陈家花去哪儿了花半夏不知道，但乔大他们一定是在荷塘或者在地里，以防万一，花半夏特意绕开这两个地方，选了条小路去往城里。“真是悲剧，什么时候出个门都这么难了”，花半夏一路小心翼翼的到了城里，看着南城依旧繁华的样子开始感叹。这么大的古代都市，就是逛一天也逛不完，还别说，花半夏来这儿这么久还从来没有闲着逛过街，每一次都是有事儿才来的。“那今天就好好玩玩？”花半夏眼睛骨碌骨碌的转悠着，想着法子要给自己悠闲的一天。但街上太多来往的“探花速运”的小哥了，他们都认识花半夏，要是陈家花回去后发现花半夏不在了，她肯定会到城里的店铺来找人，到时候花半夏就很容易被抓回去了。“有了！”花半夏似乎想到了什么，灵光一闪，转身去了水纺街。花半夏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男儿装了，女扮男装的她还没有俗套到在自己脸上贴胡子，那样反差太大更引人注意。她只是稍微的给自己画了个“攻”妆，让她看起来男儿气些。潇洒的大摇大摆走出了绣妆楼，花半夏开始慢慢逛了起来。去行知巷买了份南城的地图，按照地图上的指示，花半夏开启了她漫长的逛街之旅。但不幸的是，她漫长的，悠闲的逛街之旅没开始多久就被打断了。花半夏根据自己要开车行的计划，她打算去南城的几个码头，城门和几个客流量巨大的外来客驿站去看看，探探消息。也到了饭点，花半夏打算先去驿站吃个饭，顺便听听其他吃饭的人在聊什么。“会来客栈”，花半夏到了其中一个外来客聚集的客栈，瞧着门上的匾额，别说，她还真会来这个客栈，客栈的名字倒是挺形象的。拍了拍自己长袍，捋了头上的发带，花半夏一身坦荡的跨步朝着客栈走去，她是个男人！“哎哟，爷，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花半夏刚踏进客栈，一个看起来像是童工的小跑堂过来招呼她。“吃饭”，花半夏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怕说太多会露馅。在这种地方干活儿的都不可小瞧，他们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天南地北，黑道白道的，听口音就可以听出是哪里人，更别说花半夏这个故意压低的女声了。“好嘞，爷您请”，小跑堂的把肩上的布条扯了下来，朝花半夏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自己先去找个了空位，开始擦了起来。“爷，您看这个位置成不？”小跑堂见花半夏一个人，便找了个靠墙的小坐给她，热情的询问花半夏意见。花半夏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大堂里吃饭的人很多，人多的吃的是热闹非凡，高谈阔论，嘴里的东西飙得到处都是。怪不得有点钱都喜欢去高档一点的酒楼，至少吃个饭是安静的。为了能获得更多消息，花半夏是忍了，“就这吧”。坐下，花半夏用手上的折扇指了墙上几道菜单，挥挥手就让跑堂的走开了。“哎，你们家的货怎么样，来的顺利吧”，花半夏隔壁桌的男人开始谈论，那桌是大桌，讲话的人穿的衣裳不一样，应该是拼桌的。“没有，俺们是镖局的，押货”，一个穿着和其他几人一样衣裳的男人说道，手里还拿着鸡腿。“是嘛，这样可太好了，我们是跟着自家货来的，路上可不太平”，另一人说道。大伙儿一听，都好奇的凑过来，“咋，你们又遇到劫匪啦？”花半夏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看来运货期间遇到劫匪挺正常的，只要是自家送货的，多少都有些不顺，镖局的人一般功夫高些，劫匪不敢妄动。听了好一会儿，他们说的都是一些运货发生的事儿，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酒菜端了上来，花半夏拿起筷子作势要吃，但眼睛却还在不停的扫着整个大堂，心中默默的给自己找好了逃走的路线。她为什么会这样？职业病！不过，她这个职业病发病的正是时候，饭没吃两口就从楼上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坐在下面的人都听到了楼上传来的打斗声。但只有小部分人被吓得离开了客栈，还站在楼下的大多身上都有些功夫，所以大伙儿都盯着楼梯的地方，看看是哪伙人，发生了什么事儿。花半夏也站了起来，她坐的位置看不到楼梯口，所以她稍微的移了一下，跑到自己认为比较安全和容易跑的地方站着。楼上似乎打了一段时间，声音越来越大，早就跑上楼查看情况的一个小二被吓得从楼上滚了下来，衣服上，脸上都染了血。“掌柜的，掌柜的，楼上杀人了”，小二哆哆嗦嗦的找到躲在柜台的掌柜，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杀人了。“什么！”开这样的客栈，打架闹事是正常的，可杀人，而且是大白天的这么大动作的追杀还是头一回见。要是搁以前，死一两个人掌柜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这些混江湖的人一些面子，有仇家是在所难免的嘛。可是今天“啊！”，楼上栅栏突然被撞裂，从那个地方滚下一个满身是血的蒙面人来。花半夏往上一看，这才一会儿二楼的栅栏上已经东倒西歪的死了几个蒙面人，可那两伙势力却还在打斗。看到死了那么多人，大堂的人就算功夫再高，也不敢再呆在这里，反正不是来找自己的。大伙儿都向门外和后院跑去，嘴里念叨查看货物或者启程之类的，反正就是要先保证自己的货丢没丢，没丢的赶紧走了，别歇了。靠！什么鬼，她也太背了吧，好不容易从家里溜出来还遇上这么个事儿，这是在搞事情啊，花半夏不禁暗暗为自己讨公道。“啪！”花半夏还在郁闷的时候楼上突然掉下一人，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把桌子砸得稀巴烂。花半夏吓了一跳，但她毕竟见过写世面，定眼看了这个没有蒙面的男子，他嘴里的吐出的鲜血已经染了他大半张脸。但花半夏还是认出了他是谁，这不就是叶云身边的兄弟叶风嘛！叶风一直捂着胸口，身子不断抽搐，嘴里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花半夏见此，立即冷静了下来，如果叶风在这，那叶云不是也在？她下意识朝着楼上看了一眼，只见一抹白色的衣袍在和一群蒙面人周旋。不过，好似他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要不要救？要不要救？怎么救？花半夏犹豫了一会儿，就朝着叶风走去。叶风已经伤得很重了，整个身子不停的抽搐，却还妄想爬起来加入打斗。迷糊中，叶风看到一个人走过来，还以为是要伤他的人。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撑起半个身子，用剑支撑着，单膝跪在地上。像是随时要迎战，可摇摇摆摆的身子出卖了他，他快不行了！花半夏小心的挪到叶风身边，不让楼上的人擦觉楼下有人在帮忙。感觉到叶风强大的敌意，花半夏不得不自爆身份，“喂，别冲动，我是花半夏！”低低的声音传到叶风的耳边，他无力抬头，只是瞥了花半夏一眼，她这个样子他有些认不出，但声音确实是女孩子的声音。“哎，我真是花半夏，乔里村的花半夏，过年的时候你还去我家住过几天呢”，花半夏这才有点后悔画了这么认真的妆，不过叶风听到她说的话，好像相信了。知道是熟人，叶风一下子瘫软下来，倒在花半夏的脚边，急得花半夏要扶起他。“主，主子”，叶风嘴里吐出两个字，指着楼上说。花半夏看了一眼楼上的情况，那抹白袍也从楼上飘了下来，是叶云！“他怎么样？”云夜看到叶风伤的很重，旁边还有一个清秀的男人。不顾这人是谁，开口就问。“他”，花半夏怎么知道叶风伤的怎么样，还没等花半夏说话就被云夜打断了。“多谢兄台，我先带他离开”，云夜吃力的扶起叶风，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伤的不轻。“给我追！”云夜带着叶风还没走几步，楼上的人已经站了起来，纷纷作势要从楼上跳下来追这两人。一个带头的蒙面人想要聚集内力出掌阻止云夜两人逃走，花半夏看到，立即踢了一张凳子过去，使得那人的掌风出现了偏差。“是谁！”那人气极了，在找是谁在坏他的好事儿！而花半夏出手之后就已经追着云夜去了，两个受伤的人东躲西藏的也走不快，只能尽量在巷子里绕路。“他们在那儿，追！”来的人果然快，没等花半夏追上云夜他们就来了。云夜听到声音朝后看了一眼，看到客栈里帮过他们的男人就在身后几步路，“主子，是花姑娘”，叶风气喘吁吁的开口。是花半夏！云夜这才认真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越看越像花半夏，她怎么在这儿，还是这幅模样？“你们快走，这儿交给我！”花半夏见叶云是认出了自己，赶忙催促他们快点走。而她自己，找了个有凸出来的墙柱的地方，单膝蹲了下来，右臂伸直，撩开衣袖露手腕上绑着的小型弓弩。快速的调整了角度，手臂上的弓弩就朝着追来的几人射去。“啊！”咻咻咻几声，花半夏已经射中了三人，小小的弓箭虽然不致死，但箭上涂抹的毒药够他们难受好几天的了。射出一轮之后，花半夏绷紧了身子贴在墙边，就算来人手上也有弓箭也射不到她。可那伙人除了刀剑，没有带其他的武器，也是，客栈这么窄的空间，弓箭根本用不上，除非有像她这样小的弓弩。“你们快走啊，愣着干嘛”，花半夏瞥见叶云他们还站在一旁看着，真是气死她了。云夜没想到花半夏居然还有这种本事，但他知道，打斗的时候，受伤的人永远是累赘，所以他没说什么，朝着巷子深处走去了。花半夏看到两人走了，她再次定了定神，伸出头快速一瞥，对方还有四人，而自己的弓弩最多能装六发箭，刚才已经用了三发了，她是怎么也应付不了四个人的。没办法了，只能冒险拼一拼了。花半夏从袖子里滑出匕首，两只手里紧紧攥着匕首，深呼吸了一下，冷着眼冲着四人跑去。明知对方没有弓箭手，在冲过去的这段路程花半夏是安全的，所以她只能利用这极短的时间，左手扶着右臂的衣袖，让右手的弓弩稳定精准的朝着四人射去。不负所望，三人倒下，剩下的那一个看到他的同伴在一瞬间都倒下了，看花半夏他更是不爽，眼中的杀意明显，提剑准备好迎接花半夏。花半夏绷紧了双臂，直直盯着眼前的人，脚下速度加快。就在接近那人身边，那人耍剑接招时，花半夏突然放低了身子，从他的右手臂下滑过，手上的匕首顺势在那人胳膊上划了两刀。“铛！”那人被划了胳膊，手上无力拿剑，剑从高空掉落，发出刺耳的声音。花半夏稳稳的在那人的身后站起来，那人被花半夏如此“无耻”的招式惹怒了，运起内力就朝着花半夏打去。巷子太小，加上花半夏脚下倒了几个人，她躲避不及，左肩生生的挨了这一掌。花半夏终于知道了内力对人身体的伤害有多大了，整个肩胛骨跟碎了似的，疼的不行。但花半夏的右臂和双腿都还能用，左脚腾空右脚集中力气给了那人一脚，把他踢得退了几步。他毕竟是个男人，快速的稳住，两人谁也不让谁，立即缠在一起打了起来，花半夏每次都冲着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打去，又没有招式，让那人措不及防。小巧的身子盘旋在那人的四周，虽然花半夏也挨了他几招，但花半夏手里有刀，不知道这些人和叶云是多大的仇，所以花半夏一直手下留情。那人身上被花半夏划满了伤口，手臂上的伤口最大，失血过多的他意识有些模糊，再也架不住花半夏的打，倒在墙上承受着。花半夏见他不行了，但这个巷子里的动作太大，她担心他们还有人，怕自己应付不来，所以趁着那人没缓过来的时候，捂着自己的肩追叶云去了。花半夏才走了一会儿，进入拐角的时候发现叶云和叶风两人就在不远处等着，叶风已经闭上眼静静的躺在地下了，叶云也只是盘坐着休息。花半夏也终于忍不住，喉间涌起一股冲动，腥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来，估计是刚才被那人的内力打伤了。“你们怎么还在这儿？”花半夏靠着墙慢慢坐了下来，捂着的肩旁始终没有放开，太疼了。云夜收起了内力，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花半夏，但眼里却是不明的情愫，难道是因为刚才她为了他含毫不畏惧一对四的情形吗？云夜其实根本没有在养伤，而是一直在注意花半夏这边的情况，看到花半夏冲出去那一刻，云夜的心里慢慢有了些变化，他看到花半夏如此奋不顾身会高兴，但也会担心，所以他一直没走。“咳咳”，在云夜静静的看着花半夏的时候，叶风很不合时宜的咳了两声。花半夏皱着眉头，她快要痛死了，肩胛骨是不是真的碎了，要不要手术重拼起来啊。“喂，他没死吧”，花半夏刚才还以为叶风挂了呢，瞧他不要脸的主子就这样放着他躺在地上，命不好，怎么摊上这么个主子。